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複仇者聯盟24

第69章 複仇者聯盟24

阿什利有些憂郁, 在他勾着洛基的手指來到宮殿之後, 這個北歐神話中著名的邪神就站在他面前不走了。

“你不是要去看顧索爾嗎？”阿什利問。

“我答應了媽媽要看着你泡進神泉。”洛基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綠眼睛裏閃動扳回一局的愉悅光芒, “快進去，別磨蹭。”

阿什利：……這一定是報複。

文弱俊俏的少年臉上泛起害羞的薄紅, 金色的眼睛好看地不像話, 不過洛基是不會欣賞這種美的, 他拽着少年匆匆穿過正殿，路過雕欄畫棟的長廊，來到後院一處金色潭水。這是阿斯嘉德的聖泉, 截取天河源頭的一點靈光, 引流而來。普通神族根本經受不住聖泉的能量, 只是幾滴就可能經脈盡廢, 也就只有血統尊貴的王族可以享用。身軀孱弱，卻生而高貴。

“快泡, 別磨蹭。”洛基知道弟弟從小是泡着天河泉眼裏長大, 根本不擔心會有問題，聖泉自帶防禦，只要布吉拉泡在裏面冰霜巨人就無法傷害他了。

阿什利額角青筋直跳。他到底沒再争辯，皺着眉一件件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長袍看起來簡單，但脫下的步驟卻一點不少，阿什利這樣有耐心也受不了在快把自己戳穿的灼灼目光下脫衣服。

“你看夠了嗎？”阿什利幸苦半天總算脫下外袍，正繼續和內`衣作·鬥争，實在是被洛基看得渾身難受。

“你應該知道這件衣服是你的武器吧？”男神翠綠的眸子裏透露出嘲笑的意味。

阿什利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還是點點頭說道，“是的，媽媽說過。”

“神器可不是普通的衣物，它擁有自己的神智，從你成為它主人的那一刻起就會聽從你的心意。”洛基就差把【你是智障嗎】寫在臉上了。

“所以……我應該怎麽做？”阿什利聽出自己幹了蠢事，但他真的理解不了操作方法。

“和你的神器溝通，它是你的一部分，你在渴望它的同時，它也在渴望你。”洛基把【你顯然就是個智障】寫在臉上，卻還是用心地點撥弟弟，從來就是家裏幼子的他對突然能讓他擺哥哥範兒的小弟，還是有點耐心的。

阿什利默默無言，他發現自從到神域之後，他沉默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一根溫涼的手指抵到額頭，阿什利詫異地擡眼，只見名義上的兄長挑高一邊眉毛，無聲催促。

他随着兄長的指示閉上雙眼，皮膚和衣料摩擦，明明是很平常的觸感此刻也有了不同意味。一股溫溫涼涼的感覺從與洛基指尖相交的地方擴散，順着脊柱一直流動到全身，阿什利的思想仿佛也跟着這股暖流延伸成一條條細小的線，蔓延到每一個呼吸的毛孔上。

“主人……”他聽見一個幼童尖尖細細的嗓音，“主人，喜歡……主人……”

似乎是年紀太小，孩子還無法完整表達出自己想要的，就只會一遍遍地呼喚主人，訴說喜歡。

“現在，你感覺身體能量彙集的一處，那是你的神印，将戰衣收進去。”

洛基覺得自己耐心地不像自己，這種好哥哥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但阿什利無疑是個好弟弟，他細細感受着身體奇怪的地方，本能地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左臂，也不注意間夾裹住洛基滲入的意識，一齊來到左臂，然後在左大臂末端的肩胛骨上，發現一團金色的東西。

“這裏！”阿什利心頭一喜，對幼童說，“你進去吧。”

“好~”軟綿綿的童音如此回答，然後束流阿什利就感到身上一空。

睜開眼，正對上一雙翠綠的眼。阿什利覺得洛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莫名複雜。

“怎麽了？”他以為是自己光着身體讓人覺得不自在，幹脆滑入液态黃金似的神泉裏，“我泡上了。”

洛基的綠眼睛只變幻了一瞬，接着又恢複平靜。他摸摸泡在水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弟弟，說，“你真是傻地可愛。”

阿什利：……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人說他傻。

“神印是神力在身體表面集結的地方，神的一身神力集結在印處，這裏最強大也最脆弱。讓別人觸碰這裏，就等于是将生命交到對方手裏。”

阿什利這才知道因為缺乏常識，他幹了蠢事。若是換一個腦子不夠靈活的神來，可能感動于小王子的信任，或者以為離群索居的小王子沒有人教導。但整個北歐神話中最聰明的謊言之神不會這樣認為，他打量着弟弟，目光比剛才犀利多了。

阿什利抿抿唇，無畏地直視回去。洛基心裏還存着事情，這個半路出現的弟弟已經耽誤他太多時間了。

“你待在這，別出去。”邪神将疑點埋在心裏，暫且放過了小少年。

阿什利看着二哥遠去的背影，完全沒有舒口氣。

阿什利泡在液态黃金般的神泉裏，溫熱的泉水正好将他整個包裹住，阿什利順從內心閉上雙眼沉下水面，神泉中可以無障礙地呼吸。

他睜開眼，明亮的色澤。天宇蒙上一層薄薄的金，像是一只倒扣的碗，阿什利沉在水底難得地感到平靜。這神泉有安定精神的作用，漸漸地他竟然湧上睡意。

無知無覺中閉上雙眼，再恢複感知時耳邊盡是呵斥和責罵。

阿什利呆呆的，他明明記得上一刻他還在……還在……還在哪裏來着？記憶出現斷層，但他知道他不應該在這裏，溫暖安寧的感覺還殘留在他的感官裏。

“士兵！”面相兇惡的男人呵斥道，“閉閃訓練。”

阿什利的思緒還在呆滞中，猝不及防就被旁邊的滾石絆倒，一頭磕在地上前他想伸手撐住身體，然而……他的左手什麽時候變成金屬的？！

他明明有一只血肉的左手！

“廢物！”alpha教官惡狠狠地罵道，“呆頭呆腦的omega！你是一件武器，武器要是不能殺人，就只有進回收站了！”

“殺人？”阿什利完全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成了武器，他明明是……他是什麽來着？

記不起了，我真的是武器嗎？

“對！你是件殺人的武器，看看你的左手！金屬的！就像槍一樣！”教官呵斥，“現在你需要調試。”

我是武器，我要學習殺人。

阿什利混沌的眼睛閃過銳利，他看着高壯男人開開合合的嘴，本能地撲殺上去。武器的速度比風還快，一道銀色閃電劃破，金屬的手掌捏住教官脆弱的喉嚨，輕而易舉化解獵物所有掙紮，手掌輕輕合攏……

骨骼碎裂的咔嚓聲清晰入耳，一秒鐘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從脖子處斷成兩截，他的頸椎整個被捏碎，只剩下一點皮肉連接着頭，臉上的表情甚至還來不及驚恐。

“冬日零號襲擊教官！”一陣希希索索的呼聲傳來，阿什利才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半封閉的牢籠裏，鐵質的栅欄每一根都有手腕粗，外面圍繞一圈穿軍服和白大褂的人，或驚恐或興奮地看着他。

“你們……是誰？”阿什利殺完人，目光再次失去焦距，仿佛一個與媽媽走失的孩子。“我，我是誰？”

“你是冬日。”這回說話的是個矮個子的beta，阿什利不知道beta是什麽，但他莫名地就是覺得對方是個beta。

“你是九頭蛇的資産，重要的武器。”beta繼續說，“你被制造出來的用途就是為了殺戮。你做得非常好，殺人很流暢，繼續保持下去你會成為最優秀的武器。”

“九頭蛇？”阿什利不記得九頭蛇，但他一聽這個單詞就覺得讨厭。

“士兵！武器是沒有感情的。”beta嚴肅地、又極富有誘導性地說，“你只需要聽從命令，再百分百執行。”

“我……我不是武器。”阿什利皺眉，他覺得自己有名字，非常重要的名字，“我……我是……”

“你是冬日。”

“我不是！”阿什利大喊，他暫時記不起自己的名字，但他絕不是冬日，更不是兵器。“ste……史蒂夫！我叫史蒂夫！”

佐拉臉上的表情微妙了一瞬，然後對身邊的助手說，“洗腦不徹底，再繼續，加大電流。超級士兵沒那麽容易死。”

鐵門打開，走進三個alpha士兵。阿什利敏銳察覺到這些來捉自己的人身上的惡意，他皺着眉頭不再猶豫，在一個壯漢伸胳膊過來時矮下一個身位，左腿支撐身體，右腿橫掃，再以右手為支點雙腿連蹬，正正擊中另一個人的心口，只見alpha的胸腔眼見着就癟了下去。阿什利再一個後翻，左臂扭住第三個人的脖子，咯吱扭斷。他把剛剛死去的人一丢，再朝躺在地上的人揮拳，冰冷的金屬左臂穿過柔軟溫暖的胸腔，稍稍滞留後将血肉之下的地面砸出一個橢圓的坑洞。

越殺戮，越冷靜。

生命流失，血液四濺，身處其間的青年是來自地獄的死亡天使，又是冬日最凜冽的寒冰。

巴恩斯中士的戰鬥力連佐拉都驚訝，他預料到改造後的巴恩斯會成為九頭蛇最強的兵器，卻沒想到這兵器戰鬥力會如此強。強大，又毫無憐憫，天然完美的殺人機器。

不過現在這柄武器，得先便宜了蘇聯人了。

佐拉博士的預想裏，應該将冬日戰士洗腦成完全服從九頭蛇命令的武器，他們再将冬日戰士交給蘇聯人使用。但現在看來巴恩斯中士的意志力過于堅定，溫和的“洗腦+灌輸”的方式恐怕不适用。就只能采取最強力的方案，清洗掉他所有的記憶了。

“希望洗過之後生活常識不會都忘了。”佐拉博士喃喃，一邊按動手邊的一個墨綠色盒子，籠子裏兇猛的士兵頓時委頓在地，臉上的神情痛苦而隐忍。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越的地雷，蠢作者把哭唧唧的吧唧放到盤子裏，要吃一口嗎？

阿什利現在是又回到吧唧的身體裏了。放心，他哪邊都沒死，不會殺企鵝的。

電影中冬兵就是被蘇聯人抓了，然後被九頭蛇的左拉博士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