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 33 章
鏡宮內,夏荊蟄遇到那的兩名法修配合得好,他晚向繁白半分鐘才解決。
望着無事候在那的向繁白,他的勝負欲被激起,深灰的眼睛不服氣地瞥到一旁。
“還去找別的修士嗎?”
向繁白點頭:“去,還有半個多時辰結束,可以再解決幾個。”
“那我們比試一番。”夏荊蟄指了指右邊,“我去那邊,你去另一邊,比誰先解決十個修士,傳音符計數。”
有些幼稚,但與向繁白打壓對手的目的相一致,她便懶得計較,丢給夏荊蟄一張傳音符和一張探查符。
“貼着,我要整合核心區域的輪廓。”
夏荊蟄比劃着,将探查符貼在右前胸的位置,瞧着極為不對稱,叫人想扯下來或者在另一邊再貼一張。
向繁白克制着收回自己的視線,免得自己一個不留神把探查符扯下來。
“那便開始吧。”
夏荊蟄登時就沒了影,向繁白則對這種幼稚游戲的勝負不感興趣。她慢悠悠地沿着核心區域邊緣走,探查內裏的結構,遇見人就順手來一下。
等夏荊蟄都數到了四,她才慢吞吞地吐出“淘汰了一個”。
傳音符那頭的夏荊蟄聽着有些不高興。
“喂,你認真點。”
“我很認真啊,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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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繁白擡手,手腕一翻,反手刺向埋伏的修士。
“……真沒敷衍我?”
“真沒有。”她劍尖下挪,斜切開那個修士,莫名覺得像邊工作邊陪小孩子玩游戲。
修士被傳送走,她甩掉劍上的血跡:“淘汰了第二個,前面又來了三個修士,我忙去了,你也加油。”
夏荊蟄那頭沒了聲音,他咬牙,緊迫感十足地往前跑。
向繁白輕笑一聲,将傳音符收好,看向身側的鏡牆。
鏡牆內是核心區,那裏有着三個模糊的身影,身影所在之處,是一片暖黃色的燈光。
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心魔所在。
向繁白大概猜得到是什麽,但現在不是進去的好時候。她并沒有把握自己能熬過心魔,于是坐到地上,打算在這等到還剩一刻鐘時再進去。
因為有個愛較勁的夏荊蟄在旁邊報數,等待的時間過的還算有趣。
期間,有陣修對自己的按耐不住性子進入了核心區,不消一分鐘便面露驚恐地跑出,跌跌撞撞地轉了大半圈,從另一個入口進入核心區,想要避開自己的心魔。
然而下一秒,冒着黑泡的泥沼從入口處挪出,那陣修大叫着“心魔”,被泥沼吞噬。
看來是避不開啊。
向繁白暗嘆氣,無意識地拿出劍在腳下的鏡子上劃拉,裏頭映照出她,深紫色的眼眸裏露出她解讀不出的情緒。
等時間到,她把劍收回鞘中,拖着腳步走入核心區的光亮中。
核心區內,她的心魔們靜靜地等在那,并沒有展現出攻擊性,又或者說,根本就無視了她。她和被油漆成白色的牆面一起,成了歡聲笑語中的冷色背景。
輕輕擡手,想要觸碰什麽,卻不知如何落下,和這裏的所有都隔了層薄膜。
指尖顫顫巍巍地摸向她擺在床頭的小熊玩偶。
指尖從玩偶中間穿過,昭示着她就是個外來者,與這裏的所有,都格格不入。
眼眶被潤濕,視野失焦,這裏離她更遠了。
原來,她害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消失啊。
老舊的房子裏,父母開懷地笑着,手伸出來,共同牽着一個陌生的孩子,把那個孩子抛高。
那個孩子頂替了自己,身旁是熟悉的親人朋友,熱熱鬧鬧地長大。
而她作為旁觀的路人,見證了這一切。
也許她的眼淚流到了耳朵裏,堵住了聽覺感官。
不然為什麽,她什麽也聽不見?
理智警告她不要再沉溺下去,可濃厚的情緒将她埋入墓中,将理智與思考高高挂起。
回憶匆匆,與她漸行漸遠,她驚慌地打撈,卻發現自己連父母的臉都記不清了,仿佛被人覆上層塵土,她着急地扒開,發覺她存在過的印記土崩瓦解。
“不,我存在過,我在那個世界存在過……”
她無力地抓握塵土,它們從手中的間隙飄走,再無蹤跡。
喉管滾燙,頭和手腳卻毫無知覺,手中空空,她依舊低聲念着。
“這些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無人回應,她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豆大的水珠成串落在鏡面上,心魔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卻想讓它趕緊出來,再出來讓她看一眼,哪怕一眼。
有雙蒼白的手替她擦去了淚痕,冰冷的指腹因為淚變得粘膩。
他湊到她的頸間耳語,手虛指前方。
“可是啊,你睜開眼睛看看,這裏不是……”
“什麽也沒有嗎?”
鏡面映照出的,只有她和深紅色的紋路,她猛地回頭,靈主身軀半透明,他捧着自己的臉,眼裏是她看不懂的珍視。
“繁白,這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你最開始遇到的就是我,也只有我。”
向繁白第一次厭惡起自己的名字,她掙脫開靈主的手,靈主沒再糾纏,紅暈與笑容從這副病氣森森的皮囊上浮起。
“如果你想知道始末,我一直都在。”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會永遠陪着你,看着你,直到你長成我想要的模樣。”
“滾!”向繁白使勁地抓扯手鏈,要把它扯碎丢出去,手鏈不緊反松,在她的腕上勒出道道紅痕。
疼痛讓她灼痛的大腦冷卻,給出了能夠自洽的答案。
“我知道了,你不過是心魔。”
靈主玩味地看她,不否認也不肯定:“鏡宮中心的大道碎片就在前面了,想要的話記得去拿。”
“出去的時候好好擦臉,別叫人笑話了。”
靈主消失在她眼前,一如未曾來過。
向繁白擦幹淨擋視線的東西,注視前方,那裏确實飄着一塊白色的碎片。
她後撤了幾步,疑心是心魔弄出來的把戲,怕拿到後又看到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
腿站得發麻,她厭惡現在這種全身失去控制、腦子裏混亂一片的狀态,可又難以制止,叫她産生了一種自我厭棄的心理,她将現在冒出來的所有負面狀态全部歸罪給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心魔。
屢次平複翻湧的情緒,她将靈力擰成一股繩,試探着向大道碎片探去。
抵達時,碎片白光更甚,向繁白收回靈力,那碎片蘊含的感悟也一并傳回。
剎那間,她腦中多了許多關于世界緣起、相生相滅的體悟。
白光大盛,她被傳送出了鏡宮。
鏡宮外,掌門和長老們候在那,因鏡宮涉及心魔,他們便不去看裏面的畫面,保護修士的隐私。
當然,若是像被心愛之人抛棄、被自家師父騙走了所有靈石這類事,不幸被人看見,就另說了。
每個傳送出來的弟子頭頂都會帶有一個數字,表示他們在鏡宮內獲得的積分。
向繁白是頭頂十分出來,還身着外門弟子服,着實有些打眼,惹得各大長老打量。
長老們原以為是個年紀比較大的弟子,這用靈力一探,才發現這弟子不到二十,叫向繁白頓時成了香饽饽。好幾位長老都預備着大比已結束就收為親傳,這會兒私下裏相互傳音叫板。
螣丘長老:“此女意志堅定,五行靈根兼備,鍛體小有所成,煉器再适合不過。”
天法峰長老:“五行平衡難道不應該來我們天法峰嗎?這弟子我比你發現的早,大比第二日就注意到了,凡事都得講個先來後到,你說是不是螣丘長老。”
螣丘長老輕嗤出聲:“先來後到?你什麽時候也搞天痕那混不吝的那一套了,若是真要講先來後到,這弟子還住在天劍峰呢!怎麽不見天痕那老混蛋提到。”
天痕長老:……為什麽他明明沒有出手相争,這人非要言語上刺他兩下。
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長老,趁亂摻和兩腳:“此人我看過她的比試,陣、法、劍三道均是精通,悟性極佳,想必學其他道法也輕松。”
長老們面上不露聲色,實則在識海裏吵了個底朝天。到後來,近乎所有長老都參與進來,話題從向繁白演擴大到所有有天賦的弟子,喋喋不休地争到比試結束也沒個定論。
鏡宮關閉,所有弟子都被傳送到外界。
被長老們吵得頭大的掌門以手揉搓太陽穴,手微擡,弟子們頭頂的積分變為了他們在全宗大比中所獲得的總分,前百名的還在前顯示位次。
“本次大比,每個大境界前百的弟子賞一百功德堂點數,前三十賞五百點數,前十賞三千點數,前三三千點數不變,另行來議事殿領取獎勵。”
“若是有外門弟子入前十,可自行擇峰進入內門,第一可擇一長老,拜其為師。”
不少目光聚集到向繁白身上,有敬佩也有嫉妒的。
“不過是湊巧走了好運,若是比試正常進行,她一個築基後期,未必能拿第一。”
螣丘長老滿臉是笑地要過去迎接自家未來弟子,忽地聽到這種酸話,為了博得未來徒兒的“芳心”,當即反罵回去:“那你是什麽東西,一把年紀了修為還如此平庸,只在這裏嚼別人的舌根。”
那弟子剛想嗆回去,發覺是長老罵他,霎時間臉色青白,也不敢多說話,直接黑着臉縮回去。
并未因比試結果而開心的向繁白擡頭,看向這位為她說話的長老。
螣丘長老挺起胸膛,正要出言勸說向繁白加入天君峰,向繁白突然後撤了兩步,她的面前多了個女人。
那女人柔媚之氣天成,一颦一笑都惹人駐足觀看,但卻無人敢大膽了去瞧。
她的修為高于在場的大多數人,諸位長老看了得叫聲師叔,實力與之相當的,僅有掌門和藏書閣長老。
“三庭五眼,相貌周正,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美人峰峰主徐曦湊近了端詳向繁白的臉,薄唇勾起。
“小姑娘,想不想進美人峰,保證你輩分高過在場的多數長老,以後修為高了也不用捏着鼻子叫師叔。”
徐曦瞧着年輕貌美,實則年過六百,已是煉虛初期的修為。
上古時期結束,各洲的靈氣衰竭,從從前的元嬰遍地走,變為了現在修為高者極為少見的局面,修到元嬰便可擔任宗門長老,在較小的附屬宗門,甚至可以成為一宗之長。
放眼整個修仙界,煉虛修為的,一只手便能數過來。
徐曦嚴格意義上來收,不算長老,而是宗門的副掌門,做副掌門還是因為嫌掌門事多。
此話一出,長老們左右相顧,也不再好意思和師叔叫板,螣丘長老和天法峰長老憋紅了臉,伸長脖子往前看,在心裏祈禱向繁白不要答應。
向繁白從情緒中脫離,此刻也在思索。
因着靈畫中那來自美人峰的蕭煥,她對美人峰的初印象算不上好,可美人峰峰主的修為和實力又叫她心動。
瞧見她的猶豫,徐曦突然傳音給她。
“你是不是能預見什麽特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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