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六

二十六

窗簾緊緊拉着，只從縫隙透出一點光亮，沉郁的氣氛籠罩了整個書房，許晏成跪在冷硬的地板上，一言不發地盯着書桌後的男人。

“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嗎？”男人開口了，聲音帶着不容違逆的威嚴，他的指節輕扣在桌面上，片刻，他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他立到了許晏成面前。

居高臨下地，許晏成擡頭注視着他，開口道：“爸。”

男人一腳把他踢倒在了地板上，鞋底重重踩上他的肩頭，男人似乎很生氣，加重了力道向下碾着，他看許晏成無波瀾的臉，壓抑着怒氣問：“你真的敢……你愛他？”

許晏成沒說話，抓住男人的腿，施了力，緩緩挪到一邊。他起身，拍了拍肩上的灰，又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低頭，說，“謝謝爸。”

“謝我？”男人冷冷勾起唇，坐回桌前，“謝我不如謝人家安小姐，你猜她怎麽跟我們說的？”

許晏成搖頭。

“她沒說你是同性戀，她說你有間歇性戀老癖，就喜歡比你爸年紀還大的老年人，一談戀愛就有百分之五十可能發病，這個年輕，下一個就不一定了。”

男人緩慢打開窗簾，刺目的白光照射進房間，許晏成眯了下眼，聽見他爸說，“你媽讓我問，你現在談得是哪個年齡段的對象？”

許晏成說：“二十六歲身體健康男青年。”

他爸又問：“我替你媽問，能不能變成女青年？”

許晏成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道：“可以，但是那得六十二歲，您該叫聲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