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應行:下來,帶你玩
第32章 第 32 章 【應行:下來,帶你玩。……
這話說的, 立場似乎有些過于親近了。
王樂柔聽得耳朵癢癢,總覺得她被拐與否應該是王建國操心的事。
“我才不會被拐,”她小聲嘀咕着, 又意識到了什麽,“而且我才不傻!”
她來桐紹兩個月, 統共也就拿錢給了兩個人。
幫趙晴雪是因為她家和應行家有關系, 看着梁長鳳的面子上起了個頭。
而那個女生,是特地寫信求她, 她親自跑了一趟, 确定了确有其事才幫一幫。
這兩個人保密工作做得挺好, 完全沒把事情洩露出去, 導致根本就沒人知道, 更不會有人過來求助。
而王樂柔也不是個同情心泛濫到追在別人屁股後面硬給人錢。
“行, 我妥協, ”應行率先低頭,“如果你以後還要當菩薩, 事先告訴我, 我說行就幫,不行就不幫。”
王樂柔立刻反駁:“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小弟教大哥做事, 員工做老板的主。
應行是想農奴翻身把歌唱?自己當家做主人了?
應行把筆按在桌上:“因為我了解他們。”
有些人骨子裏的劣根性永遠改不了,你好心去幫他們, 他們還會反過來咬你一口。
升米恩鬥米仇,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們或許根本不需要幫助,但他們享受占便宜的過程。
王樂柔活在金字塔的頂端,她看見的永遠都是大山大河,是日出日落。
而活在底端的應行, 才知道那些肮髒的泥沼,遍地是吃人的鬼。
“真不知道你爸是怎麽想的,把你一個人放這兒。”
王樂柔沒見過,她爸肯定見過。
一個姑娘家,鮮花一樣的年紀,白紙一樣的心性,也真的放心。
應行不提還好,一提王樂柔的臉色驟變。
剛才他們的争執在此時都不重要了,應行無意中戳到了她的痛處。
王樂柔轉身面向黑板,把臉偏到一邊,沉默着。
應行逐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緩慢坐正了身體。
王樂柔的生氣嚴重程度和她爆發出來的怒意成反對,動靜越大的一般都是小事,而動靜小的都是大事。
而這次,沒動靜。
有點超出能力範圍了,應行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開始哄。
晚上回家吃飯,路上他企圖嘗試和好,但沒用,王樂柔理都不帶理他的。
這樣一連着好幾天,跟王樂柔說話沒聲,發信息不回,應行把應穗都搬出來了,王樂柔連帶着應穗都不理了。
甚至周末,王樂柔中午晚上都是吃完飯就走,不像平常那樣會留下來和應穗一起玩。
終于,梁長鳳忍不住問了:“你和柔柔怎麽回事?”
應行這個年紀最不想自己的事被老媽幹涉,尤其還是王樂柔的事,耳朵裏過一遍都覺得尴尬,更別說坐下來溝通了。
眼見着他要跑,梁長鳳手疾眼快一把把人抓住:“給我老實交代!”
應行頭疼地往沙發上一攤:“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生氣我怎麽知道?”
其實應行多少知道一點,應該就是提到了王樂柔的父親。
他一時口無遮攔,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沒敢告訴梁長鳳,不然又是一頓罵。
梁長鳳催着他去道歉,應行翻着和王樂柔的對話框,他都快刷屏了都被沒搭理。
說不煩是假的,不是煩王樂柔,是煩這件事,還煩自己。
應行重重嘆了口氣。
【應行:還吃烤紅薯嗎?】
【應行:朋友買的。】
許久,王樂柔發來信息。
【王樂柔:1】
晚上七八點,屋外的天已經全黑了。
王樂柔晚飯沒吃多少,但也不是很餓,應行問他吃不吃烤紅薯的時候她本來都不想搭理的,但看到後一句,猶豫後還是同意了。
真是過分,竟然把這個身份搬出來。
王樂柔咬着唇,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沒一會兒,樓下響起兩聲清脆的車鈴。
王樂柔從樓上往下看,應行騎了一輛自行車,單腳撐着地,仰起臉。
自行車的前杠上還坐着應穗,小丫頭被哥哥圈在了懷裏,也跟着一起仰頭看向她。
看在應穗的面子上,王樂柔轉身穿上外套下樓。
孫姨大概聽見了動靜,從卧室出來,和正要出門的王樂柔撞了個正着。
“柔柔啊,”她有點不放心,盡量委婉地說,“這麽晚了,就不要出門了吧?”
王樂柔把外套的拉鏈拉倒下巴:“我拿個紅薯。”
孫姨過去給王樂柔開門,應行看是孫姨先出來,還有點意外。
應穗兩只手一起,把一個超級大的紅薯從懷裏拿出來遞給王樂柔。
王樂柔接住,揉揉她的腦袋。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去了。
孫姨滿意極了,連忙也跟着回去把門關上。
應穗仰着臉看應行:“哥哥,今天還去嗎?”
應行在底下停了會兒,等到看見窗簾輕輕晃動,微微嘆了口氣:“只有我們兩個行不行?”
突然,手機收到信息。
應行拿出來一看,是王樂柔。
【王樂柔:紅薯太大了。】
應行笑了。
【應行:下來,帶你玩。】
趁孫姨回去了,王樂柔偷偷跑了出來。
她還揣着那個烤紅薯,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車後座上。
“我還在生氣。”王樂柔撅着嘴巴,拉住應行的衣擺。
“先生着吧,”應行踩下車蹬,“帶你看個好東西。”
星期天的這個時間,以往王柔應該在應行家裏吃過晚飯後和他一起去學校上晚自習。
但今天她先回來了,應行也沒有去。
本來以為對方會帶自己去學校,但自行車拐了幾個彎後駛進陌生的街道,路燈逐漸被甩在了身後,王樂柔回頭向後方看去,心裏隐約有些不安。
她拽了拽應行的衣擺:“你要去哪裏?”
“把你賣了,”應行嘴上沒個正形,“要下車嗎?”
王樂柔在他側腰上拍了一巴掌,自行車車頭猛的一晃,差點把他們三個人給摔下來。
應行咬着牙:“別碰我腰——”
話音未落,王樂柔的手環在了他的腰間,像條綢緞一般,絲絲柔柔的纏繞着。
“吱”一聲,他捏死了剎車。
王樂柔從車上跳下來,不難地抱怨:“你的車技真差。”
應穗也跳下來,指着應行的側腰:“這是癢癢肉。”
應行兩只腳踩在地上,閉了閉眼,只覺得腰間那條綢緞還在,上手摸一摸,取都取不下來。
王樂柔察覺到他的動作,也終于反應過來。
再看見應行有些發燙的耳尖,登時炸了毛。
“那是因為你差點把我摔下來!”她怒道,“你以為我想碰你?!”
應行擡手捂住眼睛,停了兩秒,又使勁按了按:“嗯嗯,嗯。”
“你這是什麽反應?”王樂柔覺得自己臉上也有點燒,于是更加惱羞成怒了,“而且我根本就沒碰到你!”
“嗯嗯嗯沒碰到,”應行只想息事寧人,“你還要跟我走嗎?”
他把自行車推靠在牆角,王樂柔雙手握着紅薯,往前看了一眼。
雖然今天月亮很亮,但到底有些晚了,那邊沒有路燈,黑漆漆的,不應該是她去的地方。
但應穗牽住了她的手,仰着頭看她,眼睛裏滿是期待和渴望。
王樂柔:“……”
但凡今天只有應行,她都會停在這兒。
可應穗也在,應行這人心眼真是太多了,自己妹妹都拿出來利用。
“你這麽晚出來告訴媽媽了嗎?”王樂柔問。
應穗搖搖頭:“沒有哦。”
真是一個不妙的回答。
片刻的猶豫,應行在那邊也吹完了冷風。
他的臉稍稍恢複了室溫,如往常那般雙手插着兜:“信我。”
王樂柔真信他了。
冬天的樹木大多葉片凋零,只剩枯枝盤曲交錯,清冷的月光從天上撒下來,于地面上作出一幅巨大的黑白抽象畫。
王樂柔一腳踩進濕軟的草叢裏,慶幸自己穿了長褲。
她手上牽着應穗,怕對方被樹枝劃傷,側身想替她擋一擋,卻意外看見應穗的另一只手正牽着應行。
王樂柔的動作一頓。
應行個高,走路時需要微微彎着腰。
他擡手撥開面前的樹枝,輕聲說:“前面有塊濕地,你小心點,往長草的地方踩。”
王樂柔低頭看地面,黑漆漆的,哪裏能看見長了草。
“過來,”應行突然把應穗抱起來,“你走在我身邊。”
王樂柔的袖子被應行拉住,乖乖往他身側挪了半步,又被松開。
“你不會真要把我賣了吧?”王樂柔環顧四周,總覺得除了他們的腳步外還有些別的動靜。
“都走到這了才害怕?”應行笑着問。
“我才沒害怕,”王樂柔嘴上說着,卻往應行身邊又靠了靠,“我只是不想讓壞人得逞罷了。”
她悄悄拉住應行的衣服。
大約走了有五六分鐘,月亮倒是越來越亮了。
王樂柔漸漸聽到了細細的水聲,茂密的雜草圍着一潭清淺的水池。
微風拂過,池上波光粼粼。
應行找了片比較開闊的地方,把應穗放了下來。
“噓——”應穗蹲下身,把食指貼在嘴唇上,“我們不要說話。”
王樂柔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蹲在了應穗的旁邊。
可應行卻沒有蹲下,而且有要繼續往前走的意思。
王樂柔手急眼快,想去抓他的衣袖。
可不曾想,衣袖沒有抓到,反而結結實實攥了一下對方的指尖。
有些涼。
她慌亂地撒開手,應行回了下頭,安慰道:“我不走遠。”
王樂柔剛幹了虧心事,抱着膝蓋蹲在原地,不敢亂動了。
應行停在了兩三米之外,伸手撥動一片灌木,葉片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月光照耀之下,那張巨大的黑白抽象畫上突然多了一點綠色的光點。
王樂柔瞬間瞪大了眼睛。
兩點、三點……數不清的光點亮了起來。
它們在低空中飛舞旋轉,像眼睛似的一眨一眨。
“哇,”王樂柔輕聲感嘆,“我第一次見這麽多的螢火蟲。”
點點熒光間,應行走過來,岔開膝蓋蹲在她的身邊。
少年的衣袖捋至小臂,露出一截手腕。
兩只手掌上下交疊,于掌心攏出一塊小小的空間。
“猜猜是什麽?”他的話中帶笑。
王樂柔壓根不想猜:“你抓它們幹什麽?”
可下一秒,應行把手拿開。
掌心裏放着一枝橘色的丹桂。
帶着甜甜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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