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強制離院 “還活着,沒死
第50章 強制離院 “還活着,沒死。”……
“你說什麽?”
“我累了, ”江陌霆失神地看向那副辦公桌椅,上面堆疊的文件宛如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來氣,“我不想再那麽賣命地工作了, 一年365天,我閑下來的時間屈指可數,爸,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你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怎麽, 是我跟你媽沒給過你嗎?”江父拍桌站起,指着江陌霆喊道, “只要你過了這段時間, 後面正常結婚生子,不要給江家丢人就好,就這麽點要求,你就做不到了嗎!”
江陌霆輕笑一聲, 輕擡眼皮看了眼江父,認真提議, “看您身子骨這麽硬朗,要不要再上任工作會兒?”
“你、你真想氣死我!”江父捂着胸口癱坐在椅子上。
江陌霆決定後退一步,“我可以工作,但要假期,不會再像以前沒命的工作了, 爸,既然您已經把公司交給我了,那就別管那麽多了。”
話罷,江陌霆直接出了辦公室。
“安尋,把近些天的工作傳到我郵件上, 傳不了的就派人送到手機上給你發的地點。”
江陌霆出公司後,就迫不及待往陸家醫院趕,他本想回去處理點文件,但看到自己父親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逆反心理。
醫院裏,陸茫靠着床頭,手指發抖,瞧着對面穿着白大褂戴着防護鏡的人。
陸明謙坐在一旁喝着茶,熱茶騰起地水蒸氣給眼睛染上一層薄霧。
研究人員交流着眼神,湊近陸茫說道,“小少爺,我們只是抽管血,您不要害怕。”
“我、我,”陸茫只能發單音節,根本說不出連貫的句子,他宛如受到驚吓的小鹿,驚恐地看着那些人,連連後退。
陸茫被人用力按壓在床上,胳膊上紮上針頭,汩汩的血流出,他掙紮不得,只能感受血液在自己身體裏流出。
“差不多得了,再抽下去人就沒了,”陸明謙适時制止。
陸茫迷離地看着那三管血,意識再次昏沉。
睡過去前,他心裏暗罵了句,自己的人生過得真他媽操蛋啊。
“陸茫還不能出院?為什麽?”江陌霆抵着醫生的門不讓對方出來。
“這才過了多久,一天都沒有就嚷嚷出院,這樣對病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利。”
“那陸茫期間有沒有醒過來?”
“沒,應該是身子太虛弱了,你再等等,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江陌霆莫名不安,他走進病房,現在的陸茫比他剛走出醫院時臉色似乎還要白,昏迷中眉眼也不自覺地皺着。
他輕撫着陸茫的眉眼,寂靜的夜裏他開始自言自語,“陸茫,你醒來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欺負你了,你看,我脖子上還戴着專屬于你的項圈,求求你,醒來好不好。”
江陌霆抓着陸茫的手,固執地讓對方摸着那項圈,白刺啦的燈光晃眼,他發現了陸茫胳膊上的針孔。
“草,”江陌霆罵了句髒話,随後給安尋發了個消息。
不再有一絲耽擱,江陌霆起身觀察着病房裏的環境,果不其然,光他能看到的就有三四個攝像頭,更別提其他隐形的,陸家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做人事啊。
壓制住心裏的狂躁,江陌霆在屋內徘徊等着安尋的消息。
不一會兒,手機傳來震動,江陌霆迫不及待地接起。
“喂,江總,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等一下,這就出去。”
江陌霆把沉睡的陸茫抱起,還沒踏出房門,門口就闖進來幾位醫生,戒備地看着江陌霆。
“這位先生,你要幹什麽?”
“病人還沒有恢複好,請你把他放下。”
“如果您在這樣,我們将叫安保請你出去。”
江陌霆整個人散發着疏離又溫和的氣場,但并不違和,對面這些神經病,他眼神都不帶給一個,拇指專心地撫着陸茫胳膊上的針孔。
“先生,我再重申一遍,請你把病人放下,啊!”
為首的醫生還沒說完話,就被人從後直接一腳踢到腰部趴在地上。
其餘的醫生見到他的慘狀,也不敢再阻攔,乖乖地讓出一條路。
江陌霆抱着人往外走,就像沒看到般,不留餘力地将鞋子重重踩在趴在地上的人的手掌。
痛苦的叫聲被人用毛巾堵住,江陌霆停住步子,柔聲道,“小聲點,別把我懷裏的人吵醒了。”
靠在牆邊的醫生被堵着,他們就那樣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肉皮綻開,表皮脫落,內裏的肉逐漸顯露,肌肉紋理明顯,粉紅鮮嫩。
視覺沖擊過大,瞬間,他們都癱軟在地吐了出來。
江陌霆眼神冷淡,抱着人往外走,安尋早早等在門外,見人出來後,連忙把大衣蓋到陸茫身上。
陸明謙和陸羁的車就停在他們車後,江陌霆沒管,自顧自地帶着陸茫坐到後座,讓安尋開車離開。
安尋硬着頭皮按喇叭,但對方絲毫不動。
陸明謙走到後座,敲了幾下玻璃,江陌霆露出個縫,語氣并不怎麽好,“有屁快放。”
“你會不會說話,”陸羁撸起袖子作勢上前,被陸明謙拉住。
陸明謙抿了下嘴,幹巴巴道,“陸茫,沒事吧?”
江陌霆啧了下,煩躁地看了眼那副虛僞的嘴臉,諷刺道,“托你的福,還活着,沒死,有事嗎?沒事就把車挪開。”
咚地一聲,陸羁直接用拳頭砸向玻璃,安尋被吓了一跳,江陌霆輕擡眼皮看向陸羁,只有陸茫,還沉沉地睡着。
“陸羁,去把車挪開。”
“陸明謙!”陸羁喊了聲。
“去挪開。”
陸明謙看了眼陸羁一眼,陸羁嘆了口氣,不甘心地去挪車。
見車子挪開安尋直接一腳油門開加,江陌霆升上窗戶,帶着陸茫逃離那片險惡之地。
“差不多行了,安尋。”
“老板,怎麽了?”
“你的碼速太快了,稍微降下來點,不然沒被那兩個弄死,就先被你的車技給帶到溝裏了。”
安尋發現自己老板平易近人了許多,忍不住吐槽了句,“那個砸玻璃的人真的好暴躁,跟瘋子一樣。”
“可不是,但那個還算好點,真正的瘋子可從不會讓人發現他是個瘋子。”
安尋不理解,見自家老板沒有再說話的欲望,也不再挑起話頭。
江陌霆低頭瞧着陸茫胳膊上的針孔,身體血液倒流,他本以為陸家近些年銷聲匿跡是安分了些,沒想到還在做着非人的勾當。
針孔宛如漩渦,将他帶回到五歲時。
當時,陸家是S市頂尖的名門大家,他們兩家商業上有往來,祖輩上也有聯系,但自那次他失蹤後,兩家幾乎就斷絕了一切聯系。
那晚陸家舉辦的晚宴可謂是富貴堂皇,歌舞升平,寸土寸金,堪稱國宴,來的人都是商政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他一來就跟自己的父親分來,被人帶到了孩童區,那裏的小孩未來都是各界巨頭的繼承人,小江陌霆站在裏面,眼神迷茫,他不喜歡跟那些玩玩具的小孩湊在一起。
那些小孩降智且低能,稍稍有點磕碰便會哇哇大哭。
小江陌霆覺得心煩,走到陽臺上吹風。
“你怎麽不跟着進去一塊玩?”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陸明謙,謙遜有禮,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不過他并沒有對陸明謙有多大好感。
“小小年紀,還挺高冷。”
小江陌霆不想聊天,直接打斷,“你有事嗎?”
“沒事,就看你一個人覺得孤單。”
“我不孤單,你可以走了。”
陸明謙沒走,反倒拿出了一款他從未見過的熏香,拿着打火機點了起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久到一向無感的江陌霆都感到了厭煩。
他剛打算去樓下找人,突然感到腳下一軟,随即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就是冰冷的器械刺眼的白光,他躺在上面,四肢被鐵環鎖住。
不知道那些人給他注射了什麽,只知道疼痛折磨時,耳邊盡是小孩的哭喊尖叫。
他出了很多冷汗,就跟現在一樣。
那個針孔,宛如紮在自己身上,刻骨銘心。
待回到別墅,江陌霆把陸茫輕柔地放到床上,叫家庭醫生過來檢查了确認沒事後 ,江陌霆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地關門走了出去。
“不要!!”陸茫被噩夢驚醒,臉龐劃過淚痕,身子被汗水泡發,他急促地喘息,手胡亂地摸着。
待碰到床頭櫃的紋路,陸茫才定下心來,這是別墅,是江陌霆的家!
他坐直身子緩沖着藥理的副作用,眼睛看不見後其他感官就被被明顯放大,但這個房間異常安靜,他聽不到動靜,安定下來的心又慌了起來。
趕緊恢複視線,我不想當個瞎子,陸茫在心裏禱告着。
嘎吱一聲,他側起耳朵,除了開門聲,還有極輕的腳步朝他的方向走來。
眼睛适時好轉,陸茫看到了江陌霆朝他走來,緩慢且遲疑。
“我只是睡了一覺,江陌霆,你怎麽老化了。”
聽到陸茫的聲音,江陌霆直接快步走到床邊,把人抱住,那力道就差把人揉進骨子裏。
江陌霆聲音哽咽,“陸茫,你終于醒了,我好害怕,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擁入懷,對方似乎很害怕,抖着身子,陸茫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我這不是醒了嗎?”
江陌霆把人抱得更緊了些,陸茫有點喘不來氣,但也任由他這麽做。
而另一邊,陸家總宅。
陸明謙被綁在椅子上,手臂上青筋暴起,頭發塌下來,虛虛遮住眉眼,背部的血順着椅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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