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不足
第77章 第 77 章 不足
突如其來的暈眩幹嘔令黃時雨不能自持, 勉力鎮定方覺身子騰空,窩在了一人懷中。這樣的依偎可比無倚無靠單坐硬生生的石凳上舒服百倍,她想閉上眼就此大夢不醒。
然而那抹驚心蕩魄的木質清茶熏香, 如冷水兜頭澆下,使她清醒了大半,魂魄歸位。
黃時雨原本半眯的雙眸瞬間瞪大,定睛打量, 望見一截瑩白修長的頸子, 那麽明顯的喉結, 便是個瞎的也知為男子, 而她不僅知是男子還猜到了肅王。
胸口傳來一股推力, 韓意淮垂首看向仿佛偷/情即刻要被抓的黃時雨,“你別緊張, 小心翻下去。”
站着說話不腰疼, 光天化日, 被抱了個滿懷的人是她, 百口莫辯的也是她, 她怎能不緊張?
“肅王, 我好不容易才過上太平的日子。”
她一張口竟然又是一陣暈眩。
韓意淮說我知道, “這裏沒外人,不會傳出不利于你的話兒, 先等禦醫把個脈再送你回去。”
“把脈便把脈, 那也先放我下來, 我自己坐着, 放我下來坐着!”黃時雨又開始胡亂推搡。
她好端端在石凳上,清清白白的,他非要多管閑事。
想到這幅模樣落在衆人眼中, 黃時雨遍體生寒,根本不敢去看周遭的眼神,更不敢面對袁藝學。
“嗯,坐着。”韓意淮唯恐她翻騰過猛,便聽了她的話,改為了坐着。
黃時雨瞠目結舌。
所謂的坐着,是坐在肅王腿上,而肅王坐在石凳上。
她,不是這個意思。
可她的身子不争氣,掙紮須臾,暈眩再次襲來,只剩一絲喘息的力氣,軟軟歪在韓意淮臂彎中,動也不動。
“你省些力氣,我的手不會碰不該碰的地方,一切等禦醫來了再說。”韓意淮低低道。
日思夜想的人唾手可得,便是聖人再世也做不到老僧入定。肅王的心中,也有平息不止的漣漪,又苦于給不了她想要的,再多的漣漪也只能與無盡的懊悔,壓抑的瘋狂,悄然湮滅。
不為人知。
袁藝學從剛才就轉過了身,兩腿抖若篩糠,雙目失焦,一眨不眨盯着半空中某一點。
而肅王的人,虎視眈眈。
似乎只要一聲號令,他們頃刻間削下她腦袋。
今天都是些什麽事。
試着捋清一二,全無頭緒,唯可确認這當口有一樁殺頭的辛秘擺在她眼底,等下就要拿她命來也。
當值的禦醫一路小跑出現,問完安就要去把肅王的脈搏,誰知肅王始終背對着,也沒有轉身的打算,倒是商姑姑從肅王胳膊下拿出一只尖尖的青蔥玉手,遞與他,平靜道:“勞煩大人了,仔細把把。”
禦醫瞳仁驟然放大了一圈,這才辨清背對他的肅王懷裏抱着個女人,抛開這只手,皆被肅王與周遭的宮人擋住了,而他也沒膽子伸頭細探。
“是,敢問殿下發生了何事?”禦醫小心翼翼地問。
他又不是神仙,做不到不問不聞的地步。
瞧着架勢,肅王就沒打算放人給他觀望,那就只能主動問了。
韓意淮沉聲道:“腦門挨了一記兒拳大小的硬物,略有擦紅,或許震蕩所致,出現暈眩幹嘔的症狀,你先號脈,我要知道症因。”
說得相當直白了。
老油條禦醫又豈會不懂。
打量女子的衣袖,多半為皇城不入流的小女官。
小女官與親王有了首尾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估計肅王最為擔心的是不是留了種。
無名無分相當于外室,倘若留了種還上不得族譜,将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兒,但那是肅王和宗人府的麻煩事,與小小禦醫不相幹系。
禦醫垂臉縮脖子號脈,微眯眼眸感受指腹的跳動,唯恐錯診,不惜多號了一遍确認,這才對肅王拱手道:“回殿下,呃,患者并無生命危險,略有些不足之症,這個仔細調養開方子倒也能養好。嘔吐暈眩則是不足加震蕩引起。在毫無防備之下遭受硬物攻擊,人腦如水波晃蕩,蕩亂心脈以至幹嘔。下官建議患者躺下休息片刻,即可自行恢複,呃,恢複之前切記走動,就像現在這樣,呃,殿下抱一會挺好的。”
“你确定沒有其他原因?”韓意淮問。
禦醫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信,信誓旦旦回:“下官以項上人頭擔保。”
話音一落,他能明顯感覺到肅王松了一口氣。
韓意淮的音色都變得輕快幾分,“好。怎麽管好嘴巴不用我教你吧?”
禦醫彎腰不疊,“下,下官明白。”
韓意淮道:“下去領賞吧。”
“謝殿下恩賞。”禦醫揣着兩手火速溜走。
韓意淮垂眸,望着懷裏半睡半迷的壞女人,此前保證了不亂碰的手,鬼使神差地搭在她平坦柔軟的小腹上,掌心緊緊熨帖。
他知道這裏的肌膚有多溫暖滑膩,也知露滴牡丹一刻帶給他的前所未有的靈犀灌頂。
他們交付過第一次,享受過人間至極的歡愉。
明明是最親密的人,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肅王深深嘆息。
嘴上說着不在意,心裏何曾甘願過。
梅娘,不要給別的男人快活好不好。
更不要為別的男人生孩子。
這是他的底線了。
也更堅定了讓她成為小寡婦的決心。
這日黃時雨和袁藝學面色蠟黃返回了畫署。
中途過路的女工朝她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怪可憐的,這趟定然遭了天大的罪。
誰讓她們命不好,被德妃抓了由頭呢……
這廂兩人躲進廨所關緊了門,齊齊滑坐涼涼的青磚地,面面相觑,皆從對方眼中瞧見了灰敗。
畫署,知悉她與肅王秘密的人,從此又多了一個。黃時雨面無表情。
你與肅王有首尾怎不早些告訴我,以後我該如何自處,肅王怕不是要滅口!袁藝學猶如驚弓之鳥。
黃時雨穩住心神,一骨碌爬起,也将神魂尚且游離在外的袁藝學拽起,“今天什麽都未發生,您也什麽都未瞧見,這麽跟您說吧,肅王與我都是假的,而我與簡翰林則是真心實意過日子的。”
有些事情唯有把自己都騙過去才令人信服。
袁藝學把黃時雨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記進心裏,篡改自己記憶,希望以此證明對肅王的忠心。
至于黃畫員與簡翰林會不會好好過日子,無關緊要。
簡珣的傷口恢複了七七八八,基本不影響正常生活。
利器所傷,沾不得水。
這些日子連澡也泡不了,全靠小厮幫忙擦身體。
而他又素來潔淨,習慣了下人舀水沖洗,再沉入沐桶浸泡,然後再沖洗這麽個流程。
簡單的擦身子委實草率。
總覺得不痛快。
盡管福生一再保證少爺的皮膚相當幹淨通透,也勸服不了他的潔癖。
他認命平躺榻上,由着素秋和白露為他通頭發,仔細烘幹。
小丫鬟隔着簾子回禀:“少爺,少奶奶來了。”
簡珣雙目明顯變亮,扶着福生麻利坐直了身子,又思及梅娘除去上衙便是歇在清苑,每日前來更像是點個卯做做樣子,半分也不親近他,發亮的眼睛登時寥寥黯淡。
僅有的一點自尊,提醒他藏好心口實實的大跳,扮出一副淡然高深的神情,整了整白绫裏衣,斜眸瞥向珠簾。
春夏的簾子多為紗幔與琉璃,輕盈又清新。
黃時雨端着一方黃花梨木的蔬果紋托盤邁入,神色如常。
下衙後稍作休整,她便回兩人的梅齋,分居不代表不管夫君死活。
兩人沒有血緣關系卻勝似親人,況且這傷又是為了保護她才捱的,黃時雨每日都會來探望簡珣,服侍他喝藥。
也謹記婆母含蓄地叮囑:萬不能使阿珣激動,掙開傷口不利于恢複。
因而黃時雨總是穿半新不舊的家常衣裳,腦後挽個簡單發髻,僅以一枚古拙的香楠木簪固定,多餘青絲随意垂在右肩,素淡宛如鮮嫩碧荷。
簡珣心頭急跳,益發不願顯露自己有多受用此中曼妙。梅娘不過是懶得為他梳妝,倘自己連這都情動,還有什麽出息。
“我在小廚房等了片刻,估算湯藥不燙口才端來的。”黃時雨放下托盤,端着藥碗來到簡珣身畔而坐。
阿珣這段時日遭受大罪,人也不如從前溫煦,臉色常常不鹹不淡的。黃時雨猜不透他的心思,便端正自己的心思,勤勤懇懇俸湯遞水,努力朝着認真過日子的方向努力。
也知唯有跟着他,似她這樣無根無基的方能好過一些。
京師,遠比她想象的水深火熱。
随便一個勳貴都能捏死她。
離開他,就得面對肅王,怕是只能做外室的。
簡珣極好伺候,再苦的湯藥遞給他皆一飲而盡。白露連忙上前服侍他漱口,又遞上帕子拭了拭嘴角。
這種精細的侍奉自然不會使喚梅娘。
滿屋子丫鬟做完了該做的,皆垂眸悄然退出。
簡珣伸手捏了捏小媳婦臉頰,“又在畫署做粗活了麽,瞧着蒼白憔悴。”
蒼白憔悴可不一定是累的,還有可能是吓得,憂思過重所致。
黃時雨抿唇笑了笑,說沒有,“藏畫樓很清閑。”
簡珣擰眉道:“額頭?”
“午後打盹不小心磕的。”她捂額咕哝道。
明明是少奶奶,卻要像個男子一樣風裏來雨裏去的,簡珣不忍她時時辛苦,脫口而出道:“梅娘,咱不去畫署行不行?我來養你呀,保管一輩子也不短你銀錢!給你買兩間鋪子,一間畫閣一間裱畫鋪,随你折騰,虧了算我的,盈利權當你私房。”
從前她沒有依靠,拼命考畫署,如今塵埃落定,何不全身心靠一靠他呢!這些話他早就想說,又礙于當時沒成親,說了少不得惹她翻臉才一直放在心裏。
黃時雨相信此時此刻的簡珣真心實意,但畫署既是她所愛亦是此生唯一的退路,豈會單憑幾句甜言蜜語便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總歸是清醒的,搖了搖頭,“我喜歡做女官,威風。”
簡珣忍俊不禁,忘了擺淡然高深的表情,澄澈眼波裏全是她,“我努力做大官,也能讓你威風。”
頓了頓,他難為情道:“你一直都很威風,如今滿屋子丫鬟,誰不知我懼內……”
黃時雨被揭了短,多少有些兒理屈詞窮,讪讪道:“要不,下回你也沖我大聲嚷嚷,我即刻去外間榻上躺一晚,幫你撈回體面便是。”
這哪裏是幫他,比罰他還狠。簡珣哼了聲:“幼稚,我才不像你,豆大的膽量,芝麻大的心眼。”
黃時雨自覺沒臉,“就你膽量大心眼大,誰能大得過你,我走便是,免得礙了你這個什麽都大的人清淨。”
與她執手對坐不知有多暢美,簡珣哪裏舍得分開,急急攥緊她的手兒,偏嘴硬不甘承認自己想要,“哪有你這樣伺候夫君的,才不過一刻鐘就要走,上衙畫卯也沒你敷衍。”
“你又不缺伺候的人,滿屋子善解人意的小厮丫鬟,捶背捏肩捧哏,端茶喂時令果子,哪一個不比我伶俐讨喜。”黃時雨抽回手。
蒼天作證,她真的只用了七成力氣,哪裏就料到簡珣搶不到手滑了一個趔趄,驚動傷口,五官霎時皺成一團苦瓜,“嘶嘶”吸着冷氣。
黃時雨掩口失聲:“阿珣!”
“你好狠的心,趁人之危……”簡珣的手虛握成拳,眼尾薄紅,“我都這樣了你還推我。”
黃時雨無措地張着手,“我沒有推!不管你信不信,我實非有意。”
磕牙歸磕牙,動了手有理也變無理。
她彎腰吃力地扶起簡珣,又墊了墊他身後石青色的大引枕,指望半仰着能讓他好受一些。
“我瞧瞧傷口有沒有崩開。”
唯恐闖下大禍,黃時雨懶得講究,一心要解他裏衣。
簡珣慌忙捂住,口幹舌燥,一雙耳朵熱騰騰燒起來,“做什麽,休要碰我。”
黃時雨百口莫辯:“不是,你誤會了。”
“我知道你也想我的。”他唯恐她借着練畫的由頭離開自己,忖度時間也差不多了,當下顧不得矜持,“那,我給你親一下吧。”
他指了指自己臉頰,“親這裏,也行。”
黃時雨本就是個憨直的,聽這話音了立時分辨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想左了,我只是……”
那雙望着自己的明眸就一點點黯淡下去。
從熠熠生輝的殷切變成了烏黑地黯淡。
不開竅的腦子忽然因這雙眼眸鑽進了一絲靈光。
阿珣,似乎很想親近她?
于是,剩下的半句話,黃時雨不忍再說。
她怔怔望着他。
簡珣緩緩垂下眼簾,嘀咕道:“愛親不親。”
身形陡然僵木住。
有溫軟濕熱的觸覺貼在了臉頰,一團香雲似的,柔軟地吹拂。
他星眼朦胧,失了神。
思緒回籠,梅娘只剩下個背影,掀簾離去了。
掌燈時分,小厮丫鬟們在上房張羅,人來人往。
明明到處都是人,明明他有了媳婦,為何他還是如此孤獨……
福生照舊坐在對面的小圓杌子服侍他沐足,福喜力氣大,則為他捏肩。
周圍還站了兩個小丫鬟。
素秋側坐一旁,凝神修整他的指甲,确保時刻整齊潔淨。
潑辣的素秋,在修指甲這塊兒技藝完全不如白露高超,手法更談不上輕柔,可是她不會像白露那樣為他按摩,一根一根的……成親前他很享受,成親後莫名驚慌,尤其被梅娘親眼目睹後,心虛達到了巅峰,所以他就打發白露做別的去了。
梅娘有沒有生氣?
她應是見怪不怪,全然沒放在心上。
最多腹诽他嬌生慣養。
府中上下三百餘人,美貌仆婢随處可見,真介意的話日子也沒法兒過。
再說,他行的端做得正,又不是見一個收用一個的浪蕩子。
他只有她。
話雖如此,他卻空前的落寞。
次日旬假,一家三口用了頓溫馨的家常早膳,三個主子三種口味,廚房熬了六種米粥,有甜有鹹。四碟冷菜,六碟熱菜,此外南瓜糕點、栗面糕點、椰乳馬蹄紅豆糕等等五六種,還有一份極為新鮮的時令荠菜魚片羹,最得黃時雨喜歡。
大戶人家的膳食種類多,五花八門,卻也不是一味的鋪張浪費,分量拿捏恰到好處,每樣用兩口也就沒了。
飯後,丫鬟們各自服侍主子漱口淨面淨手,仆婦撤下牙箸碗碟。
付媽媽如期而至,為黃時雨請脈。
程氏目光微閃,梅娘至今沒有月事,或許……
這個或許後面的臆想被付媽媽的話打斷。
“少奶奶經期不準,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從今天開始調理吧。”付媽媽微微欠身。
程氏遲疑道:“這孩子一向康健,看起來也皮實,難道有不足?”
付媽媽道:“奴婢鬥膽猜測,少奶奶幼時沒有得到妥善的照料,留下不足之症。”
程氏駭然失色,得益于多年養氣才未失态。
簡珣扭頭凝視梅娘,輕輕拍了拍她攥得緊緊的小手。
付媽媽又問了一句:“敢問少奶奶何時經歷的初次月事?”
黃時雨鎮定回:“及笄以後。”
時下女子十三四歲便會有,黃時雨卻等到及笄以後。
付媽媽安慰道:“其實也不打緊,就像枝頭新鮮的果子,有的早早瓜熟蒂落,有的因為光照養分不足還要等些許日子。奴婢從今兒開始日日為少奶奶炖滋補藥膳,驅逐弱症不足,咱們簡府遲早瓜瓞綿延。”
這番話說的很委婉,但主家都聽懂了。
少奶奶可能不易受孕。
原本溫馨的氣氛微微涼窒。
程氏沉思片刻,打破了靜谧,“我明白了,藥膳一事就托付給你,望你早日調理好少奶奶,必有重賞。”
“奴婢定當竭盡所能。”付媽媽屈膝道。
事關子嗣,非同小可,程氏卻還能沉着冷靜,從頭到尾沒有抱怨兒媳半句,反倒吩咐身邊人打開庫房,挑選滋補材料。
有阿娘如此,簡珣怎會不心生感動。
天知道他有多擔心,唯恐阿娘說不合時宜的話傷了梅娘。
考慮到這種事情,得要給小夫妻倆一點空間。
程氏終于肯放黃時雨回梅齋,提前結束了“侍疾”。
簡珣感激地看向程氏,阿娘……
程氏卻調開視線,幽幽望着炕幾上的花觚。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拜別婆母,黃時雨不覺回到了梅齋書房。
“梅娘。”簡珣神情裏看不出一絲嫌棄,拉着她的手道,“付媽媽是最好的女醫,聽她語氣便知你這不是什麽大毛病,養養就能好,好不了她也不敢立下保證,等你再長大些,我們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不就是晚點再生麽,他等得起!
她輕咬下唇,道:“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他牽着她的手,“為何不能?我,很快樂。”
“跟我這樣的人綁在一起,有什麽快樂的。”她失笑道。
“那也比旁人強,不熟的我怕只圖我的錢。”
“你就不怕我也圖你錢?”
“要是這樣便好了。”簡珣笑了。
要是這樣,她就會深深在乎他,舍不得離開他半步。
而不是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他撥一下,她動一下。
少撥一下,可能就再也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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