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第 29 章
全宗大比進行到第四日,比試暫停的消息傳來。
“怎的暫停了?”洛水長老在天符峰內靜坐,便聽到自家親傳徒弟帶來消息。
親傳弟子花竹對比試暫停很不滿,語氣中帶了點埋怨:“說是年年全宗大比皆是如此,過于無聊了,掌門便将最後一日的大比推遲,好思考出新形式。師父您說奇不奇怪,前些時日不提前想好,臨到比試要開始了才說。”
親傳有些怨怼,她為了拿大比第一,砸了不少錢進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兩圈,突然想到了十幾年前突然變換了形式的新弟子入門選拔:“不會是什麽關系戶混進來了,若真是這樣,師父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別瞎想,傳到掌門耳朵裏就不好了。”
洛水長老啜飲弟子斟好的靈茶,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托盤上,發出聲脆響,內心悔恨不已。
那幾個沒用的東西,簡單地探查消息都做不到,還暴露了!
也不知道靈畫裏出來的那些弟子看見了什麽,本來還指望他們給自己帶來點有用的信息,好找到當年那個進到中洲的邪修,順便看看關徹那老狐貍對這件事了解到哪一步了。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那屬狗的老狐貍會不會順藤摸瓜查到她頭上。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藏一段時間,必要時,做好脫離逍遙宗的打算,想必丹峰那姓沙的也是這麽想的。
至于其他信衆,活下來便是祂的旨意,活不下來,就是他們活該。
“花竹,我要修煉了,你下去吧。”
洛水長老下了逐客令,卻見自家弟子一動不動,怔愣地看着某處。
她看向自己的袖口,那裏被茶水潤濕,隐隐發黑。
“你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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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竹下意識哆嗦,洛水長老面色凝重。
她峰內有才華的弟子無數,沒有信衆,就怕峰內信衆出事追查到她頭上,而她在其中選擇花竹作為親傳,為的就是花竹那有什麽事全寫在臉上的性子。
她毫不猶豫地侵入花竹的識海,還未徹底深入,便聽見掌門的聲音回蕩在花竹的識海內。
掌門:“宗內有長老與邪修勾結,諸位親傳向長老奉茶,若是茶水沾到長老身上時變黑,說明她近期接觸過邪修,發現後,立刻上報宗門!”
洛水長老眉頭緊鎖,擡手要篡改花竹方才那段記憶。
怎料她剛擡手,一道咒印從花竹識海深處亮起。那咒印化為遮天巨掌,從天而降,壓向洛水的神識。洛水的周身被禁锢住,動彈不得。
“茶水一事是詐你的,你信了,還要進到自己徒弟的識海篡改她的記憶!”
掌門關徹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洛水長老想要躲避,那巨掌卻有着某種吸引力,她腦中所有的想法毫無保留地被其吸入掌心。
“天符峰洛水,丹峰沙槐……”
公事公辦的語氣叫洛水長老感到恐慌,似乎他念的不是姓名,而是即将被勾去的生死簿,她們這批人在關徹眼中,已與死人無異。念到最後,他的語氣出現了些許變化,不知是驚愕多些,還是憤怒更甚。
“掌門親傳弟子,謝風清……”
巨掌猛地砸落,帶着萬分怒火,但就在這時,一聲響亮唢吶聲響起,喜慶的樂聲在識海中回蕩,尖嘴利牙的小人突然撕開洛水的神魂,從正中央跑出。
小人咬向那巨掌,生生從巨掌上面撕下塊肉來,含在嘴裏,津津有味地嚼。
掌門殿內的關徹驟然口吐鮮血,匆忙斷開咒印與自身的聯系,平複氣息,修複神魂。
然而,被咬下的那塊兒神魂像是真被人吃了那樣,怎麽都無法修複。掌門關徹兩眼發黑,手掌前撐于石榻,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冷汗不斷滑落。
他靜默良久,口中突然吐露出一個古老的音節,身形劇烈地搖晃了下。
有人給他傳音,是方天痕,方天痕被他安排在丹峰那,盯着沙槐。剛才見沙槐舉動不對勁,方天痕便拔劍與其相鬥,打到一半,沙槐突然倒地,不省人事。
方天痕叫無悔去看,無悔用劍尖跳開沙槐的衣襟,他的胸口處被人開了大洞,心被人活生生挖出來了。
“師叔,沙槐心口突然被開了大洞,死了。”
關徹臉色不佳地回複:“我明白了。”
接着,掌門報出除謝風清以外的所有名字,叫方天痕聯系其他長老,盡量活捉這些人,不行便殺了。還要方天痕做的隐蔽點,若是有弟子看見了這些人裏有心口被破開大洞的,或者對此事有所了解的,叫他們先不要聲張,十日後來掌門殿,他會給一個解釋。
挂斷傳音,掌門陰沉着臉,起身去找他好徒弟謝風清的下落。
——
“而今恰是災荒天,請來請來,瞧那屍橫遍野,挖心剖肺,豈不快哉!丹峰沙槐,天符峰洛水,皆是您最最忠誠的信徒。祈啊,祈啊,逍遙宗覆滅,天下大亂!”
石窟內,謝風清身體後傾,神色癫狂,對天指着自己的心髒作出摳挖的動作。
向繁白躲在暗處,看着謝風清打到一半突然發癫的舉動,眼皮猛跳,耳中的小人奏樂聲再度響起,她立即默念清心咒,而後不受影響地結出困陣,丢向謝風清。
謝風清面色一喜,似乎看見了向繁白耳中的小人,朝它們點頭,小人嘻嘻哈哈地跑了過來
“呀,是同道啊。”
謝風清把小人捧在掌心,一改先前的兇狠,笑眯眯地看着向繁白,笑容叫後者有些惡心。
“正好,不如這樣,我打算換個地方。”
雖在困陣中,行動受限,半步元嬰的謝風清卻輕而易舉地避開土石所化的利刃:“但是新宗門人生地不熟的,我這人怕生,總得帶些熟悉的物件過去才能安心。”
向繁白冷冷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高達3000度的烈焰忽地在向繁白腳底燃起。
向繁白立即憋氣,然而能把人活活蒸熟的熱氣還是進了一點到鼻腔中。
她的喉管,乃至五髒六腑都在劇烈的燃燒,就算用靈氣護住全身,依舊灼痛難忍。
“你答應嗎?答應我就把這六階烈陽陣解開。”謝風清笑眯眯地問她。
向繁白自然不會信謝風清的鬼話。
他說的答應絕不是指答應跟他去新宗門,而是別的,或許是更為恐怖的事情。
小人在謝風清的手心裏滾了圈,再度回到向繁白身旁,這個東西沒有實體,毫不費力地穿過向繁白用于阻擋的靈氣,她強悍的神識也形同虛設,它們一下就鑽回了她的腦中。
從謝風清手中回來後,小人們的奏樂聲更甚,像是去進修了番,她将下唇咬出血,勉強維持理智。
這謝風清手段詭谲,居心叵測。
不管這人是為了什麽,她都絕不能答應。
靈力艱澀地運轉,“撲哧”聲響,她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焰,拜托了烈焰陣的困擾。
謝風清沒有管向繁白的小動作,而是将視線放在她所化火焰中心,小人在那手舞足蹈。
它們每精神一分,他便笑得更加燦爛。
向繁白腦海中的奏樂聲達到高潮,他的笑容遍布了大半張臉,似乎在期待着什麽。
它們也确實這麽做了,伸手抓住燃動火焰的兩邊,嘗試将其撕扯開。
可下一秒,它們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怖的東西,象征着向繁白的那團火焰中間冒出了點黑色,那黑焰火舌一卷,将驚叫大哭着的小人吞吃入腹。
“怎麽回事!”
謝風清勃然大怒,失去理智地沖上前去,想要抓住那團火焰把小人們倒出,還未碰到,火焰便化作千萬只燃燒的飛蛾,四散開來。
“又是這種煩人的小把戲,沒用的!若不是我想找個人解悶,你絕無可能在我手底下活這麽久!”謝風清衣袖一揮,手中的太君尺寶光閃爍,萬千火蛾飛舞的動作一頓,掉落在地。
謝風清結陣,火蛾被碾成齑粉,他神識掃過地面,石窟的頂端有靈力波動傳來,他擡頭,金石所化的利刃破口飛來。
正欲擡手抵擋,一股酸麻感遍布全身,動作也遲緩起來。
中計了!
謝風清用神識催動法器,龜甲狀的法器忽地撐大,擋在他身前。
他趁這個空當排查,發現體內不知何時被注入了麻痹神經的木屬毒素。他仔細回想,忽地望向腳底的困陣,龜甲狀的法器将他全部包裹在內。他緩緩挪動手部,黑着臉,把這變異了的困陣破開。
破陣過程中,他設在石窟周圍的高階禁制傳來動靜。
謝風清勾唇,低階修士自然不知道攻擊這種高階禁制會反饋到設置者的識海內,他牢牢記住方位,待困陣終于被解開,他當機立斷丢了個萬鬼噬心陣過去,聽見慘叫傳來,他滿意地前去查看。
突然,後心一涼,他瞳孔驟縮,用磅礴的靈氣逼退沒入他後背的利刃,運氣療愈傷口。
回頭,便見向繁白手持靈氣所化的歪扭金劍,逍遙劍訣起,謝風清眼中閃過三丈高的巨浪。
心口又傳來被撕扯的感觸,謝風清垂頭看,無數面色青紫的鬼嬰正伏在他身前,拿剛生出的乳牙啃咬。
是幻陣,他居然受幻陣的影響,将萬鬼噬心陣丢到了自己身上。
他黑着臉,面色出離地難看,張口默念了一個晦澀難懂的音節。
鬼嬰突然嚎叫起來,像是看見了什麽髒東西,揮舞着短小的四肢就要爬走,卻被突然冒出的黑色枝桠刺穿,化作灰黑青氣被吸走。
劈砍而來的劍氣也是,那黑色枝桠好似無底洞,将周圍的一切吸食殆盡。
躲藏在遠處的向繁白看着謝風清,他的前胸後背長出三五根這種黑色長條狀物體,與節肢動物的肢節類似,上面有細小的絨毛般的東西舞動,仔細看,居然是密集的眼睛。
看久了頭疼,向繁白将視線從黑色枝桠上挪開,盯着謝風清的臉,他臉色發白,眼中滿是狠戾。
他嘴巴開開合合,吐出不成串的陌生音節,向繁白猜意思是“受死吧”“去死吧”這一類。
但具體究竟是什麽,向繁白是無法聽到了——黑色枝桠在昏暗的石窟中圈劃地盤,她的耳邊全是枝節生長的聲音。
向繁白直覺這是某種危險的東西,可是用任何手段攻擊那黑色枝桠,都不能奏效。
枝桠上的眼睛大睜着,它們有種高高在上的神性,冷眼看着向繁白的舉動。
最終,黑色枝桠長到了向繁白面前,編織成密不透風的牆壁。上面正常人大小的眼睛白蟲般蠕動,彙聚在一塊兒,變得和臉一樣大。
漆黑的瞳仁罩住向繁白,帶着幾分新奇和審視,而後又變成了玩味與狂喜。
祂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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