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殺機再現
第3章 殺機再現
結束這場生不如死的會見後藤本青花以一種大字型癱在床上,鈴木財團的晚宴就在後天,簡直像是催命符。
要不然去告本川裕也殺人未遂好了,藤本青花樂觀地想。雖然結果大概率是她被送進精神病院。
哈哈。
就連大名鼎鼎的毛利偵探,她也真的不太确定對方能不能在對方什麽都還沒幹之前——可能什麽都還沒幹之前查到對方頭上。
夢境和現實有多少聯系?毛利小五郎這名偵探對上了,本川裕也對自己抱持有殺機……似乎也已經對上。
如果不算是她被害妄想症的話。
可兩相比較,藤本青花更加不敢相信的是自己這個噩夢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只有影視作品裏面才有的“預知夢”。
藤本青花将手臂搭在眼皮上。
她已經拜托助理去查夢裏的那輛貨車,有車牌號的話想要查到貨車主人不是難事。
可這位貨車司機真的會存在嗎?存在她又應該怎麽樣處理?司機和本川裕也……或者說是那位幕後真兇到底有什麽聯系?
懷揣着各種各樣複雜的思緒,藤本青花不知不覺再次進入夢中。
入目的是一片黑暗,視覺能力被全部剝奪,她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入耳只有雨水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響。
是有人關閉了電閘。
夢裏是沒有邏輯的思考的,有的只是潛意識的感知。像是被輸入信息才能運行的程序一樣,藤本青花的大腦得到這條信息後才開始運作。
可接下來大腦發出的這條信息就讓夢裏的藤本青花瞬間汗毛倒豎——有人要殺你,快逃。
快逃。
藤本青花不知道要往哪裏逃跑,黑暗中呼吸的頻率都變得清晰可聞。
‘咚…咚…咚…咚…咚……’
藤本青花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
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地向着自己這個方向靠近。
像是惡意逗弄獵物的捕食者,等待獵物自己掙紮到筋疲力竭時才會緩步向其靠近。
夢裏的藤本青花緊張地屏住呼吸,可身後還是不曾間斷的響起一聲又一聲的腳步。
“咚…咚…咚……”每一聲都像是直接敲擊在藤本青花的心髒上。
對方大概穿的是硬底的鞋子,鞋底碰撞木質地板發出重重的聲響,
‘咚…咚…’這次腳步聲似乎又停在了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地方。
夢中的藤本青花在心裏不斷祈禱,祈禱着對方不要發現自己。
可到頭來不過事與願違。
黑暗中,那人只是在原地停留了幾秒——或許還不足幾秒的時間。
腳步聲就再次響起。
夢裏的藤本青花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跳聲,以至于一瞬間,她無法分辨出在自己身後響起的這聲是腳步聲還是她的心跳聲。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一點金屬碰撞的聲音,藤本青花感覺自己頭頂上方突然出現某種光源。
霎時,毛骨悚然。
藤本青花沒來得及反應那是什麽,就聽見噗嗤一聲。
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來不及呼痛,藤本青花猛地睜眼,看到的是如同夢中一般的黑暗。
腎上腺素急劇飙升,理智在此刻回歸藤本青花的大腦,告訴她:先前的只是夢,你已經醒了。
顧不上任何,藤本青花第一時間打開了房間的燈,直到暖白色的燈光徹底照亮整個房間,藤本青花才長長舒了口氣。
夢裏的內容發生了改變。
只是如果這樣下去恐怕也不用等本川裕也動手了,她自己都能因為長期不足的睡眠而猝死,可能還有驚懼過度。
如同第一次夢到盤山公路的車禍一樣,藤本青花沒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有死亡的陰影在夢醒後仍舊揮之不去。
好在人類是具有十分強大适應力的種族。
藤本·夢中死亡三十多次經歷者·青花下床喝了口溫水,慢慢冷靜下來。
預知夢。某種程度上可以列為心理學領域的一種研究課題,但實際上來說更偏向于玄學層面,還沒有絕對證據可以證僞。
藤本青花不知道出現新的夢代表什麽,先前的夢不作數了?亦或者是其他。
總歸自己再次死在夢裏是不争的事實。
距離鈴木財團的晚宴只剩下不足36小時。
藤本青花等水燒開後沖泡了一大杯黑咖啡。
昨天回到家後她不光委托助理去查了貨車司機的事情,她還在自己常開的車裏,也就是夢裏出事的那輛賓利車上找到了一小塊反光鏡的碎片。
碎片卡在車前燈處的縫隙當中,這是個平常幾乎不會去注意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覺,尤其是在車庫內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
而其他像是剎車油門這類容易做手腳的地方反而沒有任何問題。
無論出現的新的夢是什麽,只要能夠證明之前的夢……也許就可以明了。
足木一輝已經拉了快三十年的貨了,不抽煙不喝酒,無不良嗜好,只偶爾跟工友們約着一起打個牌打發打發時間。
不來錢的,大都以幫忙搬上個幾箱貨來為牌局添個彩頭。
少年時的夢想早就忘完了,只剩下了中年人的碌碌與平淡。就這樣下去也不錯。夢想嘛,哪是所有人都可以實現的東西啊。
足木一輝原本以為自己平靜的人生會一直這樣下去,原本是這樣以為的。
可惜生活是個愛開玩笑的惡劣家夥。
他的妻子足木美惠被查出患有遺傳性心髒病。是隔代遺傳的疾病,發現時已經惡化,需要進行手術才能保住妻子的性命。
手術需要高昂的費用,術後的護理、住院、以及後續所需要使用的治療藥物加起來足夠壓垮他們這個* 普通的家庭了。
他負擔不起這些,這是很現實的問題,所以他做了個交易。
藤本青花找到足木一輝的時候他正枯坐在一間病房外,見有人站在他面前也無甚反應,如同行屍走肉。
“你好,我叫藤本青花。”
足木一輝動了動眼皮,沒有搭理。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談一談,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我不認識你,也和你沒有什麽可以談的。”足木一輝啞着嗓子說話,聲音粗粝地幾乎聽不清說了什麽。
“如果我說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路走呢?明天的路對你來說并不好走吧。”藤本青花試探性地說出這句話。
突然聽到這句話,足木一輝下意識猛地擡頭,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了些什麽。
他警惕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看到對方的反應,藤本青花知道自己找對了人。
足木一輝是夢裏那位開貨車的司機,她委托助理通過車牌號查到了這個人。
“不懂也沒關系,只是我認為這裏并不是個合适的談話場所。”
這是白天,醫院裏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足木一輝凝視着眼前神情淡漠的女子,半晌後沉默地站起了身。
離醫院不遠處有一間茶室,環境清幽,适合進行一些相對私密的會談。
藤本青花攪動杯中的紅茶,不緊不慢地開口:“「東京770,62-77」,我想你應該認識這個車牌號。”
足木一輝顯然是很少來這種地方的人,他落座的動作有些局促,只是言語還保留着略帶勉強的體面:“不,很抱歉女士,我沒有印象。”
“是嗎?也許我應該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藤本青花,藤本藥業的那個藤本,也是這個車牌號的主人,這樣你能夠理解嗎?”
“……我不懂您的意思。”足木一輝又一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看來是不打算輕易開口了。
藤本青花猜到會是這樣,所以提前準備好了說辭:“前些天,我查到你的個人賬戶有一筆彙款入賬,但結合你的其餘信息來看,我實在是想不到一名貨車司機能夠通過什麽方式得到一筆這樣的巨款。”
其實藤本青花根本沒有時間去查這麽細節的東西,只是基于她查到的關于足木一輝妻子的情況所做出的合理推斷而已。
她邊說邊觀察對方的反應。這種時候就要再次感謝自己的撲克(面癱)臉了,藤本青花發現這樣詐別人還真是屢試不爽。
早在藤本青花說明自己身份的時候,足木一輝心率就已經在不斷攀升,他不清楚對方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不,他是清楚的,他只是不想清楚而已。
對方是車牌號的主人,能查到自己就代表着她已經預視到自己的死亡。
可即便是在死亡的脅迫下,面對面坐着的人仍是泰然自若,動作閑适,即使自己不配合也完全不見焦躁,還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就算自己不說,真的有意義嗎?
足木一輝無法确認。
一周前的今天,是足木一輝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他的妻子在家裏割腕自殺了。
幸好發現的足夠及時,所以沒有生命危險。自殺有多種理由,足木一輝知道原因。妻子不想拖累他們,所以選擇自己結束生命。
妻子在醫院裏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撲到了足木一輝懷裏,哭着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我死了就好了,可是……可是我害怕了,我明知道你會回家的,我明明知道你會回來,但是我還是選擇這個時間動手,我想被你救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我…我不想……”
死這個字被妻子嗚咽着咽回肚子裏。
病房內只剩下妻子的抽泣聲。
妻子被确診遺傳性心髒病的時間只過去很短,短到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準備,足木一輝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安慰妻子,讓她情緒不要太激動,這樣不利于她的身體。
但最終足木一輝什麽也沒說,只用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着妻子的脊背,算是無聲的安慰。
檢測心率的儀器很快發出刺耳的銳鳴,穿着白衣的護士與醫生魚貫而入,鎮靜針被推入妻子的手臂,病房內再沒了任何聲音,只剩下足木一輝耳旁聽到的、屬于自己的粗重呼吸。
“病人家屬,病人的身體本就虛弱,加上這次的失血,她不能有任何過激的情緒,我知道作為病人家屬你也很痛苦,但只有你振作起來,這樣才能幫助病人建立起樂觀平和的心态。”
足木一輝沒有回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己的妻子去擁有一個平和的情緒,也不知道該怎樣振作。
有那麽短暫的瞬間,他覺得妻子就這樣死了也好。
他覺得自己是個過分卑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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