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假新娘(一) 你最好确保你真的死透了……
第18章 假新娘(一) 你最好确保你真的死透了……
我覺得現在看來溫東隅并不像是我來這個世界認識的危險分子桑非晚,倒是像我當年的同桌,那年杏花微雨,我還沒有熬夜補作業猝死在家裏。
我的同桌桑非晚,溫柔體貼,每次都會在寫完作業之後把作業留給我,雖然是個男生,可是我覺得他很好。
所以,現在的溫東隅不會真是我同學吧?他那麽卷,所以終于也猝死了?
——摘自《溫弄溪日注》
溫弄溪現在心情脾氣都差到了極點,他現在正在到處找溫東隅又跑到了那裏,剛進入歷練,結果他被檢測出來,說是異常進入試煉,被檢測為學生了。
他現在又坐在花轎上,這次沒給綁着,但是他也出不來。
溫弄溪大概知道溫東隅為什麽一直在關卡裏卡着出不來了,但是他心想溫東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估計也很難靜下心來。
他的任務是獲得【方無愁】的心,雖然不知道方無愁是誰。
但是也知道溫東隅打不過這關,估計是卡在這裏了,他覺得有點誇張,但是他現在知道的确實就是只有這麽一個線索,那就是:他現在是一名新娘。
溫弄溪動彈不得,他此刻冷着臉,迫切希望能夠在這個劇本裏面遇到溫東隅,要不然光他把秘境打過了,而溫東隅沒過簡直就是白搭。
他一看自己身上紅色的服飾,又想起來之前遇到桑非晚的糟心事。
他被桑非晚帶走之後,見他越來越像自己以前的同學,直接詢問對方你也穿越來了嗎?
可是對方又不是很像,面龐上漏出來一絲疑惑,然後說道:“你不會是為了不告訴我林家大小姐,特地說認識我的吧。”
溫弄溪那時候只覺得他真的是過于神經,貌若好女的面孔還想要在對方面前做出來一副被救感恩的模樣,現在看來實在是無語至極。
溫弄溪覺得對方空有一副皮囊和靈力,居然能夠在極樂城的地界把他劫走,但是居然是個油鹽不進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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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弄溪空覺得他有病,但是又說不上來,面前的青年身上籠罩着一層明顯的郁郁之氣,莫名其妙感覺他周圍黑氣泛泛,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只見那時候桑非晚,他還不知道對方叫桑非晚,其實也是知道的,不過他不是自己少年時刻認識的那位,而是一位嶄新的、擁有着相似面孔的。
溫弄溪那時候在轎子上低聲下氣說道:“求你救我出去吧。”
桑非晚盯着他的臉出了神,溫弄溪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盯着他看,但是感覺到了,特地把臉微微揚了起來,面孔上露出來一份無辜的神情:“可以嗎?”
他這個很細微的動作似乎極其取悅到了桑非晚,桑非晚低了低頭,似乎又看的仔細一點。
他又開始問道:“既然你不想要嫁給對方,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轎子裏?”
有病吧。
溫弄溪覺得他莫非真的是腦子不好使吧,颠來倒去就問他不想嫁給這個男的為什麽要出現在轎子裏,不是他被弄暈了就出現在這裏麽。
果然就不能夠貪那一杯酒。
溫弄溪轉念又想,眉毛微微垂下來,長長的睫毛在俊俏的面孔上流連下來一片陰影,“你要不然放我出去吧?”他覺得對方多半是個腦子極其不正常的,那就按照腦子極其不正常的方法哄着來。
“我出去給你買糖吃。”
對方并沒有回答自己。
他覺得對方又湊近自己開始打量自己了,目光也絲毫不知道收斂一點,就盯着自己直勾勾的看,臉都快貼了上來。
溫弄溪僵硬了一下,他覺得對方不會是聽不懂吧,他甚至連對方連糖都不知道是什麽這件事都完完全全考慮到了,心想會不會是什麽機構從少年時候培養的殺手,那聽起來實在是過于可憐。
但是,正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桑非晚聲音輕輕說了一句:“你真好看。”
好看這幾個字溫弄溪都快聽煩了,他從小到大就是聽着這麽幾個字長大的,誰見了他,無論是他說什麽,都是好看好看。
今天溫弄溪遇到桑非晚沒過多久,從上極樂山的花轎上,他已經聽着桑非晚在多次打量他之後說過無數多次了。
溫弄溪耐着心态:“把我放了吧,我等會給你買吃的。”他聲音都柔和了不少,雖然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八成真的是個傻子之後,認為自己還是能理解這種行為的。
只見得下一秒桑非晚摸了摸他的臉,溫弄溪這才看見對方眼角有顆痣,就像他上課無聊趴着睡覺的時候,偶爾轉過頭看他同桌寫字,發現對方臉上也有一顆淺淺的痣。
溫弄溪下課閑聊的時候吐槽他同桌肯定會是個多情的人,要麽就是欲望強烈,他同桌似笑非笑從題目中擡起頭:“欲望很強?什麽欲望?”
溫弄溪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個眼角有痣的男人卻沒有他同桌對他這麽好心,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勁兒不大,但是手有點粗糙。
溫弄溪一瞬間瞪大眼睛,感知到危險的到來
“你真的把我當傻子嗎?”眼角的痣在這一瞬間似乎更加生動了,随着笑起來的眼角翩飛起來,桑非晚看着他:“你想逃跑就直說麽,想要我逃跑你就告訴我麽,對不對?”
“給我買糖吃?嗯……”桑非晚手上力氣緊了緊,溫弄溪在那一瞬間真的感覺對方要殺掉自己,但是他又覺得對方似乎真的對自己很感興趣,覺得應該不至于真的死了吧。
事實證明桑非晚最後還是松了手,一松開溫弄溪就在那邊瘋狂咳嗽,“求你,求你救我。”
他說的非常的難堪,一瞬間狼狽極了,精致的面孔哪怕在這時候也很耀眼,倒是很賞心悅目
桑非晚摸了一下頭,皺了起來,面孔透露出來一絲不舒适。
他歪了一下腦袋,瞳孔盯着溫弄溪,似乎有一瞬間血絲閃過。
“求求你了。”溫弄溪聲音有點弱,他看見桑非晚想走,手指動了動,知道自己若是被扔在荒郊野外那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還是忍不住求桑非晚,“求你帶我走,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覺得有點暈,手指無力地垂了下來,轉頭就不省人事了。
溫弄溪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在地上躺着,他渾身又疼又冷,從地上爬起來,想要用手摸一下腦袋,卻發現自己腳被栓着。
溫弄溪給自己把了一下脈,覺得自己氣息孱弱至極,他看了一下四周,是一個很空蕩的房間。
他知道大概是那個腦子不正常的男人幹的,索性自己并沒有真的被扔在荒郊野外活活凍死。
将就着吧。
溫弄溪身上髒極了,他想要喝點水,但是意識到自己被栓起來,雖然能強撐着勉強站了起來,但是還是很吃力。
他腦子居然真的産生一個念頭,心想對方真的該不會會把自己扔在這裏活活餓死吧。
他覺得對方精神狀态很不穩定,不像是幹不出來的樣子。
溫弄溪沉默了一下,抱着腿靠着牆開始懷疑起來人生。
他一時半會居然有點分不清楚,自己替嫁被對方發現是個男的,還是被當成狗栓起來死掉哪個方法更加殘忍。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喜服,大紅色繡着金絲細線的衣服看起來昂貴非凡,此刻被他墊在地上,衣角都破破爛爛了。
溫弄溪心想:自己可算是攤上好時候了——
兩者兼備。
所幸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過了一段時間,門終于被推開了,溫弄溪凍的受不了了,他也不是冷,就是許久滴水未進也沒有食物帶來的能量空空。
桑非晚哼笑了一聲看着他:“還沒死啊?”
溫弄溪沉默了:“……”
他不知道說什麽有一點難堪,覺得自己處境真就是可憐到了極點。
對方見自己沒理他,面色僵了僵,似乎有一點不高興。
溫弄溪覺得對方雖然盡是不幹一點人事,可是勉強算是半個恩人。
“沒死呢。”他聲音清澈至極,尾音有一點啞,是許久沒喝水導致的。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昏迷了多久。
桑非晚說:“餓了吧。”
溫弄溪點了下頭。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活下來,他本來以為自己活不下去大不了就死了,可是在臨近死亡面前還是極其迫切地反悔了。
桑非晚來了興致,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迫使着溫弄溪擡起頭:“看你的臉總感覺有點奇怪,不知道為什麽,長的可能是太好看了的緣故?”
溫弄溪發覺自己壓根就接不上一丁點話,他覺得對方這種情況大概率就是在自言自語,完全插入不了。
“吃吧。”桑非晚把盤子放在地上。
溫弄溪下意識想要去拿,可是一只手在他的視線之內,更快地把食物拿走了。
“我喂你吧。”桑非晚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看你慘兮兮的估計是不能夠自己吃,我幫你。”
溫弄溪沉默了,手指蜷縮了一下,還是慢慢收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把自己拴在這裏,但是他也不敢問。
對方把餅塞到自己嘴邊的時候,溫弄溪張了張嘴,他不是很想張口,但是現在實在是太餓了。
嘴巴已經幹的沒有口水了,他嘴巴微張着含住對方的食物,在對方的注視下吃掉了。
桑非晚實在是惡趣味,溫弄溪不知道對方這樣有什麽樂趣,但是還是比較感激對方能夠救了自己。
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是活着總比死的強麽。
但是事實證明得到對方的幫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些發展而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惡劣,對方很忙,而且身上總帶着一股血腥味,他覺得桑非晚大概率是什麽殺手,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這樣也沒資格嫌棄對方。
溫弄溪喜歡在他喂食物的時候下意識皺起眉頭,每當這時候,桑非晚手上的動作就會短暫停頓下來,然後聲音笑盈盈似乎和往常一樣:“皺眉不好看。”
溫弄溪知道他是不滿意了,于是乎便小心翼翼地收攏起來面上的表情,越發冷淡起來去聚精會神吃桑非晚給他的食物。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桑非晚似乎連喂水也很樂意效勞,捏着溫弄溪的下巴,拿着竹筒往他嘴巴裏倒。
竹筒邊緣有未被削幹淨的木刺,有一次不小心劃傷了溫弄溪的唇。
溫弄溪吃痛,他還沒有做什麽,桑非晚手指已經從他的嘴邊劃過,盯着他的嘴角在那邊看,然後擦去了他嘴邊的血。
桑非晚很一反常态地問他:“疼嗎?”
溫弄溪嘴角帶着血,越發美人如玉襯得楚楚可憐起來,“疼的。”
桑非晚笑了。
他當着溫弄溪的面把帶着血的手指塞進嘴邊,嘗了嘗。
溫弄溪莫名其妙緊張起來,心想他不會吃人吧,但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于明顯,只能作罷。
結果桑非晚這厮還厚顏無恥給出評價,“美人的血也是好吃的。”
溫弄溪:“……”怪怪的。
但是除了這件事之後,破天荒地桑非晚的态度有所轉變,第二天喂他喝水的時候,居然換了一個玉的杯器。
溫弄溪喝水喝的小心翼翼,但是卻覺得桑非晚的目光更加灼熱了些。
他喝了一多半喝不下去了,臉撇了撇,按照往常桑非晚大多就把杯子收了。
“剩下來這麽多嗎?”桑非晚揚了揚眉,似乎是感到極其的意外。
溫弄溪低聲,他雖然覺得桑非晚有病,但是在桑非晚面前還是表現的尤其的溫馴,好似某種聽話的寵物。
結果桑非晚今天當着他的面把這杯子裏的水全都給喝了。
溫弄溪:“!”
他本來覺得桑非晚收留自己是對自己養寵物似的愛好,現在看來似乎有那麽一點變質。
溫弄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覺得對方不應該是這種态度,不僅沒對他更好反而行為更加詭異起來。
***
溫弄溪想起來這些糟心事,他的唇角似乎又開始隐隐作痛,桑非晚就像是在他傷口處撒了的鹽,雖然現在傷口已經愈合,可是還是忘記不了的錐心的苦楚。
現在一想他又坐在花轎裏,或許是命運實在是巧合,他莫名其妙覺得接下來又會發生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這些事情還能比得上他遇到桑非晚糟糕嗎。
溫弄溪這麽一想又覺得心理平衡了不少,恨不得現在把桑非晚墳頭給撅了,現場看看他到底怎麽樣。
他現在有點迫切地想要獲得乾坤鏡,想一探究竟。
他又想到了溫東隅,身上太多特質種種交融起來實在是讓他太過于熟悉了,熟悉好似故人回來。
讓他又恨又怕,似乎把握不住,他也不知道現在看來遇見桑非晚究竟算是好事壞事了。
他心想:桑非晚你最好确保你真的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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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