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關口位于古樹林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青銅門,兩只銅制巨獸立于兩側,看外表,分別對應了“逍遙”中的鲲鵬。
向繁白走上前觀察青銅門,青銅門表面鏽跡斑斑,她試着推開,和想象中的不同,她沒花費多少力氣便推動了這扇巨門,她透過門縫看向下一層,那裏以灰黑為基調,空氣中彌漫着硝煙味。
【20枚金丹妖丹,下一層将在六日後坍塌】
尖細的太監音在她的識海中響起,她回憶起自己儲物袋中有四十餘枚妖丹,便放心地通過了這裏。
她将青銅門推得更開,快速通過,期間時刻注意着那兩座銅像,直至她通過,也沒有遭受到攻擊或者阻攔。
向繁白又打開儲物袋,裏面果真不見了二十顆金丹期妖丹。
靈主擠到她的儲物袋裏嗟嘆:“要價可真高。”
向繁白問他:“如果沒有湊夠妖丹會怎麽樣?”
“看這個。”靈主手中凝聚出畫面,一個男修站在向繁白方才站的地方,使勁地推着青銅門,卻怎麽也推不動。
右側的鵬鳥雕像探下腦袋,那個男修擡頭對上鵬鳥幽綠的瞳孔,恐懼沒上心來,抓劍揮斬,劍氣擊上鵬鳥脖頸,卻未能傷其分毫。
那男修要禦劍逃開,便見鵬鳥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前探,咬下了男修的頭顱,動脈裏的血噴了一地,鵬鳥舌頭一卷,将剩下的軀體和地上的血液通通吃入腹中。
畫面淡去,那種絕對力量壓制下的無能為力感卻久遠地留在了向繁白心中。
哪怕這個秘境是逍遙宗老祖的秘境,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麽想着,她深吸氣,站在高聳的沙丘上,望向眼前之景。
到處都是血和硝煙,數以萬計的兵甲結隊而行,兵甲覆蓋全身,無法看見內裏,隊伍長短不同,均排成一列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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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瞧,他們的甲胄并非尋常鐵器所制,而是黃階或玄階的法器,手上握着的兵刃血跡斑斑,若有似無的煞氣和兵家戾氣纏繞其上。
兵甲與荒漠的盡頭,黑紅的光束直至天際,像是聖地,等待信徒的朝聖。
如果向繁白是正常被秘境吸引進入這,她在上一層也能看見光束,了解到秘境的規則,可惜她是被靈主中途拽進來的,所以在上一層,知道的要遠少于其他修士。
向繁白瞧着這兵甲列隊和它們腰間的佩劍,想起被自己丢在寒冰淵的夏荊蟄,問靈主:“夏荊蟄,就是寒冰淵裏的那個黑皮膚的男修,他也進這個秘境了嗎?”
“我還以為你會早些問我,怎麽,一個人闖秘境寂寞了,需要我給你從外面拉個伴?”
向繁白聽出只有她一人進入秘境的意思,搖頭謝絕了靈主的“好意”。
她踩上自己的劍,嘗試隐去身形飛過這,腳底的劍卻絲毫未動。
還是要靠走。
她遺憾收回劍,從沙丘上俯視底下的兵甲,記住兵甲隊伍的大致分布後,化風,從距離兵甲隊伍較遠的地方穿行而過。
行進了一個時辰,那光束半點變化也無,還是她最初見到的模樣。
也許需要作出些改變……
靈氣化鳥,她操縱着靈鳥在空中飛翔,最終在西面五裏處發現了兩個金丹初期的兵甲,這已經是她能找到的,境界最低,數量最少的兵甲了,離其他兵甲也有段距離。
趕到那,她在周圍設下隐匿陣法,而後現身于兵甲前。
兵甲感應到活人的氣息,表面光潔的鐵甲關節“咯吱”作響,那聲音不像是铠甲發出的聲音,更像是它們自身關節發爛生鏽,發出陳舊的音節。
它們機械地動起來,肢體就像新安上去的,以大幅度而統一的動作,朝她奔來。兵甲們手中的刀暴露在空氣中許久,其上還有髒污的血跡,卻半點不見鈍。
刀尖刮過一旁的巨石,将巨石分為兩半。
向繁白再度隐匿起來,可這次,那些兵甲就像是鎖定了她,絲毫沒有被幹擾。
一個兵甲擡手,兵甲的手臂部分與其軀幹脫離,刀刃旋轉着,形成銀白光圈,朝她攻來。
向繁白刀尖下壓後上挑,劍氣瞄準光圈中的手臂,斜切過手握刀的部分,将刀與兵甲手臂分開。
刀刃是被焊在兵甲的手上的,掉落下來還粘着層鐵皮,刀刃落在地上便不在動,兵甲的鐵腕掉在地上,還在不斷地抖動。
握刀兵甲和斷臂兵甲沖至她眼前,被向繁白用接連兩道清風明月斬和逍遙劍訣擊退。
兵甲的軀幹部分極為堅韌,兩道強勁的劍氣下去只是對兵甲表面造成了幾道劃痕,它們的軀幹部分被切斷後,也如同那被主動分開的腕臂一樣,自發行動起來,速度是原先的三倍。
四只手和四條腿各有各的想法,沒有統一的行動軌跡,卻詭異地配合在一起。
兵甲的右腿飛踢向她,三只手埋在地底,在向繁白踹飛右腿的時候拉住右腿剩餘的半截,攀援而上,纏到向繁白的腿上。
向繁白的腿上浮現金刃所化的數十尖刺,“刷”地刺入兵甲表皮,固定住它們,藤蔓從尖刺上長出,鑽入兵甲內部,将它們徹底禁锢。
剩下的一只手和三條腿見狀,遠離了向繁白,三條腿忽地潰散,濃重的煞氣從截斷面冒出,分散成細針,落雨般傾瀉而下,針針都蘊含着殺機,稍有不慎便會亡于針雨之下。
煞氣不因法術劍攻潰散,無法被阻擋。
向繁白化風于針雨中穿梭,還是被傷到了幾處,煞氣透過傷口繳入靈脈,與她的靈氣混作一團,沖撞吞噬靈氣。向繁白硬撐着逃過針雨,剩下的那只手從沙土中竄出。
她運氣要震開鐵手,靈氣亂作一團,向外溢出了點便縮回體內,根本無法施展法術。
兵甲的鐵手扼住她的咽喉,血腥味瞬間從她的喉間上湧,周遭的血管破開,大股的血流在法衣上。
求生的本能叫她在這一瞬間完成了許多事,她那因缺氧重傷而發抖的手抓出張符咒,貼在鐵手上,鐵手被“啪”地炸成碎片。
脖子上沒了壓迫,她卻不敢大口喘氣,她的氣管破開,能活着全靠修者強悍的體質。
療傷的丹藥吃下肚,她體內的煞氣依舊沸騰,身後,嵌入沙石中的細針逐漸消散,煞氣再度凝聚,要施展下一波攻擊。
煞氣通常要佛家的金光才能化解,可進秘境的修士并非人人都修佛法,有傳承等在前頭,逍遙宗老祖不會希望收一堆禿驢作為傳道者,秘境不會設下普通修士無法闖過的局……
“一定有什麽辦法,一定……”
遠處,兵甲的軀殼劇烈地抖動,她餘光瞟見,福臨心至,儲物袋裏的攻擊符箓不要靈石地朝兵甲的軀幹那貼去,終于在那兵甲弄出個口子。
兵甲軀幹破,凝聚中的煞氣頓住,消失無煙,她體內的煞氣也消失了,靈氣又恢複了正常的運轉。整場戰鬥下來,原本完整、行動自如的兵甲被拆的四分五裂。
向繁白用神識探查,兵甲裏頭徹底空了,她将地上的兵甲碎片收起來,沒去探究兵甲裏面究竟裝過什麽。
再遲一秒,她就要被這兵甲鐵手擰斷脖子死掉,她捂着愈合的皮膚反思——從謝風清手底下交心逃脫和殺死楊氏三兄弟的經歷讓過于信任自己的實力,回顧那幾場戰鬥,其實都有許多潛在的風險在。
就論這場戰鬥,在無法擊穿兵甲軀幹時,她就該注意到不對勁,而不是被分開的肢體吸引全部注意力,以至于沒有發現軀幹才是破局關鍵。
不,她的失誤還能追溯到更早的時候,在一開始,她就應該想方設法分開這兩個兵甲,而非夜郎自大地同時和兩個金丹期兵甲對上。
之後對付這兵甲,找數量少的隊伍,開局先把兵甲分散開,在煞氣凝結出來前主攻兵甲軀殼,然後逐個擊破。為了防止兵甲的四肢掉落,先用藤蔓把它們捆在一起。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向繁白想明白後,擡頭望天,遠處的光束粗了不少,寬度是原先的兩倍,說明通過這一層,确實要主動攻擊兵甲。
“去西南方向,你會收獲一個驚喜。”這幾日沒有對向繁白的行動作出任何指示的靈主突然出聲。
惹得向繁白狐疑問道:“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靈主撫着自己的下巴,又是那副向繁白讨厭的看戲神态:“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
靈主和她講條件:“你要是去了,這一百年,我不會再來騷擾你。”
向繁白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在我這并不可信,得立誓。”
靈主笑着,立下萬劫不複的法誓。
*
“第二十六個。”向繁白又砍掉一個金丹兵甲,這層的崩坍時限将至,光束已經遮擋住一半的天際。她已經見到了青銅門的輪廓,可她還是沒找到靈主所謂的驚喜。
靈主知道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下意識地擰着鬓發,做着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小動作。
這點倒是和以前一樣,情緒好猜得不行。
靈主端詳自己撿到的寶藏,她曾經在自己的注視下,慢慢地修出人形,慢慢地理解了這個世界,慢慢地有了人類的情緒。
如果不是中途出了岔子,自己就可以一直看着她,直到永遠。
短暫的回憶叫他不自覺地用上以前的語調,尾音上揚,就像是哄人。
“快了,下一個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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