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是魔尊
第4章 她是魔尊
敗草枯藤,懸天豔日,幽冥芍無聲地躺在森森白骨中,
幽冥芍,根莖蜿蜒矮壯,綠中發黑,側枝長出許多紅色細絲,細絲蔓延,如血管湧動,冶紅陰慘,滲透着那堆散落骷髅,令望者生畏。
“咔擦...”
她赤着如雪玉足,踩着這堆羊腸骨徑進入氣勢駭人的殿宇,正廳森寒,陰氣逼人。
蘇純自小在魔界長大,又因體質特殊,早已習慣如此低溫。
宮殿正廳裏鬥大的鲛珠明亮無比,映出她一身紅衣曳地,步履輕快。
今日沒有一個侍女,蘇純止不住地欣喜,嘴角也增添笑意。
母親總算歸來了,一年前,母親只留下一句尋仇,自此飄然離去。
母親并不和她講明緣由,去哪尋仇,為何要去,母親都只獨來獨往。
側殿不同于正廳,紫檀爐熏香熱烈,煙霧缭繞。
蘇純整個人暖和起來,連着歡騰的心髒,一并溫暖。
香霧斜斜地繞到绛深帷帳層疊上,影影綽綽透着身段妖嬈。
蘇念鳶輕擡嫩藕似的手臂,揮動。
緊接青紗被她的魔氣掀開,清純無暇的臉龐跳入視野,蘇念鳶的淚痣勾在璀璨的雙眸下,平添幾分魅惑,她正似笑非笑地看向蘇純。
蘇純的心跌進谷底,蘇念鳶嘴角溢出的血,觸目驚心,很顯然,這趟尋仇不順利,情形堪憂。
Advertisement
蘇純躊躇不前,眼角迅速泛紅,“母親...”
她只敢輕喚着蘇念鳶,蘇念鳶向來強大,從未帶着一身傷出現在她身前。
受傷後,斑駁的血染在長裙上,蘇念鳶并未清理,任由幽冥芍的裙面花紋顏色被血液襯地鮮豔,壓在黑色綢緞上,暗沉沉地。
蘇純低首斂眸,濃密的長睫陡然顫動,她又喚了聲母親。
心疼過後就是止不住的憤怒,她必定要為蘇念鳶報仇。
“純兒。”蘇念鳶輕柔地喚她,眼底劃過稍縱即逝的不滿。
聽着蘇念鳶虛弱的嗓音,蘇純心疼不已。
蘇純順從又小心翼翼地上前,蘇念鳶用下颌示意,蘇純便一如既往地趴在母親榻邊。
仰着和蘇念鳶有四分相似的臉,蘇純滿心期待地等待蘇念鳶的指示。
這張臉真像那個女人,蘇念鳶心中不悅,語氣就顯得有些不耐。
蘇念鳶伸出用蔥白手指摸着蘇純的頭頂,像對待一只無關緊要的物品。
“此前我被重傷,稍加疏忽便血流不止,如此這般,傷勢恢複緩慢,近日,我發現一處寶地,有助提高修為...”
“只是...”蘇念鳶的聲音有着異于常人的魅感。
“只是什麽,母親您盡管吩咐,只要純兒能做到。”
蘇純雖是魔尊,修為大大低于蘇念鳶,只是蘇念鳶不屑這名號,她便聽蘇念鳶的,當這魔尊。
“純兒,乖。”蘇念鳶垂首,靠近蘇純的耳畔,将心中想法告知。
蘇純本能地低眉順眼,指尖攥皺了衣裙,她眼眸晃動,弱弱地問:“母親,你竟要在純兒身上用此法嗎?”
蘇念鳶需要她,她永遠都不會會拒絕,只是在聽見吸取修為時皺了皺眉。
蘇念鳶悶哼一聲,透露出濃濃不滿,“怎麽,母親需要你時,你反倒退縮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何況你還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娘親死的早,你如今忍心見母親淪于此境嗎?!”
“不是的,我願意,純兒願意的。”
願不願意,也無他法,母親身陷為難,做孩子的哪有袖手旁觀之說,只是抽髓斷脈的過程實在太疼,深入骨髓的刺,痛徹心扉。
蘇純聽見自己最後那無法忍耐的痛苦的叫聲,之後,陷入了黑暗。
---
“你在做什麽?”
思緒回籠,蘇純發現自己面朝被褥,再次被按在上面。
而自己雙手被剪在身後,那人的手指點在自己的穴位上,指腹旋轉按壓,酸脹一并襲來。
她抿着在歡愉中咬破的唇瓣,眼尾殘留淫靡的餘韻,不同于夜晚勾人心尖的甜膩嗓音。
許是疲憊,低啞輕斥間萦着貪歡的餍足,段绫煙瞥見蘇純的耳尖緋紅。
肌膚紅青紫的痕跡提醒着段绫煙半夜做的好事,羞恥感令她移開視線。
天邊亮起一束晨曦,滑過兩人光潔身軀,段绫煙心下微動。
今日蘇純好像轉了性子,語氣含着愠怒,難道,動物解決問題後,都會變回原本的性格?
段绫煙朝着身下人弱聲提醒,“氣以精為寶,神生精氣,你切勿意動,我在為你,按摩。”
想着接下來要說的,段绫煙只覺燥熱。
“我見你體寒,又不好探你神識,只猜你靈氣不穩,昨晚我們又...房事過甚。”
不必特地提醒,蘇純自然明白。
她四肢發虛,尤為敏感,何況被褥還濕漉漉的。
蘇純有些不滿,這人并未清潔掉這些。
畢竟清潔術簡單又基礎,蘇純不禁懷疑這女人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不過的确如女人所言,疼痛感不再。
“繼續。”
段绫煙怔愣了下,誤以為對方需要讓自己更進一步。
她只好厚着臉皮,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的話吐露出。
“所謂寒熱傷人,昨夜你損了氣,你的體質又過陰,需服元氣,飲靈泉,調息恢複。”
“哦。”
這女人倒是貼心。
蘇純倒是不擔心自己魔氣外漏,現在她哪有半點魔氣,倒是蘊了些修士才有的靈氣。
“對不起。”
聞言,蘇純倒是犯了暈,為何要道歉?
段绫煙取出靈泉,自己喝了口,靈泉清澈甘冽,并未咽下。
随後,她捧珍寶般托起蘇純的下颌,她将水嘴對嘴渡給她,水裏富含自己的靈氣。
蘇純微微睜大眼睛,來不及反抗。
段绫煙忐忑不安,眼睛緊閉,不敢睜開。
喘息越來越重。
直到段绫煙下唇刺痛,她被咬了,摸摸唇瓣,剛見到蘇純動物的形态,她同樣也被咬過。
血液進入蘇純口中,卷在兩人柔軟的舌尖中,蘇純無法控制地吸着那股腥甜。
“真是抱歉,蘇純。”段绫煙自知理虧,這點小傷口不算什麽。
空氣中又不知為何氤氲着那股熟悉的幽香,段绫煙又覺身體溫度忽然升高,她喃喃道。
“昨日,我便是聞到這蘭花香,你的體香真好。”
段绫煙的發絲滑着蘇純的肌膚,熱浪襲身。
蘇純咬緊牙關忍耐,她知道蘭花香的來歷。
源自合歡宗的基礎媚法,她只修第一層,陰氣所發,作用各人不一。
催動功法,她便是這蘭花香,氣越強,幽香越是讓敵人無法招架,甚至進入幻境。
修為幾乎喪失的她,竟連這點陰氣也控制不住。
蘇純凝神內視識海,略微驚訝,靈氣在緩慢彙聚,流淌至損壞的經脈,緩慢修複,如雨後初霁一片舒爽。
猶記得蘇念鳶告訴她,術法會暫時迫使她失憶,蘇念鳶已為她尋到一純陽體,與她雙修,可修複失憶後遺症,受益卓然。
可一想起昨晚這女人在她身上胡作非為,毫無節制,原本羞憤的目光變得惱怒。
蘇純刺了段绫煙一眼,覺得不夠,又刺出好幾眼。
但自己的眼刀刮在這人身上宛如泥牛入海。
蘇純見對方坦然接受自己的怒意,并且用關懷的神情看着她。
真把她當小動物看了,蘇純敗興,只好環顧四周。
女人和她說,現下她們在宗門,這間屋子有夠簡陋的。
連點像樣的擺設都沒有,蘇純覺得委屈,蹙眉道,“你,如何稱呼?”
“段绫煙。”
見蘇純開口詢問,段绫煙有點忙不疊回答的味道。
生怕自己說錯話,她又具體描述。
“年方29歲,雲儀峰內門大師姐,元嬰修為,家境清白,無不良嗜好。”
回過頭來,段绫煙又頗為羞赧地暗自後悔,做個自我介紹怎麽和相親一樣。
果真天之驕子,蘇純眉梢挑了下。
純陽體,築基期便可以一直維持相貌,年紀輕輕已達元嬰。
想必段绫煙是飛升上屆的大熱門,看來,蘇念鳶真的為她尋着個‘良人’。
可那又如何,蘇純是魔修,無法飛升,志不在此,她審視着段绫煙。
眉眼婉約,白皙臉頰此時透着小女人的腼腆,往下,身形凹凸有致。
蘇純暗想這副好皮囊的确挺符合她的胃口。
段绫煙被她瞧的不好意思,正巧也到了修煉時間,她起身穿戴整齊。
蘇純餘光無意間劃過段绫煙的後背,道道紅痕明顯,顯然是她的傑作。
心裏頭倒是沒那麽難受,蘇純突覺自己也不吃虧了。
段绫煙被蘇純那雙狐貍眼不停歇地掃視,她咳了聲。
“你背部還疼嗎?倘若不适,你可變成動物,再随我出門。”
蘇純輕哼。
“疼不疼與你何幹,我又為何要随你出門呢?”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段绫煙默然。
蘇純雖是小動物化形,那也是很聰明的品種,她不該妄論蘇純是弱智小白團。
段绫煙這回把蘇純當成個人來看待。
見蘇純好整以暇歪在枕上,掌撐下颌,被褥被她甩開掉在了一旁。
段绫煙眉梢下壓,她擔心蘇純着涼,當媽的責任感又上心頭。
她用被褥蓋住蘇純,掖好邊邊角角,“小動物這樣才可愛。”
卻不知,蘇純心裏對她翻了好幾個白眼,她不同于其他妖修,失去修為就無法化形,她是人族和妖族混血,修為不夠,就會在兩種形态間轉換。
換言之,她也不知何時能變成動物。
“你很喜歡小動物?”
蘇純嫌棄自己被包成粽子模樣,語氣并無波動。
“還行,壓力大的話,可以rua毛絨絨放松心情。”
rua是什麽?聽不懂,蘇純也不去多想。
沒曾想段绫煙突然抽出一柄銳利磅礴的長劍,劍氣湧動。
蘇純警惕地向後移動,怒視段绫煙。
“別怕,這我本命武器,放在這,可保平安,這兒雖說有護陣大法,可我還是不太放心你一人待着。”
蘇純不知她對別人說話是否也如此溫潤。
段绫煙的嗓音聽着倒是令她舒心,再糟糕的心情也能得到撫和。
“你要去哪?”
礙于禮貌,蘇純考慮到身在他人地界,小心為妙。
魔修和這些所謂正道一直都不對付,只在某幾個城池,魔界和修真界會有交易往來。
“七日後宗門比試,我得去指點小師妹一二。”
“我随你去。”
正如段绫煙所言,蘇純獨自留在她的房間确實不妥。
況且段绫煙看起來心思單純,也不至于害她。
段绫煙眼波流轉,若說不開心是假的,她本意就想将靈寵當小挂件,可蘇純現在太大只。
這倒讓她犯了難,見着別人倒還好,白悠雪那大嘴巴必然問東問西,屆時八卦得傳的滿天飛。
“你真的不疼了嗎?”
段绫煙指的是她作為小動物受的傷,蘇純卻對她冷眼相向,段绫煙有些費解。
好吧,應該傷勢轉好了。
段绫煙默認小動物的自愈能力高,于是找出一件最軟的絲綢軟衫。
這是她剛穿越過來時買的,本打算當睡衣。
後來,段绫煙發現這具身體不需要睡眠,也不畏懼天寒地凍,衣裳也就擱置了。
見蘇純并未回應,段绫煙先行踏出門。
“你穿,我保證不偷看,如果你沒力氣穿,我再來幫你。”
你不是早就看光了嗎?蘇純有些無語。
沒料到腳一觸地,蘇純雙腿當即軟了大半,又跌回床上。
聽到動靜,段绫煙連忙上前攙扶。
也顧不上蘇純臉色鐵青,段绫煙猜出這是害羞了。
她并未點破,嘲笑小動物的弱小挺沒道德。
只不過,段绫煙更想看到蘇純變成龍貓小白團形态。
段绫煙斥責自己粗心大意,忘了對方修為低下,随即從空間取出食物和靈泉。
“這是靈豆糕,你先慢吃,不急,等你恢複力氣我再抱你出門。”
蘇純微怔,打小起,蘇念鳶不準自己吃糕點,說這些會讓她想起故去的娘親。
蘇念鳶說娘親無糕點不歡,為了不再睹物思人,蘇純日常只吃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待修為精進,吃辟谷丹就可抑制食欲。
她接過圓圓的靈豆糕,上頭點綴着桂花絲,散發淡淡清香。
送至嘴邊,蘇純帶着疑慮舔了舔,咬住一口。
齒間溢滿香甜,軟綿綿的化在口舌,她眯起眼。
段绫煙蹲在她身前,一臉關愛孩子的神态。
她也餓了?蘇純無奈遞出還剩一半的糕點,“你也吃。”
有些出乎意料,段绫煙張嘴咬住剩餘的糕點。
喜悅在心底蔓延開來。
這是她的小動物在寵愛她呢,段绫煙有種今日運勢不錯的預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