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chapter 4
賭約成立,林挽皆大歡喜地往班裏走。
這是一個不可能輸的賭約。
要怪就怪陳炙越太傻,連這都敢答應。
林挽永遠無法忘記這一年自己是怎麽在黑暗中度過的。
被排擠、被冷嘲熱諷、被欺淩……全都是陳炙越的意思。
他就像一個開關,只要經過他允許,開關便被打開,人性的惡被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淹沒了是非。
因為陳炙越,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她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着陳炙越找自己麻煩,亦或者是找她媽媽的麻煩。
她任由自己傾頹,爛醉如泥,以混沌空茫來治療皮膚上的淤青。
只是她從未想過,陳炙越有朝一日會對她說出這樣暧昧的話——
“我現在并不想放你離開。”
如果換作別人這麽說,是在明晃晃地表達愛意。可一旦對象變成了陳炙越,一切就變了味。
這算什麽?
把她鎖在身邊,當一輩子玩物?
先毀滅她,然後再虛情假意地解救她,充當她的救世主?
林挽堅信,這只是陳炙越的圈套。他故意對自己說出那些煽情的話,好讓自己放松警惕。
但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她這次贏定了。
-
即使知道這幾乎是一個必贏的賭局,林挽仍舊有些擔心。
陳炙越實在是太厲害了。
什麽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被他打破。
就這樣擔驚受怕了一夜,林挽覺都沒睡好。以至于第二天,她頂着個熊貓眼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時堯驚訝地捂住嘴:“天啊挽挽,你昨夜去挖煤了?”
“別提了,趁現在趕緊讓我睡一會……”林挽把腦袋埋在書中。
別的都不重要,等待結果就好。
她只關心這場賭局到底誰會贏。
林挽緊張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放學,見學校政務處沒有什麽動靜,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可能他只是一時興起,說說而已。至于公開放話,也許只是為了耍帥,順便引起輿論,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為了一個賭約,他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畢竟他很讨厭她,不是麽?
想到從今天放學起,自己就不用再受陳炙越的欺淩,林挽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
她身體裏的血液近乎凝結,它們似乎無聲無息的等待着,等待着火山噴發的那一天。
她一直等待着那一天,等待着自己從苦海中逃離,等待着心裏的苦澀生根發芽開出漂亮的花。
她會在那一天迎來新生,亦或是死亡。
林挽看看表。
【還有六個小時。】
這是他的賭,亦是她的賭。
-
太陽與白晝相繼睡去,醉醺醺的黃昏倒在那扇悠然的窗戶。
林挽有時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太過陰暗了,就像油畫上突兀的留白,在月光照不到的深海嗚咽。
她心不在焉的,因此被老師點了好幾次名。
時堯坐在她旁邊。在林挽這節課第五次被點名時,她終于忍不住了:“你今天怎麽了?”
“我和陳炙越打了個賭。”
“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這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機會。
時堯用胳膊搗了搗她:“你跟那混蛋有什麽好賭的?賭就賭了,這麽在意幹什麽?”
再三思索下,林挽嘆了口氣,說出實情,包括賭約和賭注。
“什麽?!”時堯一激動,直接把課桌邊緣的書撞掉。
衆人頓時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紛紛将視線移向二人。
林挽被盯得直冒冷汗。為了不引人注目,便沒再吭聲。
【距離賭約結束,還有一小時。】
-
一班放學前的最後一節是體育課。體育老師宣布解散後,一群男生計劃着去打球。
一夥兒男生圍着籃球架坐下,其中,彭旭對陳炙越的方向大喊:“越哥,過來的時候記得把籃球拿着!”
陳炙越應了一聲,打開器材室的門。
林挽正在幫老師收拾器材,聽見門口有響聲,自然而然地擡頭望去。
可陳炙越只是繞過林挽,從紙箱裏拿了一個籃球。
意料之中的,兩人并沒有交集。
就像最普通的陌生人一樣。
林挽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于是無視了他,繼續收拾東西。
然而,在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那人低頭,撩起唇角對她說了一句話。
黃昏在十月天裏酩酊大醉,撕裂天空的縫隙。
“——半小時後,來見我。”
*
陳炙越那句不冷不熱的話點醒了林挽。
距離賭約結束僅剩半個小時,究竟誰會勝利,結果仍是未知的。
不到最後一刻,林挽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敢說自己能贏。
林挽一個人坐在石階上,靜靜地思考着什麽。
操場中央,剛進了一球的陳炙越站姿随意,模樣桀骜放肆。每做出一個高難度的投籃動作,都能引起大片女生的尖叫。
他把頭發稍微理短了些,鬓角鋒利,顯得整個人更具野性。
每次投籃時,袖子下的手指骨節嶙峋突起。衣服上揚,露出肌理分明的腹部。
“真不理解那群男生,天天圍着一個臭球,有什麽好玩的。”時堯坐到林挽旁邊,托着腮,日常吐槽班裏的男生。
學生時代有件恒久不變的事,就是自己班的男生永遠歪瓜裂棗,別的班的男生永遠帥氣會撩。
但一班出了個例外。
沒有人不認可陳炙越的顏值,即便像林挽、時堯這種讨厭他的,也不得不承認他确實生得好看。
背後罵他的很多,卻沒有說他醜的。
時堯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斷眉上:“他們都說斷眉的人天生涼薄絕情,不知道陳炙越是不是這樣的。”
“管他呢。”
要是真的絕情就好了。
那樣他就不會對她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也不用為了遠離他而費盡心思。
陳炙越等人跟二班打完球賽後,把球放回了器材室。
緊接着,林挽便看見那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陳炙越停在林挽腳邊,看了看林挽,又瞥了眼時堯:“我想單獨跟她說點話。”
時堯反駁:“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見不得人嗎?”
“嗯,見不得人。”
見臉皮厚不過他,時堯只好對林挽使了個眼色,然後離開。
林挽想到他在家中的地位,諷刺他:“少爺有何貴幹?”
他捋起袖子,露出腕間的swatch手表:“還有十分鐘。”
說的是距離放學的時間。
也是賭約結束的時間。
林挽嗤笑一聲:“你很有把握贏嗎?你有多大的本事?”
誰知,陳炙越卻破天荒地地搖搖頭:“其實我并不在乎這個賭。”
聽到他這句自欺欺人的話,林挽以為他認輸了。
荒誕的雲霞墜落,沉甸甸的雲霧壓了下來。光交錯的那一瞬間,心底像浸入湖面的浮标輕輕躍動了一下。
她贏了嗎?
遲暮的苦難猶如一碰就碎的巴黎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銘記這一切。
陳炙越看向她的眼神認真又迷人,像是在仔細端詳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卻獨獨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給你看個東西吧。”
看着陳炙越轉身,在包裏翻翻找找,她不由得心頭一緊,身體麻痹半秒,腦子混混沌沌轉得飛快,卻來不及一場海嘯的前戲。
下一秒,他掏出一份文件,随手丢給她。
林挽垂眸望去,只見白紙黑字上印着六個大字——
校長變更協議。
裏面密密麻麻的內容條款格外刺眼。
他笑着補充:“哦對了,我順便把學校的圖書館也買下來了。”
聞言,她徹底崩潰了,像被抽空了靈魂一般,目光呆滞。
陳炙越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好像什麽都沒做,為什麽還能完成賭約?
她輸了。
看着她哭,陳炙越反而是笑着的。
他俯下身附在林挽耳邊,刻意壓低聲音,而後緩緩吐出一句話,像一道微弱的電流順勢淌過她心間——
“我的确沒有多大本事,可比你厲害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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