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晉江獨發
第65章 晉江獨發
安室透一路飙車帶清原晟凜抵達了下一個目的地, 他拉下手剎,“到了。”
轉頭看到清原晟凜複又變得慘白的面容,他笑, “這樣就受不住了?”
清原晟凜:“……前輩您車技好,多少體諒一下我這個病號吧。”
要是全盛時期,他倒也不怕。可偏偏他現在身體狀況早就大不如前了。而且燒還沒降下來,臉熱得很,被冷風一吹, 卻又覺得渾身冰涼。
“消極怠工可不行,不過既然這樣, 我倒也可以勉為其難照顧你一下, 幫你拿下這份功勞。”安室透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挺拔筆直的身影很快和茫茫的夜色融為一體——只有那顆金色的腦袋在黑夜裏“閃閃發亮”。
清原晟凜縮在座椅上,看着那道身影,嘴角憋不住笑。
什麽“照顧他一下”,不就是想給警方漏點消息嗎。零果然是個臉黑心也黑的家夥。
嘛,在這兒等着就好, 零很快就會回來了。
他一手輕輕揉着胃,一邊近乎惬意地半躺在座椅上, 被晚風吹得昏昏欲睡。沒多久, 倒還真睡着了。
安室透帶着滿滿的成果回來,一開車門, 卻發現傑弗裏倒在座椅上睡得正香。
腦袋歪在一邊, 僅靠脖子受着力, 姿勢相當別扭,人卻睡得好好的。
安室透試探地喊了一聲, “傑弗裏?”他一腳跨進車門,坐在駕駛座。
清原晟凜沒有給出回應,依舊原樣靠着座椅,呼吸悠長,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他謹慎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清原晟凜裸露在外的皮膚,又湊近看了看對方緊閉的雙眼。
很好,确實睡着了。
安室透稍微放下心,但也沒有完全放松警惕。他慢慢往對方口袋裏探去,靈活的手指在口袋裏四處摸索。翻完了口袋,他又拿出一枚監聽器,小心地黏在了衛衣外套的內側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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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安室透沉默地點燃了一根煙,搖下車窗。一根煙燃盡,他系好安全帶,踩下油門。車子在夜幕中漸漸遠去。
清原晟凜最開始确實睡着了,甚至安室透對他上下其手的時候也還是睡得很沉。但最後卻敗在了那根煙上。
他實在不喜歡煙味。雖然說必要的時候他也會抽一兩根,但那不一樣。
所以安室透抽煙的時候他就醒了。
但他不願意醒,所以就沒有醒。安室透注意到了,也沒在意,只是終究還是沒有像之前那樣開那麽快了,然後帶着他又“逛”了幾家目标對象。有收獲滿滿的,也有無功而返的。
其中出的力,安室透和傑弗裏對半開,當然,戰利品也是。不過這些最後都是要交到上面的。誰拿了都沒什麽關系,只是功勞大小而已。
“暫時先到這裏吧,明天的晚宴我還要準備一下。剩下的目标你自己看着辦。能搜到什麽就最好,就不需要多費功夫了。”安室透踩下剎車,還算負責地把清原晟凜送到了家門口。
“那就辛苦前輩了,Bye-bye~”清原晟凜毫不拖泥帶水地解開安全帶,利落下車。
“不過,真的不考慮換個地方住嗎?住這地方不覺得膈應?”安室透微笑着,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目送着清原晟凜回去。
“不需要。我住着挺好的,就不用您操心了。”清原晟凜心知肚明零這家夥是在試探他,便也毫不客氣地回應。
“挺好的?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因為屋子裏多了個槍下亡魂,被鬧得食不下咽,寝難安眠呢。”安室透此刻笑着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大尾巴狐貍。
“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睡的香着呢。野野村那條命,我拿了便拿了,一點不虛。”清原晟凜擡眼,停下腳步側過身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如綻開盛放的向陽花。
“要真有本事,來找我索命就是。我的命,他要能拿走,我也不要了,送他又有何妨?”
安室透沒做任何表示。
清原晟凜卻笑着堅持把話說完,“前輩,我這條命啊,只要能拿,誰都可以拿走。左右也沒什麽意思。”許是睡飽了,他臉上的精神都好了些,說着這樣的話,不像在發表慷慨赴死的壯言,反而只是閑談一般。
“那還真是希望等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你還能笑着說出這句話。”安室透沒再久留,開着車揚塵而去。只是離開清原晟凜的視線範圍後,神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清原晟凜目送着他離去,笑了笑,轉身進門。
“這幾天事還真是多。”他抓了抓頭發,看到已經被好好清理過的客廳,毫不意外。要是酒廠連這點效率都沒有,那還是別混了,不如直接倒閉。
徑直進了房間,正打算好好再補一覺,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記得參加明天的晚宴。組織會安排女伴和你搭檔。
——波本』
清原晟凜:“……”得,又給他加任務。
他在回複框打了幾個字,複又删掉。傑弗裏應該不知道波本是誰吧?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簡單回了一句“收到”。畢竟多說多錯。
……
第二天下午三點,少有的睡了七八個小時的清原晟凜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收拾自己。洗臉漱口,刮了一下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再理了理淩亂得像個雞窩的卷發。
“……這就是……每天早上起床的煩惱嗎。”他看了看鏡子裏依舊不怎麽服帖的一頭亂毛,倍感無奈。
他原本的短發也會翹起來,但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亂得無法無天。到底是發質問題還是發型問題,他也不知道。
平時還能湊合着,在腦袋上綁個揪揪也差不多能看。可是今天要去參加正式場合,還是要稍微打理一下。
清原晟凜跑去野野村的房間,随手拿了他留在這間屋子裏的發膠,對着腦袋一陣亂噴,再胡亂抓了兩把。
……還不錯,挺有型。
1107號系統:“……請不要自欺欺人,宿主先生。”
清原晟凜:“你懂什麽,這是一種獨特的風格,這叫時尚。”
話是這麽說,他還是略感苦惱地用手指梳了梳腦袋上的發絲。
“不如你給我整整?”
“請恕我拒絕,宿主先生。”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清原晟凜也沒多說什麽,頂着新鮮出爐的發型,打了個車,直接往The Miller去。
付了錢下了車,清原晟凜發了個消息,然後就偷偷摸摸地摸到大廈的員工休息室裏頭,對着裏面的鏡子再度煩惱起來。
輕微的響聲在門口響起,随之而來的還有安室透無奈的聲音,“你來做什麽?”
“啊,前輩,您可算是來了。”清原晟凜回過頭,看見一身侍應生服裝的安室透,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能不能麻煩一下前輩?這個樣子可不好出席晚宴。”
安室透知道時間不多,也沒跟他多扯,只是直接上手給他把頭發往一邊撥。
啧,噴了發膠,根本動不了。安室透眉毛一皺。
清原晟凜卻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瓶子,“發膠在這兒。”
……會不會噴太多發膠了。
安室透心裏琢磨着,手上卻是絲毫不慢,嘴裏還有空和他見縫插針地聊天——或者說,“試探”。
“他們給你安排了新的搭檔沒有?”
“怎麽會,才過去多久啊。人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生病了也沒安排人過去?”
“我又不是涉世未深的純真少年,這裏也不是善心大發的慈善機構,哪來那麽多事兒?”
“哈,也是。畢竟……你可不是什麽軟弱可欺的主兒,對吧。”安室透低下頭,湊近了清原晟凜的耳邊,一邊低語,一邊觀察着他的反應。
清原晟凜卻表現得毫無破綻,只是笑道,“您說的對極了,前輩。我可不會有多餘的爛好心,也不會被感化。哪怕對方再照顧我,廢物就是廢物。廢物是沒有價值的。”
還是那一套廢物無用說。
安室透往後退了退,繼續跟他把結在一起的頭發梳順,“那還真是讓人同情你未來的搭檔。”
“這可正合我意,我一點也不希望前輩做我的搭檔。”清原晟凜笑意盈盈,卻感覺頭皮一痛。
“哦,你對我有意見?”安室透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哪敢呢。”清原晟凜沒有再皮。
“我看你沒有什麽不敢的。”安室透也沒有追問下去。反正,在這個組織裏,誰不是和其他人相看兩厭互相提防呢?——當然,他和Hiro除外。
“你認識波本這個代號?我可不覺得琴酒是個大嘴巴。”安室透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這就不要小看我了,前輩。您是情報組的老手,應該也知道我的信息吧?我可是很擅長這方面的。”
“當然。不過我的意思是——”安室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波本。”
組織對成員的信息保護可是很嚴密的,成員之間也一般不會有什麽聯系。就比如今天那個傑弗裏的女伴——他收到了消息,可他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前輩,這可是我的獨家機密了,怎麽能輕易透露出來呢?”清原晟凜閉口不言。
“說的也是,那麽,希望你能等到我揭露你秘密的那一天吧。”
“承前輩吉言。”
既然問不到更進一步的消息了……還是再加快點速度吧。
安室透加快了手下的速度,麻溜地給清原晟凜綁好了頭發,把最為頑固不化的那撮頭發死死地壓在了側邊。
“你這頭發沒什麽辦法了,只能給你紮了個小辮子,不介意吧?”
你編都編完了,他還能介意什麽。
“不介意。現在也挺好。”
“不介意就趕緊走,我們可沒空在這兒悠閑,其他人也快要回來了——所以就算介意,我也不會重新給你梳理頭發的。”安室透走到洗手池邊上淨手。
“當然當然,我明白的。”清原晟凜笑,起身離開,經過安室透邊上的時候道,“那麽,我就和我的女伴去參加晚宴了,前輩您好好上班。”
“……”安室透臉黑得像鍋底,卻也沒辦法,“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手裏。”
“哈哈,我不在意這個,最後落在誰的手裏我都無所謂。那麽,互相加油吧,波本前輩。”
最後幾個字清原晟凜聲音放得極低。
清原晟凜撂下這麽一句話就施施然離開,從側門轉到The Miller大廈的正門口。
“請問布朗先生,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今晚做你的女伴?”
“當然,美麗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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