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烤魚 冉遺魚:沒有人為我發聲嗎?……
第27章 烤魚 冉遺魚:沒有人為我發聲嗎?……
觀昏曉在做夢。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卻醒不過來,也動彈不得,像是被釘死在相框中的蝴蝶标本,只能眼睜睜看着事态發展, 看着時間流逝, 看着……自己被一擁而上的黑霧吞噬、撕碎。
猛地睜開眼, 觀昏曉彈坐起身, 冷汗順着眉骨滑過眼皮, 挂在睫毛上,又自睫尖滴落。
原本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的天竅被甩到了被子上, 迷迷糊糊地爬起甩了甩頭,見他臉上隐隐露出倉皇恐懼之色,睡意頓時散了大半,跳到他肩頭溫柔磨蹭他的臉,尾巴在他背上輕拍,帶着安撫意味。
“……沒事,做了個……”觀昏曉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揉揉貓頭,忽然想起什麽似的, 說:“你剛才窩在我胸前睡覺?”
“唔?”
天竅歪頭, 滿眼寫着“不可以嗎”四個大字, 恃寵而驕得理直氣壯。
觀昏曉板臉:“你太沉了,壓得我做了一夜噩夢。”
天竅貓眼圓睜, 紫色瞳仁在夜裏反射的亮光像激光一般打在他臉上——你怎麽憑空污喵清白!
它跳回被子,像彈簧玩具般在被子上使勁蹦跶,蹦出一個淺淺的凹坑,然後用尾巴尖指着示意他看。
觀昏曉悶笑着将它摟進懷裏, 親親它後扯的耳朵:“知道了,你不胖,你只是毛茸茸的。剛才跟你開玩笑呢。”
說完,他抱着天竅躺回原位,疲倦地閉上眼睛。
天竅一怔,忽然意識到,他說自己胖可能是玩笑,但做噩夢卻是真的。
他已經連續做了很多天噩夢了,可之前并沒有半夜驚醒過,難道……他的狀況在加重?
天竅從觀昏曉胸口滑下來,鑽到他肩窩裏蜷下,暖融融軟乎乎的貓團将溫度分給他一半,撫慰他緊繃到不住抽痛的神經。
Advertisement
觀昏曉咕哝了一句自己都聽不清的話,擡手摸摸身旁的貓,頭一歪便跌入夢鄉,呼吸綿長。
等他睡熟,天竅才小心翼翼揚頭,伸爪貼在他微皺的眉心。
依然感應不到妖氣、邪氣。
之前臨卿和帶他去做過體檢,連精神科和心理科都去了,據說各項指标一切正常。
不是身體原因,不是心理原因,和妖邪無關。
那他到底為什麽噩夢纏身?
天竅想了想,悄無聲息地跳到床下,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見那條串着自己妖力結晶的手仍帶在他手上,便放心地跳窗離開。
片刻後,祁縣唯一一家星級酒店的頂層豪華套房被人敲響房門,司巍藿三人已經各自睡下,卻硬生生被那繞着耳朵打轉的敲門聲吵醒,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頂着一頭雞窩拉開房門,看見和自己一樣不高興的小夥伴們後,心情奇妙地好了很多。
“誰啊大晚上的,我沒叫客房服……握草!”
司巍藿擰開大門,嘴裏不耐煩的叨叨在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後,立馬跟感嘆詞的尾音一塊嚼碎了咽下肚去。
站在他身後,沒來得及的抱怨的淩洛和林摹醜醒得不能再醒,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嘴快說些不該說的,并為沖鋒在前的倒黴孩子捏了把冷汗。
倒黴孩子扯了扯淩亂的睡衣,連忙将門外的老大恭恭敬敬請進屋裏,邊在前頭引路邊問:“隊長深夜造訪一定有要事,您盡管吩咐,我們肯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
“對對!”
“沒錯。”
旁邊兩人跟着附和。
連青酌坐在沙發上,身上卷着微冷的妖力,耳朵尖長,隐隐露出妖形,可見他化形時有多倉促。
但饒是如此緊張的時刻,他依舊被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不用緊張,只是來問你們點事。你們知道哪裏有冉遺魚或植楮嗎?”
聞言,三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茫然。
但老大發問不能不答,一番思索後,還是見識廣博的淩洛先回答道:“植楮和冉遺魚是山海經中記載的藥材和食材,前者出自中山經,經特物局确認已經滅絕,現存的同名植物都是後人謬傳。後者出自西次四經,少見,但局長家裏養了幾只……”
他話音未落,就見連青酌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只扔下一句“打擾了,休息吧”,便化光消散。
“呃……”司巍藿撓撓亂糟糟的頭發,“老大半夜把我們吵醒,就為了問這個?”
“植楮、冉遺魚,食之不眯……就是讓人免受噩夢侵擾的意思。”林摹醜腦筋轉得快,一轉念就猜出了答案,“不會是他家那位做噩夢了吧?”
司巍藿瞪大雙眼,良久才指着大門說:“昏君啊!”
淩洛:“……有本事你當面說。”
司巍藿:“……”
那不成,他還想活。
夜色過半,橫跨三省一個來回的連青酌風塵仆仆歸來,輕點額心施展蔽體術,身形如風地掠入房中。
彼時,觀昏曉依然熟睡,也依然睡不安穩,眉頭皺得比他離開時更緊,右手緊緊攥着手串下方的妖力結晶,仿佛在從中汲取力量。
夢中的場景又變了個樣,唯一不變的是那些鋪天蓋地、遮月蔽日的黑霧。
霧氣中心如沸騰的水般翻滾着,不斷伸出一顆顆頭顱、一條條手臂,掙紮哀嚎,凄厲慘烈,仿佛地獄中的油鍋圖景。
黑霧之間端坐着唯一一道完整的身影,他背對觀昏曉,長發及地,慘白的單衣包裹着單薄細瘦的身軀,皮膚像蒸騰的寒氣,底下是森然骨架,讓人不難想象他的面容有多恐怖。
“我怎麽……找不到你了……”
“你、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我知道錯了……”
空氣中浮起若有似無的哭聲,帶着哭腔的沙啞男音萦繞在觀昏曉耳畔,讓他沒來由* 地心頭劇痛,只有用力攥緊右手,才能從這排山倒海的痛苦中保持清醒。
然而那哭聲仍舊陰魂不散地纏着他,引誘他,令他不受控制地擡腳走向人影所在的地方,張口回應——
“唔……”
仿佛有什麽無形卻輕柔的東西掩上觀昏曉的嘴唇,将他的聲音堵了回去,只發出簡短的氣聲。
身前的人影卻仿佛捕捉到了這點細微聲音,猛然回頭。
倏爾霧氣大盛,天地合攏,遮住他的面容與身形,也将觀昏曉從噩夢中彈了出去。
他掀起眼簾,許是剛睜眼,眼睛還未适應現實中的光線,他看見眼前有一片彩色的光圈,猶如陽光下的肥皂泡般暈開、破碎,灑下水流般的波光。
光芒間依稀映出一張半透明的臉,從他面前退開,在他唇上蹭過溫軟的暖意。
觀昏曉眨眨眼,定睛一看,頓時什麽光暈,什麽臉,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只是他的幻覺罷了。
但這幻覺出現的時機正巧,将他從噩夢中帶出的慌亂心悸沖散大半。
觀昏曉翻過身,摟住窩在自己肩窩裏酣睡的黑色糯米糍貓蹭了蹭,咂咂嘴,在似真似幻的烤魚香氣中咕哝道:“萬能的貓貓神啊,請保佑我不再做噩夢吧,本信徒明天就給你上供鹽酥小魚幹……”
他把臉埋在天竅溫暖的毛毛裏,并未發現這只本該睡熟了的貓團正把耳朵壓得低低的,粉白的耳廓漫起一片紅暈。
……
次日,臨卿和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山上采風。那裏有個小農家樂飯店,他想實地體驗一下小縣城裏的農村生活,好為自家女主那還沒開始就快要崩殂的劇情線取材打樣。
他連早餐都不打算吃,要留着肚子充分感受農村大鍋飯的風味,然而一下樓就被廚房方向飄來的酥香味香了個跟頭,人在前頭走,腦子在後邊追地進了廚房。
彼時,觀昏曉正哼着愉悅的小曲同時開兩個鍋煎魚,一個做糖醋鯉魚,魚肉炸制金黃,邊緣酥脆,頭尾向上翹起,是非常标準的做法。
另一個則是将鲫魚兩面煎至微熟,然後倒入陶罐中熬魚湯,再用剩下的油炸一些一指長的小魚——喂貓。
臨卿和咽了咽口水,踱到料理臺邊上,和精神抖擻地支棱着耳朵的天竅站一邊,小心問道:“表弟,今天的早餐……吃這麽浮誇呢?”
“這是早午飯,一頓當兩頓吃。”
觀昏曉瞥他一眼,笑眯眯地将炸好的小魚倒進盤子,夾起一條喂給天竅,而後撤鍋騰出位置,将一只小號陶甕放了上去。
“中午不煮飯了,喝粥,鮮蝦蛤蜊粥。”
臨卿和眼睛一亮:“鮮蝦粥好啊,再加上蛤蜊,可以說是鮮上加鮮!表弟你沒吃早飯吧?要不要我去買杯豆漿給你墊墊肚子。”
“不用,做完飯,我油煙也吃飽了。”觀昏曉轉身拿調料,無意間瞥見他登山鞋、沖鋒衣、大背包一應俱全,挑眉道:“表哥,你要出門?”
“沒有啊!”臨卿和一口否認,“我這是……搭配,對,搭配而已。”
什麽農家樂,什麽大鍋飯,有表弟煮的粥熬的湯做的魚好吃嗎?
這事兒他用腳都知道怎麽選。
為了一口吃的,臨卿和毅然将嗷嗷待哺的劇本和男女主抛之腦後。
料理臺上,天竅優雅地叼起鹽酥小魚幹三兩下啃碎,還不忘白他一眼。
破壞他們二人世界的讨厭人類!
臨卿和被它瞪得一縮脖子,又覺得自己不該被一只巴掌大點的小貓吓到,于是惡向膽邊生,伸手試圖貓口奪食。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盤子裏的小魚,就見剛啃完一條魚的天竅擡爪,彈出鋒利雪亮的爪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如同劍客擦劍般從容地舔了舔。
臨卿和“咻”地縮回手,若無其事地吹了聲口哨,從冰箱裏摸出一顆橘子。
“诶這橘子真甜,表弟你要不要來一瓣解膩?”
“不要。”觀昏曉無情拒絕,“表哥,你去幫我買瓶醬油回來,要生抽。”
“哦哦,好。”臨卿和扭頭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搔搔頭,好奇地問:“表弟,你今天怎麽想起來做全魚宴?是突然想吃還是就想喂貓?”
“這個嘛……”
觀昏曉咂咂嘴,口中混雜着薄荷牙膏氣味的烤魚味仍舊在舌尖流連不去,讓他莫名的對魚很有食欲。
但這個解釋太唯心,他懶得說,只催促道:“我就是早起看見水缸裏那條死鹹魚心煩,心血來潮而已。快去吧,一會兒我要做蒸魚蘸料。”
“馬上!馬上!”
另一邊,豪華套房內,繼半夜被老大吵醒之後,司巍藿三人又點亮了周六一大早被頂頭上司吵醒的成就。
電腦屏幕上,視頻通話的右下角冒出三張睡眼惺忪的臉,看樂了對面端着搪瓷缸嗦面的男人。
他一頭如雪的白發,臉卻很年輕,面頰光滑無皺,顴骨與眉骨略高,将一雙灰藍色眼眸壓得深邃沉靜。
“局長早……”
“早……”
“哈欠……早。”
三人懶洋洋地同他打招呼,态度是和面對連青酌時截然不同的散漫随性。
男人挑了挑花白的長眉,笑道:“你們仨現在的表情,扔消消樂裏能被消除知道嗎?”
說完,他伸筷子夾起一片烤魚,送入口中。
林摹醜揉揉眼睛:“局長,你最近不是在養生嗎?哪個蒙古大夫給你開的早餐吃面配烤魚的食譜?”
“你們老大咯。”局長,安岳襄聳肩,“昨天大半夜闖進我家裏,撈了我一條冉遺魚烤了卻不全帶走,只片走魚腹和魚尾上最嫩的兩塊肉。你們也知道我不喜歡浪費,那烤都烤了,總得吃了吧?”
“……”
三人默然,腦子裏那根警惕的神經開始抽動。
果然,下一秒他們平易近人的局長便露出一抹慈祥笑容,溫柔地問:“所以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告訴連青酌那小……我家中養了冉遺魚?”
淩洛:“……”
對啊,是誰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