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入夜,楊老大生了堆篝火,幾人坐在地上清點今日的收成。
“金丹前期妖丹六顆,金丹中期妖丹三顆,築基期妖丹十六顆。”
刀光峰三人帶着感知妖獸位置的法器,避開了許多強勁的金丹後期大妖。
楊老大:“我們到下一層關口前再分配妖丹,橡柏道友意向如何?”
向繁白不知道關口是何,順着楊老大的話問下去:“關口大約還有幾天到?”
篝火旁的楊二白她,不耐煩道:“你跟着就是,問題這麽多幹什麽?”
“嗨呀,二哥你和女修計較什麽,大概還有兩天吧,向道友你這樣問莫非是丹藥不夠了,我這還有幾顆你先用着。”楊三谄媚地朝向繁白笑,遞出盛放丹藥的白瓶。
這裏面确實裝了枚療愈的丹藥,但藥瓶封口處塗抹了高品階的迷藥,女修吸入後,哪怕是金丹的修士都會渾身麻軟無力。
向繁白:“不用了,我這丹藥還有些。”
“這樣啊。”楊三收回他慣用的藥瓶,在心裏安慰自己還有兩日,左右會有用這東西的機會,真不行,把這橡柏的儲物袋拿走便是。
到時候,他要這女修求他給她用藥。
楊三的表情太過惡心,向繁白盯着篝火,思考起該如何處理這幾人。
另外,這幾人對妖丹看得很重,金丹大妖全身上下值錢的東西不少,這林子裏還有好些靈草靈木。可是幾人除了妖丹,其他看都不看。
莫非,妖丹與那關口有關?
楊老大:“橡道友,防禦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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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向繁白應下,拿筆畫陣。
向繁白知道她往日不用妖獸血,和專授陣法課的元嬰長老一樣,直接凝聚靈力、擡手甩陣的畫陣方式太過驚世駭俗。每次用,逍遙宗的同階陣修都和看鬼一樣看自己。
尋常來說,初學者用靈筆、妖獸血輔助,熟練後可去掉妖獸血換做自己的靈力,爐火純青後才能徹底不用靈筆。
為了降低楊姓三人的警惕,她今日都是用靈筆畫的陣法,此時也是一樣,她掏出靈筆,在篝火周圍畫起二階防禦陣法。
經過一天的試探,她知道了這三人對陣法無甚了解,出于防範的心理,她在自己休息的地方旁邊又加了一道留影陣,身處留影陣中,外界看見的将會是她刻意留下的影響,除非神魂強過她許多,無法看見陣法中的真實影像。
秘境內每日要應付諸多妖獸和潛在的危機,如果不好好休息,會影響到第二日的狀态,幾人約好休息兩個時辰後出發,每半時辰換人守夜。
這三人對她還未完全信任,向繁白被安排在最後守夜,她前一個是楊三。
疲乏的楊二值守完,輕拍了楊三的肩膀,楊三猛地轉過身來,眼白泛着紅血絲,污黃的牙齒咧開。
楊二被吓了一跳,看鬼一樣看他:“你方才一個時辰都沒睡啊?”
楊三嘿嘿一笑,壓低嗓子眼:“那女修在側,我怎睡得着?”
“動靜小些,別礙着我休息。”困頓的楊二嫌棄地掃他一眼,搞不懂他這弟弟腦子裏究竟塞了些什麽。
平時在宗門裏調戲那些個女弟子就算了,在這種危險的地方還有空想這檔子事情,他啧了聲,往遠離楊三的地方躺去。
楊三在心裏輕嗤一聲,等楊二休息下,他色眯眯地盯着向繁白躺着的地方,急不可耐地湊過去,又怕這金丹中期的女修突然醒來,掩住口鼻閉氣,拿出他藏了許久的白藥瓶。
走到離向繁白三步遠之處,他拿指甲撥動瓶蓋,把藥瓶打開,等味道散開。
靜等三分鐘後,依照他的經驗,藥已生效,他看面前人的目光不像在看人,而是在看砧板上的魚肉,粗胖的手抓向向繁白的肩膀。
倏然,眼前畫面一變,這個叫“橡柏”的女人突然面朝他,用看蟲豸的眼神、無悲無喜地看他。
她明明是坐着的姿勢,卻像是自上而下的蔑視,似乎早就勘破他的意圖,準備在他松懈之時給出致命一擊。
“你……!”楊三腦中警鈴大作,腹部一涼,有什麽粘膩的液體從他丹田那流出,他拼命運轉靈力修複,渾身卻如遭電擊般,麻痹不能動。
他求助地看向楊大和楊二,可那兩人離他太遠了,他大張着嘴想要呼喊,卻只有涎水流下。
他覺得這種場景似曾相識,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曾經有許多女修,就是這樣無聲無息地,被他害死了。
他的目光無處安置,無人聽到他無聲的呼救,他看到的只有腹部明晃晃的利刃,和害死他的兇手,兇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問你一些問題,你的回答要是讓我滿意,我就放過你。”
血沫滿上他的咽喉,他說不出反對的話語。
“你以前幹過幾次這種事情?”
真正的答案不利于他現在處境,他要咽下,好生裝點一番再吐出,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說出血淋淋的真相。
“不,不記得了……宗門裏的我都留着命,至于那些凡人,誰管她們,殺了便殺了。”
他察覺到眼前人的目光變得森寒,腹部血流的更多,他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卻無力出聲,只能被動地等“兇手”提問。
他提心吊膽地等待下一個問題,被酒肉塞滿的大腦開始運作。
下一個問題會是什麽呢?
要挾他做事?将他的全部家産給她?榨取自己最後一點價值?
“你感到過愧疚嗎?”
“啊?”神識的壓迫下,他被迫說出了真話——“沒有,我從未對此感受到愧疚,她們比我弱,被欺辱也是她們活該,誰叫她們不好好修煉。”
“弱肉強食,大家都這樣!這本就是修界亘古不變的真理!也就那些虛僞至極的大宗門才成天把仁義道德挂在嘴邊,還關心那些無足輕重的凡人死活!”
“那你要是因這種事情死了,你會後悔你犯下的罪行嗎?”
“這……”
楊三的神識受到針紮般的痛,他大叫着,喊出真話:“不會,我只會後悔,為什麽不做的隐蔽些!”
見向繁白的嘴角下垂,求生欲裹挾住他,向繁白松開對他神識的鉗制,他立馬彈動長滿舌苔的唇舌,說出求饒的話語:“饒命!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腹部的刀尖将他刺穿,駁雜的劍氣在楊三的體內亂竄。
他瞪大眼睛,痛苦地死了,眼中還存着幾分不可置信。
向繁白收回被血弄髒了的劍,冷漠地看着楊三,看他惡臭的生命流逝,那種奪去生命的罪惡感沒有纏上她,而是看見惡人伏誅的快感,喜悅從她心底滋生,她在此刻對自己感到陌生又熟悉。
向繁白無法評定此刻自己的行為,她只知道,楊三這熟練的動作,大概率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可是這種人卻好好地活在世上,還仗着資質和資源,混到了金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恍惚意識到,逍遙宗外面的修真界似乎沒有法度,像是個原始森林,被叢林法則擺布,修真者所拿到力量不都是護人。
會有路見不平之人,但更多的,是沉溺于絕對的力量中,不受人約束,肆意妄為地為禍世間。
也無怪乎夏荊蟄最初那般讨厭世家,他們意味着無法抵抗的強權,意味着懸在所有修界平民頭上的一把刀。
修界的凡人過得并不比中洲人輕松,中洲人受到皇權禮教裹挾,修界凡人過得心驚膽戰,随便一個修士就可以把他們碾死。
楊三死時的痛反饋到她身上,她體會着五內俱亂的感受,還是覺得輕了。
畢竟加害者生命的終結無法挽回逝去的生命。
那該怎麽做呢?
一股柔和的靈氣輸入她體內,舒緩了她的疼痛,她轉頭看漂浮在空中、目睹了這一切的靈主。
那個人爬到過修真界的頂點,此時冷眼瞧着地上楊三的屍體,似乎已熟視無睹。
“這種事很常見嗎?”她忍不住問。
“從來便是,以前更糟糕。”靈主收回視線,轉而看着向繁白的一瞬間,他深黑的眼底埋藏了許多陌生的情緒。
這濃郁的情緒叫向繁白以為她看錯了,下一秒,靈主又恢複到平時那副喜歡湊熱鬧的惡劣模樣。
“好了好了,你該想想怎麽處理他了。”
向繁白“哦”了聲,手裏變出一張符箓,拍到遠處的地上,又在楊二楊老大所在之處設下禁音陣。
不多時,一只金丹中期的金紋虎飛奔而來。
向繁白瞅準金紋虎的嘴,把楊三丢入其中,只露出上半截安然無恙的身子。
她撤下禁音陣,而後尖叫,楊老大與楊二被金紋虎和向繁白發出的動靜吵醒,兩人睜眼,瞧見金紋虎口中的楊三,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楊二破口大罵:“就不應該叫這小子守夜的,精蟲上腦的家夥,連妖獸來了要第一時間叫醒我們都忘了!”
楊二謹慎地掃了向繁白一眼,見這沒用的陣修一個勁地往他們這跑,就氣不打一出來。他眼睛死盯着金紋虎的血盆大口,瞅見一個白色的袋子,手中拂塵右揮,将楊三的儲物袋勾出。
楊老大靈弓拉滿,三道靈力凝結而成的弓箭飛出,擊中金紋虎的下颚。
金紋虎嘴一松,只餘小半截身子的楊三滾落在地,楊老大又補上兩箭,箭羽貫穿金紋虎的腳前爪。向繁白适時那靈筆畫出禁制,束縛金紋虎的後腿,楊老大舉箭,射穿金紋虎的心口。
金紋虎沒了聲息,化作金燦燦的妖丹,楊老大收入儲物袋,蹲下腰去探楊三的鼻息。
他沉默片刻,宣布道:“他死了。”
楊二掃了眼站在呆愣愣的“橡柏”,從表現看,這女人對今晚的事也像是毫無預料,可他們兄弟三人前幾天都好好的,怎麽就今天出了事?
若是早按他說的,把這毫無用處的女人除掉,就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他死瞪着“橡柏”,手中拂塵一搖,就要施放殺招,施法的手卻忽地被楊老大摁下。
楊老大給他傳音:“我知道你懷疑這個女人,但她那陣法實在好用,左右都是要殺掉的,不如再留她兩日殺妖獸,大不了多防備點,夜裏就不休息了。”
楊二:“留她就是個禍患!”
楊老大:“她要是貪圖我們身上的儲物袋,并有絕對的實力搶走,就不會浪費這些時間和我們組隊,打個照面時就搶走了。這事要真是她幹的,說明她也打的和我們一樣的主意。”
楊老大眼睛一骨碌:“這樣,我這裏有黑市淘來的絕命蠱毒,你這幾日想辦法把子蠱給她種下,什麽時候她對咱們起了殺心,我便叫這蠱蟲發作,只消三個呼吸,這女修便會一命嗚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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