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廚房。

夜鬥搬來一張小凳子抱着摩可拿巴巴地等待四月一日的午餐。

“是食物的香味啊！能吃到四月一日的食物的我真是太幸福了嗚嗚嗚……”夜鬥冰藍色的眼眸閃閃發光。

“你太誇張了。”摩可拿吐槽道。

“你們是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一頓飽飯了，總是飽一頓餓十幾頓，甚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夜鬥耷拉腦袋賣慘，“神明混到我這個地步的也是很可憐了。”

“再等一會，菜還要熱一下。”四月一日盯着微波爐上的時間，安慰夜鬥。

“再久我也可以等，四月一日不用擔心我。”夜鬥剛帥氣地說完，肚子又“咕嚕”一聲反駁，“……肚子你怎麽能背叛我？！”

四月一日把一份小蛋糕遞給夜鬥，“先吃這個墊一下肚子吧，餓壞了就不好。”

夜鬥忙接過蛋糕幾口吞掉，嘴裏還嘟囔道：“我可是神明，身體比你好太多了。”頓了頓後，他擦幹淨嘴巴直白問道：“你的魔力全消失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問題嘛……”四月一日轉身去看微波爐。

“就算現在不告訴我原因，我也能查出來。”夜鬥聲音降低，一雙冰藍的眼睛嚴肅地看着四月一日。

“我知道了，待會就和你說清楚。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四月一日默默嘆了口氣，失去魔力連隐瞞身體情況都做不到。

盡管被人關心的感覺能讓四月一日感到幸福，但他更不願意讓關心他的人擔憂自己。

那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啊。

十分鐘後，專屬于夜鬥的午餐已經做好了。

夜鬥非常鄭重地坐在小餐桌前，雙手合十認真道：“我要開動了。”

四月一日開了一瓶啤酒給摩可拿喝，自己則坐在旁邊擇菜為晚飯做準備。

夜鬥吃飯時臉上盡是惬意滿足，對于他這種八百萬衆神最末端的神明來說，能夠享受四月一日的供品是非常難得的。

因為四月一日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加上他對夜鬥的敬畏和本身具有的力量，因此四月一日做出來的食物對非人的存在來說是一種享受。*

簡單來說，四月一日為夜鬥準備的食物，就像力量非常純粹的信徒對神明的供奉。

夜鬥很感謝四月一日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伸出援手幫助自己，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四月一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感到生氣。

吃飯的時候，四月一日簡單解釋了自己的情況，同時，希望夜鬥能夠照顧一下店裏的四個孩子，帶他們出去玩一下。

“沒問題！”吃飽喝足的夜鬥揚起笑容道。

“但是，會不會耽誤你？”四月一日遲疑道，因為夜鬥要在人間尋找更多的信徒來維持自己的存在。

“你可是我的信徒，”夜鬥爽朗道，“信徒的願望就交給夜鬥大人來實現吧！記得給我五元硬幣哦。”

四月一日眉眼彎彎道：“那孩子們就拜托你了，接下來請在店裏住一段時間吧。”

他的話如同一顆擲入水中的小石子，夜鬥很快就感受到店對自己敞開結界。

不是客人的夜鬥想要進入店裏自由活動沒有那麽容易，需要得到店主人四月一日的許可才行。

這也是店為了更好地保護四月一日不受外界幹擾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特殊的四月一日。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四月一日正式和孩子們介紹夜鬥的身份。

“這是夜鬥哥哥，今晚由他帶你們出去玩哦。”四月一日笑道。

四個孩子便乖乖地看向夜鬥，滿眼都是能出去的期待。

夜鬥爽快地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眼神有一瞬間變得十分銳利，眼前這幾個能直接看到他的存在的孩子絕對不簡單。

“哼哼，飯後散步就交給夜鬥哥哥吧！”夜鬥叉腰道，“四月一日有什麽想要買的嗎？我可以順便幫你買回來哦。”

夜鬥有時候過來接受供奉（蹭飯）會幫無法出門的四月一日購物。

反正買東西對他來說只是一件輕松的小事。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買些新鮮的蔬菜和肉回來吧。”四月一日不跟夜鬥客氣，将錢交給夜鬥，然後囑咐四個第一次出門的孩子：“在外面要一直跟着夜鬥哥哥哦，不可以亂跑，知道嗎？”

“知道啦，我們會帶禮物回來給四月一日的！”太宰治雙手敞開一把抱住躬身與他們保持平視的四月一日的脖子，奶聲奶氣道。

“嗯，不用擔心，我會看着他們的。”威廉一手拉住費佳，示意五條悟拉住太宰治。

夜鬥拍拍四月一日的肩膀保證道：“放心，一切還有我在！”

叮囑再三後，四月一日和摩可拿送夜鬥幾人到店門，目送他們離開。

走出店門的一剎那，四個孩子明顯感受到時空的扭曲，下一刻時空就恢複了正常。

“摩可拿，威廉他們好像已經知道我不能離開店了……”四月一日看着一大四小消失在店門口，輕聲呢喃，神色黯淡。

“嗯，”摩可拿貼到他的臉頰寬慰道：“不要傷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不是傷心，我只是很心疼，威廉他們才那麽小卻已經懂得那麽多，要經歷過多刻骨銘心的痛苦才會在失憶後對人産生同情？”四月一日蹭了蹭摩可拿的臉。

換做是其他孩子，遇到疑惑難道不是直接問出來嗎？哪會像威廉他們藏在心裏，甚至還要顧慮身為大人的四月一日的心情。

一想到這裏，四月一日就很心疼，然而除了心疼他真的沒有辦法做其他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對孩子們更好一點，希望他們的人生不再遭遇痛苦。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敗……”擡頭看着快要暗下來的天空，四月一日默默說了一句。

“？”摩可拿疑惑地看着他。

“不，沒什麽，我們回去吧。”四月一日搖頭，沒有多做解釋，“我們還要為接下來的朔月做準備，沒時間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