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章
第 70 章
白芷進入洞中,只見白芒散去後,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她在洞中慢慢摸索向前,四周的電閃雷鳴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一片寂靜,不知走了多久,她面前出現一條閃爍點點星光的暗紫色長河。
長河遠的望不到邊,天上卻沒有一個星子,仿佛全部墜落到了河裏。
河中央一位船夫一下一下劃着船槳,行駛着船只,往河畔靠來。
白芷走上前,覺得這片暗色長河十分妖異,附身想捧起一抔河水,卻發現捧不起來,她的手掌呈現半透明狀,直接穿過了河流。
這是怎麽回事?
她眨了眨眼,船夫已經駛着小船靠岸,向她發出邀請:“渡河人,上船吧。”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眼前這一條暗紫色散發光亮的長河,眼前場景和記憶中一處十分相似。
白芷一邊提起裙擺,輕踩上船只,船夫揮動沉重的木漿,船悠悠向對岸駛去。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對岸,迷霧中,一座高聳入天際的黑色大門突兀的出現。
大門上密密麻麻镌刻着往生咒,門口還站着兩只看門小妖,靠着手中長棍,打着呼嚕,睡的東倒西歪。
彼時,船已經靠岸。
白芷踏上對岸,船夫高聲呵斥驚醒兩名守衛,小妖忙推開那座沉重的黑色大門。
白芷望着裏面熟悉的光景,喃喃道:“我這是,到了輪回司......”
難道說,仙界的千劫塔是輪回司的另一個入口嗎?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這麽幹也有道理,畢竟輪回轉世也是脫胎換骨的一種途徑,說不定千劫塔就是送人來轉世的。
白芷一邊想着,一邊被兩個鬼差迎接進去,四周鬼影重重,無數魂魄互相擁擠着要上奈何橋。
橋的遠處立着孟婆,伸出枯瘦的手遞給路過魂魄一碗渾濁的湯。
只要從這裏過去,喝下孟婆湯,就算了卻前世恩怨,從此投入輪回。
身後一人推搡:“走快些。”
白芷回望,忽然感到一絲熟悉,這人不是天璇宗的小弟子嗎?!她記得很清楚,他就是當初與她一同守丹爐的弟子。
“你,你是天璇宗的?”白芷驚呼問出口。
那人看着她,卻擺擺手:“你怎麽知道,哎呀前塵往事,別再提了,飲了孟婆湯入輪回吧。”
白芷正陷入迷茫,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姑娘,你看這河裏的星星,正是一只只冤魂,都是想入輪回但尋不到歸路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在星河裏會産生幻覺。他們可以看到任何期望的事,心有執念,所以不得入輪回。”
“他們只顧着沉迷于幻覺,根本顧不上自己的靈魂火焰越來越淡,直到化為虛無,徹底融入星河。”
白芷幡然醒悟:“老婆婆,我也是正在入輪回的冤魂嗎?”
孟婆笑着道:“自然,你僥幸在天璇宗上活下來,跟随無奕回到碧岚宮,卻因被他誤解而丢了性命,魂魄就來到了這輪回司。”
“看,這些魂魄你都認識,都是死在天璇宗上的修者,他們也是冤魂,在星河中逡巡許久,終于迷途知返,這才上了奈何橋,準備投入輪回。”
白芷順勢望去,發現身後形形色色的魂魄,夾雜幾位天璇宗的熟悉面孔,甚至還見到了雲天真人和嵩山道長。
她心神恍惚:“......我在河上漂浮了多少年。”
孟婆緩緩道:“你呀,有足足兩百年了。”
兩百年,也就是說從她被無奕殺死後,經歷的全部事情,都不過是星河中的一場幻夢。
她還是那只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花妖,只不過因為在夢中進入千劫塔,這才偶然尋得了入輪回的路。
原來,他早就死在了碧岚宮,她在清虛天和天劍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
白芷喃喃低語:“不,不可能......我分明已經回歸仙體,化身清虛天極,這一切怎麽可能是假的?”
孟婆無奈的搖搖頭,招來兩個鬼差,鬼差施法在星河中幻化出一小面鏡子。
鏡中無奕正在碧岚宮尋歡作樂,身旁幾個女妖姬聲音酥麻,媚骨天成,紛紛往他懷裏撲。
鏡中又有嬉笑聲傳來:“君上,我這支舞跳的可好?”
他留戀百花叢中,哪裏還記得自己?
白芷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面幻鏡,雙手微微顫抖覆住面龐,又頹然的跪下,只覺心痛不已。
“竟然是真的……”
孟婆早就習以為常,揮手讓鬼差下去。
或許是她死在無奕手上,心中懷着怨恨,這才困于星河幻鏡中流連忘返不願醒來吧。
這片星河幻鏡實在迷惑人,她心有不甘,無奕便順勢在幻覺中變成了,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的溫柔男子,企圖将她重新帶回碧岚宮。
這些竟然都是幻覺,她失魂落魄的笑了一聲。
現在無奕一個人當魔君多麽快活,她卻是輪回司裏一縷孤魂野鬼,實在可笑。
孟婆将湯藥端給她:“姑娘既然已經看破,就安心去吧。”
白芷自顧自笑了笑:“罷了......”
她從懷中摸出那只紫紋笛,感嘆自己執念深重,竟然連這只笛子都化作了實體,陪着她走輪回路。
不知怎的,雖然已經知道是假的,她還是有些舍不得這只笛子。
端詳片刻,只得重新放入懷中。既然已經決定要投入輪回,就算帶着它也沒什麽大礙吧。
反正一切不過是虛妄,這只笛子也會在輪回路中消散。
她将孟婆湯一飲而盡,踏上去路。
......
這一世,她名燕芷,出生商賈世家。
她是家中長女,幼弟十五歲便考上秀才,三年後中舉會試,從此仕途順利,年紀輕輕就當了朝中高官。
她家的産業也在幼弟照拂下打通脈絡,生意愈發興旺。
她生來也是順從父母的溫和性子,自幼和另一位少爺定了娃娃親,二人也算門當戶對。
可惜好景不長,待到她快出閣的日子,那未婚夫君竟忽然間病死了。
這事情在城中迅速傳開,流言四起。
有人說燕家長女娶不得,生來克夫相,燕芷無奈,也不準備再嫁,索性就包攬下家族中的客棧生意,一人經營起來。
一年後,她憑借一己之力将客棧經營的風生水起。
燕家財力雄厚,她又有個做高官的弟弟,什麽謠言都不攻自破,城中想要求娶她的名門顯貴都快踏破門檻。
這天,有一位遠近聞名的小官找上門來,燕芷本不想見他,無奈在父母的催促下只得出去應付。
那人身材微胖,一雙眼睛笑眯眯的,待人和藹可親,剛見面就送來了不少聘禮。
母親勸說“他雖然只是個小官,卻對百姓很好,是個聲譽在外的清官,嫁給他必不會虧待了你。”
父親也苦口婆心:“他不嫌棄你之前的謠言,還願意娶你為正房,已是難得。”
燕芷拗不過父母,最終只得答應下來。
既已說定,兩家人便選了個良辰吉日。
那日,她蓋着紅蓋頭,靜靜的坐在屋內等待着夫君入門。
屋外唢吶聲此起彼伏,窗外隐約可見堂前觥籌交錯,還有不少喝好聲,連她那許久未見的弟弟也出現在廳堂恭賀她新婚。
這是一門好婚事,賓客雲集,燕家算是長足了面子。
她低垂下眼,坐在塌上,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正暗自出神,忽然聽一聲破窗之聲。
她的蓋頭被人一掀,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她房內,燕芷吓了一跳,倒吸口涼氣:“無禮之徒,你是誰?!”
這裏可是閨房,她是燕家待出閣的新娘,誰這麽大膽敢闖進來?
無奕輕笑一聲,指着自己胸口那道傷痕:“你方才把我傷成這樣,這就把我忘了?”
她凝視他胸前那道傷口,怵目驚心,确實挺深,看着挺疼。
可是……眼前男子怎麽直接将胸前衣襟敞開給她,太不知羞恥。
燕芷收回目光,臉龐微微泛紅。
心中又是來氣,覺得莫名其妙,她根本不認識他:“不知所謂!我女兒家家,根本不會功夫,又如何傷你?”
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豈能被眼前人随便打攪?
屋外鑼鼓喧天,眼看喧鬧聲越來越近,看來是要入洞房迎新娘了,她一把推開他:“讓開,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她是未出閣的女子,怎可和陌生男人如此親近?
再說,今日來賓衆多,若是被家中長輩瞧見,只怕燕家的臉都要被她丢幹淨了!
可他根本沒有走的意思,她又推不動他絲毫。
燕芷有些害怕的後退,居然順勢就跌倒在身後喜床上。
大紅色的被褥也被壓在身下,滿目皆是垂落下來的绫羅紅緞。
不知為何,她心中對眼前人莫名的懼怕,但又覺得他不會真傷了自己。
頭又痛起來,難道她真的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無奕欺身上前,眸色深沉,将她壓在身下,望着她些許慌張的眸子。
她擡頭,吓得沁出些眼淚來,卻見他喉結一動,她感到自己耳根更熱。
她哭着喊:“你這個登徒子……來人啊——!”
無奕輕嘆一聲,一邊制住她掙紮的手,一邊捂住她的嘴。
他低聲道:“我的阿芷,這麽絕情,真要嫁給別人?”
她眼中含淚花,就這麽望進他那雙眼。
仔細看時,只覺得其中無限深情。這人是誰?哪怕是她的父母,亦不曾有這樣深情地注視于她。
難道,她曾經見過他?
耳畔他的聲音也無比熟悉,她卻怎麽都想不起來,只覺得胸口心跳加速,呼之欲出。
只是片刻愣神,她連一身大紅喜服都沒換,已經被他不由分說打橫抱起,被帶着從窗外跳了出去。
被褥上只剩一塊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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