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 26

chapter 26

從餐桌上離開,林挽立馬變了副面孔,剛剛的笑容蕩然無存。她踩着一雙加絨的粉色兔子拖鞋,“噠噠噠”地上了樓。

她停在陳炙越房間門口,重重敲了兩下,大聲喊他出來。

陳炙越今天累了一天,剛躺上床準備睡覺,就被林挽的敲門聲吵醒。

打開門,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着林挽裝傻:“幹什麽?”

握着門把手的人還穿着睡衣,第一個紐扣沒扣,領口大敞着,露出性感的鎖骨。

林挽把頭扭向一邊,一副非禮勿視的表情:“你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陳炙越十分不要臉地昂了昂腦袋:“沒想到你還挺好色,知道我穿着睡衣,還一個勁兒地盯着我脖子下面看。”

林挽想罵他,但想到對方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于是問:“你換不換?”

“不換,我馬上要睡覺。”

林挽也不管那麽多了,單刀直入:“補習的事,是你跟陳叔提的吧?”

“是又怎樣?”

“我是不可能給你補習的,我勸你趁早放棄這個想法。”

一想到自己要教這個人渣,林挽胃裏就泛起一陣惡心。

“林挽,你有資格拒絕麽?”他懶散地抵着房門,嘴角輕蔑地翹起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你以為我老頭天天供你吃供你喝是為了什麽?我們家可不養閑人。”

林挽動了動嘴皮,欲言又止。

接着,她聽見面前的人用一種不容置疑又嚣張的口吻,說完了後半句話——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談條件。”

……

林挽最終還是和陳健霖妥協了。

但她不想要那個錢,于是在拿到後把它們都鎖進了衣櫃最下方的抽屜裏。

每次陳健霖或朱詠涵給她錢,她只抽出一小部分當生活費,其餘的都攢起來了。到現在,抽屜裏已經躺了幾十張百元大鈔,數量可觀。

目的就是為了方便以後還陳家錢。

包括朱詠涵平時用的,她以後會一分不落地還回去,然後徹底脫離這個家。

至于朱詠涵走不走,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她已經仁慈義盡。

如果她母親為了留在那個所謂“愛人”的身邊,寧願在陳家低頭做人,被家裏的兒子冷嘲熱諷甚至刁難,飽受所有人的非議,那她無話可說。

就像曾經朱詠涵不顧林挽的感受,跟陳健霖搞在一起,把她推到風尖浪口一樣。

她對朱詠涵,已經沒有任何期望了。

日子最經不起長籲短嘆地蹉跎。它遮蔽了月,偷走了她的恣意,讓她的孤獨一覽無餘。

她好像走了很遠,又好像始終駐足于昨日。

生于永夜,卻歌頌遙遙無期的黎明。

想着,耳邊腳步聲逼近。

等林挽看向門口時,陳炙越已經大搖大擺地踏進了房間,還随手關上了門。

林挽用手扶着額頭,疲憊使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你怎麽又不敲門?”

“我進我家還需要敲門麽?”

這倒是事實。

他薄唇一掀,繼續道:“開始補習吧,就現在。”

“這麽快?!”

從昨晚進家門的那一刻起,林挽就沒來得及緩口氣,剛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整理好,然後清點了一下這學期的賬單,後一秒陳炙越就趕上門提醒自己上課。

“你以為老頭子白給你錢?寒假才放多少天,馬上全給你浪費過去了。”說着,一屁股坐到了課桌前的板凳上,仿佛這是他的房間一樣。

即使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受陳健霖之托,林挽只能耐下性子答應他:“你哪科比較差?”

“我不會寫作文。”

林挽點點頭,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高考滿分作文》:“那數學就不用教了吧。”

“要教,簡單的我不會。”

開什麽玩笑。

“……難的你會,簡單的你不會,你糊弄傻子呢?”

他将唇抿成一條弧線,像是嘗到樂趣一般,稍稍歪着頭看她:

“對啊,就是在糊弄傻子。”

對于這種人,你不能回應他,不然對方只會覺得逗你好玩,然後越說越多。

“……那既然你數學需要補的地方少,我們就先複習數學。”林挽把作文書放到一邊,從堆起的一摞書中抽出一本數學高考真題。

按照陳炙越的要求,她把每一章的知識點都過了一遍,接着讓他做幾道真題。

陳炙越到底是學奧數的,對于這種題根本不在話下。

看着練習冊上的一個個紅勾,林挽覺得自己不需要給他講知識點了,于是給他挑了一道難題講解,即去年高考的壓軸題。

說實話,這道題她也不會,前兩天對着答案解析看了不下三遍才弄懂。

“已知這兩個含參函數有相同的最小值……第一小問求a的值,我們先算出它的定義域,然後分類讨論,算出當a小于0時無解,所以……”

林挽剛講了個開頭,陳炙越就等不及般報出了正确答案:“a等于1。”

這題的答案林挽記得,确實是1。

只是這人連草稿紙都沒碰一下,就迅速得出了答案,着實讓她震驚。

她用極其複雜的神色睨了陳炙越兩眼,盯得他心虛。

他連忙指了指下面的第二小問:“下一個,下一個。”

“第二問是證明題,求證它們是等差數列。我們把a帶進去,求出f(x)和g(x)的增減性……”

講題之餘,林挽瞥了眼身側,發現身旁的人一直在低頭狂寫些什麽:“陳炙越,你在寫什麽?”

筆尖抖動,草稿紙被他的腦袋擋住了大半塊,她只能依稀辨別出是這道題的解題步驟。

直到放下筆的那一刻,他才開口:“解題思路。”

接着把寫得滿滿當當的草稿紙往她懷裏一塞:“看看吧。”

這自信的動作,這狂妄的話語,一時間讓人難以分辨究竟誰才是老師。

林挽生怕未幹的墨水沾到自己毛衣上,于是連忙展開草稿紙,粗略地掃了一眼,上面正是這道題的解答過程。但他用的跟答案的方法不太一樣,可以說是自創了一種新解法,而且比那個還要簡單易懂,步驟也少了許多。

她又看了眼陳炙越腕間的手表,從她開始講第二個問到現在,不超過兩分鐘。

她終于明白陳炙越為什麽會是奧賽冠軍,而且常年占據第一的寶座。

參加競賽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們都是各個學校的拔尖人才,且經過長期訓練,陳炙越能在這麽多學霸中脫穎而出,實力不言而喻。

其實林挽也具備參賽資格,田勇曾跟她談過這件事,但她覺得自己奧數不行,便沒報名。

她有種被戲耍的感覺,聲音不自覺地拔高,透着微怒之意:

“每次你做題答得比我都快,那你還假惺惺地讓我教什麽?”

看出她真的生氣了,陳炙越也不哄,反而繼續嘴賤道:“那說明你的水平還不夠。”

在學習這方面,林挽從來沒被人質疑過水平問題,陳炙越是第一個。

“知道我水平不夠,還找我補什麽習?”

“為了幫助你進步。”

話說到一半,他将臉朝林挽湊近幾分,後面從玻璃窗照進來的光柱被他的身影遮擋,使得她眼前一暗。

“那個姓陸的不也是找這個借口,死皮賴臉跟你呆在一起的。”

她透過反光望見他戲谑的眼神,紅唇緊抿,明顯是不高興:

“他是我朋友,可你不是,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所以死皮賴臉的不是他,是你。”

可如果真的是陌生人就好了。

至少她不會那麽恨他。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與此同時,林挽終于察覺到了不妥。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頭,就可以擦着她的唇瓣而過。

見狀,她下意識地抿緊了唇。

時間看似很漫長,但實際上令人緊張無措的對峙只持續了短暫的幾秒,他便撤回了視線。

就在她松了口氣時,陳炙越毫無征兆地向前,用冰涼修長的指骨捏着她的下颚骨,力道大得吓人。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他迅速貼上她的唇,翹齒勾舌般厮磨,軟舌探入翻攪。天然的放蕩感。

飛踹的腿被他壓制住,林挽已無力反抗。她清楚地看到對方密如蒲扇的睫翼,以及那滿是情.欲的漆黑雙眸。

她被親得頭暈目眩,神志不清,只知道眼前的人是陳炙越——

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敗類。

喘息聲被無限放大,一點點蠶食人的理智。窗外雪漫天山,落下幾響泛濫心跳,與慵冬糾纏。

松開她後,陳炙越舔了舔唇,舌尖甚至還下垂着銀絲。眼裏浪潮洶湧,幾乎要将她覆沒。

林挽氣急敗壞地擦着嘴邊纏綿留下的唾液:“你能不能滾遠點?別随時随地都在發情!”

他笑了,搭在課桌上的手指關節輕敲桌面:“可是你能反抗嗎?”

低頭,看到她凍得發紅的耳尖和因氣惱留下的眼淚。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帶着一股散漫的邪壞勁兒:

“——既然抵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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