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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多年來,伊地知潔高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一些朦胧的輪廓,并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所以不僅僅是伊地知潔高本人,應該說伊地知潔高全家都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當然,他們家并沒有往恐怖的方向去猜測,而是覺得自己家的孩子可能有美劇裏面的超能力,擁有類似超直覺、靈視之類的技能,這件事一要歸功于伊地知夫妻愛看美劇,二要歸功于伊地知潔高只能看見咒靈大概的輪廓,因此他從來沒有用任何恐怖的語言描述過咒靈。
所以,伊地知的家人對伊地知潔高的“超能力”是好感大于惡感的,伊地知潔高本人則非常期待自己的“超能力”為自己開啓新的人生。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平庸了。
可世界上真的會有哪裏都很平庸,沒有任何長處和優點的人嗎?
就算學習成績不好,也可以擅長畫畫,也可以運動滿分,也可以有出乎意料的經商天賦,再不濟也有優越的外表或者好聽的聲音,反正是個人就一定會有長處的,是個人就一定會有自己的優點地,一個人活得十分平庸,只是因為他的優點和愛好沒有被挖掘出來而已。
他一直都是這樣堅信着的。
所以,當超能力學校的招生處找上門,邀請他入學超能力學校的時候,伊地知潔高一下子就答應了。
他忐忑又期待道:“我、我覺得我爸媽一定會同意的,他們以前開過玩笑,說沒準有一天我會加入日本隐藏在暗處的超能力部門!”
夜蛾正道:“.......”
超能力部門嗎?
硬要說的話,術式确實算是超能力,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對方說清楚。
“在我們這裏,超能力叫做‘術式’,超能力者的官方稱呼是‘咒術師’。咒術師的工作是跟怪物戰鬥,這樣的戰鬥非常殘酷,每年都會有咒術師被咒靈殺害。”
伊地知潔高一怔:“大家......是為了保護世界而犧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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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點點頭,“是。”
夜蛾正道其實不覺得這孩子能順利入學,先不說這孩子對咒術師的世界一無所知,只說一件事——這孩子今天可是坐公交車回家的時候被五條悟強行抓來的!
但五條悟不這麽想。
伊地知潔高本來就是《咒術○戰》中經常露臉的角色,是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下一屆,就算今天沒有被他撞見,伊地知潔高還是會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加入東京咒術高專,立志成為一名咒術師的。
只可惜,他的天分實在是不足,最終只是成為了一名輔助監督,輔助咒術師們的工作。
果不其然,伊地知潔高思考一番後,還是用前所未有的鄭重态度表示:“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請多指教!!”
夜蛾正道:“......”
于是夜蛾正道只能說:“我明白你的決心了,但,這件事還是得經過你父母的同意。”
伊地知潔高立刻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父母聽說他在回家的路上被政府的超能力組織帶走了,非常震驚,第一反應是兒子遇上了騙子,伊地知潔高極力否認,表示他們都是真的,白頭發的招生處處長還會在天上飛呢!
五條悟樂了,“對對對,我還能飛上雲端摘星星呢。”
夜蛾正道:“......”
見五條悟這個介紹人渾身散發着不靠譜的氣息,他只能親身上陣說明他們不是騙子,他們這個超能力部門的總部在京都,但學校在東京雲雲,伊地知潔高的父母當場搜索了東京咒術高專,震驚地發現确實有這個學校,但從不公開招生,是個宗教學校。
于是夜蛾正道又解釋說“宗教學校”只是個幌子,他們只傳授使用超能力的本事,不會趁機對學生宣傳任何宗教,咒術師信佛還是信神,或者幹脆當個無神論者,再或者直接自己當神都是咒術師個人的喜好。
伊地知夫妻:“......”
這種正經又狂野的感覺,實在是太迷人了。
這時,他們也被夜蛾正道說服了大半,他們松口道:“如果真的是咒術師學校,我們當然支持潔高。但是......潔高,你先回家一趟吧!”
他們還是擔心伊地知潔高遇上什麽邪/教或者詐騙團夥了。
伊地知潔高高興道:“好,我這就回家,爸,媽,你們這是同意了嗎?”
父母連忙說是,并又強調了一遍讓他盡快回家。
夜蛾正道便讓山本南親自開車送伊地知潔高去車站,伊地知潔高離開前,他們還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直到伊地知潔高離開,夜蛾正道才正色道:“悟,關于廚師長的事,我們調查過了,你推翻總監部統治的那天晚上,是不是殺過幾個咒術師?”
“嗯?”
“就是跟小出雲介以及大城葵他們一起沖出來的那些人,帶着刀的。”
“啊~~~”五條悟勉強有印象了,“那幾個穿西裝的家夥啊,我當時還給過他們活命的機會呢。”
當時的那幾個總監部咒術師裏只有小出雲介和大城葵選擇了投降,其他選擇誓死維護舊總監部,被五條悟殺掉了。
“所以,那個廚師長是裏面哪個家夥的父親咯?”
“是舅舅。他妹妹嫁人沒多久就去世了,妹夫又是個酒鬼,不值得信任,他便親自撫養那個孩子長大,後來那個孩子成了舊總監部的打手,開始高升,他也被安排進京都高專的後勤部門養老,因為他之前的職業是一家大飯店的廚師,所以順理成章成為了食堂的廚師,一幹就是這麽多年。”
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不得了,這家夥家裏居然總共有八套房子,全是咒術師外甥這些年買下來放在他名下的!
難怪有那麽多人憎恨推翻了舊總監部的五條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們當然會對五條悟恨之入骨。
他嘆了口氣:“抱歉,這是我的失職,因為他的姓氏跟當時死去的咒術師們都不一樣,再加上知情的人死的死,叛逃的叛逃,我們沒能把他清出去,後來總部需要廚師,我們竟然直接把他調過來了,這是我的失誤。”
五條悟一笑:“更需要反省的是樂岩寺吧,夜蛾。廚師這些年可是一直在京都校的食堂工作的,樂岩寺居然不知道這家夥是走什麽門路進入學校食堂的?”
夜蛾正道無奈地說:“他哪兒記得這種小人物的事情。”
而現在,樂岩寺嘉伸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樂岩寺嘉伸在所有客人裏中毒最深,雖然被家入硝子救回來了,但還是元氣大傷,至今都昏迷着。
五條悟又問:“那麽,毒的來源呢?”
“毒蟲醫生仔細辯認過了,那種毒叫‘シ’,是川上毒的傑作。”
五條悟挑眉:“川上毒?嘶,怎麽有點耳熟?”
“......需要我把傑喊過來給你科普一下一年級上學期的教學內容嗎?”
“啊啊啊啊啊,等等,等等,老子有印象。哦。就是那個有名的詛咒師毒王——對吧?”
“對,就是他。”
在咒術界,以毒作為術式或者戰鬥手段的詛咒師很多,其中的川上毒更是王者級別,從前的高專不怎麽管詛咒師的閑事,除非詛咒師太嚣張太過分,這個川上毒就是日本最有名、最嚣張的毒師,逼得二十年前的高專不得不出手處理他,真實的姓名不詳,他死後,他的傑作們便流落在黑市,被高價争搶。
這個“シ”,同音“死”,非常簡單粗暴,是川上毒的最高傑作,這一次要不是六眼及時發現問題,毒蟲醫生也算有點用處,再加上家入硝子來的夠快,那些人早就已經死了。
夜蛾正道說:“二十年過去了,川上毒的毒藥竟然還有留存下來部分,真讓人驚訝。”
五條悟嗤的一笑,背後是誰,還用多說嗎?
他問:“當時護送他逃跑的那幾個人是誰?”
“是他自己在黑市裏雇傭的詛咒師,專門負責掩護他逃跑的,很擅長隐藏蹤跡,我們從廚師長家裏的電腦上調出了全部的聊天記錄,只發現了他雇傭詛咒師的途徑,但沒有發現他在黑市購買毒藥的痕跡。”
“嗯~那麽,毒藥就不是他自己弄到手的,而是舊總監部的家夥們提供給他的咯。跑了的那群叛徒裏肯定有人認識這個廚師長的家夥吧,他們知道他願意出手,所以把這個珍稀毒藥交給了他——你說,這會是哪個爛橘子從前的收藏嗎?”
夜蛾正道沉思了一下,“舊總監部裏确實有一個喜歡玩毒的人,但他跟川上毒不是一個類型,不知道會不會收藏川上毒的作品。”
這時,有輔助監督來敲了敲門,“五條大人,夜蛾大人,醫院打來電話,說樂岩寺大人醒了!”
五條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啊,我親自過去看看。夜蛾,你悄悄把京都校監牢裏那幾個熟悉黑市的詛咒師帶到總部來,我有事問他們。”
“我知道了,你去吧。”夜蛾正道用一種很抱歉的眼神看着五條悟:“你今天本來是打算好好休息的,沒想到還是要工作。”
五條悟只是一笑。
傑和硝子走了,生日的氛圍便也随之消失了,他都快以為吃蛋糕是昨天的事情了呢。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啦~成長的代價!我啊,真是太偉大了!”
夜蛾正道:“......”
每次聽這小子自己感慨這件事,他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嘛,樂觀一點總歸是好事,而且看這小子的狀态,顯然沒有因昨晚的事而心情不好,看來夏油傑已經把他哄好了。
五條悟坐着車離開了總部,很快就在合作醫院的最高層見到了面如菜色的樂岩寺嘉伸。
樂岩寺嘉伸整個人死氣沉沉,坐在床頭目光呆滞,一副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狼狽樣子。
五條悟推開病房的門,忍不住吹了個口哨:“皮都松了啊,樂岩寺!”
樂岩寺嘉伸:“......”
是誰,誰把這個混蛋放進來探病的,這是要一鼓作氣氣死他嗎?
五條悟走進來,自己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了,他懶得跟這家夥寒暄,直接詢問了有關毒藥的問題。
樂岩寺嘉伸一聽這件事就精神起來了,不僅精神起來了,眼底還殺氣騰騰的,他回憶了一會兒,陰沉道:“他不會的,他對自己的毒藥很自信,而對于名氣很盛的川上毒,他的态度一向是不屑一顧的,他認為必須要下到茶酒裏的毒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不會收藏川上毒的毒藥。”
見五條悟不太相信的樣子,樂岩寺嘉伸又補充說:“我記得有一次福田開了個玩笑,說他應該有個‘川上毒’第二的稱號,本意是恭維他,沒想到他們竟然因此鬧得很不愉快。”
五條悟不明覺厲道:“還真是把心胸狹隘四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啊,你們幾個。”
樂岩寺嘉伸:“......”
你小子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心胸狹隘!
五條悟略略略道:“不服氣嗎?我要不是心胸寬廣,你這個舊總監部最大的殘餘勢力還不能活到現在呢。”
樂岩寺嘉伸:“.......”
天天提這件事,天天提這件事,這不是心胸狹隘的話還有什麽是心胸狹隘!
但,這次舊總監部殘餘勢力竟然把毒下到了他的茶水裏,下得還尤其多,樂岩寺嘉伸的心态已經變了。
舊總監部的殘黨,必須要完全清除掉!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五條悟思考了一下,還是問他:“你們舊總監部的殘黨逃跑的時候不是卷走了很多東西嗎?你确定那裏面沒有‘シ’?”
“不可能。那幾個老家夥的房子很快就被五條家控制起來了,所以叛徒們真正卷走的只有秘密據點當中的東西,家裏和總監部的東西都是沒來得及帶走的,你要知道,能送到秘密基地以防萬一的都是次之的收藏品,川上毒的傑作在黑市中有市無價,收藏價值遠遠高于使用價值,這種級別的收藏品,不太可能放到秘密據點落灰,那個毒藥應該是特意在黑市購買的。”
中毒後全無征兆,直到幾個小時後才突然毒發。
他們昨天搞得青青紫紫兵荒馬亂,主要是“毒蟲醫生”的毒搞出來的效果。
“嗯~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那你就留在這裏好好養病吧。”
五條悟起身離開,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樂岩寺嘉伸忽然叫住了他:“五條悟。”
“嗯?”
樂岩寺嘉伸蒼老的臉上露出陰狠的神色,“我們必須要盡快鏟除他們,如果不能徹底鏟除,他們就是永遠的定時炸/彈。”
五條悟嘴邊的笑意無聲地擴大,他露出一口白牙:“知道咯,老爺爺。”
樂岩寺嘉伸:“......”
這小子,難道不該陰陽怪氣地回點“狗咬狗果然好精彩啊”之類的話嗎?
走出醫院後,五條悟坐上車,在回總部的路上,他慢悠悠的把大群管理員之一“樂岩寺校長”的頭銜改成了——【已黑化】樂岩寺校長。
樂岩寺嘉伸:“......”
他氣了個倒仰,躺回病床上又昏睡了一天一夜。
而另一邊,夜蛾正道也以“執行日常任務”的名義把京都校所有的詛咒師放出去了,之後又偷偷把跟黑市有關的那幾個攔截下來,悄悄帶到了總部的審訊室。
總監部的副建築本來是沒有審訊室的,但舊總監部覆滅後,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副建築被迫繼承了原總監部的所有職能,不得不搞一個臨時的審訊室出來,于是夜蛾正道就大手一揮,把地下室改造成了審訊室,四壁貼滿符紙,籠罩着一天24小時不斷的結界。
詛咒師們被帶到審訊室,都很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最近又幹了什麽。
他們最近犯錯了嗎?好像沒有,但由于當了一輩子惡人,他們又不敢說真的沒有。
他們住在高專的監牢,消息閉塞,不知道昨天出了什麽事,只知道昨天晚上毒蟲醫生突然被叫走了,然後一直沒有回來。
就這麽屏息凝神的呆了近半個小時,審訊室的大門才突然打開,五條悟和夜蛾正道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大城葵和小出雲介。
詛咒師們立刻緊張起來。
大魔王!竟然親自來了!
五條悟很自然地往上首的位置一坐,笑吟吟道:“吶,你們幾個,知道‘川上毒’嗎?”
大家紛紛表示自己當然知道,川上毒很有名的。
“那你們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在黑市裏買到川上毒的毒藥嗎?”
幾個詛咒師一愣。
有一個大着膽子開口道:“這、這可不好買啊,川上毒死了那麽多年,他流進黑市的毒藥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幾乎沒有存貨了吧?”
五條悟啧了一聲,表情中流露出一些不耐煩的神色:“我是問你們,能在哪裏買到他的毒藥?”
他這個不耐煩地表情一出,吓得詛咒師們立刻閉上了嘴巴,半天都不敢再開口。
還是夜蛾正道溫和道:“協助我們找到買家的人,可以加5點積分。”
詛咒師們:“!!!”
5點積分???
那可是25只四級咒靈,10只三級咒靈,5只二級咒靈,1只一級咒靈啊!最近這段時間咒靈不多,又有一堆搶咒靈的“同僚”,工作真的很難幹,5點積分,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但是......川上毒的毒藥,是真的沒什麽購買渠道。
一個詛咒師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哪裏能買,但我認識很多黑市商人,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他們的聯系方式交給你們!”
另一個人也表示:“我也知道一些商人,還知道幾個外國的!”
“我也是!我認識的比他們多,我以前在黑市裏很有人脈,只是.......只是人脈的一半都被你們一網打進了。”
五條悟鼓起臉,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這時,角落裏的一個詛咒師顫巍巍地舉起手:“我知道一個人,他可能會有川上毒的毒藥,但他不是詛咒師,也不是咒術師,而是川上毒跟一個酒吧舞女生的兒子。”
大阪。
某家公司的樓梯間。
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男人拎着一大堆盒飯吭哧吭哧地往上走,才走到二樓,就有電話打進來:“飯還沒到嗎?!”
男人結結巴巴道:“飯到了,我正在上樓呢。”
“快點!慢吞吞的,大家都餓了!”
“是,是......”
他吭哧吭哧往上走,終于把公司所有人的午飯都搬了上來,公司裏的人們排隊前來領走,還有人抱怨道:“這怎麽都快撒出來了,你怎麽做事的。”
男人彎腰致歉,直到所有人都拿走了自己的那份,他才帶着剩下的盒飯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給大家送午飯原本不是他的工作,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包下了這個任務。
明明都是一樣的員工,但不知不覺間,他好像變成了公司的“人下人”。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
今天的工作很不順利,他的頂頭上司因為孩子生病請假好幾天,事情一下子全部堆到了他的身上,他手忙腳亂地幹了一通,卻怎麽都幹不好,以至于今天一整天都在挨罵,上司的上司當着全辦公室的面對他破口大罵,還有其他部門的人跑來抱怨他效率低下,或直接翻臉或陰陽怪氣。
這樣的日子,真是一天都幹不下去了。
他一邊吃飯一邊考慮着辭職的事情。
那筆錢,開個便利店應該是沒問題的吧?但如果虧掉,那他的人生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是的,大概一周前,他賣掉了父親最後的遺物,得到了一筆巨款。
他其實從來沒見過他的父親,母親從不提起父親,對父親也沒什麽感情的樣子。
在他小的時候,父親還會每個月都給他們母子打款,媽媽說他們沒有結婚,但他畢竟是他父親僅有的血脈,他父親還是在意他的,後來,父親的消息徹底斷了,只有一個父親的好友會隔三差五的拜訪他們,接濟他們母子一點錢。
他靠着那些錢讀完了大學,找到了一份工作,本以為可以過上全新的日子,沒想到母親突然生了病,開始大把大把的花錢,他和母親各自欠了一屁股債,治了幾年,母親還是去世了。
去世前,母親告訴他,櫃子裏那些鎖起來的東西都是父親從前跟她好時留下的,她覺得那些東西很危險,所以一直沒有動,但她知道那些東西其實很值錢,如果經濟上困難到活不下去了,他可以賣掉它們,這件事可以拜托爸爸的那位朋友,但,母親也悄悄告訴他,她一直覺得那位西裝革履的“爸爸的朋友”不是好人,爸爸很可能是被他出賣致死的,他偶爾照顧他們也是因為心虛。
幾年後,他終于忍受不了還債的日子,第一次主動聯系了爸爸的那位朋友,請他幫忙賣掉爸爸的遺物,不過一下子也沒敢拿出來太多。
爸爸的朋友當時的态度很古怪,委婉又冷漠地告訴他這些可不是好東西,最好一次性全拿出來,但他沒聽勸,只拿出了一部分去賣,也在這樣的過程裏結識了一些黑市的買家。
這些人很奇怪,有的打扮得像精英,有的打扮得像乞丐,有的打扮得......很一言難盡,但無一例外全都出手大方,他接觸了幾次便察覺到這個圈子不是他可以踏入的,于是終于聽了那位叔叔的話,一口氣賣掉了剩餘的東西,只留下一個罐子。
那個罐子用符紙包了幾十層不止,看起來最神秘也最危險,他抱着以防萬一的心态把這個東西留了下來。
直到半個月前,在拖着盒飯上樓的某個平凡的一瞬間,他突然萌生了辭職的念頭,于是拿出最後的罐子,再次聯系了爸爸的朋友。
爸爸的朋友過了足足一周才回複了他的郵件,約他見面,那個叔叔變了很多,老了,陰郁了,看起來比從前更加可怕,拿到罐子後,那個叔叔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了他很久,問他還有沒有更多,他回答說那是最後的遺物,再也沒有了,叔叔盯着他看了好久,就在他被盯得頭皮發麻的時候,叔叔離開了。
第二天他下班回到家,他發現床上多了一箱現金,而家裏的角角落落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像是遭過賊一樣,他非常害怕,但更不敢報警,隐隐約約的,他知道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于是=默默收拾了家裏,最近連着好幾天都睡在公司。
辭職吧,逃跑吧,去鄉下生活吧。
對,就這麽做。
“喂,石原,外面有人找你。”
他愣了一下,還是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外面空無一人,他疑惑地左看右看,慢慢走到了樓梯間。
“!”
他看見兩個穿西裝的男人站在樓梯間,而帶着這兩個西裝男人過來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很高,馱着背,是他最初在詛咒師的黑市裏認識的商人。
那個人苦笑道:“石原,我記得你手裏有很多川上毒的毒藥吧?在那之後,你還有沒有把毒藥賣給別人啊?”
石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但他一動,就被兩個西裝男人幹脆利落地扣住了。
他連忙大喊:“有!有!一周前就賣了一個!不要殺我!”
......
大阪。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陽臺上,正在跟佐佐木健太郎打電話:“很抱歉,川上毒的傑作也沒能騙過六眼。”
佐佐木健太郎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是嗎?沒能毒死五條悟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樂岩寺那個叛徒也沒事嗎?”
“據說中毒很深,昏迷不醒,現在在京都的醫院住着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投靠了五條悟,就要做好被我們報複的準備,你們混進醫院,把樂岩寺解決掉。”
中年男人苦笑道:“這,我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啊。”
“那就到黑市找人。”
“佐佐木大人,日本的野生詛咒師被殺的被殺,被抓的被抓,剩下的那些幸存者不是吓得逃出國,就是吓得金盆洗手,再也不幹這行了,只剩下小貓兩三只,這裏已經不行了。”
佐佐木健太郎沉默了很久,“日本已經到那個地步了嗎?”
“是。五條悟就跟瘋了一樣排除異己,這次暗殺五條悟失敗,高專那邊必定會進行一場內部大清洗,我很擔心我們的內線會被全部洗掉,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佐佐木健太郎陰沉道:“那就蟄伏起來,暫時別再行動了。你放心,我們已經在這邊安定下來了,這裏的詛咒師出乎意料地多,有本事的家夥也不少,再過一陣子,我就會雇傭他們進入日本,殺死五條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能奪回總部,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了!”
中年男人挂斷電話。
直到通話結束,一只大手才抓住了他的腦袋:“!”
中年男人臉色大便,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皮。
“噓。”
那只手抓住他的頭發,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他拖進了屋子裏。
“關門。”
小出雲介麻利地關上陽臺,合上窗簾。
屋子裏,陸續傳來幾聲短促的尖叫,但很快消音,叛黨在京都的據點被悄無聲息地入侵,并光速全軍覆沒了。
五條悟誇獎道:“做得好,你叫——”
來自小世家的咒術師笑容滿面道:“竹田一夫,五條大人,我是竹田家的竹田一夫!”
五條悟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很有用的術式!”
這時,大城葵也前來彙報道:“五條大人,據點裏共5名咒術師!已經全部抓住了!”
“都帶過來。”
他在沙發上坐下,松開了中年男人,立刻就有人沖上來按住中年男人,收走了他的手機。
緊接着,據點裏的叛徒們接二連三地被拖了過來,有的人在剛剛的戰鬥中損失一條手臂,有的人直接昏迷,中年男人是其中最毫發無傷的那個。
他咬牙道:“你們是怎麽發現這裏的?”
五條悟悠然道:“很難找嗎?你們翻石原那小子的家的時候,附近有攝像頭拍到了你們的車牌號,找車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一愣,“你們,居然找到了石原?!”
“哈哈哈,沒想到吧~我把全日本的詛咒師都抓進監牢咯,裏面有人認識石原耶,略略略!”
中年男人:“......”
瘋子,瘋子!!!
他怨毒地看着五條悟。
他原本有很好的人生,是五條悟毀掉了他原本光明燦爛的人生,他憎恨五條悟,恨不得把五條悟挫骨揚灰!!!
五條悟笑了:“很不錯的眼神。走吧,把這些人全部塞進車裏,全部低調地送回總部。啊,小出,你安排幾個人留在這兒,守好這裏。”
“是!”
他們把這群叛徒押進一輛大車當中,僞裝成運送食材的車子,趁着夜色悄悄把抓來的家夥送到了總部的審訊室,五條家家主會接手審訊的工作。
他因為生日宴被搞砸的事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人惹他呢。
幹完這件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高效率地抓捕幕到後黑手五條悟一身輕松地回到辦公室,發現五條家家主給他留了一份拉面蛋糕,五條悟吐了吐舌頭,感慨道:“老頭子還挺有進步的,會給我搞這種邪惡的黑暗料理了。”
夜蛾正道告訴他:“五條老先生專門從五條家調了廚子過來,剛剛聽說你們已經在路上了,才讓廚子現做出來的。”
但這個做出來的東西.......
呃,反正他是接受無能,不過以五條悟喜歡新鮮事物的性格,應該不會拒絕這個黑暗料理吧。
果不其然,五條悟在夜蛾正道痛苦面具的表情中坐下來吃完了拉面,之後才回到那個辦公室改造的卧室。
他往床上一躺,拿起了自己的游戲機。
他喃喃自語道:“美妙的生日假期,就剩不到四個小時了啊.......”
他打開之前沒打完的游戲,全神貫注地打了半個小時,終于通關了,但此時的五條悟卻只覺得索然無味。
其實他的大部分生日過得都挺無聊的,但今年無聊的感覺尤其嚴重,這是為什麽呢?仔細想想,肯定是和去年的落差太大了吧,他去年在高專的時候可是玩得很開心的。
救世主,真不是人能幹的活。
“——!”
忽然,五條悟若有所覺地擡頭,看向了窗戶。
有什麽熟悉的氣息出現了。
這個氣息......
他還在怔愣,外面就響起一個聲音——
咚、咚、咚!
是沉重的敲窗聲。
五條悟瞪圓了一雙貓眼,還驚訝地眨了眨。
因為他認出外面的人是誰了。
咚、咚、咚!
敲窗的聲音更大了。
五條悟這才回過神,他敏捷地蹦下床,刷的拉開卧室的最後一個窗戶,看見夏油傑抱着個巨大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毛茸茸出現在窗外,因為毛茸茸實在是太大一坨了,夏油傑本人的臉都快被擠在後面了。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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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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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