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v章來口小堯刺身嘗嘗(已無,悲 在最……
第80章 v章來口小堯刺身嘗嘗(已無,悲 在最……
自從劍尊飛升之後, 蕭予霖總覺得周圍的世界似乎開始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譬如,走在大街上忽然被憑空飛過來的靈材砸到腦袋,一看居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長明芝;晚上操練完回去自己房間後, 一掀被子就看見一瓶萬年難得一見的夢靈露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對此,蕭予霖的爹若有所思:“我覺得也不是不能解釋,那長明芝不是相傳最喜熱鬧嘛, 你當時那街上又是賣藝又是雜耍的, 所以就把這東西吸引過來了呗。”
蕭予霖的娘也覺得很有道理:“對嘛,再說那夢靈露,既然是跟做夢有關, 那出現在床上再合理不過了嘛。”
但蕭予霖卻聽的直皺眉:“但是娘,我那床還是十幾年前爹挑了修建大殿的邊角料随便打的, 也能孕育出夢靈露??”
“都說了十幾年了, 成個精怎麽了?你看看劍尊那床,不是都能跟着飛升了嗎?”
雖然就是半路被天雷劈散架了……
蕭予霖仔細想了想爹娘說的話,半晌, 點頭道:“有道理。”
爹娘對此感到欣慰, 但才欣了一半,就聽蕭予霖又說:“那我最近特別特別想去魔界,也是正常現象?”
爹和娘:“???”
……
最近這段時間,周圍怪事頻頻發生的不止蕭予霖,還有遠在魔界的顧月銘。
大清早打着哈欠起了床,顧月銘正打算去校場先練一會兒劍, 推開屋門卻看見門口躺着個衣衫褴褛的白須老人。
他吓了一跳, 困意立馬沒了,忙上前将老人扶了起來。
老人悠悠醒轉後,顧月銘問他名姓、來歷、身份, 均是一問三不知,只有問到他為啥來這裏時對方才呲出一口大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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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老朽見你骨骼清奇,是個修仙的好料子,如今咱倆相見即是有緣,我這有本秘籍贈予你,你可要好好修行,不要辜負了老朽的一番苦心吶!”
說完這番話,白須老人立馬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跑起來那勢頭就算爬八層樓都不帶喘氣的。
顧月銘看看手裏被塞的功法秘籍,又看看一溜煙跑遠的老人,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沒睡醒。
忽然——
“咚!”天上忽然砸下來個東西,正中顧月銘的腦袋瓜。
他揉着腦袋,一邊嘟哝着大清早的是誰在高空抛物,一邊将那東西撿了起來,嚯,這一撿可不得了,千年難得一遇的龍血玉?!
……
【這個可憐的世界吶,就算竭力要自救,卻還是不可控制地一點點地走向崩潰。】慕天峰的竹屋裏,系統在珠玑腦子裏裝模作樣地長籲短嘆。
“閉嘴。”珠玑用神識抽了他一巴掌。
跟系統綁定了這麽久,珠玑已經完全掌握了分離出部分神識跟強行綁定了自己的系統對抗的方法。
系統在另一個空間內被他抽的眼冒金星,但人是自己選的,他要麽解綁,要麽就只能繼續在這個人這裏受氣。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換綁,他還真的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人選。
沒辦法,忍着呗,上班不就是一天天找氣受的嗎?
系統在珠玑腦子裏疼的嚎了老半天,直到把人煩的透透的,才說起了正事:
【朋友,你想飛升嗎?】
珠玑的額角狠狠跳了跳:“首先,誰是你朋友,其次,不能助我飛升是你先前自己說過的,這回又想來整什麽幺蛾子?”
【任務罷了,任務罷了。】系統嘆了口氣,【上司派下來的任務說要先助你飛升,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所以我才來問的,怎麽樣,之前你不是還想飛升的嗎?】
“沒興趣。”出乎意料,珠玑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為什麽?】
“不為什麽,因為這話是你提的,我還不了解你們嗎?一天天的壞主意比我還多,誰知道這回你們究竟想做什麽?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絕對不蠢,損人還不利己的事我才不會幹。”
【喂!讓你飛升欸,怎麽就對你沒好處了?】
珠玑不語,只一味喝茶。
系統冷靜了一會兒,為了可憐的工資繼續勸:【你看看那赫連塵,飛升之時多風光啊,你難道不想像他那樣?】
珠玑險些沒被茶水嗆到:“……他那樣?你跟我有仇嗎?”
【……】系統想起了什麽不太美好的場面,悻悻閉了嘴。
【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你跟那赫連塵到底什麽仇什麽怨啊?為什麽總是和他過不去?】
珠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嗤笑一聲:“他的确沒什麽得罪我的地方,但誰讓我不是什麽好人?我就是看不慣他天資比我高,從小到大占盡了師尊和師兄師姐們的寵愛,而我呢,資質平平,丢在人堆裏也不會有人在意。憑什麽?這不公平。”
【所以你就厭惡他,讨厭他?】
“不然?難不成我還要像百裏無霜那樣當個無微不至的好師兄?若是能把他的宗主之位給我坐坐,讓我扮演個好師兄也未嘗不可,但事實上呢?無論我好還是壞,那些好東西永遠都落不到我頭上。”
他諷刺地笑了一聲:“我就像話本裏那些只配被一筆帶過的小角色,不管是做了好事還是種下惡因,在整個故事裏都掀不起半點波瀾。”
系統安靜了好半晌。
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珠玑真的已經看破了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的本質。他打開角色的資料卡,從【其他】那一欄裏一直往下劃,翻找很久才從角落裏找到珠玑的介紹。
短短兩行字,甚至連他真正的名字也沒提。
“那個家夥飛升了,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凡間了?”珠玑忽然開口問。
系統将注意力從介紹欄收回:【對,怎麽,難道一直讨厭的人不在了,你終于打算當個好人了?】
“嗤。”珠玑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過來,我早就壞透了,這輩子都做不成好人了。只是……”
這麽說着,他眼底卻劃過一絲迷惘:“只是一直以來讨厭的人不在這世上了,總覺得有些不大适應。”
系統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感想,像珠玑這種藏在陰暗的角落裏,懷揣嫉妒的陰毒心思卻早已習以為常、無可救藥的人,合該受到人們的鄙夷,但他看着資料卡上那短短的兩行字,又覺得有些諷刺。
這麽壞的人,居然只是個背景板的npc。
“唉,算了。”珠玑忽然從茶桌前站起了身,伸個懶腰,眼底逐漸浮現一抹陰冷的笑,“既然那家夥回不來了,那我也該為我的人生找點心的目标了。”
【你要做什麽?】
“去魔界,那邊最近似乎挺熱鬧。”
珠玑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系統本來還想再勸他考慮考慮自己提的飛升建議,但還沒來得及出口,眼前的角色卡卻忽然震動兩下,緊接着,伴随着“刺啦刺啦”的聲響,整片屏幕爬滿了雪花。系統不斷地關機重啓,等屏幕上所有功能終于恢複正常後,他卻驚訝地發現角色卡發生了變動——
屬于珠玑的那一張角色卡忽然開始一行一行地輸入字符,從他的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歷事無巨細地被羅列了出來。而後,這張卡片從最底層一路向上擡升,最終停駐在了一個紅字加粗的分類之內。
上面只有兩個大字:【反派:BOSS】。
與此同時,接二連三承受了巨大劇情變動的世界終于不堪重負,爬上了細微的裂紋。
【滴——】系統的私人空間忽然收到了消息,【通知:計劃有變,直接進入二階段。】
……
世界裂縫被打開,赫連塵與蘇堯被一同送了回來。不過,完完整整回來的其實只有蘇堯,至于赫連塵……他被迫變得,呃,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脆弱到無法承受再一次的劇烈的劇情變動了,劍尊飛升之後就沒有再回來的劇情,所以他一定不能用原本的身份再回來。
不過沒關系,雖然在劇情線完全結束之前,魔尊身邊不能再有劍尊了,但沒說魔尊不能養一條狗、種一棵樹、載一盆花啊?
而且若不是蘇堯死活不同意,赫連塵還想讓他房間裏的被子與床都“成精”……
蘇堯這次的不告而別有些久,久到他自己都有些愧疚,尤其是對文淵,當初留這孩子看家的時候也沒知會一聲,也不知道這麽些天一個人包攬了他那些事務有沒有給累着。
文淵連續給他打了這麽長時間的白工挺不容易的,或許這回得考慮給他好好放個假……
這個念頭在蘇堯看見文淵和南宮翎、白蘇木、顧月銘他們四個,在本該辦公的地方紮堆說小話的時候撤回去了。
是,沒錯,他們都是主角團的成員,湊到一起再正常不過,但……蘇堯怎麽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放輕了腳步,蘇堯和身邊的白色/狼犬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聽見了四人聊天的內容——
白蘇木:“這東西在修真界都已經被禁了,這唯一一套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托商徵羽給送過來的,且看且珍惜!”
顧月銘:“放心吧白姐!咱們幾個都是信得過的!”
南宮翎:“不過,要是尊上忽然回來了怎麽辦?”
文淵:“沒關系,白姐早有預料,托我提前做了這個!”
蘇堯滿腹疑惑,踮起腳往他四個中間一看——只見文淵拿出來四張書皮,每一個的封面上都用清秀的行楷寫着諸如《清越文集》、《萬雲書摘》之類嚴肅正經的題目,套在白蘇木那幾冊花裏胡哨的封面上,看着叫人完全瞧不出原先這些都是多麽不正經的書。
而且……如果蘇堯沒記錯的話,清越和萬雲,是文淵的師叔和師姑來着。
他不在的這些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好一個孩子怎麽就被這仨給帶壞了!!
“放心,只要套上這些封皮,尊上就算回來了也不會發現我們在看什麽的。”文淵的語氣聽起來還有幾分得意。
蘇堯:“……我已經知道了。”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衆人猛地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向後看去,跟蘇堯那雙滿含危險笑意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四個人閉上了眼,不敢再睜開。
“你們幾個不好好工作,到底在搞什麽名堂?”蘇堯看向他們四個身後桌子上放着的那幾冊書,“那些書是什麽?”
四人:“…………”
沒辦法,蘇堯只好自己拿過來看,四個人原本還想阻止,無奈被一條雪白的狼犬攔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書落入到魔尊手中。
“尊上……”白蘇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您還是不要看了吧,免得再觸及您的傷心事。”
“傷心事?”蘇堯不明所以,反倒對這些書更好奇了。
他将幾人套在書封面上面的書皮取下來,看清了印在封面的書名——
《某知名劍修與天下美人們不得不說的二三百事》
蘇堯:“??”
他疑惑地翻開了書讀了幾頁,發現其中的許多橋段越看越覺得熟悉。
蘇堯:“…………”
他身邊的銀白色/狼犬眉頭狠狠一跳,直覺這不是什麽正經的東西,可惜他現在只是一條狗狗,不能開口說話,只能伸出爪子扒拉蘇堯的褲腳。
蘇堯合上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赫連塵:“??”
蘇堯整了整神色,裝出一副嚴肅且氣憤的樣子看向低着頭的四個人:“你們幾個,上班時間摸魚就是為了看這東西?快滾回工位上去!”
四個人:QAQ
到這一步,白蘇木依舊想要掙紮:“尊上,我的書能還回來嗎?我花了好多靈石才托人送過來的!”
蘇堯将書揣回了懷裏:“不行,沒收!”
白蘇木大悲,但離去之前,她卻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又叫住了蘇堯。
“還有什麽事?”蘇堯問。
白蘇木猶豫着抿了抿嘴唇,忽然沒頭沒腦地勸了一句:“尊上,我們知道您在我們面前是故意撐着的,但是,您別傷心,雖然劍尊負了您,現在帶着他的新情人到天上去了,但您将來一定還會遇見更好的!人啊,總是要向前看的!”
其他三個也跟着附和:“對,向前看!”
蘇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總覺得這些人腦補出了好一出狗血大戲。
“那什麽,我沒有……”
“不,尊上,你有!”蘇堯還沒說完,白蘇木直接打斷他,仿佛看透了一切那般開始推理,“若您真的不在意,就不會專程出去找一條和劍尊如此相像的狗了!替身嘛,我們懂!”
說着,指了指赫連塵變成的那只白色/狼犬。
其他三人也跟着重重點頭。
蘇堯:“……啊?”
緊接着,這四個人就念叨着什麽“師兄也很可憐”、“只有劍尊最該打”之類的走遠了。
蘇堯、忽然被cue到的赫連塵:“???”
一回來就有了這麽一件小插曲,蘇堯不禁擔憂起無天都的日常工作來,希望其他員工不要像這四個人一樣才好,不然他真的要看不見魔界的未來了。
如此忐忑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蘇堯懶得起什麽文雅名字,就直接叫辦公室拉到了。
這間屋子跟他走的時候沒什麽太大變化,除了……桌上那些摞成小山的文件。
有那麽一瞬間,蘇堯想逃。
但屋門緊接着被剛剛回工位來的好助理文淵關上了,他逃不掉……
不過,好消息是,文淵還是有幫他将這些文件進行了細致的分類以及初步批閱的,不然蘇堯這幾天恐怕都要呆在這鬼地方幹活。
不過既然工作量被減輕了,那就不急,所以現在……
蘇堯偷感十足地将沒收上來的那幾冊書重新套上了文淵準備的封皮,興致勃勃地翻開讀,見身邊的赫連塵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于是也悄悄丢了一本下去給他解悶。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有能被寫同人文的時候。自己看自己的同人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微妙啊,而且還全是自己跟師尊的CP~
蘇堯不由得臉上有些泛紅。
忽然,書桌前投下一片陰影,蘇堯擡頭一看,是文淵。
文淵的眼睛盯在了他看的那冊書上。
蘇堯:“……”
他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一點都沒心虛的樣子,佯裝鎮定地将那本書合上,露出封面上的《萬雲書摘》。
“其實,本座一直以來都很尊敬萬雲長老,想找機會拜讀她老人家的詩篇。”
文淵:“…………”
蘇堯也覺得自己這借口實在拙劣到不行,悻悻地閉了嘴,轉移話題道:“來找本座是有什麽事嗎?”
“是很重要的事。”文淵緊跟着也嚴肅了一些,“尊上,您先前用法陣将那些叛軍以及其中一位領主送了回來,但如何處置他們,還需要您來定奪。”
蘇堯聽了皺眉頭:“我不是先前有過命令,将聽鬼城的那位領主剖丹後直接殺掉嗎?”
“是,但那家夥一直說他知道重要的秘密,只有見到了您他才肯說,所以我們才一直留着他的命。”
“秘密?”蘇堯眯起了眼。
說起來,五位領主的這一次造反來的的确有些蹊跷,雖說原本在用丹藥從這些領主那裏撈錢的時候蘇堯就想過,這些家夥早晚會被他逼得造反,到時候他還能順水推舟将這些不聽話的領主們換成自己信得過的人,但這些人造反的如此迅速,如此突然,的确有些不合常理了。
或許,是有什麽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蘇堯想起了那些在世界之外虎視眈眈的家夥,不由得眉頭越皺越緊。
他們雖說趁着世界裂縫回來了這裏,但有關另一系統的線索卻依然毫無頭緒。
敵在暗我在明,他們本也只好以不變應萬變,如今有條線索自己送上了門,倒真是意外之喜。
“帶我去見他。”
……
聽鬼城的城主仲宇被關押在了地牢的最深處,還專門用三重陣法死死地囚困住,呆在裏面,哪怕是想伸一伸手指都困難。
仲宇在這樣的陣法之中關了不知道多少天,精神早就快要崩潰,如今總算見到自己想見的人,恨不得立刻沖上去。
周身的鎖鏈被帶起“嘩啦嘩啦”的噪聲,仲宇兩眼發紅,幾乎是吼了出來:“尊上!尊上我知錯了!您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蘇堯見他這個瘋樣子,皺起了眉,擡了擡手,他身邊的随行獄卒立刻領會了意思,取來一盆冷水“嘩——”一聲潑在了仲宇頭上。
寒冬臘月裏一盆冷水,仲宇猛地打了個哆嗦,腦子總算是清醒些了。
“清醒了?”
仲宇哆嗦着點了點頭。
“那就告訴本座,你所說的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麽?可別想着耍什麽鬼把戲,本座沒有耐心跟你在這裏耗!”
冰冷的聲音落到仲宇的耳朵裏,讓他猛地又打了個寒戰,連忙開了口:
“尊上,其實、其實我是冤枉的!造反這事,是……是有人在背後教唆,啊不,是威脅,對,是有人威脅我做的!!”
“威脅?”蘇堯眯起眼,笑了一聲,“本座看上去有這麽好騙麽?你倒是和本座說說,堂堂一城領主,能受到何人威脅?”
“是、是……”仲宇像是被他氣勢吓到了,喏嚅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堯卻在此時忽然換上了柔和的笑:“別怕,說出來便是,本座替你做主。”
仲宇此時幹澀發紅的眼裏總算忍不住湧出淚來,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邊哭邊道:“修真界!是修真界的人!!”
蘇堯眼皮一跳,神色頓時嚴肅起來,連他身邊跟過來的白色/狼犬也在聽到這句話時聳起了耳朵:
“修真界?告訴本座,那人是修真界的誰?”
可仲宇卻半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快說!”蘇堯用上了威壓。
仲宇被吓得幾乎崩潰,嘴上卻只重複着一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蘇堯滿是不信任地反問。
仲宇用力點頭:“他來找我的時候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套了他的話,到現在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尊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蘇堯被嚎的頭疼,見再問不出什麽東西,便叫跟在身邊的赫連塵使個術法令仲宇閉了嘴。
“尊上,您既然問完了話,那這罪臣該如何處置?”蘇堯身邊跟着的屬下問道。
蘇堯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太陽穴:“還是老樣子,剖完丹處理了便是。”
他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落在仲宇耳中卻是晴天霹靂。只是可惜他現在被赫連塵用術法堵住了嘴,即便臉被憋得通紅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徒勞地看着來處置他的獄卒向自己逐漸靠近。
“等等。”蘇堯忽然又開了口。
仲宇以為他是回心轉意了,激動的眼淚又要流了出來,卻不想蘇堯開口卻是:
“殺完之後留個腦袋,拿去其他城巡游一下,讓那些觀望中的不老實的家夥長長記性。”
“遵命。”
蘇堯帶着身邊的靈犬離開了牢房。而仲宇盯着他的眼神逐漸從憤怒、仇恨、陰毒,慢慢變成了死一般的絕望。
……
蘇堯揮退了随行的人,帶着靈犬走出了地牢。
地牢外面正是個豔陽天,太陽格外的刺眼,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他有些不适應,眯起眼,擡起手背擋在眼前。
赫連塵在一旁安靜地看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他的小堯真的是變了,最初認識的時候,他身上帶着些不切實際的天真,以及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善良,但現在,卻也能輕描淡寫地下達殺人的指令,甚至連死人的價值也要利用到極致。
這樣……挺好的,不容易受欺負。
“師尊,你說另一個被系統綁定了的人真的是修真界的嗎?”
赫連塵想了想,用靈犬的身軀開了口:“汪!”
這一聲叫出來,不光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一旁的蘇堯也笑出了聲:“噗哈哈哈!師尊,這沒別人,不用擔心‘被觀測’,你還是說人話吧哈哈哈哈,我聽不懂狗語哈哈哈哈哈!!”
赫連塵不滿地用狗爪子拍了一下蘇堯的小腿。
他這回變的靈犬跟以前的不大一樣,并非徒有其形,而是為了騙過別人模仿了個十成十,也就只有魂魄還是人類的罷了。
不過,這附近并沒有別人,不必擔心被看到之後會産生什麽太大的影響,因此赫連塵才敢将聲音變了回來。
“別笑!”
“噗哈哈哈哈哈!抱歉師尊,我忍不住!!”
“……”赫連塵額角狠狠抽了抽,“說正事。”
“哈哈哈……咳咳,好。”蘇堯努力剎住。
“修真界裏,我熟識的那些雖說各有各的不靠譜之處,但不管怎樣,心性總還是不壞的。”赫連塵開始仔細分析。
蘇堯若有所思:“但也不排除是有人像文淵那樣,被系統給蠱惑了。”
這麽一說,蘇堯忽然又洩了氣:“若是照這麽說來,那豈不是整個修真界的人都有嫌疑?”
“不。”赫連塵否定了這點,不等蘇堯高興就給潑了另一盆冷水,“還有一種可能,‘修真界’是那個人故意放出的障眼法,實際上此人或許是魔界中人也說不定。”
“……那這線索豈不是跟沒有一樣?”
“也不能這麽說,或許我們可以從另一方面入手——”赫連塵說着,用爪子在沙地上寫下幾個字,“目的,他們唆使領主們造反的目的。”
“為了殺死我?”蘇堯順着這個思路開始思考,“畢竟他們先前那幾次動作,目的都是想要除掉我。”
但赫連塵沉思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畢竟他們應該很清楚我在你的身邊,除掉這些這些蝦兵蟹将對我來說毫不費力,而且在這些領主們造反的過程中,也看不到系統那邊提供的任何幫助。”
蘇堯跟着喃喃:“就像是……将這些家夥當成炮灰一樣。”
忽然,蘇堯像是想到了什麽,緩緩地睜大了眼:“等一下,他們該不會是……”
“是什麽?”赫連塵停下來在地上寫寫畫畫的狗爪子,轉過頭來看他。
“他們此舉或許的确不是為了除掉我,而是為了将師尊你踢出局。”
“我?”赫連塵想不到這事還能牽扯到他身上。
“師尊你想想,在這次造反之後緊接着又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赫連塵想了一半,忽然眼底浮現奇怪的笑意,“小堯你和我……”
“??”蘇堯立馬反應過來這家夥腦子想到哪裏去了,“啪!”往狗狗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狗頭眼淚汪汪地扭回來看他。
蘇堯:“……說、正、事!”
“哦。”赫連塵不情不願地跳過了秘境裏那一段幸福回憶,再往後就是……可怕的丢人經歷。
他臉又一白——如果狗頭能看出臉色的話。
“小堯你是說,那些家夥的目的就是讓我飛升?”
“對,畢竟師尊你若飛升了,能護住我的人也就不存在了,他們自然就能為所欲為了。”
想通了這點,赫連塵與蘇堯都不由得心頭一寒。倘若赫連塵飛升的時候沒有剛好抱着蘇堯,倘若出現了世界裂縫之後赫連塵沒有執意要跟着回來,那些家夥的計劃恐怕就都會得逞了。
蘇堯緊接着卻笑了聲:“不過,知曉了他們的目的,之後就好辦了。這些家夥現在恐怕不知道師尊你也跟着我回來了,那我們不如将計就計,買出破綻給他們,将這些家夥給引出來。”
……
蘇堯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積攢了實在太多的政務,大事小事全都攢到了一起,若非是有文淵幫忙整理,蘇堯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一大堆的文件裏面埋上多久。
而現在,他起碼有了吃飯和好好睡覺的時間。
員工餐照例是大鍋菜,這樣的夥食放在魔界這種荒僻的地方已經是頂好的了,但蘇堯剛吃過漢堡炸雞回來,又要吃回這些,還是有些不适應。
“小堯,要不要為師給你開個小竈?”餐桌旁邊,赫連塵悄悄對蘇堯說。
蘇堯皺了下眉,打量起赫連塵現在的形态:“師尊,你現在這樣子……怎麽開?”
赫連塵擡起爪子拍拍他的背朝他遞了個“放心”的眼神,昂首闊步走向了廚房。
蘇堯半信半疑地看着赫連塵離去的身影,又看看碗裏色香味棄權的飯菜,默默放下了碗筷。
白蘇木今天加了下班,按照蘇堯給他的要求籌備一項名字好拗口的活動,叫什麽……“講衛生,迎新年”主題宣講活動,要她給百姓們講講她學到的那些生理衛生知識。
但那些東西白蘇木自己看看還好,真要一板一眼地跟百姓們講,只怕開講一刻鐘,臺下就會睡一大片,比安神香的效果都好。
所以她最近就忙着将複雜的知識簡單化,力求能讓那些百姓們盡可能聽懂一些。她其實挺樂意做這事的,畢竟懂這些的人多了,她也能和別人多點共同語言,不必再當她母親口中的“怪人”了。
這一準備起來就忘了時間,出來一看,飯點都過了。
她又沒有辟谷的習慣,所以想着去廚房裏找點吃的。
這個時候廚房周圍都沒有人了,但廚房裏卻傳來丁零當啷的聲響。白蘇木心覺奇怪,靠近了一看,頓時呆在了原地——
一只狗在炒菜……
白蘇木用力揉了揉最近的眼睛,再睜開看,眼前離奇的畫面還是沒有消失。
一只白色的靈犬,系着花圍裙,後腿着地,前爪一只握着鍋鏟,一只在颠勺,動作看上去爐火純青。
白蘇木定定地站了好大一會兒,逐漸開始懷疑自己是餓出幻覺了。
發呆間,靈犬已經做好了四菜一湯,并放進飯盒裏打包好,叼着走出了廚房。
鼻間飯菜的香氣離自己越來越近,并且眼看着就要略過自己而去,白蘇木忽然叫住靈犬:“那個,呃……會做飯的大狗,你的菜能不能給我吃點??”
大狗沉默。
大狗叼着飯菜往遠處挪了挪。
白蘇木:TAT
她傷心流淚地去廚房尋找剩菜去了。
……
另一邊,蘇堯的面前很快擺滿了赫連塵的愛心飯盒,撲鼻的香氣透過蓋子溢了出來,立刻勾起了蘇堯的食欲。
打開盒蓋之後,蘇堯更是驚訝出聲來——
“菠蘿咕咾肉、烤冷面、章魚丸子還有……漢堡??!”蘇堯不可置信地看向赫連塵,“師尊,你從哪裏學的?!”
白色的大狗狗挺起了胸膛驕傲地蹲在一旁,身後蓬松的大尾巴得意地搖個不停。
“小堯不是喜歡吃?來之前我特意從天道那裏要的,她還很貼心地給我送了點食材~怎麽樣,師尊是不是特別好?”
“特別特別好!最喜歡師尊了!!”蘇堯激動地蹲下來抱住大狗,在對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大口,親的赫連塵幸福的暈頭轉向的。
自從他們互相道明了心意,蘇堯和他之間好像那裏都沒變,又好像哪裏都變了。
硬要說的話,赫連塵也說不上來,畢竟他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親密到不似正常師徒的關系,只是彼此之間習以為常,誰也不曾戳破。
這麽看來,他和小堯天生一對!
大白狗狗再次驕傲地挺起胸脯。
晚飯過後,蘇堯又硬着頭皮在文件堆裏紮了一陣,終于忍無可忍開始摸魚。
這一摸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再一擡頭,天已經黑透了。
雪白的靈犬非常貼心地跑到蘇堯的身邊,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身體,委婉地提醒他——很晚了,該睡覺了。
蘇堯因工作而撇下去的嘴角很快揚起來一半,半真半假地表達了自己仍舊想要繼續工(摸)作(魚)的意願以及不得不去陪自家靈寵休息的無奈,最後表達完對下屬的關切之後,跟着靈犬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完躺到床上,蘇堯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但靈犬沒跟他爬上床,而是去鎖上了屋門,又将窗簾拉的不留一絲空隙,沒等蘇堯問他要做什麽,這家夥就直接撲到了床上,嚴嚴實實地将蘇堯壓到了身下。
“師尊……你做什麽,好重啊……”蘇堯努力地抽出胳膊,想将壓在身上的家夥推開,手上傳來的觸感卻是溫暖光滑又軟軟彈彈。
嗯?等等,不是毛茸茸??
蘇堯一驚,壓在他身上的人也在此時撐起了上半身,完美結實的身材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蘇堯眼前。
他的那只手還按在赫連塵的胸肌上……
蘇堯頓時紅了耳尖。
“師尊、師尊你怎麽變回來了?而且還……沒穿衣服?!”
赫連塵立刻委屈:“我哪有沒穿衣服?”
他示意蘇堯往下邊看,那裏還穿着一條寬松的褲子。
“哦……”放下心來的同時,蘇堯還有些失望。
“這麽好摸嗎?”赫連塵忽然抓住了蘇堯按在他胸前的那只手。
蘇堯一驚,想将手抽出來,卻被赫連塵抓住,放在嘴邊“啾~”親了一口。
“!!”一瞬間,蘇堯感覺自己臉熱的幾乎能燒開水了。
“師、師尊,你你、你幹什麽?!”他逐漸語無倫次。
赫連塵緊接着拿出慣用伎倆,委屈巴巴道:“怎麽了?小堯不是說了喜歡我?我親親手也不行嗎?”
“也、也不是不行……”
蘇堯現在只想從赫連塵身下逃走,鑽進被窩裏再也不要見人。可惜赫連塵死死壓着他,就是不讓。
“師尊,你幹嘛忽然變回來?”
“怎麽?不行嗎?師尊白天裏裝靈犬那麽久了,可給憋壞了,晚上這裏又沒人看見,我變回來怎麽了?”
“……沒怎麽。”蘇堯紅着臉,将視線轉到屋頂的某個角落。
赫連塵見他這樣,忍不住繼續逗:“小堯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啊?什麽問題?”
赫連塵但笑不語,牽着他的手,放回到自己的胸前,見蘇堯臉紅的更厲害了,不由得笑出聲來:“乖徒兒,為師的口口,口口起來……手感好不好啊?”
“……”蘇堯羞的用另一只手擋住了臉,“師尊,你別說了……”
“好,不說就不說。但小堯都口口了我的了,公平起見,我是不是也該口口小堯的?”
蘇堯猛地瞪大了眼:“啊……這、這種事情也要你來我往嗎?”
赫連塵不說話,赫連塵用眼神求他。
蘇堯向來招架不住這個,半晌之後心死如灰般閉了閉眼,聲音細若蚊蠅:“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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