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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她趴了一會兒, 又不安生,這次腦袋離得更近了,她龍首上有細軟柔滑的鬃毛, 蹭在他下巴上:“你難受嗎?”
鐘以岫都有些無奈:這還看不出來嗎?
還是說她以前沒怎麽跟凡人接觸過?不知道生病的滋味?
他發燒頭疼得厲害, 幹脆閉着眼睛不說話。
羨澤眨巴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一巴掌按在他臉頰上。鐘以岫眉毛抖了抖,不想理她, 一會兒她另一個爪子也按了上來。
看他這麽好半天沒有反應, 她忽然害怕, 從石床上竄了下來, 鐘以岫還沒開口, 就感覺她在洞府中轉了兩圈,嘴裏不知道嘟囔了些什麽, 忽然跑向洞府內唯一出入口的結界。
而後躍入水中, 身影消失不見了。
羨澤跑去哪裏了?她不是最害怕離開水下洞府的嗎?
鐘以岫撐起身子, 但洞府內只有一片悶聲死寂, 他摸索着爬下床,嘗試碰了碰結界, 還是一旦觸碰就将他彈回去。鐘以岫只好吃力地躺回石床上,左等右等等不回來, 他又發熱得太厲害, 到中途便昏迷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正有什麽又冷又苦的東西在往他嘴裏塞,他掙紮了一下,才發現羨澤坐在他身後,半抱着他。
她一身濕涼,穿了件凡間的绫羅衣裙, 盤着腿坐在石床上,非常強硬的往他嘴裏塞東西。
鐘以岫稍微懂一點點醫術,嘗了嘗苦味,大概意識到是治療風熱的藥丸,只是看起來是散修或凡人煉化的,只有基礎藥理,沒什麽靈力。
他勉力咽下去,她又從芥子中拿來幾個藥瓶,非要往他嘴裏灌。藥雖然苦,但鐘以岫不怕吃藥,也能勉強下口。可她似乎以為苦藥可怕,只能硬灌,看他掙紮還以為他不想喝,掰着他下巴給他灌下去了——
鐘以岫燒得迷糊,本就沒有力氣,更遑論掙紮了,藥湯下肚,勉強嘗出了一些銀翹或元胡的味道。羨澤立刻拿起第二瓶又要給他灌,鐘以岫沙啞着嗓子道:“我、我自己喝……”
羨澤将心比心,覺得藥湯可怕,聲音狐疑:“你真能自己喝?”
鐘以岫點點頭,她遞過去,緊盯着他道:“你一滴都不許漏了,這是我頭上套着米袋子,把刀架在那藥師的脖子上,讓他煎藥的。”
鐘以岫一愣。
他們相處也有段時間了,他知道,羨澤被東海屠魔吓壞了,很怕再遇到修仙者認出她來,又引來各方讨伐她。再加上她又內丹碎裂,可能來幾個厲害的成丹期元嬰期都能要了她的命,她輕易不會跑出去,偶爾出去也是在她熟悉的海域裏,搶劫一些蝦兵蟹将。
那她如何敢上岸?
要知道東海附近的城鎮都是凡人與修仙者混居的仙府……
難不成是為了他?
藥本來就苦,他大口喝完,當真一滴不剩,只感覺苦湯都流進心裏,酸澀愧疚的翻江倒海。
果然,她心性不壞,大多時候做事只為自保,沒有害人之心……這樣單純良善的她,能尖叫着在洞府裏喊要血洗人間,恐怕是修仙界活活逼出來的。
是他們自己把神變成了魔。
羨澤将臉湊過來:“怎麽樣?好了嗎?”
鐘以岫都能想象到黑暗中她閃亮的眼睛,扶額道:“不會那麽快的。”
他手裏立刻又被她塞了一瓶藥,鐘以岫打開瓶塞,問道:“你是要了哪幾味藥?”
羨澤:“我也不知道,我就踹了那個藥師一腳,跟他說我家裏人高熱發抖,他問是不是最近吹了風。但咱們在海底哪有什麽風,我就說估計是最近腎虛精虧——”
鐘以岫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紅起來:“我只是冷的!”而且還是舊傷未愈,又被她毀了周身經脈,自然很容易生病。
羨澤:“哦。沒事,反正你都喝了吧,總是能補補的。”
鐘以岫胸口起伏半晌,怪不得他喝到了一些大補的藥材在裏頭,算了……補一補也好,萬一她真想記滿牆呢?
羨澤:“你吃幾天藥就死不了了吧?”
鐘以岫:“……嗯。”
羨澤:“你話真少,每次跟你聊天幾乎都是我單方面再說。我以前有個能聽人心裏話的首飾,但是壓箱底不好找了,否則真應該戴上好好聽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鐘以岫緊張了一下,心裏道:幸好找不到了。
她說着,從石床上起來,似乎從芥子中掏出了一大堆擺件瓶罐,正擺在各處。她還命他下床來,而後往床上扔了一大包東西,使喚道:“你把這些都鋪好。早就憋不住想去一趟城鎮了,這次萬幸沒被人發現,就幹脆薅了一波大的。”
鐘以岫摸索到好幾床錦緞的被子,數個軟枕墊席,上頭還有些熏香氣味,顯然是将某個富貴人家的卧房洗劫一空。
洞府內本來非常濕冷,但她似乎游動起僅剩的靈力,讓水霧都挂在洞府頂部,石床上幹燥起來——
她還抱了個罐子,将或是石頭或是珍珠的東西,放進罐子裏;在地面上鋪了幾塊絨毯,用腳在上頭踩了踩;最後還從不知道哪裏,掏出了一把搖椅,鐘以岫都不知道她為何有如此能裝的芥子,就聽到她道:“搖椅上晃來晃去也挺适合的。你試過嗎?”
鐘以岫沒聽明白:“适合什麽?”
羨澤咋舌:“算了,你就是個傻子。鋪好了嗎?”
鐘以岫應了一聲,她先滾了上去,鐘以岫擡手摸了摸,她正大字型在錦被上仰泳,尾巴啪啪甩在被面上。
鐘以岫不知道她這意思是許他躺上去還是不許,正猶豫着,就聽見她道:“這都是我搶來的,所以你只能躺三分之一,剩下的地方都是我睡!啊……真好,有了被子誰還要睡沙子海藻啊。”
鐘以岫坐上來,确實柔軟。
但他更像想不到的是,羨澤沒有把這裏當作關押他的囚籠,反而像是二人共居的廳室,竟然裝點起來了……
他側躺在上頭舒服多了,鐘以岫聽得見羨澤的呼吸,她還裹着那件在凡間僞裝的绫羅衣裙,枕着胳膊仰躺着。他如果能看得見,一定能瞧見她的側臉,她的睫毛。
當時墜入大海時,他昏迷過去,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清她的模樣。
那樣美麗的金色應龍,化作人形想必也有尊貴清妍的容貌。
她顯然心情很好,道:“說不定過段時間,我還可以再去一趟凡間,你有什麽想要的?”
鐘以岫想了想:“你能拿盞燈來嗎?”
羨澤:“為何?”
他又不說話了。
她忽然嗤笑道:“你想看看我長什麽樣?我才不會讓你看到,我一直在盯着你的靈力,絕不會讓你多留存一點靈力足以彙聚在雙眼,看見我的臉。等我再恢複一些,就在你眼上施下禁制。”
鐘以岫不明白:“為什麽不能看?”
羨澤:“萬一你瞧見,又想方設法逃出去,我豈不是化成人形也會被你們追殺。你聽到我說要血洗人間,肯定去給那些宗門通風報信,讓他們再來殺我。”
鐘以岫半晌後,輕聲道:“……我不會的。”
羨澤冷笑:“你們最會撒謊了。沒事,我也學會了。等你看見我臉的時候,我就殺了你。”
鐘以岫心裏的剛剛泛起的一點溫存,又清醒了:“那你不如現在殺了我。”
“美得你。你還有用。”她枕着胳膊,推了他一下:“往那邊再躺一點。”
鐘以岫往裏躺了躺,水下洞府內很安靜,安靜得連她的呼吸都像是樂曲節拍。
他看着她的方向,在沉默許久後找起話題,道:“……你上次将故事講到哪裏了?你和神鳥,碰到了求見你的玄龜,她說想讓你封它為公主?”
羨澤不太受得了無聊,會自顧自的講過去的故事,他每次都是沉默着,沒想到這次主動要聽。
她肚子裏有的是雲游四處的有趣故事,并沒注意到鐘以岫的情緒,又講述起她的一千零一夜故事。
鐘以岫一邊聽一邊想:這只生在夷海之災後,天下唯一一條真龍,講起過往是那麽的快活自由。
她提到最多的就是蒼鷺和鸾鳥,他也漸漸聽出來了,鸾鳥很美,是她頗為得意的情人。但她很喜歡蒼鷺的性格,蒼鷺卻始終跟她保持距離——
他第一次忍不住發問:“那這兩位還活着嗎?”
羨澤輕聲道:“大概是都不在了,我看到鸾鳥的雙翼折斷,蒼鷺周身燃燒……”
她在東海現世,純粹是想要得意洋洋,閃亮登場,她在古籍與傳聞中只聽說過人人敬仰真龍,就以為自己出世應當天下拜服,哪裏會想到等待她的是一場捕獵……
黑暗讓人産生錯覺,情緒也似乎在空蕩蕩的洞府中會有回音共鳴,鐘以岫總覺得她又要哭了,但她忽然又說起跟蒼鷺之間相互捉弄的糗事,大笑起來。
她突如其來的笑聲,反而讓鐘以岫有些始料未及,他聽到自己吸了一下鼻子,羨澤的聲音突然卡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哭嗎?”
她騰地一下坐起來了,聲音惱火道:“你哭什麽啊,不是給你藥,又給你被褥了嗎?”
鐘以岫将臉埋在臂彎裏,搖了搖頭。
他一個罪魁禍首,如何說自己是因為她講過去的口吻,忍不住掉淚了。
她拽他胳膊,他死死搖頭不回答,羨澤氣道:“搞不明白,聊着好好的,怎麽還會哭了?我之前弄你那麽狠,你不也沒哭過?”
鐘以岫忽然握住她手臂,拽着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來。
羨澤一愣。
藥湯還是有用,鐘以岫漸漸感覺自己出了一層汗,高溫似乎也褪下去了大半。他不擅長主動,憋了半天才輕聲道:“是不是有好幾日都沒有……”
羨澤驚詫。
她覺得人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她盯着他好一陣子,甩開手道:“算了,你不是還病着?我這幾天沒有靈力吃,又跑出去,真的累了,你讓我休眠一會兒。不許擠我。”
她說的休眠,有點像是冬眠,很長時間都不會醒過來。
鐘以岫一開始是巴不得她休眠越久越好,可他現在已經無法忍受她昏睡過去後,這間洞室內長久的孤獨和黑暗了。他握住她手腕:“別睡。我有靈力了,我們……”
他說不出口,但是拽了一下自己本就松散的白色衣襟。
真可怕,他根本看不見她的表情,卻知道她是看得見他的。自己的動作之後,她的目光像是實體一樣落在了他身上,這種單向的觀察,讓他實在是難堪。
羨澤看着鐘以岫,實在是驚訝,她被他拽過去的時候沒有撐穩,嘴唇蹭在他臉頰上。
鐘以岫拽自己衣服的時候都沒有僵硬,這時候反而呆愣住,面上漲紅。
他以為羨澤也會因此不好意思,可她咯咯笑了起來:“我以為你瘋了,還要跟我親嘴呢。那我真的會一口咬死你。”
鐘以岫死死咬住嘴唇。
羨澤往床鋪上一倒,掀起身上的薄薄衣裙,道:“我累了,你動吧。你不都說自己病好了嗎?”
鐘以岫動作有些遲緩猶豫,他半晌才想着跪在她膝蓋旁,握住了她的腿。
羨澤驚訝:“你是不會嗎?這段時間只是沒怎麽讓你主動,你也不至于這麽生疏吧,這種事有什麽難的?”
鐘以岫臉頰上的漲紅,已經順着耳後蔓延到脖頸了:“……我只是看不見!”
她笑起來,眯着眼睛不管了。
鐘以岫确實感覺到,他懂得太少,或者說在接觸她之前,他腦子中都沒有這些事,對于她的所作所為,他一開始只是覺得她是在故意羞辱。
可當她縱情自我欲望,當她放肆奪取靈力,鐘以岫就意識到,她根本就沒有羞辱的概念,他們的摩擦之間,只有她生機勃勃的欲望。
她要活下去,她要變強大,她要自己的快活。
他黑暗的視野,卻能看得到她啓明星一般的自我。
他能感覺到她肌膚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長發沾濕在赤裸的後背與手臂上,她仰頭痙攣時,哼聲中有看着他發笑的意味。
鐘以岫仿佛能在黑暗中看到一雙煙雨氤氲的眼睛,但那眼裏的濕潤并不是脆弱或情欲的,而是鮮活磅礴的,像是她內心中滔天瀑布重重砸落時帶起的水霧。
他知道自己正處在她的凝視下。
她看似不懂人世,身受困境,卻是那個真正風中不倒的人。而他卻已然如同挂在她這顆樹上的一件衣衫,對錯與是非,都在随風搖擺。
她伸手忽然似愛憐似有趣一般,握住了他脖頸,手指用力捏壓下他頸側的皮膚。
鐘以岫聽見自己似昏亂的悶哼,他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卻羞恥的閉上眼。
随着濕融熱粘,她因為快活而不自控靈力,洞府頂上彙聚的水珠,像是熱帶雨林的午後驟雨一般滴落,砸在他們額頭嘴唇與後背上。
他忽然覺得神魂離開這海底,眼簾前浮現她說起的泗水之濱。他們像是在暖陽下曬溫的石頭上,杜衡從他們腳邊擦過,她的雙瞳會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泛紅柔軟的手臂會挂在他肩膀上。
她的龍尾垂下去,悠閑地撥弄着水花。
但他睜開眼,眼前只有黑暗,耳邊只有水下的悶聲,有滴答的雨幕。
他們絕不會出現在陽光下,他會死在這裏。
鐘以岫聽到自己咬牙悶哼的聲音,聽見她歡喜又慵懶的吐息,情至極致,可他腦中只有一幕:
她眼裏亮着金光,手指梳理着頭發,施施然離開這深海中無人知曉的洞室,金龍再度騰飛入空。
唯留他冰冷的屍體,套着那海底的鎖鏈,就赤裸的卧在他們曾溫存過的偷來的錦被上。
她将再度東海現世。
而垂雲君已化作被她吞吃血肉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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