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船艙共六層,向繁白的房間在第五層,靠近船底。
房間約三平米,僅容得下一張石榻,窗戶是自然沒有的,狹窄又壓抑。
向繁白發現這的門是普通的木門,門鎖并無特殊的禁制,那金丹修士說的“滴血到令牌上即可退出”更是她不寒而栗。
石榻上就放着金丹修士所說的調息功法,被一塊刻有符文的灰石壓着,靠窗處還放着令人熟悉的辟谷丹與一壺清水。她沒有馬上修習,而是咬破食指,以自身含有靈氣的血液為載體,在木門上龍飛鳳舞地塗抹。
落下最後一筆,禁制成,向繁白渾身靈力被抽走大半,疲憊地倒在石榻上,後背還被冰涼涼的石榻硌得難受。
奈何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她掙紮着盤腿坐起,把調息功法拿來細細端詳。
“出入綿綿,若存若亡,神氣相依,是為真息,息息歸根……”[ 出自《壽世青編》]
佶屈聱牙的文言文加繁體字看的她頭疼,在此刻,向繁白對大師兄的思念達到了頂峰,懷念起了剛入門時功法被字句拆解的日子。
真的是,有沒有考慮過現代半文盲的感受!
說來,這船上窮苦孩子參半,未必念過學堂,理應有幫助他們理解的東西才對。
她瞥向手旁的灰色石頭,輕輕拿起,拇指撫向符文處,竟有清晰的人聲在腦海中出現。
“久則鼻中全無呼吸,微息于臍上往來,恰如嬰于母腹,微息綿綿,與虛空同體……”[ 改編自《陸地仙經》]
向繁白低頭,念的這正是她新翻的一頁,真是修仙版某高點讀機。
倒也是便利了不少。
她強打起精神,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地投入調息功法的領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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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竊人令牌的小賊!”
“胡說!你還不配小爺我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激烈的争吵聲充斥在夜深人靜的船艙內,彼時,向繁白在按功法所言調息,進展得格外順利,正要結束調息轉為修煉,卻猝不及防地聽到這動靜。
她認真辨別,發現這動靜從下方傳來,約莫是船艙的第三層,争吵一方的聲音也有些耳熟,似乎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夏荊蟄。
修者五感敏銳,哪怕擱着幾層地板也能聽得很清楚。向繁白找房間的時候略微看過,船艙一到三層的是沒有修為的凡人,四層到六層的是有些修為的,而且随着樓層數字的增加,他們的修為越高。
這些有修為的,大多是世家子弟,除開年紀特別小的,可以說是人均引氣入體。
她這一層的走廊變得嘈雜,看來被驚動的不只她一個,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向繁白略微思索,解開禁制跟上去,若真有意外,她大可快速溜回房間拿禁制擋着。
出來湊熱鬧的兩位世家子弟看見右側的房門拉開,裏頭冒出個身穿藍色道袍的女孩,道袍面料粗糙,但女孩又有不低的修為,一時間叫他們拿不準她的身份。
三層又傳來聲響,吵鬧有演變為打鬥的趨勢,世家子弟們見向繁白步履匆匆走到船梯處,也是要去圍觀,便按下好奇的心思,去到那邊再問也不遲。
進入三層,便看見十餘人圍在船廊處,向繁白透過縫隙,瞥見夏荊蟄和一個身穿黃色錦衣的世家子弟對峙。
“沙莽,你這孬種,小爺我五年前就看你不順眼了,若非你那太爺爺護着,我早就取了你這項上狗頭。”
沙莽面色陰沉,忌憚夏荊蟄将五年前的事情說出,今日才剛上船,狂如他也知不能太早地稱為衆矢之的。
“我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既然你我恩怨頗多,不如這樣,你我打一場,你若贏了,我給你三百下品靈石,若是輸了,”他讪笑,露出輕蔑的神情,“便将血滴入令牌,自願退出。”
圍觀的人倒吸口冷氣,原因無他,這沙莽并非住在三層,他已有煉氣二層的修為,出手如此豪橫,估計是哪個大世家的嫡系。
若非當年選拔他失手打傷七個平民裏正好夾帶了夏荊蟄這個被人預先看好的逍遙宗親傳預備役,他的家族也不至于為維護與逍遙宗之間的關系,關他五年的禁閉,害的他修為毫無進展。
想即此處,他就恨得牙癢癢。
必須趁早除掉這夏荊蟄,若是等這夏荊蟄成了親傳,他怎會有出頭之日!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絕無可能被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偷走令牌,出現在這裏,只可能是為了找茬。
夏荊蟄也看破了沙莽這點鬼蜮伎倆,不罵反笑:“你當真是不要臉。”
“你這是怕了?”
“哪來的事,”他傲氣地否認,“三百下品靈石你打發叫花子啊,一塊下品靈石,否則免談!”
“好。”沙莽暗笑這蠢小子當真是窮瘋了,為了靈石能狂妄自大到把命搭上,“那便開始吧。”
沙家以丹藥著稱,子孫個個都是控火好手,一呼一吸之間,兩團赤色火焰從沙莽的掌心燃起,揮掌攻向夏荊蟄。
烈火襲面,夏荊蟄未躲閃。
“這夏荊蟄不會是被吓蒙了忘了躲吧!”
話音剛落,沙莽竟反向飛出,癱倒在地,火焰熄滅,滿眼震驚。
夏荊蟄出手的速度極快,無修為者肉眼難以看清,向繁白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是在火焰即将擊中他的一瞬間擡手将沙莽的兩臂撥開,而後一腳踹其肚子上。
“你,怎麽可能!”
夏荊蟄沒有理會沙莽的胡言亂語,朝他伸出手:“一塊中品靈石。”
“做夢,你這窮酸貨,窮一輩子去吧!”
“啧。”夏荊蟄無法,一只手制住沙莽的手腳,從他懷中摸出個儲物袋,沒輕沒重地抛着,“你若是不給,小爺我就把你這儲物袋丢到海中喂妖獸,你的令牌也在裏頭吧,令牌掉海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可就難說咯。”
“你,你!”沙莽被氣的面色鐵青,他轉向圍觀的衆人,“誰若是幫我抹掉他的令牌,我就把靈石給他!”
圍觀的十餘人無人肯應,一是因為這夏荊蟄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解決掉沙莽,實力難以估量;二是因為沙莽看着不是什麽好相與之輩,誰能确保事成之後他不會翻臉不認人。
“哈哈哈——沙莽啊,你這人緣當真是差啊!”
沙莽被夏荊蟄指着鼻子嘲笑,氣的直哆嗦,想反駁卻又不得不顧念着自己的儲物袋,臉色忽藍忽綠,最後一咬牙,別過頭去,一塊白亮的靈石出現在夏荊蟄手中,握着就讓人心曠神怡,夏荊蟄登時露出标準的笑容,八顆牙小人得志般裸露在外。
“儲物袋還我!”
夏荊蟄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小爺我何時說過會還你了。”
他把厚實的儲物袋塞到自己的懷裏:“你心術不正,為了船上其他人,考核期間我就代為保管了。”
“卑鄙小人!”
“卑鄙?”夏荊蟄面色陰沉,“像你們這種只知享受家族蔭蔽、仗勢欺人的世家子弟,我見一個打一個!儲物袋也是見一個收一個!”
圍觀者中不少是世家弟子,他們聞言擡頭,深深記住了夏荊蟄的臉。向繁白心中嘆息,這人雖強卻口無遮攔,平白開罪了這些世家子弟,圍觀的人裏要是有心胸狹隘之輩,他這幾日可就難過了。
和向繁白同層的兩名世家子弟躲在人群後頭,看完了這場鬧劇,聽到這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他們原想着去和夏荊蟄結交認識一番,現在卻再不敢多留,正要偷偷摸摸地離開。
二人來到船梯,沒有人跟上,正要松口氣,卻見藍色道袍女孩立在船梯拐角處,似乎等他們很久了,眼皮猛地一顫。
“這位道友,夜半候在此處,可是在等人?”提問的那個名為高文濤,修為和他身邊另一位世家子弟葉奇一樣,煉氣三層。
他面上鎮定,背地裏已經和葉奇打好手勢,一有不對就聯手。
“別誤會,我是來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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