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陶器之王!
第二十四章 陶器之王!
姚零零只在墨市待了四天, 被她媽媽追着打了兩天,半夜和塗芩一起拎着行李箱跑去酒店又住了兩天。
不過姚零零媽媽最終還是同意放女兒遠行,代價是姚零零回來前別想叫她媽媽, 她直接把姚零零拉黑了。
這事姚零零早有心理準備,雖然郁悶倒是沒有太難受。
難受的是塗芩。
送姚零零上飛機以後,塗芩蹲在機場的抽煙室裏抽了幾支煙。
她為姚零零現在的狀态開心, 卻也覺得有些惆悵。
她沒有找到姚零零這樣的理想, 沒有遇到讓她抛下一切去追求的風景。她羨慕姚零零的熱忱, 姚零零說她們都年少輕狂,可塗芩知道, 她沒有好友那樣的勇氣孤注一擲。
她今年二十六歲了,青春即将很平淡地逝去,這種認知讓她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很偶爾才會拜訪的孤獨感襲來, 她在想,三十六歲的時候,她會不會仍然也是這樣孑然一身。
所以當天晚上, 塗芩失眠了,并且在淩晨三點多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又給自己下了一碗水餃, 這次白胡椒粉加太多,吃的時候眼淚跟哭了一樣往下掉。
吃完,她慣例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端着去了陽臺。
去的時候她還在想上次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看到了蹲在銀杏樹下的謝齋舲。
她最近偶爾還是會想到謝齋舲住在這裏那幾天發生的事,最深刻的肯定是便利店門口那碗關東煮, 這是她想起來仍然會覺得尴尬的事情。
但是關于謝齋舲這個人,她其實已經很少想起來了。
只是在喝茶或者發呆的時候,會好奇他身上奇怪的梵香味道到底是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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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淩晨,她難得地又想起謝齋舲這個人, 她能很清楚地想起他發燒時穿的那件咖啡色半領毛衣的花紋,很低調的菱形紋。她有一件差不多款式的煙灰色男士毛衣,買了很多年,洗得很舊很軟,平時出差會帶上當寬大外套穿。
記憶很具體,包括氣味和溫度,包括謝齋舲蹲在樓下那棵銀杏樹前摸索的樣子。
他在找什麽?
他說他買這裏的房子是為了承諾,他說這裏的記憶并不美好。
這些不美好的記憶,是不是還包括了這棵銀杏樹。
想得太入神,塗芩被滾燙的決明子茶燙到舌頭,她嘶了一聲,重重地放下玻璃杯,套了件外套下了樓。
她神經了。
她再一次在心裏念叨自己的口頭禪。
這下不止她自己覺得自己神經了,路過的人看到個女人半夜三更抱着銀杏樹,估計也能吓神經。
但是不看,她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
二月的夜風很涼,塗芩一開始還很矜持地遠遠站在樹旁邊用手機閃光燈照着看,看了一圈沒看出什麽以後她就縮着脖子貼着樹皮看,又看了十幾分鐘,她掏出了外套口袋裏的手電筒。
反正都神經了,一點點神經和非常神經的區別也不是特別大。
塗芩咕哝着,幹脆學着謝齋舲之前的方式,半貼在樹邊,貼着樹皮一寸寸摸過去。
銀杏樹是很長壽的,保護得好活上上千年都有可能,這棵樹旁邊有一塊小牌子,塗芩看過,還是棵很年輕的小樹,一百年都不到。
可這樹的樹皮已經龜裂得很有歲月痕跡了,稍高一點的地方還有幾塊看起來像是被人為剝掉樹皮後重新長出來的新樹皮,塗芩摸着粗糙堅硬的樹皮,在縫隙裏查看沒有被龜裂樹皮包裹住的樹幹。
有幾塊裂口大的黃色樹幹上有一些痕跡,仔細辨認,有些像是刻上去的字,因為歲月也已經風幹成了銀杏樹的花紋。
塗芩踮着腳辨認。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在某塊樹幹上看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謝字,非常稚嫩的字體,言字旁已經模糊,只能看到一個射,其中寸字旁還跑到了天邊。
再後面,就只看到一個王字,這個字很好認,因為寫在龜裂的樹皮邊緣,被保護得很好。
她伸手想把樹皮剝掉一點看看王字後面還有沒有其他的字。
按照這個字體稚嫩的程度,這行字如果是謝齋舲是王八蛋就很合理了。
可惜,塗芩把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也沒找到王後面的字。
所以謝齋舲是王。
塗芩腦子裏冒出這個神經的念頭後把自己都逗樂了。
她一邊笑一邊又開始找其他的樹皮縫隙。
手指劃過銀杏樹的背面,她在另一塊空隙很大已經有些泛白的樹皮上又看到了一行字,這行字比謝齋舲是王那行字清楚,能辨認出是一個句子,但是字跡模糊,和剛才那一行字比,這行字看起來不太像是小孩子寫的,字有結構有筆鋒似乎還是繁體字。
就是有點高。
塗芩踮腳拍了張照,靠在銀杏樹旁把那張照片放大。
依稀看到一個繁體的劉字,後面跟着的字,像是齋舟,舟字連着一團樹節,再後面,就看不清楚了。
塗芩蹙眉,把這行字又看了一遍,劉字很好辨認,繁體本來就筆畫多,這個字結構不容易辨認成其他。
齋字不太好辨認,但是有謝齋舲這個名字在前面,這三個字怎麽看怎麽像是劉齋舲。
謝齋舲以前叫劉齋舲嗎?
再聯想到劉家人在劉淩旭葬禮上的态度,塗芩的眉心就一直蹙着。
這個地方,是謝齋舲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他和劉家人是什麽關系?
他買這個房子,又是為了什麽承諾。
這種時候,塗芩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腦洞,從王開始,一個貍貓換太子故事的前因後果就成型了。
成型以後再套上謝齋舲身上像是有厚重故事感的氣質,就莫名地覺得特別貼合。
所以劉家人那麽讨厭謝齋舲,是怕他回來奪王位。
……
誰的王位?
陶器之王!
塗芩悶聲笑,把外套拉緊了一點,在自己的想象更加神經之前縮着脖子跑進了單元樓。
***
二月很快就過去了,墨市從二月中開始就一直斷斷續續地下雨,塗芩最後一次出門就是送姚零零去機場,再之後,就是出門去參加新劇組幕後主創的碰頭會。
這次碰頭會比上次聚會正式很多,租了一個酒店的大會議室,劇組導演編劇全員到齊,市裏面也來了兩位領導,一位是宣傳口的領導周主任,一位是墨市民間藝術家協會會長陳洪。
這兩位領導都不到五十,沒什麽架子,和總導演徐總很熟,會議氣氛比塗芩想象的要輕松一點。
但也挺嚴肅的。
她這幾天已經把這部劇的背景都詳細了解了一遍,這劇是為了明年國慶獻禮系列劇裏面的一部,劇名叫黑土,八十集體量的歷史大劇,背景橫跨了一百年,主要是講述大家族在歷史洪流裏的興衰史的。
主角是根據真實人物改編,劇裏面姓徐,靠着一手祖傳的黑陶手藝興家,戰争期間幾個兒子都夭折了,最後家道中落,一直沒有培養出合适的繼承人,建國後又被親戚坑光了家財,賣掉了祖宅,消失在了歷史洪流裏。
而他那些仍然堅守的子孫後代,再次靠着黑陶手藝逐漸興家的故事。
因為跨時很長,中間有好幾件歷史大事都需要單獨取材,走訪相關部門取得拍攝資格,黑陶相關的專業知識也需要詳細采風,導演就把編劇和助理導演分成了幾個組,章琴和塗芩被分到了黑陶組。
一直被于平看不起,覺得就是靠資歷靠拍馬屁混日子的章琴在這個劇組裏一點都看不到拍網劇時偶爾閑散的樣子了,她幹淨利落地分好了自己小組四個人,兩個小編劇沒什麽經驗,一個剛畢業,一個之前的工作經歷就是劇本打印,所以章琴把圖書館取材、網上尋找文獻這類簡單的不用和人溝通太多的活交給了他們,東西不少,她确定這兩人都理解了任務後才放心,讓他們明天把工作計劃交上來,資料每周更新一次。
然後,就是比較棘手的采風工作。
為了讓劇本核心內容黑陶制作能夠專業并且深入,黑土劇組有三個月黑陶實地采風的工作安排,負責安排這件事情的人是墨市民協會會長陳洪。
導演把這活分給章琴主要原因就是陳洪和章琴是舊識,章琴之前做過一個神話故事的主編劇,那時候和她合作的人就是陳洪。
章琴事先知道這事,上周就和塗芩說過這事,說實地采風應該會很辛苦,不過能學到東西,塗芩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三個月而已,她進這個劇組就是為了堆經驗的。
分組後,陳洪就把章琴單獨叫了出去。
章琴猶豫了一下,帶上了塗芩。
“人安排好了嗎?”陳洪一開始沒有特別在意塗芩,他最近因為安排采風的事情正焦頭爛額,黑眼圈非常明顯地挂在眼睛下面。
“我和這位,塗芩,網劇編劇和資深網文作家。”章琴把塗芩往前面推了一下。
“怎麽……”陳洪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年輕女孩,頭更痛了,“你們兩個女的啊?”
“不是……”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歧義,他又追了一句,“采風的地方在山裏頭,到時候還得下礦,你們兩個女生會不會太勉強了?”
“而且那地方住宿條件很差,網絡也不好……”陳洪又繼續解釋,“網文作家的話,是不是得要連載什麽的?不合适吧?要不跟徐總導說說,換個男編劇去?”
章琴面上一點情緒不顯,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組裏四個都是女生,徐導把我分到黑陶組,想來應該也是知道我會帶着女生去采風的。”
陳洪只覺得自己的黑眼圈更重了一點。
“至于連載……”章琴看向塗芩。
塗芩也很平靜:“我連載結束了,新文應該會等到這部劇跟完才會開始,上不上網對我沒什麽影響。”
章琴于是就沖陳洪攤手:“看,沒問題了。”
陳洪:“……”
他想到之前跟謝齋舲溝通采風的事情被謝齋舲面無表情地連人帶東西都丢了出去……
一點舊情不念,一點面子不給。
……
地獄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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