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情難自抑(來親親! 還是抑住了……
第75章 情難自抑(來親親! 還是抑住了……
白色的狼犬嘗到了夢寐以求的糖果。
甜甜的, 軟軟的,還有些濕,像是飄在天上的雲朵。
赫連塵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又用牙齒咬了下。
而被舔咬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赫連塵摸上蘇堯的腰,将人往懷裏又帶了帶, 卻發現原本被烈酒軟下來的身子不知何時僵硬的厲害。他頓了一瞬, 在蘇堯柔軟的唇上狠狠印下了一串牙印,而後拉開些距離,眯起眼看向狀似還醉得厲害的小徒弟。
“小堯?”赫連塵替坐在他腿上的人捋開額前淩亂的碎發, 語氣溫柔到幾乎能讓人沉溺,眼底卻熱烈的像是有一團噬人的烈火。
他看着眼前人, 問:“小堯乖不乖?”
蘇堯咬了下嘴唇, 很輕地點點頭,小聲道:“乖的。”
赫連塵很滿意地笑了下,手指一勾, 方才被蘇堯抿了一口的那杯酒被他勾在了手中:“乖的話, 就把這杯酒喝掉,好嗎?”
蘇堯的視線在酒盞上停駐,眸光閃動着不知在想些什麽,雙唇幾乎緊抿成一條直線。
赫連塵只當他是猶豫,是不想。
“也罷。”方才眼底積起來的熾熱像是一瞬間被壓抑下去,“小堯不想, 師尊不……”
“師尊。”蘇堯忽然開口, 像是有些急迫,“小堯很乖,小堯願意喝掉。”
這回沉默的人變成了赫連塵。
他定定地盯着懷中人的眼看了許久, 喃喃道:“小堯……為師有時多希望,你不要這麽乖。”
玉制的酒盞盛滿清涼的酒液,被一只修長的手送到了蘇堯嘴邊。蘇堯的雙手還被綁在身後,只能就着赫連塵的手将辛辣甘甜的山雲釀飲盡,溢出的瓊漿從嘴角滑到脖頸,劃過鎖骨,順着骨骼和肌肉的紋理滑進被衣物包裹的更隐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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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但解不了酒與欲帶來的燥熱。
很快,蘇堯的眼前又迷離了起來。
“師尊……”他一雙濕潤的眼睛望着将自己綁住、将自己摟在懷裏的人,粘聲道,“我好熱……”
赫連塵扶在他腰間的手猛地一緊,“啪!”另一只手裏的玉制酒盞也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和先前那柄碎掉的瓷勺混到一起,變成滿地的殘渣。
“師尊……”
“別叫師尊。”赫連塵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蘇堯唇前,“換一個稱謂。”
蘇堯皺起了眉,十分艱難地用醉的厲害的大腦思考。
師尊不是師尊,那該叫什麽?
他歪着頭盯着眼前這張好看的臉看了許久,忽然福至心靈,綻出一個笑容來:
“阿塵哥哥。”
赫連塵的呼吸似乎緊跟着停滞了一瞬,按住蘇堯腰間的手猛地用力到将人掐痛的地步。
“疼……唔!”
蘇堯不滿的呻吟聲卻只來得及說上一半,就被堵在嘴裏,随着唇舌的糾纏而徹底絞碎。
……
蘇堯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被抱到床上來的,幾乎窒息的眩暈和醉酒的朦胧過後,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靡紅的紗帳和柔光躍動的花燭。
稍微轉一下頭,就能看見将他弄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正側躺在他身邊,眼睛幾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癡癡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師尊?”
赫連塵伸出一根手指,在離他一寸遠的地方,虛虛地描摹他的眉眼:“不要說話,乖。”
蘇堯想了想,認為是自己叫錯了稱呼,于是又道:“阿塵哥哥?”
那根手指頓了頓,不輕不重地點在了他的眉心,緊接着,頭頂又落下一聲堪稱無奈的嘆息:“你啊……”
蘇堯不知赫連塵未盡的話語是想要說什麽,但他其實想說的是,他好像酒又醒了,要不要再補點??
不過真要說的時候他反倒不好意思了,顯得他多欲求不滿一樣。赫連塵那一聲嘆息落下,蘇堯也将沒問出來的話語咽回了肚子。
腦子裏亂糟糟的。
酒精的餘力和方才一吻的沖擊将他所有的思緒攪的支離破碎,如今拼拼湊湊,蘇堯也只能反複在腦海裏問自己那個最關鍵也最明顯的問題——
師尊剛剛是親他了?
師尊為什麽……要親他?
是因為師尊也喝了山雲釀,因為這烈酒醉了?還是說師尊先前講的打開秘境十分不易是因為會被激起莫名的情欲?又或者,是師尊修的功法其實是有副作用的,需要有人幫他纾解?
總不能是師尊喜歡他吧?
蘇堯好不容易拼湊出的思緒在這個念頭出來之後,頃刻間土崩瓦解。
他小心翼翼地、不可思議地擡起眼來,企圖從赫連塵的眼中找到自己期待着的那個答案。
但下一瞬,眼前忽然一黑,有什麽絲滑柔軟的東西覆蓋在了雙眼。
蘇堯愣住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先前赫連塵系在他眼上的那條絲帶。
視覺被剝奪,但聽覺依然保留。蘇堯只聽見衣料與被褥摩擦的窸窣聲響,熟悉的體溫逐漸貼了過來,居高臨下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幾乎是下意識地,蘇堯放緩了自己的呼吸,放在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心跳在耳邊“砰砰”地急促而混亂着響起,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赫連塵的。就算是以往二人曾同榻而眠,也從來不曾有過這般親密的距離,親密到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蓬勃的欲望……
蘇堯安靜地等待着。
或者說,期待着。
但不知多久過去了,壓在他身上的人卻只是在他額頭輕柔地印下一吻,就忽然“嘭”一下,變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狗……
“嗷嗚嗷嗚~”大狗狗有些委屈地從喉嚨裏溢出幾聲嗚咽,搖晃幾下尾巴之後,一陣風似的下了床,跑出房門外,不知去了哪裏。
蘇堯:“……”
他摘下眼上的絲帶,從床上坐起身來,看着滿床狼藉的被褥,好似自己做了個不真實的夢一般。
【滴滴!檢測到宿主過熱,緊急上線中…】
【宿主!發生什麽事了!你剛剛怎麽這麽熱?我工位的主機都快炸了!】
蘇堯被腦子裏突如其來的聒噪吓了一跳,重新躺到床上,眼神空空地望着床帳頂上繡着的鴛鴦:
“……很遺憾,什麽也沒發生。”
系統:【???】
……
蘇堯守在床邊,從晚上守到黎明,但赫連塵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他也只好一個人将淩亂的被褥整理了,又将餐桌的狼藉收拾好。昨日赫連塵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下酒菜已經涼透,蘇堯覺着丢了可惜,便每樣都吃了些,吃不下的,就收好放到了廚房裏。
做完這些,他坐到了屋子前的階梯上,望着一眼不見邊際的花海發呆。
身邊還放着已經啓封的山雲釀。
但他就這樣在屋門前枯坐了一天,都沒見到赫連塵的影子。
算着時間,魔界的休沐日該到今天便結束了,明日他該回無天都去繼續處理那些永遠處理不完的事務。
但蘇堯現在卻完全沒有了回去的心思。
赫連塵還不回來。
明明親了他,現在卻又不肯見他。
他有些生氣了。
當晚蘇堯倚着屋門前的柱子睡着了,但第二日,他卻是在卧房裏那張大床上醒來的,身上蓋着的被子也不是先前被兩人揉皺的那個,而是松軟的、帶着陽光慵懶的味道的。
赫連塵來過了。
又走了。
蘇堯從床上坐起身來,抱着被子将自己團成一團,咬着下唇內側的軟肉默默生氣。
赫連塵這樣,到底算什麽……
他又坐回了屋門前,一發呆便是一整天,而後在晚上不知何時沉沉睡去之後,早上又在柔軟的大床上醒來。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
只是有一日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握緊的手裏攥着幾縷白色的狗毛。
這天他便沒再出去門口等着,而是坐在床頭,出神地望着手心裏那幾縷銀白色的、柔軟的毛。
“啪嗒,啪嗒。”幾滴水從臉頰滾落下來,浸濕了手心的毛發。
蘇堯遲鈍地摸上了自己的臉,才發現,他好像哭了……
哭什麽,不能哭。
蘇堯将手裏浸濕的銀色毛發丢去一邊,咬牙抹了把眼淚,竭力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而後跳下床,去廚房将那壇沒有飲盡的山雲釀抱了回來,不顧火灼般的辛辣,就着酒壇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灌。
他現在明白了,修道之人不易醉酒,但總有酒是能令仙人也大醉一場的。
比如眼前這壇山雲釀。
“嘩啦——”
酒壇連同未被飲盡的瓊漿一并摔得粉碎,蘇堯将自己摔回到床上,眼淚徹底控制不住地往下流,開口時委屈到不行:
“師尊,我醉了……”
“你來吧……”
“……”
房間裏安靜了好久好久,久到窗外太陽落山,天色漸暗,一個白色的身影才悄悄出現在門外。
白色的靈犬悄悄進了屋,踩着滿地的碎瓷渣走到了床邊,用鼻尖輕輕碰了碰蘇堯的臉。
蘇堯沒有反應,像是已經睡熟了。
于是靈犬的動作才敢大了起來,先是将地板好生清理了,又悄聲上了床,叼起被子的一角,輕柔地蓋在蘇堯身上。
蘇堯看上去睡得不好,始終皺着眉,眼角還有沒幹透的淚痕。
靈犬嘆了口氣,俯下身,湊到蘇堯身邊,用嘴邊柔軟的犬毛蹭了蹭眼角的淚。可蘇堯的眼淚卻像是擦不幹一樣,越是擦越是流個不停。
像是還一直在哭。
等靈犬察覺到什麽的時候已經遲了猛地,,從被子裏伸出來兩條胳膊将他死死抱住——
“師尊,抓住你了!”
蘇堯睜開眼,哭的紅紅的眼睛裏是明顯的惱怒。
赫連塵心叫不好,掙紮着想要逃。蘇堯的力道雖然大,但赫連塵若有心想逃,也并非逃不掉。
只是,他在要逃離的那一瞬,忽然聽見身下蘇堯的一聲極細微的啜泣……
“師尊……”
赫連塵低下頭,看見自己淚流滿面的小徒弟。
他心頭猛地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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