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
第 45 章
“卑鄙妖女!你勾結轉輪王殺害碧岚宮三十餘名弟子。赤地長老,請速速判決今日必讓她償命!”
忽聞有人朝着赤地高聲發話,她擡眼看過去,發現角落裏,一個高階魔修尤為激動。
說話的人是碧岚宮的黑使護法,精通一身法技,又為人慷慨,願意将平生所學傾囊相授,所以他在宮裏聲望頗高。
宮中不少弟子師從于他,那幾名死去的弟子中也有他精心栽培的徒弟,想必此刻他是恨天香恨得牙癢癢。
北十三宗的女修淺淺笑着:“磨蹭什麽,不過是只下賤妖修,一掌取她性命,抽骨為我煉化法器,還不算沒用。”
女修緩緩走到天香跟前,端詳道:“就是可惜了這一張端正清麗的臉蛋。”
周邊小派煉骨門主也出言附和:“竟敢和碧岚宮作對,如今轉輪王主動将她交出,想必她也知道自己被抛棄,已經死到臨頭。”
他話音一落,殿內又起一片哄笑之聲。
“仗着自己能操控昆侖雪,膽大包天,妄圖刺殺宮主。如今再也找不到機會,便只能認命。”
在座各派皆是向碧岚宮靠攏的大小勢族,其中要麽與衍決有血海深仇,要麽更推崇碧岚宮的武力。
既然都在同一條戰線上,碧岚宮的敵人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見到刺殺宮主未遂的叛徒,自然要謾罵幾句。
她心中冷笑,甚至沒有再擡起頭來,殿中滿是看她笑話的巴結碧岚宮的。
此刻她是最好的出氣筒,衍決幹的所有事都可以向她讨伐,多踩幾腳還能向碧岚宮博取好感,何樂而不為。
赤地長老站了出來,細數她潛伏已久的兩幅面孔,以及妄圖刺殺宗主失敗後,她又是如何殺害宮衆逃脫的。
到最後,衍決幹的事情,也都扣到了她頭上,許多未必與她沾邊的,也連帶被一并列舉了,殿上一衆大小勢力不時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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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安靜的聽着,也無辯解之意。他們已将她和衍決徹底綁定,自然一并聲讨。
她只是低着頭,看手掌指縫,靜靜的等候發落。
這些人如此認為也便罷了,可笑的是他也這樣認為。
細數罪過結束,赤地才臉色一沉發話,“宮主,此妖修能操控昆侖雪,留着後患無窮。”
“不如就此了結。”千裏神色漠然,點了點頭。
天香無心聽他們對話,兀自出神。
那把笛子還別在腰間,她下意識撫摸。她很久沒有吹笛了,以後也再用不着。
可憐這件靈器,她就快死了,早知該送給有緣人,但這笛給不知道怎麽吹的人,最後還是不免積灰。
她呆了呆,心底嘲笑自己,只覺得這把紫紋笛不過是修士随處可見的東西,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若要探究起來,本該是送給別人的東西,陰差陽錯贈與自己,不知為何,她百般珍重,害怕失去,現在想來,有些不值得。
從來沒有得到,就不能算失去吧。
他本就已是碧岚宮主,若贏得魔君之位,想親近他的人更如過江之鲫,自己又算什麽?難道還倒貼上去不成?
若有一次懷疑,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難道她成日過着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嗎?
幸好就要死了,不用再為這個而煩惱,天香勾起一抹凄冷的笑容,到了輪回司,還是盡快将一切忘卻。
無奕擡手讓衆人稍安勿躁,淡淡開口,“三日之後,衍決還要殺上碧岚宮,她還不能死。”
此話一出,衆人愕然。
他聲音低沉,方才的情緒已掩藏的七七八八。神情淡淡地,沒有一絲笑意,從頭到尾都不曾看她。
天香微微一怔,擡起頭看看他。
眼中滿是悲傷、絕望,心中是油然而生的怒意,為什麽?為什麽還要留她一命。
她深深厭惡自己像被耍了一般的無力處境,又不禁為自己的幼稚冷笑,指尖徒然的攥緊。
說來說去,不過是她還有利用價值。
是啊,三日之後衍決便要上碧岚宮決戰,若是其中有什麽閃失,奪不下魔君之位,恐怕諸多心血付之一炬。
留着她,還能威脅衍決。雖然她心裏不免冷笑,他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赤地沉吟半晌,“但,若是她再度逃跑呢,豈不是惹來更多麻煩?”
方才殿上是一邊倒的要殺了天香,豈料無奕竟然想留她一命,赤地長老卻想當機立斷殺了。
這等場面,不由得犯難,所有小勢力頭目清一色的緘默起來,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黑使護法再度發言,“宮主若想留她一命,待三日後再殺,也未嘗不可。但防止她再度為非作歹,需要斷其根骨,打入牢中。”
操縱昆侖雪得前提是修士,只要被廢掉根骨,她就無法再聚氣,也就不具威脅了。
無奕仍是面無表情,只是眼中漸起陰霾。
那人看天香一看,繼續道:“但三日後,宮主需要給衆人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如何放心與轉輪王拼殺。”
他此番話十分尖銳,卻是句句屬實。
“确實,此妖修還是早日除去為妙。”赤地也面色肅然。
無論怎樣都可以,三日之後,卻必須給弟子一個交代。否則一宮之主,無法懲罰分明,豈不丢盡了威嚴?
衆多勢力頭目本就是随着碧岚宮說話,誰知此刻他們內部産生分歧,幾位長老護法大人與宮主意見不統,殿中又議論聲紛紛而起。
無奕皺了皺眉,低低道:“盡管放心。”
他發話了,殿中才安靜下來,其餘高階弟子道:“有宮主一言,我等必不疑。”
她笑了一聲,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不由微微一晃。
原來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都只是自欺欺人的一場幻夢罷了。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真心愛過她,她也早該知道,這只是一場沒有得到回報的苦戀。
如今也只是赤裸裸地讓她看清了他從來沒愛過自己的事實。
直到現在,自己應該死心了吧。
她的臉色難看之極,輕聲道:“何必多此一舉,還是殺我以平衆憤好了。”
她言語輕蔑,黑使護法果然有些怒意,死死看她一會,轉而對無奕道:“宮主,我看此妖修嘴上逞強,極為嚣張。”
無奕還在發怔,險些沒聽清她的話。看她不鹹不淡的表情,像是釋懷,不知為何,頓時心中震怒。
他不由得面色一沉,不看黑使卻是看她,“由不得你。”
“那就請宮主廢掉她根骨修為,還請速速關入地牢。”黑使臉色陰沉,似是不肯輕易将她放過。
“那是自然。”他手中提着昆侖雪,劍尖劃在地上,将青石磚地割出深深溝壑。
她沒有擡頭,只看着他款步而來,直到停在眼前。
忽然想到當年,第一次見他,在天璇宗上,二人被迫綁定,一起參與獻寶宴會。
再後來,也是在天璇宗大殿上,他被衆人圍攻,她毅然決然追随他,來到碧岚宮。
到如今,四目相對,二人已經形同陌路,咫尺天涯。
她因他悲喜,因他愛恨,糾葛不清,回憶壓得她喘不過氣。
天香閉了閉眼,只等那徹骨之痛來臨。
妖息頃刻崩碎,修為化作齑粉,空中都是震蕩的氣息,點點泛光。
她眼裏模糊一片,只剩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擡起手,也不知是想抓住微光還是從前,可掌心裏只有握不住的空氣。
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漸漸醒轉。
碧岚宮的地牢建得十分隐蔽,就在議事殿下方。
原本是用來關押一些勢力強大并且不可宣揚身分的犯人。
曾經無奕失蹤的時候,餘信為鞏固地位,在這裏關押了不少犯人。
後來無奕回歸,也沒有啓用此地。到如今反而沒有敢與碧岚宮正面為敵的宗派,這個地牢也很久都沒再關押什麽人。
厚厚的稻草發出一陣腐爛的臭味。
四周并沒有燈,只是在隔着的栅欄外面的頂上開了一個小孔,從小孔中投下一束晦暗的光芒。
她動了一動,額頭作痛,運氣一試,才發現妖息空空蕩蕩,命格破碎。
不出意外,她已經此生無緣修境。
她茫然了半晌,才慢慢爬了起來,但渾身一點力氣也無,就連坐着也十分難受,只得靠坐在牆上。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她已經昏睡了大半天。期間有看守巡視經過,她也只是迷糊間發覺。
只要三日時間一到,無奕就會抓她出去,自己何必着着急。
忽然,遠處鐵門被打開,沉悶的聲音打破了地牢的寂靜。
天香睜開眼睛,卻見烏星悄然打開了門鎖。
但她看到烏星時也并沒有顯露出激動的神色,而是愕然過後,沉吟一陣,“你怎麽進來的?”
天香實在太累,已不願多說。
烏星本就是貓妖,最擅隐匿蹤跡,在碧岚宮裏時常來去,只是今日,他居然能找上地牢。
找到這裏她雖然想不到,但與她說說話也可以,反正她是将死之人。
只等三日後,給她個痛快。
誰知烏星卻二話不說,慢慢背起她無力的身體,走出了牢房。
天香這才一愣,察覺不對勁,“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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