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旅行二選一

監考老師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無他，元羲最後一記飛踢姿勢實在太漂亮，哪怕是早已排練好的招式，也要為他點個贊。

以及另一位陪練演員的表現也不錯，神情演得很到位。

亞瑟：“……”

亞瑟揉着生疼的胸肋腦中一片空白，他好像是第一天認識元羲，望着他的眼神陌生極了。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肋骨和內髒的疼痛卻提醒着他并不是做夢，他也沒有和元羲串通做戲，更沒有故意放水，但是，為什麽元羲的雙腿在陸地上會有那樣的力道？

“你的雙腿力量的确提升了不少，下水的戰鬥應該也不錯。”監考老師看了眼還在“演”的亞瑟，斂起眼底的一抹譏笑，不疾不徐對元羲說道：“既然如此，水下的考核可以免試，恭喜你，補考通過。”

元羲張了張嘴，想問“這樣也行”，但能少考一門他也不介意，尤其如果下水的話還得脫光光，怪羞人的。

“謝謝老師。”元羲微笑道謝，态度從容。

監考老師應了一聲，将最後兩項考核分數上傳到校園網并給補考生發了一份，待元羲接收到最後兩門補考成績單後，他便離開了訓練室。

“元羲，你讓我刮目相看。”蘭斯湊到元羲耳邊，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元羲笑了笑，沒回應，而是走向了才從地上站起來的亞瑟。

“抱歉亞瑟，我一時忘了控制力道。”元羲有些歉意，但僅一分罷了，他本就存了給亞瑟教訓的想法，踹他一腳還是輕的。

亞瑟神情冷漠的看着他，他自嘲道：“不用道歉，是我自視甚高了。”

自視甚高？

并不，亞瑟的外貌看起來是那種牲畜無害的鄰家大男孩形象，但真正跟他交手的元羲卻知道，牲畜無害只不過是浮于表面的形象罷了，人魚從來不能用外表來判斷。他們交手的過程中，元羲能清晰感受到亞瑟高漲的情緒，可能是人魚骨子裏的好戰因子，更大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對手是他，他想對亞瑟做的，亞瑟同樣也想對他做。

只可惜，亞瑟低估了元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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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老師功不可沒。”蘭斯忽然笑嘻嘻出言，胳膊也搭上了元羲肩頭，“元羲，你得請我吃飯。”

元羲拿開他的胳膊，表情不變道：“沒問題。”

亞瑟的目光落在兩人的互動上，隐藏的疑惑再次升起，元羲那麽讨厭蘭斯，為何突然對他态度大變？還有元羲明明那麽喜歡菲爾德，為何從荊棘森林回來後再也沒提過菲爾德，也沒有去找過菲爾德？他是真的被菲爾德傷透了心？

莫非……

他突然想到元羲問他“菲爾德這樣無情的男人，真的值得我喜歡嗎”，他還提到了蘭斯和多伊爾，難道元羲移情別戀蘭斯了？

思及此，亞瑟看元羲和蘭斯的眼神更加古怪。

元羲察覺到了亞瑟游離在他和蘭斯的目光，并未解釋，只禮貌性問了一句：“亞瑟，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教訓歸教訓，至少明面上還沒撕破臉皮。

亞瑟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如果元羲移情別戀蘭斯，菲爾德知道嗎？元羲這個傻蛋不知道，成天跟屁蟲似的粘着菲爾德，可他看得清楚，菲爾德只對蘭斯比較特別。他不能肯定的說菲爾德喜歡蘭斯，可他保證，如果元羲想和蘭斯談戀愛，菲爾德絕對會阻止蘭斯。

他不想讓元羲好過。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亞瑟揚起笑容，笑容明媚，竟是元羲今天見到他之後最燦爛的一個笑容。

好吧，其實元羲見到他後也沒跟他待多長時間。

拒絕了與他們同行後亞瑟便很快離開，背影還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愉悅。

元羲忍不住問蘭斯：“他到底在想什麽？”

蘭斯聳肩，漠不關心道：“誰知道呢？”

元羲也不再問了，他對亞瑟這個話題也沒大多興趣。

“這個點去人魚餐館是不是還有些早？”元羲看了眼時間，才三點四十，這個點吃午飯太晚，下午茶也有些晚了，晚餐嫌早。

蘭斯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元羲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臉上有髒東西？”

“我要去深海度假，你呢？”蘭斯問。

元羲嘴角抽了下，去深海度假……好吧，他得承認，作為一條魚，的确可以将深海當做一個度假地。他也沒忘記之前蘭斯邀請過他去深海，他跟蘭斯說補考後再給回複。

然而元羲又有些猶豫，他得知加爾海島只是海藍星一個偏遠海島，人魚和人類過着泾渭分明的生活，但在大一些的海島和城市，則是另一番場景，他是想去看一看，多了解一些的。

深海之旅還是海藍星城市之旅？

元羲又看了蘭斯兩眼，蘭斯也不急着要他的答複，還憊懶的打了個哈欠。

最終還是對深海的期待占據了上風，去一趟深海是一場漫長的旅行，在學校時還有假期，他自己也有飛行器，兩天的時間足夠他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去深海，度假！”

“決定了？不後悔？”蘭斯笑問。

元羲瞥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想把我騙去深海賣掉吧？”

蘭斯的笑點似乎有些低，元羲一問他就哈哈笑了起來，藍色的眸子有笑意加持更顯漂亮，真是跟海洋一樣的顏色吶。

元羲莫名生出一種想要珍藏蘭斯眼睛的沖動……真是可怕的想法。

“不賣你。”蘭斯終于笑夠了，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走吧。”

“現在？”元羲聽出他的“走吧”指的是動身去深海。

蘭斯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然呢？”

元羲委婉提醒：“不要準備準備嗎？”

蘭斯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他沉默了幾秒，才問：“你不會想學星際人旅行時收拾行李吧？”

元羲：“……”

他還真想收拾行李，外出收拾行李不是應該的嗎？

問題是，下了海，貌似，他內褲都不用帶一條？

大寫的囧。

人類的思維模式太過固定，元羲還真忽略了他這一世的身份。

去深海旅行，不用帶衣物，無需買出行票，食物更是不用帶，偌大的海洋，餓死誰也餓不死人魚。

所以，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說走就走的旅行吧？元羲囧囧有神的想。

“為防萬一，還是帶上空間鈕吧。”元羲想了想還是這麽說道，“我們都沒成年，無法凝水成冰，若再遇到想獵殺我們的星際人，也好反擊。”

蘭斯張了張嘴，想說他們的運氣不會那麽差，可運氣這種東西着實也說不準，他們要真是運氣好，前天在魯瑟蘭就不會遇到星際人。

“那就聽你的吧。”

兩人依舊打算從元羲家裏走，因為蘭斯家沒海底通道。

下海前，菲爾德的通訊掐着點似的打了過來，蘭斯給元羲打了個手勢，元羲了然，走出了兩人的視頻範圍。

蘭斯想說他并是不讓元羲避開的意思，不過通訊已經連上，他也沒解釋，而是直接問視頻裏出現的人：“菲爾德，找我什麽事？”

菲爾德愣了一下，不答反問：“你在別人家？”

“嗯。”蘭斯也沒想解釋。

他略顯淡漠的态度讓菲爾德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恢複平日的模樣，道：“蘭斯，明天我和賈思妮、多伊爾以及寧寧打算去文典旅行，你要不要一起？”

文典是一個城市，建立在真正的陸地上，那片大陸上建立了四百多個城市，文典是海藍星最大的一個城市，亦是海藍星人魚的政治權利中心，即首都，同樣也是海藍星最富庶，人魚和星際人人口最多的一個城市。

蘭斯并不喜歡太熱鬧的環境，而且……

“菲爾德，放假前我已經說過，想去一趟深海。”蘭斯不疾不徐道。

菲爾德無奈一笑，“真不知道為什麽放長假你就要去深海，沒有照明，食物還少，無法通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你也不嫌寂寞。”

蘭斯微微眯眼，淡淡道：“我和元羲一起去，不寂寞。”

一聽“元羲”兩字，菲爾德臉上的笑意就收斂起來，蹙眉問：“他最近纏上你了？”

元羲抱臂靠在牆上，蘭斯既然沒有避開他，他也不必矯情，只是聽到菲爾德的話，仍是忍不住發笑。

“纏”這個字可用的微妙的很吶。

蘭斯看了元羲一眼，視線又回落到菲爾德臉上，糾正他道：“是我邀請元羲。”

“你？邀請他？”菲爾德明顯不信，“他從來沒去過深海，如果遇到危險，他會拖你的後腿，蘭斯。”最後兩個字時壓重了音。

“菲爾德，元羲沒你想得那麽差勁。”蘭斯笑的別有深意。

“蘭斯！”菲爾德語氣又沉了幾分。

“好了菲爾德，我們準備走了，開學再見吧。”蘭斯不想再聽他多說，元羲究竟如何，他自己有判斷。

沒等菲爾德再說，蘭斯結束了通話。

他擡起頭朝元羲看去，元羲嘴角挑起了一抹戲谑的弧度，他道：“我真是眼拙，居然一直沒看出來菲爾德喜歡你。”

蘭斯詫異：“你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啧。”元羲輕啧一聲，嘀咕道：“菲爾德也真不是個東西，他要早說喜歡你，我哪還會自不量力跟你搶人？”

蘭斯：“……”

蘭斯難得無語，擺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

菲爾德只是欣賞強者，而他恰恰是同齡的人魚裏唯一一個能勝過菲爾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