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章
第 65 章
“大人,您回來了!”
血玉柔寝殿中的燈籠狀侍魔嗅到自家大人的氣息,高興地裂開漆成黑色的燈罩,以示歡迎。
血玉柔原本是去穢山山腳的界域收集魔氣,它平時要做魔尊指派下來的任務,修煉一事只能依靠界域。血玉柔的界域僞裝成槐樹林,誘使靈智不高的魔物誤入,而後通過界域吸收魔物的魔氣,将它們吸幹後,魔物的屍身還能充當槐樹林的養料,可謂一舉兩得。
如果不是今天陰溝裏翻了船,它數年後也有望突破煉虛。
可惜,世事無常。
燈籠狀侍魔見到向繁白,驚嘆道:“大人今天又換了副新皮,好看好看。”
原來,血玉柔并非一直保持着原型,每次獲得新的器官,若是裏頭的殘魂保存的較為完整,它便會凝聚出殘魂生前的模樣,當作新衣服穿上幾個月。
對此,血玉柔的屬下們和魔尊都見怪不怪。
血玉柔平時不理睬這燈籠狀侍魔,向繁白便也沒理會,她現在需要安靜地待着,理清楚血玉柔的記憶。
她站在鬼氣森森的寝殿內,一時間不知如何落腳。
血玉柔因着形态原因,把能埋百人的墓穴當作床,需要休息了便躺到滿是腐爛味的土上,有時還會把自己埋進去。
最終,向繁白在墓穴邊坐下,整理血玉柔日常需要做的事情,順帶着分析起魔界現任的魔尊。
魔界崇尚弱肉強食,歷代魔尊皆是殺死上任魔尊後獲得的魔尊之位。
“魔尊”不僅僅是頭銜,獲得魔尊之位,相當于受到了魔道的認可,號召萬魔只是魔尊權柄的一部分。
相較于仙門,魔尊不用像仙門掌門那般管束着魔族,歷來都是随心所欲、肆意妄為的。
這任魔尊姬黜便是,只要不是有不長眼的小魔來他的地盤撒野,他看都不想看那些醜陋的低等魔物,日常安排便是在閻魔殿內享樂、享樂、享樂。
待在閻魔殿的血玉柔負責趕跑閻魔殿旁的醜魔物,處理穢山上新出生的魔,如果新生的魔長得好看又開了靈智,便領回閻魔殿供魔尊姬黜取樂用。
和殺氣騰騰、一心想要攻占人界的祟珏相比,姬黜這個魔尊懶得不像話。
向繁白剛這麽想,魔尊姬黜便傳音讓她過去。
難不成是注意到了不對勁,要把她叫去探查一二?
多思無益,向繁白深呼吸,奔去穢山山頂的閻魔殿主殿。
魔尊姬黜擁有着相對正常的審美,閻魔殿主殿至少從布置上看,要比血玉柔的寝殿陽間太多,沒有什麽墓葬坑,主殿點滿了燈,亮堂又寬敞。
向繁白沒多打量閻魔殿主殿,她走向殿中心,那裏立着屏風,屏風上繪有繁華的人間樓閣。
“尊上。”
向繁白止步于屏風前,屏風後便是魔尊。
姬黜懶洋洋的聲音從屏風後響起,鼻音重,像是剛睡醒:“血玉柔,本座近些日無聊得很,你有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說給本座聽聽。”
大老遠把她從寝殿叫來,就是因為無聊?還是說,他是在試探自己?
向繁白讀過血玉柔的記憶,知道姬黜是個喜好人間事物的魔尊,自己只要随便講幾件凡間的趣聞便能叫姬黜滿意。
可為了掩藏身份,她不能輕易提及凡間之事,左挑右揀,把自己換了個模樣的事情擺了出來。
她在這裏還要待上好些時日,姬黜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不如讓他早點熟悉自己這模樣。
“屬下近些日換了身新皮,瞧着還算不錯。”
“許久沒見你換過新皮了,這次瞧着倒還有個人形。”姬黜透過屏風去看向繁白,依稀可以看見向繁白的身形。
見不是前幾回醜陋的魔身,姬黜抵在下巴上的折扇一張,屏風自己打開。
“嗯……這次的皮确實不錯。”姬黜眉眼彎彎地贊同道。
在姬黜審視向繁白之際,向繁白也看清楚了姬黜的模樣。
雖然血玉柔的記憶中有姬黜的面貌,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種感覺。
姬黜雖為魔,卻沒有逼人的魔氣,眉眼內斂柔和,長相陰柔,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難得看你順眼一回,血護法,往後挑皮就照着這種來挑,另外,再幫本座再泡壺茶來,要前日喝的。”
姬黜側卧在榻上,懶得動彈,随口讓向繁白替他泡茶。
血玉柔傳來的記憶中,姬黜并不喜愛茶飲,他也從未喝過茶。
于是向繁白面露為難:“尊上怎麽突然要喝茶了,咱們閻魔殿哪來的茶葉?”
“這樣嗎?我睡迷糊了。”
姬黜支撐起半邊身子,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問起向繁白穢山魔眼的情況,得到魔眼內沒有誕生新魔的回答後,他又零零散散地問了些事情。
在姬黜問話的時候,祟珏封在向繁白神魂上的咒印依舊亮着,他通過咒印監視着向繁白的一舉一動,防止向繁白向姬黜說些不該說的事。
問話的尾聲,姬黜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人間怎麽樣?”
他上一秒還在談論魔界的諸多事宜,現在跳到了“人間”。
向繁白面對姬黜這跳躍的問話,反問:“尊上可是想進軍人間?尊上這般英明神武,定是戰無不勝!”
千篇一律的回答。
姬黜無甚興致地朝向繁白揮手,示意她離開。
向繁白離開閻魔殿,她身後的屏風緩緩合攏,姬黜無聊地躺在閻魔殿中,忽略耳邊的嗡鳴,昏昏睡去。
後來幾日,姬黜沒有再傳喚向繁白,向繁白不敢松懈,一面模仿着血玉柔行事,一面應付祟珏給她的任務。
想要魔尊之位的祟珏安排她僞裝成血玉柔,混入閻魔殿,為的就是削弱姬黜,所以這些天,向繁白受祟珏的控制,暗中在穢山的各處布下九天縛魔大陣。
這種大陣乃是祟珏早年從找他尋仇的修士身上拿到的,哪怕時不通陣法的祟珏,都看得出這陣法品階非凡。
讀取那尋仇修士的記憶後,祟珏發現了這陣法的妙用——除了施術的魔,其他進入陣法內的魔,都會受到反噬。
而且越是修為高的魔,在這九天縛魔大陣裏受到的反噬就越大。
借由這個陣法,他動了搶奪魔尊之位的念頭。為了施展這陣法,祟珏抓了許多陣修來研讀,經過百年,終于參透了這陣法。
這乃是八階大陣,施術者需要獻祭自己的血肉和神魂,如此反複九次,布下九處小陣,祟珏操控着向繁白,以她為媒介施術,神魂和血肉則用鬼都內的魔物。
向繁白被操控着,來到穢山山腳,祟珏召出一只虺蟲,作為獻祭祭品。
見不是巫深,向繁白心中一松,在祟珏控制她時,放空地思考起未來的出路。
……在陣法布置完畢前,祟珏不會動她,危險在魔尊。
陣法布置完畢後,難保祟珏不會過河拆橋,所以對她最有利的情況,便是祟珏和魔尊打得不可開交,自己才方便趁亂逃跑。
至于被困在鬼都的巫深……向繁白頗為頭痛,她自己進出鬼市都困難無比,別提撈人了。
想讓巫深出來,除非殺死祟珏,讓界域崩潰。
也就是說,破局的關鍵在魔尊。
神魂一陣輕,祟珏解除了對她的控制,向繁白回過神,盯着地上已經完成的小陣。
虺蟲烏紫色的血液流淌在地,小陣閃爍片刻便黯淡無光,隐匿了蹤跡。
在祟珏和向繁白将注意力放在魔尊身上時,靈主悄然溜進關押巫深的宅邸內。
在靈主踏入宅邸的那一瞬,狼身蹲坐在牆角的巫深飛撲向靈主,齒牙盡露,張口要咬下靈主的頭顱。
靈主靈敏地避開,輕咦出聲:“你不是托小繁白的福,已經恢複了些神智嗎?”
“怎麽還是這副牲口的模樣。”
巫深化作人形,巫深的眼睛已不似靈主初見面時那般空茫,也不像魂魄完好時那樣勝券在握。
靈主看了,滿意地點點頭:“再過些時日,我便能取代你了。”
他頭點着點着又突然反應過來:“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麽嗎?”
“你……害我,被她,讨厭。”巫深不顧靈力沖撞時的反噬,用力掐住靈主的脖頸。
靈主何許人也?他根本就不是人,就是個沒有形體的惡念。
如果哪天巫深真的碰到了他,那巫深離死也不遠了。
靈主看巫深這副憎恨的模樣,捧着腹部哈哈大笑,雙眼被笑得赤紅而猙獰:“我?害你被她讨厭?看來你的記憶還是沒有恢複。”
“是,我是想将她獨占,想把她做成只屬于我的傀儡,可你又好到哪裏去?我只是送她一串漂亮的手鏈,你呢?你口口聲聲說希望繁白一心向善,給她設下什麽吸收靈氣就會遭受同等痛苦的咒印。”
巫深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飛舟上,向繁白痛到渾身發顫的那一幕,他還沒想起愧疚究竟為何物,這種磨人的情感便纏上了他,叫巫深說不出話來。
“那疼的啊,她生而為魔,你卻要橫插一腳,企圖用這種可笑的手段‘勸魔向善’,巫深,可真有你的啊。”
“不要說了,不要……”巫深渾身發抖起來,識海在這一刻劇烈地震顫。
有破綻!
靈主心頭一喜,竟是化作輕煙,“嗖”地鑽入了巫深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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