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彼岸流螢
第二十五章.彼岸流螢
時間稍微往回推一點,景氏兄弟與阿黎逃出礦場後,當即趕往城鎮求援。
距離西南礦場最近的城鎮名獠牙關,位于荒原末端與沙漠接壤,許久以前曾是防衛他國入侵的重鎮,即便敵國已滅,現今仍為一軍事要地,雖然該處隸屬于陳家領土,由陳侯管轄,不過城中駐紮的軍隊是從中央直接派來的,應該能夠信任,趕不回皇城的他們現今只能先從此處調人。
景幽炎先前要蘭芳去求援的地方便在此鎮中,因為該處有天楓寺的人留守,其目的便是要在暗中監視陳家有無叛亂,不過先前都未曾收到對方有可疑行動,此時自然安心的趕赴獠牙關求援。
順利的話他們還能以剿滅叛賊有賞為餌,讓陳家甘願與林吳二人相鬥,畢竟四家明争暗鬥是天下皆知的事…最好是三敗俱傷,這樣剩下的黃家也不足為懼了,上官禦跟無蹤可千萬要注意安全啊…
景幽炎腦中拼命計算各種利害關系,并祈禱留在礦坑中的二人平安,整路都不說話,拼命催馬前進,當然最想做的便是找地方讓另外兩人能好好治療。
「小黎,很痛嗎?過一會就到鎮上了,妳再忍忍。」
景幽炎低頭觀察阿黎蒼白的臉色與她臂上滲出的血,知道馬上颠頗會讓傷口裂開,可又不能停下腳步,只得心疼的安慰。
「我不要緊,殿下你身上也到處都是傷,咱們半斤八兩。」
阿黎窩在景幽炎懷裏,強忍疼痛露出堅毅的笑容回應。
「皇兄,你呢?還挺得住嗎?」
景幽炎拿這堅強的小女人沒轍,轉頭又問悶不吭聲的景明煌,相當擔心。
他知道景明煌在他面前幾乎沒一刻能安靜,現在突然默不作聲,只怕是肚子上的傷勢嚴重,要是他撐不住,在這荒郊野外可救不了他。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你哥…」
景明煌面色如紙,全身都微微顫抖,但他逼自己不能吭聲,露出歪扭的表情耍帥,卻有點失敗。
該死的…那渾蛋藏在鞋底的尖刺雖然不長,沒能實時取走自己性命,但還是留下了好幾個洞啊,血好像又開始滲出來了,白白浪費好多藥…
啊啊…痛到我搞不清楚還有哪裏痛了…景明煌偷偷按着腹部,不停咒罵。
景幽炎如何不知這人也在逞強,心痛不已卻體貼的給他留點面子。
這個笨蛋皇兄…要是別過來就不必受這罪了…
想到此處,景幽炎握着缰繩的手緊了緊,手背都冒出青筋,還沒能解氣。
非把那些搞事的諸侯全部肅清才行。他暗自決定。
眼看着就要抵達通往獠牙關的官道,三人風塵仆仆的自荒原竄出,前方卻出現一個戴着鬥笠的白衣書生,不由分說的攔住他們去路。
那書生體型纖細,像是弱不禁風的岸邊垂柳,寬大的衣袍被風吹得鼓起,赤手空拳的張開雙手,整個人成大字形擋在路中央。
他腰間一把碧綠的玉笛,配上他通體雪白的書生袍,更顯得飄逸出塵,猶如天上谪仙似的風姿卓絕,即便看不到臉仍讓人心生向往。
景氏兄弟連忙喝止馬匹,風沙高高揚起,如雲煙塵在馬蹄下滾動,只差幾吋便要迎面撞上那人,他卻泰然自若的鎮定以對,甚至連眉毛都沒動,膽氣可說相當驚人。
「易虎!你怎麽在這裏?!你知道我們要來?」
景明煌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便将身上的疼痛抛開,喜孜孜的躍下馬。
那人推高鬥笠邊緣,目視年約二十多歲,露出微笑,儀态翩翩的向三人拱手。
「陛下說笑了,你們不是派了幾個姑娘來此求援嗎?大家都還好嗎?」禮罷,他溫文的說。
這人便是他們安插在獠牙關的人--楊易虎。
他那張白皙俊美的臉與其衣着儀态相輔相成,整個人都透着股書卷氣息,若是不說跟根本沒人會認為他身負武藝,好皮相與文雅的氣質讓他能不費力的潛伏在鎮上,混進任何一個地方,沒人會對他戒備。
唯一跟他書生形象不搭的只有那陽剛至極的名字,從前沒少被天楓寺的人調侃,而今卻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
「易虎,來求援的那些人還好嗎?獠牙關內情況如何?先找個地方幫我們治療可行?」
景幽炎扶阿黎下馬,看到她嬌俏的容顏強忍疼痛,當下更加歉疚,顧不上與他敘舊,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殿下,獠牙關不太妙,先處理好傷口,待我慢慢敘來,這邊走。」
楊易虎聞言臉色微變,有些凝重的搖頭,趁着大批商隊入城的時候,帶着三人跟他混進城,左彎右拐的在城內荒僻的小巷鑽,行經一處貧民窟後,穿過隐蔽的半月門,眼前的景象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是一處小巧而精致的園林,林中有棟三層高的紅色樓房,楊易虎推開門,差點迎面撞上一個窈窕身影,正是受托來求援的蘭芳。
「殿下!陛下!阿黎姑娘!你們都還好嗎?!」
蘭芳全身被包得密不透風,傷處還有點血漬,卻急切擔憂的上前關心。
「蘭芳姑娘,說了不要亂動,不要瞎操心,妳怎麽就不聽呢?傷口裂開可怎麽辦?」
楊易虎扶額無奈嘆息。
「易虎,你能先幫皇兄跟小黎看看嗎?他們傷得頗重。」
景幽炎溫聲安撫心慌至極的蘭芳,手不動聲色的繼續搭在阿黎腰上,才轉移視線求助。
忙着看戲的景明煌這時又想起肚子上的洞,很假的哀哀兩聲,免得被弟弟罵,蘭芳趕緊退了幾步騰出空間,阿黎滿意的偷看景幽炎,楊易虎對于某個特殊稱呼挑眉,但沒說什麽,示意他們坐到席上等候。
在楊易虎翻箱倒櫃的找醫療用品時,景幽炎終于得空環顧四周。
這小樓建得奇特,一樓的空間除了走道,兩旁用木板建高,做成類似大通鋪的模樣,木板上放了好幾個團墊與矮幾,角落有好幾個架子擺放書籍等等雜物,窗戶建得又大又寬,與其說像日常起居的地方還不如說是某種古典的茶舍,裝潢清雅細致,看起來別具一番風味,像是給富家子弟拿來度假的別居,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藥草香,更讓人心懷為之舒暢。
「你住得倒是清幽,不愧是醫者出身的,除了蘭芳姑娘以外的人呢?可平安?」
景幽炎轉向正在幫景明煌看傷勢的楊易虎,關心道。
「殿下說笑了,我只是不喜吵雜,随便亂蓋而已。其它姑娘在樓上歇息,除了那位不聽勸的蘭芳姑娘外,大家都很安分的待着。」
楊易虎專注的檢視景明煌的傷勢,嘴巴卻淡淡的責備某人。
蘭芳有點不平的瞪他,但楊易虎卻若無其事的逼景明煌喝麻藥,像是沒感受到什麽不對似的,始終挂着溫溫的淺笑。
景幽炎無奈的朝蘭芳笑笑,阿黎抿着嘴竊笑,一臉調侃的看着景幽炎,于是瞬間有兩個人尴尬得不知該看哪裏。
「對了,殿下你可別生氣,之所以不先幫【小黎】治療,是因為陛下的傷比較嚴重,我馬上就好,稍安勿躁。」楊易虎又補上會心一擊。
這下又多出一個視線亂飄的小扭捏,但始作俑者仍然清雅出塵。
景明煌快被活活憋死,天知道要是在楊易虎處理傷口的時候笑出來會怎樣,他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喝了麻藥肚子還有要抽筋的感覺?
「…易虎,你難道在生氣?」景明煌小心翼翼的問。
「怎麽會呢?我怎麽會因為【陛下不顧自身安危到處亂跑,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生氣呢?」
楊易虎笑容滿面的剪斷包紮的布條,歪頭問。
…好樣的,你額角的青筋藏得挺好啊!這樣反而更恐怖你知不知道!
景明煌滿頭大汗,左顧右盼想找救兵,整個空間卻已被「炮轟」得「屍橫遍野」,只能悲壯的仰天長嘆。
「…幽炎都被人綁了,我怎麽可以窩在皇城,我可是他哥欸…」
景明煌不知道被念了幾回,委屈巴巴的嘟嚷。
楊易虎面色複雜的看看這個沒有形象的皇帝,苦笑着搖頭,卻沒再多言。
蘭芳趁隙關心他們分別後的動向,除了自己心焦以外,當然也是給楊易虎更進入狀況的機會,反正醫人時用不上耳朵,他便靜靜聽着。
随後他轉而去幫阿黎療傷,瞥見景幽炎身上的傷痕,藏得很好的兇厲目光直接暴露,文雅的面容彷佛罩上一層陰影,煞氣森森。
「殿下,你身上的傷也非同小可,等等也要讓我好好看看。」
「我的傷不算特別嚴重,還是先說獠牙關的事情吧。」
景幽炎受到拷問時的傷已被蘭芳粗略治療過,後來又被吳煥夷假惺惺的處理好,剩下的傷則是在逃出礦坑前的戰鬥中受到的,因為原本的指令是「抓回他」,所以黑狐的弟子們下手比較輕,傷勢與另外二人相較下确實不算重(他本人自認為),但看着還是怵目驚心。
楊易虎額角青筋跳了跳,不能明白這兩兄弟的脾性到底是怎麽養出來的,其它王公貴族可沒這麽友愛。
其它先不提,楊易虎細細觀察下判斷…景幽炎的傷勢未必只有這樣。
他不理景幽炎的催促,脫下對方的衣衫,仔仔細細替他檢查,衆人瞧見他暴露在外的傷痕後,紛紛露出憤怒無邊的眼神,直讓景幽炎狂冒冷汗。
「這些…不是戰鬥傷痕的創口是怎麽來的?」楊易虎很輕很慢的問。
「被…拷問。」景幽炎回避着所有人的目光,仰望天花板,心虛道。
「笨蛋!這樣你還說沒什麽大不了!殿下是笨蛋!」阿黎本以為外露的部分已經夠慘,沒想到脫了衣服才發現根本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眼眶含淚的拼命捶景幽炎臂膀,連聲罵道。
「…三十道鞭痕、十七條烙鐵燙傷、幾十次重擊、勒傷、刺傷、夾傷、割傷…還被拔了幾片指甲、鼻梁骨也斷了,眼睛周圍還有點瘀青痕跡,要不是有先處理過,你的視力可會受損,加上戰鬥留下的傷,【不算嚴重】?」
楊易虎笑容滿面的清點傷勢,但是周遭在刮暴風雪。
「……」景幽炎知道他現在說什麽錯什麽,不敢吭聲。
但拜托先把衣服還他!他只剩一條短亵褲了!能看嗎?!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殿下,你被下毒了。」楊易虎按按疼痛的額角,接下去說。
毒?!怎麽回事?!誰下手的?
衆人震驚慌亂的目光全集中在景幽炎身上,唯獨楊易虎默默觀察蘭芳的神情,見到她毫無虛假的擔憂,不着痕跡的點點頭。
「是誰我不清楚,殿下接觸過太多人,在何時被下毒的已經不重要,當務之急便是先解毒,幸好你沒有繼續待在礦場,而是來這裏找我,否則這毒…怕是回宮了也無人能治。」
楊易虎收回打量的視線,緩緩說道。
「什麽毒這麽厲害?禦醫也治不得?那你怎麽還這麽悠哉?快替幽炎解毒吧。」
景明煌拼命想坐起身,卻被壓回去,急巴巴的催促。
「是慢性毒?」阿黎與景幽炎看楊易虎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鎮定的問。
阿黎學過一點點相關知識,看對方态度便如此推測,景幽炎則是單純了解這人的脾性,所以也不慌張。
「正是,但此毒陰險,倘若未能根治,将終生癱瘓并智能受損,唯一比活死人還好的,就是已經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麽,終日只會像癡兒般傻笑,吃喝拉撒都要仰仗他人,偏又影響不了性命,下毒者可謂喪心病狂。」楊易虎眉頭深鎖,冷道。
「什麽毒這樣陰狠?!」景明煌啐了一口,厲聲吼罵。
「彼岸流瑩,天下奇毒之首。」
楊易虎從懷裏摸索出一捆布卷,攤平後粗細不一的銀針橫陳在面前,他撚起最粗的針想了想又放下,嚴肅的回答。
雖然場面很嚴肅,毒物名稱聽着很厲害,但對于外行人來說,還是不知道這毒的來歷,一時有些茫然的望着楊易虎。
他突然非常想念上官禦,無奈的嘆。
「…這彼岸流瑩無色無味,進入人體的方式有好幾種,直接沾染、吸入、吞食等等…只要有一點點成分碰到身體,便會随着時間滲進血液裏,初時完全沒有異常,所以沒辦法察覺,而後緩慢的擴散到整個軀體,接着開始侵蝕經絡,到那階段會經歷難以忍受的劇痛與高熱,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像是癫痫發作之人般,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等等…最終就會變成我剛剛說的那樣,癱瘓的癡兒,只能任人擺布。說實話…我認為這比速效性的絕命散更狠。」
楊易虎邊說明邊翻箱倒櫃,找出一堆器具擺放在躺平的景幽炎身邊,瓶瓶罐罐的藥就算了,還有艾療等等的工具,又拿了燭臺過來,甚至還有一條堅韌的牛皮筋。
看得景幽炎頭皮一陣發麻,懷疑自己會先被折騰死。
這是要進行第二輪「拷問」?怎麽覺得跟黑狐的折磨相比,不遑多讓啊!
「這種鬼東西到底是哪個有病的人發明的啊!弄這種東西想幹嘛?!」
景明煌看到景幽炎跟阿黎都被那些器材吓得僵掉,只能幫忙罵罵咧咧的出氣,就算完全沒意義也不能悶不吭聲啊!
「根據紀載,是幾百年前想要奪權的某位外邦攝政王。」楊易虎聳肩。
「…易虎,你說沾染也就罷了,吞食跟吸入的方式怎麽也會讓毒混到血液裏?你又是怎麽知道殿下中毒的?」阿黎瞪着楊易虎手裏最粗的銀針,沒話找話的硬問。
景幽炎像是得道高僧似的,雙目放空攤平四肢,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有點好笑,可笑不出來…景明煌愛莫能助的望着可憐的弟弟。
「這毒最厲害的就在這裏,無色無味的藥物并不少見,可能做到這麽全方位的入侵,大概就只有彼岸流瑩了,絕命散還得在身上擦破皮,這毒除了直接接觸皮膚外,倘若跟胃液接觸到後便會輕微變質,從而傷到胃,接着就滲進細微血管中流至全身,吸入的時候則是…至于是怎麽察覺…阿黎,妳眼睛快閉上了。」
楊易虎講了一大串沒習過醫術的人聽着就悶的東西,不經意的擡起頭,看到眼前的人那麽不給面子,只能無奈的苦笑。
「…抱歉易虎,你說的東西,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阿黎猛然頓了一下,已經半閉的眼皮還在掙紮,暈頭轉向的認罪。
學過歸學過,毒術這學問,真要明白透徹可沒那麽容易,說來怪不得她。
「那就安靜看着。」楊易虎感到高處不勝寒的悲涼,再次想念起上官禦…
阿黎點頭,坐在景幽炎旁邊,與他十指相扣,不忘替他抹去臉上的污漬。
楊易虎不再多話,撚起銀針拼命往景幽炎身上紮,簡直像要把他紮成刺猬似的,密密麻麻的針至少用掉了好幾包。
景幽炎全身又癢又麻又刺的痛個不停,在楊易虎點燃艾灸燒的時候腿更是像被電到一樣劇烈抽搐,莫可奈何的任由楊易虎讓他把牛皮筋綁住兩腳腳踝,在他把針刺進腳趾間放血的同時,竭力壓抑自己不要喊出來,冷汗拼命流個不停,蒼白的臉色讓旁觀的景明煌不忍的別過頭。
阿黎卻仍目不轉睛的看着景幽炎,憐愛的頻頻替他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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