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
第 57 章
衍決心中一笑,這是要開打,他正有此意。想必白芷此刻正沉浸于失去黑玄子的悵然之中,待他手刃無奕,就向她坦白這一切。
他要親口告訴她,其實黑玄子沒有死,他就是衍決,此刻站在她面前。
昆侖雪迸發出鋒銳的劍氣,白芷皺眉,上前擋住無奕。
無奕持劍仿佛停滞住般,再無法前進半分,他眸色一變,眼中也染上一抹痛意,扯扯嘴角。
腦海中忽然想起與她過往的片段。
他跟她已經結束了吧,只有在結束的時候,才會去回想過往全部的經歷。
無奕看了她半晌,收回劍:“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所以沒有告訴我你就是她,我自己也不知以何面目面對你,是我傷了你心。”
白芷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前塵苦楚,愛恨交錯。
不管是天璇宗還是碧岚宮,她用過的真心也絕不是子虛烏有。只是造化弄人,如今她只覺得過往如夢似幻,卻再提不起半分癡念。
無奕心漸漸沉靜下來,他看到她心痛而失望的眼神,心中竟覺意懶,不想再戰。
白芷偷偷看了無奕緊抿的唇,心中五味雜陳。他對無奕不是沒有恨,但到如今,更深的是一種淡然的釋懷。
無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他會放棄大好攻破仙族的機會,僅僅只是因為她一個疏離的眼神。
他竟覺得自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呆了片刻,無奕揮手布置下一道陣法:“衆魔族聽令,攻破紫勝島一事先行放下,即刻撤退。”
千裏收回魔息,險些反噬連被朱雀所傷的手臂都廢去,赤地不顧箭雨,轉身大驚阻攔:“什麽?宮主三思,此刻正是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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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驟降的氣溫漸漸消融,無奕卻已恢複冷漠的神情。
“你是要代我施令,還是你要我吩咐第二遍?”
赤地的嘴角動了動,皺着眉頭,千裏默默立于一旁,沒有說話。
無奕看了她一眼,她依舊面色平靜,他的身影即刻消失。
赤地和千裏跟了上去,衆護法雖不情願,也依次布陣,全部魔族弟子只得離去。
白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松了一口氣,手心上盡是汗水。
金仙支撐護罩法力消耗嚴重,向天帝告退後吩咐諸位天極:“此戰我耗損嚴重,需要時日閉關修養,衆天極聽令,我不在的時日裏,清虛天由萬法尊首代為管理。”
随後金仙原地遁入心境宮消失。
衆仙族開始安置戰後事項,有的互相攙扶,有的施法療傷,有的檢查本命法器是否受損。
白芷捂着胸口,悵然若失,只是呆呆的望着空氣。
萬法嘴角擒着笑意,關心道:“觀塵,我幫你療傷。”
白芷沒有拒絕,也沒有點頭,只是怔怔出神。
紫勝島一戰後,不少仙族受傷嚴重,需用仙丹靈藥滋補恢複,由藥修弟子帶着離去,還有因戰鬥損傷的建築,需要術法弟子用符咒重建。
地脈的修補就複雜多了,只能等仙界地元自我緩慢充盈恢複。
衆人皆忙碌起來,好在仙族獲得了成功,雖然死傷慘重,緊張氣氛卻暫時緩和了。
魔族已退兵,無奕這人雖然自傲嚣張,但卻說話算話,他們暫時不必太過擔心。
萬法見此刻正是向白芷袒露實情的時機,一邊暗自施法,二人已經回到他的心境宮。
白芷正茫然出神,驚覺四周光景變幻,環顧掃視,發現自己是到了萬法尊首的境宮裏。
境宮對于仙族來說是相對私人的場所,畢竟是自我修行之處,白芷以為是自己誤入叨擾。
她忙行一禮,略有歉意:“尊首,觀塵無意打擾,這便告退。”
衍決的雙眼眼角微微上挑,此刻面上帶着笑意,并不排斥,輕聲道:“無妨,是我将你帶入境宮,為治你傷。”
萬法尊首一番好意,若是從前,她說不定也便留下了。
但方才經歷紫勝島一戰,那些回憶堵的心亂,白芷只想一個人靜靜。
她頭腦昏沉,盯着玉階旁淌過的清水中幾株盛放荷花發呆:“謝過尊首,我的傷可以自行恢複,此刻我只想一個人呆會......”
白芷嘆口氣,覺得過往紛擾,頭疼欲裂,轉身便要離去,手卻被忽然抓住。
萬法仿若沒聽見般,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自顧自道:“先等等,我有一些事想與你說,是關于那面浮華幻鏡的。”
白芷楞住看着他,見他臉上有一種壓抑已久的情緒,似乎期盼這一刻很久了,她感到迷茫。
不知是不是受傷的原因,白芷面色微白,也沒再掙脫手腕,仍是耐心道:“尊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可否明日再說呢?”
衍決抿了抿唇,見她不願留下,又在躲自己,明明已經用浮華幻鏡恢複了記憶,為什麽還是這般?
對了,一定是因為她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黑玄子。
只要告訴她,她必會舍不得自己,從此忘記無奕,和他雙宿雙飛。
她是阿澤靈氣化形的一株金蓮成形,現在已經承載了浮華幻鏡中白澤的記憶法力,這世間沒有第二個人比她更似阿澤。
衍決眸光微動,伸手撫上她的臉,眼中幽暗:“必須要今日說。”
他已經太久沒見到阿澤了,幾千年,幾萬年,便是那盤殘棋局,在他心裏也快要模糊不清了。
為了這一刻,他等太久了。
白芷一臉茫然,大腦短暫宕機,甚至忘了躲:“什,什麽意思......”
他很想将紫勝島夷為平地,變成往昔模樣,再變幻出一副石桌凳,上拟一盤棋,讓他的阿澤陪他下完那場未完棋局。
但理智告訴他先等一等,要給她消化的時間,不可太心急。
衍決忽然注視她,眸色幽深,溫柔而沉醉道:“你說,方才幻鏡中的黑玄子,若是還存在這世上,等她回來......你會如何?”
境內玉宵燈的柔和燈光落在他側臉,只映得一張玉面半明半暗,與之前在外面看他的模樣大不相同。
白芷感到身上産生雞皮疙瘩般,陡然緊張:“尊首……”
她一邊掙脫他手,一邊道:“便是一直等她,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白澤已死,我也不是白澤,而是白芷……”
氣氛忽然冷下去,衍決手微微一僵,笑意險些消失。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眸色一深,又換上溫良面孔。
聲音仍是溫柔似哄騙:“為什麽?你難道不想再和他見一面嗎?”
萬法尊首的境宮滿是棠花,錦繡花團在風中帶來熟悉的淡淡香氣。
她感到氣氛詭異,驚慌的看着他,理所當然道:“再見又如何?那些都是白澤的記憶,她已經身隕在初次仙魔戰場,我就算知曉了這些記憶,也不是她。”
他面上虛僞的笑意像撕碎般:“住口!”
聽聞她說起白澤已經身死的事,衍決瞬間臉色一變,冷笑道:“白澤乃上古仙獸,你不過一株金蓮,繼承了她的記憶,得了浮華幻鏡,也敢對她妄自評價?”
白芷對他的态度感到匪夷所思,心中只道,或許是這位萬法尊首和白澤有什麽讓人不知的淵源。
她額間溢出幾滴汗,仍是勸道:“……尊首,白澤已經死了。”
提及“白澤死了”在他眼中仿佛是禁忌。
衍決勃然大怒,笑的森寒:“她究竟有沒有身死,你是什麽境界,也容你置喙?”
“尊首,白澤已經葬身初次仙魔大戰中了!我與她尚有一絲關鍵,才僥幸繼承了她的法器和記憶。若原身未隕,又怎麽輪得到我拿起浮華幻鏡?”
衍決面色一沉,幾乎有些憤怒的看着白芷,咚咚咚,感到自己的心髒幾乎從胸腔跳了出來。
她沒注意到,只是撇開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若無其他事,觀塵先行離去。”
衍決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此刻這株小金蓮已經和無奕決裂,也獲得了白澤的記憶,明明應該和白澤那樣對自己溫柔以待,為何還是以前一般?
憑什麽?
他感到心中一股戾火燃起,理智被瘋狂取代,掰回白芷的肩膀強迫她看着自己。
白芷覺得腳下一軟,被他強烈威壓之意吓到,本能瑟縮一下。
她被迫與他對視。
衍決眼中湧現出冰冷笑意:“我對你耗費諸多心血,你獲得了白澤全部的記憶和法器,卻占據這副身體,反倒诋毀白澤?你冒犯遠古仙祖,該當何罪?”
他指腹輕撫她唇,靠的極近,能聞見他身上淡淡清香。她瞪大眼睛望着他,這種感覺太熟悉,腦中空白,忘了後退。
恍惚間悄然無聲,甚至可聞風聲隐隐。
他複又開口:“阿澤,回來吧,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白芷徹底愣住了,擠出幾個字:“我不是白澤,還有,我幾時诋毀仙祖......”
衍決氣極,一瞬間想直接殺了她,既然她不肯和自己走,那就奪回白澤記憶法器,天底下随便找一個願意洗去自己全部記憶甘做白澤傀儡的,如此于他還更省心。
不過是一株地湧金蓮,何況她還有傷在身,便是全盛時期,他殺了她易如反掌,何況現在。
霜天微微一笑,眼中寒意卻似寒鋒,他擡起手,天铩業火凝集,就要毀去她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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