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祁玖的不安

第58章  祁玖的不安

姜黛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

熬了許久,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往祁玖身邊一靠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氣。

“老婆，我好累哦。”姜黛聲音幽幽, 有氣無力。

她半睜着眼睛, 努力保持清醒, “我再再再再再一次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同時接手兩個項目！”

祁玖心疼地捧住她的腦袋，扶着讓她躺下, “要不然, 我們再找一個編劇吧？這樣你的壓力就不會那麽大了。”

“不行！我算過成本，如果請外援，這兩個項目還不如不接。”姜黛打起精神從床上坐起來,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只要跨過去, 我一定能更上一側樓！”

“可是你太累了。”

“沒事，再忙一段時間就過去了。”姜黛沖她笑笑，這才起身去衛生間, “在辦公室坐了兩天, 我得去洗個澡。”

祁玖看着她進了衛生間, 這才拿出手機将柏鸾的照片保存後, 再從她和秦淮薇的聊天記錄中删掉。

她起身走到浴室門口，擡手敲敲門，“黛黛，用不用我進去幫你？”

“不用，我很快就出來。”

姜黛的聲音伴随着嘩嘩的水聲傳出。

“真的不用嗎？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要不……”

她的話還沒說完，浴室的門被打開, 匆忙洗完澡的姜黛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擦拭着頭發，“洗個澡真的就一身輕松。”

姜黛躺上床，舒坦地長舒口氣，“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我就在辦公室裏支張床，下次中場休息的時候就能直接躺床上，不會坐的腰酸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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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每天回來休息吧，工作在忙也不能熬壞身體。”祁玖關心地說，“明天開始，每天晚上十點我去接你回來。”

“只要任務不着急，我保證每天回家！”姜黛伸手攔着她的腰，意識逐漸模糊，“但是、但是……”

祁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後面的話，一低頭，發現姜黛已經睡着貼着她的腰睡着了。

祁玖輕輕拍了拍姜黛的背，心中湧起一股柔情，如果姜黛能一直乖巧地待在她身邊就好了。

就像以前一樣，只要她一擡頭就能看見姜黛，她們無時無刻不在一起，仿佛彼此的存在徹底融入了對方的日常，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樣的話，她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麽多問題了？

祁玖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頓了頓，眸色逐漸變得幽暗：“黛黛……我絕不允許你的眼裏有別的人，除了我和滿滿。”

回音她的是姜黛均勻的呼吸聲。

祁玖伸手給她蓋好被子，又關了房間的燈，這才躺下，親吻了姜黛的臉頰後，擁着她一起入眠。

第二天起來，祁玖鄭重地和姜黛提出了休息的問題。

姜黛也深感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立即保證：“我一定會每天回家休息！絕對不會再有熬通宵的時候！”

“那每天晚上我去接你。”

姜黛想了想，重重點頭，“好！”

正好也讓某人看看她的婚姻生活有多幸福。

希望她的感覺是假的，柏鸾真的只是來工作，而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祁玖以為每天控制姜黛的工作時間就能讓她有精力給自己，卻不想姜黛每天下班回家，累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按照姜黛的話說就是有種被榨幹的快樂。

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去接姜黛，祁玖都能看見柏鸾出現在姜黛身邊，亦或者是她留下的東西。

有時候是一支筆，有時候是修改過的紙質文件，有時候是微信的一條消息。

這些東西并不重要，卻又像是一座山一般橫膈在祁玖和姜黛之間。

祁玖強忍着心中的不安，努力在姜黛面前在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可所有的理智都在柏鸾的一條消息中，消失殆盡。

——姜總，我能一直做你的助理嗎？

祁玖只是在車上無意中掃了一眼姜黛的手機，就看見了對方的示好。

姜黛回了什麽她沒看見，她滿腦子都是未來姜黛和柏鸾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她說不出來為什麽，但她就是知道柏鸾的那條消息其實是發給她看的，為了離間她們的感情。

祁玖看向身邊的靠着她的肩膀閉目養神的姜黛，握着她的手微微緊了緊。

不行，她必須要在做點什麽，挽救她們的婚姻！

一定要讓姜黛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身上！

下車時，姜黛懶洋洋地趴在她身上，累的連根手指頭也不想動，“還好滿滿不在家，不然回來還要面對系統，我真的撐不下來。”

祁玖拉着她的手，帶着她一起往樓上走，“實際上，滿滿也不想回來。她和雅安待在一起很開心。”

“那就再讓雅安幫我們帶幾天滿滿，等我這邊時間寬松一點再把她回來。”姜黛說着，打了個哈欠。

從她身上起來後走進衛生間。

祁玖則走到衣帽間，從衣櫃伸出拿出先前買的衣服，一根根的布條根本看不出衣服的樣式。

雖然很難以啓齒，但它偏偏就是一件衣服。

祁玖深吸口氣，心中給自己打氣。

她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那什麽了，姜黛應該也很想她，這個時候主動，她應當不會拒絕。

可等她從洗完澡，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姜黛側身躺在床上，拿着的手機掉落在旁邊，還在放着音樂。

祁玖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一步步挪動到床邊，輕輕推搡着姜黛。

“黛黛？黛黛？”

姜黛迷糊地嗯了一聲，微微睜開眼睛，“姐姐，你回來啦。”

她往旁邊挪了挪讓開中間的位置，等着祁玖躺下後，自然地湊了上去，抱住了祁玖的腰。

想到一會兒要做的事，祁玖的每一次吸氣都帶着顫抖。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在胸腔中打鼓，大腦發懵，一片空白中祁玖伸出手捧住姜黛的臉頰，低頭一下下地輕吻着她的唇瓣，笨拙地吮吸着她的唇，将她從睡夢中喚醒。

姜黛強行正開眼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解，“姐姐？”

祁玖雙頰緋紅，微微喘着氣，羞怯地小聲說：“黛黛，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那什麽了。”

她說着，還在親吻着姜黛的脖頸，并逐漸往下，修長的手伸進姜黛裙子，顫抖地撫摸着她的身體，仿佛在探索着什麽珍貴而脆弱的寶藏。

祁玖含着水意的目光盯着姜黛的臉，期待着她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失去冷靜，從而和自己回到從前那些瘋狂的夜晚中。

但姜黛的反應卻不如她所想的那樣。

姜黛似乎很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好似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姐姐，明天吧。”

她的聲音透露着疲憊和倦意，仿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好累啊！”

祁玖的動作猛地一停，眼中即将升騰起的渴望在這一刻消失的幹幹淨淨，只留下一片冷然。

姜黛沒有看見她表情的變化，胡亂地伸手抱她，然後在她的胸口處蹭了蹭，帶着睡意說：“等下次，下次我一定會讓姐姐……”

後面聲音逐漸消失，祁玖也沒有聽清。

祁玖的面色微沉，原本的柔情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

她拉開姜黛的手，雙手撐着坐了起來，“你不願意和我做，是因為外面的人榨幹了你的精力嗎？”

再次被弄醒的姜黛一臉茫然，“什麽榨幹？”

疲憊的大腦根本無法轉動，也理解不了祁玖想要表達的意思。

“別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祁玖面色緊繃，“你是真的累，還是因為在公司看着這張臉久了，所以膩了？”

就算姜黛的大腦無法轉動，也終于明白了祁玖的意思。

柏鸾的事還是被她知道了。

姜黛深吸口氣，努力讓那個自己不那麽困，雙手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笑着說：“姐姐，你誤會了。我并不是不想那啥，而是我真的很累。”

她嘴巴一撇，委委屈屈，“你不知道劇組的要求有多少，一條接着一條，根本修改不過來！”

她親親熱熱湊過去，親吻着祁玖的唇角，“不要生氣了嘛，等我的項目結束好不好？”

祁玖生氣地将她推開，“不要岔開話題！”

姜黛哼唧一聲，繼續湊過去，“我沒告訴你是覺得無所謂，雖然她和你長的很像，但在我心裏，姐姐要比她好看的多！而且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人，我根本不會用她！”

“可是你還是用了！并且讓她和你在同一個辦公室，每天都在一起！”

祁玖越說越難受，恨不得将柏鸾徹底從姜黛身邊趕走，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必須要讓姜黛說。

“只是工作而已，再說又不是只有我倆。還有周楠啊，她也在辦公室。”雖然是在她自己的辦公室。

“所以等項目結束，就，就……”

姜黛說完已經徹底撐不住，靠在她的肩膀上緩緩閉上眼睛，後面的話已經變成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這樣，祁玖更氣了，但還是動作輕柔地将人放到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而祁玖則靠在床頭，雙手環胸，雙臂環抱，将自己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世界裏，心中對柏鸾的厭惡更深。

等項目結束，等項目結束，只怕根本等不到項目結束！

祁玖狠狠閉上眼睛，躺下睡覺，絲毫沒有關心是否将姜黛吵醒。

姜黛也只是皺了皺眉，而後如往常般從身後環住祁玖的腰，繼續陷入夢鄉。

這晚上的對話，姜黛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也給了她一個提醒，讓她更加注意和柏鸾的相處。

最直觀的表現是周楠也将辦公地點轉移到了姜黛的辦公室。

不過周楠也不是每天都在辦公室，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樓下給新人上演技課。

柏鸾好似沒有發覺姜黛的疏離，對她一如往常。

“姜總，您的咖啡，不要奶，不要糖的黑咖啡！”

柏鸾笑着将她的咖啡放在桌上，而後坐在她的對面，疑惑地問，“姜總為什麽這麽喜歡黑咖啡？是喜歡苦味嗎？”

姜黛面無表情地端起咖啡，反問道：“請問有誰會喜歡吃苦呢？之所以什麽都不加，是因為我需要冷靜。這樣我才能想清楚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遇上這兩個劇組！”

最後的話，她說的咬牙切齒。

柏鸾被逗笑，手撐着腦袋側頭看她，“既然這麽累，晚上早點回去休息。現在工作我已經徹底上手，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不行，內容太多了，你自己忙不過來。”姜黛想也沒想拒絕，“沒事，反正就這幾個月，忙完就好了。”

“真的沒關系的！熬夜對我來說小事一樁，你看我的臉色根本沒有變化。”她說着，朝着姜黛湊近，好讓她看清自己的皮膚，“很神奇是不是？可能這就是天生熬夜聖體吧！”

姜黛換了一只手撐着腦袋，用剩餘的手豎起一個大拇指，無聲地表達了她的欽佩。

“但是姜總你不一樣，您的臉色太差了，還是要好好休息呀。”

柏鸾滿臉關心，甚至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與她對視，“所以今天，您早點回去休息，将剩下的工作都交給我！我一定會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姜黛沒料到她的動作，一瞬間的怔愣後，腳一蹬，帶着椅子往後一退，拉開和她的距離。

“不、不用了，反正今天也剩下不多，一起弄完，就都能早點下班。”

她呵呵地笑着，心中的異樣卻越來越重。

熟悉的對話，熟悉的味道，她好像又回到了攻略祁玖的時候。

拼了命地想要在祁玖面前刷存在感，甚至不惜将各種工作都累計到自己身上，以換取和祁玖見面的機會。

姜黛擡手撓了撓頭，柏鸾不至于用這種方式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吧？

這個問題，柏鸾無法回答。

柏鸾直起身體，兩步走到姜黛身後，将她重新推回到了坐位前。

“那，我們現在開始工作吧！”柏鸾像是看不見她的疏離，臉上的笑容燦爛，看着她的目光漾着溫柔和寵溺。

她走回自己的位置，也将電腦往姜黛相反的方向挪動了點，避免和姜黛面對面。

而錯開的位置卻讓她更清晰地看見姜黛，也能看清她的動作。

姜黛也發覺了她的動作，盯着她的臉，表情越發的僵硬，甚至開始想換一個更大屏的電腦，最好能将她整個人遮住，這樣誰都看不見她了！

然而這一幕在門外的人看起來卻好似兩人深情對視。

祁玖心底的火氣一下子升騰起來，将她所有的理智燃燒殆盡。

她猛地将門推開，兩步走到柏鸾面前，仿佛要将股壓抑已久的怒氣一次性釋放出來。

“柏小姐是吧？久仰大名。”

祁玖面對着她伸出手，笑着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姜黛的妻子，祁玖。”

柏鸾看線她的臉，随後眼中迸出訝然的神色，怔愣地去握她的手，“初次見面，祁小姐，您好。”

祁玖靠在桌旁，冷冷地掃了一眼僵住的姜黛，“應該有人和你說過，我們長得很像* 。那你還圍在我妻子的身邊，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目的。”

柏鸾一下子慌了，忙站起來，将被抓奸的小三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祁小姐你誤會了，姜總和我只是工作關系！”

她越是這樣，祁玖就越是會想歪。

“柏小姐相信自己說的話嗎？”祁玖繼續逼問，她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隔着門我都能感受到你對我妻子的‘關愛’！”

她本來想用其他的詞，但是考慮到姜黛的面子，還是婉轉了些。

姜黛終于回過神來，站起身走到祁玖身邊去拉她，“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

祁玖身子一側，躲開了她的手，同時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幽暗深邃讓姜黛眉頭一皺，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好。

但祁玖并沒看多久，很快又将目光轉移到了柏鸾身上，“你的事我們等會兒再說，現在先說說柏小姐吧。你來公司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柏鸾慌亂地看向姜黛，期待着她能做點什麽。

姜黛擡手揉了揉眉心，心中疲憊又無奈，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柏鸾，你先出去。”她的語氣淡了下來。

柏鸾的目光在她們中間來回掃，随後一轉頭從辦公室裏跑了出去，還不忘關上門。

姜黛心下嘆氣，擡眸對上祁玖逐漸偏執的眼睛，剛升起的情緒瞬間消失。

她忙拉着祁玖在沙發上坐下，耐心哄道：“姐姐，我和柏鸾真的沒什麽，她只是我的員工，剛剛也只是閑聊兩句。”

她手指向旁邊空餘的工位，“而且周楠也在，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她。”

祁玖只是冷冷看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讓她離開。”

姜黛表情一頓，“姐姐，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麽？”祁玖鎖眉，“只是一個助理而已，黛黛”

“可是她真的很厲害啊！”姜黛嘴巴一撅，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她适應能力很強，現在已經能獨立負責一個項目。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早點完成工作，早點回家嗎？只要繼續下去，兩個項目就能很快完成了。”

“可我更希望你身邊沒有這個人！”

姜黛無奈地嘆了口氣，“姐姐你也得為我的工作考慮吧？沒有她，我自己累死。”

“我給你找合适的編劇，費用我出。”祁玖的聲音冷酷而堅決，“唯一的條件，開了她！”

姜黛擡手揉了揉眉心，心中越發疑惑，“姐姐，你為什麽要和她較勁？她只是我的助理而已！”

“既然是助理，為什麽不能換一個？”祁玖再次問出聲。

又來了。

姜黛心中的耐心逐漸告罄。

她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換可以，給我一個理由！”

祁玖正要開口，卻又聽她補充，“不要說什麽長得像、會有流言，柏鸾不安好心、你的感覺不對這種話。你知道的，我不相信這些。”

祁玖閉上嘴，沒再說話，只是眼眶越來越紅。

姜黛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祁玖的話，一轉頭發現祁玖眸子裏的光芒逐漸晦暗。

想起祁玖的瘋批屬性，

姜黛瞬間慌了，連忙道歉：“姐姐，我……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的。”

祁玖側身躲開她的手，聲音冷硬，“沒什麽好說的，讓她走！”

姜黛：……

她哎呀一聲，“姐姐！我們不要讓一個不相幹的人影響我們好不好？”

見老婆沒動，她長嘆口氣，腦子一轉換了種方式，“要不這樣，給柏鸾換辦公室，讓她去負責其他的項目。我們不再有任何的聯系，這樣可以嗎？”

“不行，她必須從公司離開！”祁玖态度堅決。

“姐姐！”姜黛徹底沒了耐心，語氣也冷了下來，“只是工作而已，你這樣是想讓我放棄工作？”

“不是讓你放棄工作！”

“行，既然不是，那我的工作，我需要自己做主。”

祁玖嘴唇翕動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氣氛逐漸變得僵硬。

祁玖越來越難過，整個人好似被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布，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姜黛終于維持不住冷硬的态度，湊過去哄人，“姐姐~”

她剛一出聲，祁玖就開了口，“你說的對，我的确沒有做主你的事。”

“那我就直接告訴你我的态度，要麽柏鸾走，要麽……”

她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柏鸾臉色煞白如紙，站在門口，嘴唇緊緊地咬在一起，仿佛在壓抑着內心的痛苦。

她的眼眶泛着紅，目光中滿是委屈和絕望，死死地盯着姜黛和祁玖。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一絲哽咽，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我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