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主動
第19章 主動
“你被那老蛟龍擄走, 我很擔心,你…”
段绫煙有許多話想問,她無奈垂眸, 江鶴體重輕如紙片扶着倒是不累, 但這麽個大人挂身上還是挺麻煩的,得找個地方安置。
一陣風掠過,段绫煙懷裏一輕,江鶴已經轉移到了蘇純臂膀中, 顯然蘇純沒主動照顧過人,江鶴腰部軟肉被她手下的力道按得酸疼。
蘇純處變不驚的眸子對上段绫煙驚詫的神情,“晚些說, 先出去。”
“好, 總之你沒事我就安心了。”段绫煙對于蘇純一聲不吭就将江鶴帶走仍有些驚異,但見蘇純态度冷漠, 盡管她也好奇蘇純和那老蛟龍在水裏發生的經過,卻只能暫時閉口不言。
段绫煙察覺到江鶴又蹙着眉頭, 想來是否是陰寒帶來的後遺症, 旋即拿出一顆丹藥。
“吃下吧, 可以緩解疼痛。”
江鶴投來感激的一眼,“多謝段姑娘為我着想。”
待吃下丹藥, 長年累月的傷痛減緩些許, 舊疾複在, 依然治标不治本。
蘇純不經意間挑眉, 她忘了段绫煙對誰都比較在意, 一低頭适才注意到江鶴身披的衣裳是她早先買的。
她看向段绫煙的眼神更加和善了。
段绫煙從中感受到難以名狀的寒意, 總歸在那冰冷潭水待久了,人也自內而外散發凍人氣息吧。
“方才我們進來的漩渦不見了, 還有其他出路嗎?”
段绫煙小心翼翼地發問。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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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出路,難不成她們要在這終老,段绫煙愣了一下,蘇純不以* 為意,哂笑道:“要不然你試試将這裏摧毀,待秘境塌陷,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又生氣了?段绫煙暗自揣測蘇純語氣,她也拿不準,謙虛道:“蘇純,別開玩笑了,我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讓你被老蛟龍抓走。”
是這類動物都容易陰晴不定?個頭小小,脾氣大大,作勢兇人。
蘇純涼薄的眸子斜了段绫煙一眼,她本想糾正老蛟龍這稱呼。
幾個時辰前她被老者帶入密室,密室空無一物,只有張用于入定的蒲團,她沒在老者身上感知到惡意,也沒再慌亂,又在一次沉着審視自身境地。
“你很好奇吧,我為何單獨帶你來這邊。”
“前輩,不妨直說。”
老人費力地爬上蒲團,露出慘淡一笑,面色更加蒼老,她落寞又釋然道:“我快死了。”
“我知道。”
老人眼裏露出一些贊許,顯然相當欣賞眼前的晚輩。
對蘇純而言很簡單,那就是氣味,在外面腥味偏淡,被陰氣掩蓋,然而這裏像虛無地,看似一隅空間,然用另神識掃視空曠無比,腥臭撲鼻,第一時間她便清楚蛟龍壽命将至。
老者臉上溝壑深彎,雙眼卻如電,“那你想要嗎,我的傳承,多少人渴望都得不到的。”
世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蘇純淡然地立在一旁,與她四目相接,蛟龍的傳承無非是她那內丹,想來也是千年,若得此丹,她也不必靠雙修。
“條件呢?前輩。”
老者臉上浮現欣慰的表情,“我知你體質可靈魔兼修,想必你也是魔界中人,我需要你替我殺一人。”
“誰?江眠?”
“她?我還沒放在眼裏,我要你幫我殺的是魔君。”
魔尊之下便是十大魔君長老,其中就算最次的也有化神後期。蘇純平日與她們接觸甚少,卻也知道哪怕是自己母親,對于這些頗有資歷的長老們都有着幾分的敬重。
這蛟龍還真會給她出難題。可為了那顆金丹,她只能忍着被脅迫的不快應下。
“小姑娘,你不起誓,我又怎能信你。”
果然老奸巨猾。
蘇純豎起手指:“我若違背前輩遺願,就讓天道懲罰晚輩永日無法飛升。”
一道金光出現在兩人當中,隐去,表示誓言已成。
“好好好。”
老者欣慰地感慨,将拐杖交給蘇純,“此物交于你,可抵一次致命一擊,救你一命。”
蘇純低頭看向這根枯木狀的歪歪曲曲的棍子,不明所以,放在手中時,這很貌似平凡的拐杖縮小,變化,定睛一瞧,原來是蛟龍頭上的尖角。
獨角蛟的角等同于半龍,說是這蛟的本體也不為過,修煉千年長出一根,思及此,她将這珍寶收好。
“前輩為何要殺魔君?”
“年輕時造的孽罷了,你去找到她,就和她說,弧淮要她死。”
蘇純見老者不想多言,也就應允,之後老人和她說了魔君的名號,蘇純談不上對魔君了如指掌,但也了解個七七八八。
老者了解心願,阖上雙眼,喃喃道:“我真的,等太久了......”
蘇純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她還是記住老者生前的最後一句話,她退至一旁,看着她就地羽化。
黑蛟的鱗片暗沉粗糙,鬥大的眼珠子再也綻放不出光芒,亮光褪去,獨留一顆散着陰氣的金丹。
她就地緬懷着只相識一會的老者,吞下金丹,坐在蒲團上打坐煉化。
神識傳來不合時宜的哭聲,蘇純愣了一會,馬上反應過來又是那群小鬼們,就知道哭。
“你們夠了,我見不得吵鬧。”
“蘇純你好狠的心,這老人多可憐啊。”
“嗯,那我這就送你們去和老人做伴。”
說罷,蘇純妖冶美目顯露精光,手掌凝出一團黑霧,只需她再使個勁,小鬼們便會魂飛魄散。
“我不管你們要出去幹嘛,我也不願知曉,一旦出秘境,你們好自為之,不要賴在我體內不走,否則我就把你們當成是我的養料,通通就地解決。”
“還有,閉嘴,我需要清淨。”
叽喳的小鬼們聽罷立即緘言,皆萬分惶恐,再也不敢吵鬧一句。
待她恢複好,從密室中出來,就直接瞧見這幕,段绫煙好端端地不僅摟着別人,還對其他女人噓寒問暖,也不關心她這幾個時辰難不難受。
預想中她捧着自己喜歡的食物迎接她的場景也落了空,心中逐漸升起的這股憤懑辛酸及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她襲來。
擔心魔氣失控,她兀自揮掌,漩渦在掌風下随之而來。
段绫煙眸中閃爍着欣喜之色,她的靈寵好厲害,先前她還真是小瞧了蘇純。
“對了,那老蛟龍去哪了?”
“死了,傳承我拿了。”
蘇純不鹹不淡地回應道。
話音剛落,靠在蘇純身上的江鶴身形猛然一震,蘇純默默松開手,江鶴便滑落在地,掩住口鼻低聲啜泣起來。
江鶴的反應讓蘇純茫然,她也沒想到這句話會将人逼哭,頓時不知所措。
段绫煙若有所思,所謂的機緣就是這只千年蛟吧,江鶴和她感情深刻,如今失去了一個如此熟悉的朋友,釋放出心裏長久以來的壓抑情緒,哭出來也挺好。
三人離開此處,她倆剛進來時的宮殿即将坍縮,她們把江鶴帶到地上,底下就開始巨響不斷,冰面震碎,湖泊顯露,零散的魔怪都掉了進去。
又是猛獸的吼叫,只見湖面解凍後有兇獸也活過來,兇獸長得奇形怪狀,渾身布滿青綠鱗片,頭中間鼓着一顆碩大的眼珠子,長着血盆大口迎接投食。
其他掉進去的魔怪還沒折騰幾下,就都被湖底兇獸啃噬殆盡。
段绫煙才緩過神,那老蛟龍還真是把這些怪物鎮壓得老老實實,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倒不知蘇純現在實力幾何?
她扭頭窺視她,蘇純有所感應,對上她的視線,有怨憤,怎地還有一絲委屈呢?
蘇純驀然別開目光,将江鶴推向段绫煙,冷冷地說:“我累了,姐姐。”
段绫煙更莫名了,又覺得蘇純有些失禮,江鶴一個都快被折磨致死的可憐人,怎能像物品一樣随手就抛。
段绫煙恐江鶴心神不定,她拍拍江鶴瘦得突出的背脊低聲安慰道:“我妹妹不懂事,你別計較。”
“不會,我能得你們相救,已是天大的福分,只是鏈住我蹤跡的蛟龍不再,妹妹她早晚都會發現我”
“不必擔心,我這邊事已畢,待我和師妹她們會合,定然可以護你安全離開秘境。”
蘇純盡量不去聽她們一言一語,強迫自己專注體內亂竄的魔氣,蛟龍的內丹幫她修複受損筋脈,如此一來魔氣便不再只是居無定所,争先恐後地等待蘇純吸收。
本就心煩意亂的,再聽見段绫煙對她人的那些柔聲細語,體內的魔氣也很有默契地紊亂掙紮,沖撞着她的丹田。
“姐姐,我要找個地方靜坐。”
“嗯?”段绫煙扶住江鶴,環顧四周,這裏太過陰冷,湖中魔怪不斷作祟,倒不如前往先前路過的山林地界,即便不安全,卻也方便施法隐匿。
“待我聯系下師妹,我方才注意到師妹傳來訊息,通訊符號被加了道暗鎖,我和她說下我們要去的地方。”
“随你。”
蘇純只好按捺住身體不适,約莫半柱香,她看見段绫煙面上隐約浮現擔憂,她不屑地想起白悠雪對她幹的好事。
白悠雪一個化境初期,在這不會有半點影響,也不知道段绫煙關心個什麽勁,是個女人她都要分出心思去挂念,壓根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許是一下子經脈恢複原樣,情緒波動過大,蘇純察覺不妙,她從湖面浮動的漣漪裏看到自己赤紅雙瞳,形狀駭人。
她迅速擡掌一下子拍向自己胸口,朝湖裏吐出一口黑血,黑血在湖面化開,她手掌握拳,在中丹田處按壓,眼裏戾氣這才被隐去。
“蘇純?我們走吧。”
段绫煙在背後喊她,蘇純側過臉對她點點頭眸色清明,卻不寡淡,段绫煙明明和她對上視線,但也再沒有對她多說一字。
三人坐在寬大的劍身,很快就尋到一處隐在山壁凹陷中的山洞,洞外蒼翠密林,藤蔓如蛇般纏繞在山洞邊緣,奇異的藤花在山洞裏面發出淡淡熒光,為黑暗增添少許光亮。
魔氣缭繞,樹木間不時傳來窸窣的魔怪腳步聲,段绫煙為此處布下靈力還有用于防護的幾件靈器。
靈器是丹景師尊給的中階法器,随便一件都值上千上品靈石,段绫煙忽然想到這不就是現代版本財大氣粗的總裁麽。
适才白悠雪告訴她們,她和洛影有點麻煩事要解決,到底什麽麻煩事,會發出異樣的呻//吟聲?
由于受到不小的震撼,導致她一路上琢磨老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她們不至于在秘境裏醬醬釀釀吧。
關鍵還把她們歡好的動靜發過來,搞什麽啊,現場直播?
将江鶴安置在洞內,段绫煙又砍了些木材擺好,生火,柴火劈啪作響,江鶴靠在距離火堆最近的地方蜷着腿坐着,眸光溫柔,神情平和。
然後段绫煙在蘇純不解的目光中掏出了一口鐵鍋。
蘇純:“你要做什麽?”
“煮點肉幹湯,江鶴她吞咽能力不好,吃東西會刮到喉嚨,陰潭又冷,你身上也涼冰冰的,所以想讓你們都吃點熱乎的。”
真是體貼入微,蘇純扯出一抹冷笑,以往怎麽就不見她要給自己炖湯,她身體可一直都沒暖過。
心尖酸脹酸脹的,蘇純壓低自己的音調,向後靠着牆壁,閉上眼睛調理魔氣,“我不吃。”
段绫煙疑道:“那你要不要吃糕點,之前給江鶴喂了些,應該還剩下一點。”
給她喂?!
段绫煙無意間的一句話又激得蘇純眉心一跳,登時怒火中燒,那是她的吃食,她怎麽能分給別人。
蘇純心裏不斷寬慰自己無需計較,魔氣已恢複過半,待她完全恢複回到巅峰,什麽段绫煙,什麽純陽體,還不如拿來當爐鼎煉掉。
可一對上段绫煙分外澄澈的棕眸,她又狠不下心。
“不要了,我不餓,別再問我吃什麽,我要入靜,你給我安分些!”
段绫煙眨巴着無辜的桃花眼,這還是蘇純第一次語氣如此刻薄,她很想湊過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蘇純看起來很需要獨處的樣子,也不便打擾。
她給江鶴舀了勺濃郁的湯汁,江鶴喝了一口,入喉溫暖脾胃,她無比動容,她不瞎,看得出來她們姐妹倆在鬧矛盾,聯想到自己的妹妹。
“段姑娘,你別難過,你妹妹還是很在意你的,先前你出去采摘木材,她還在洞口等待你許久。”
“是嗎?你別唬我,她那麽高傲的性子,大概就是普通的擔心。”
“不,我能感覺到她真在記挂你。”
柔和的嗓音幾乎要令段绫煙信服,卻始終還是不完全相信,畢竟她一個外人又怎會知道蘇純本人脾性,如果她真的在意她,才不是一個人在旁邊對她不理不睬。
若真的在意她,早就上嘴咬她了,她明白蘇純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咬她,被咬多了她反而從中品出些格外與衆不同的喜愛之情。
洞外漆黑,洞內火光大盛,魔怪被這吸引,不斷沖撞陣法。
屏障雖堅固,牢不可催,但魔怪哐哐哐撞金屬牆也很吵鬧,她熄滅火光。
“你要不要睡一會,我師妹不久後會尋來,屆時我再喊你,你也好久沒睡個好覺了吧。”
江鶴對她綻放笑意,收緊身上的大衣,寒氣入骨,終究還是冷。
見狀,段绫煙又給她一條毛毯蓋着,“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沒多久,江鶴呼吸減緩,緊皺的眉頭一直都沒消下來過,段绫煙那八卦人家姐妹恩怨情仇的心情都沒了。
她回身看向蘇純,思慮再三,輕手輕腳坐到她身邊,藤花的紫光朦胧迷眼,她端詳着熟睡的蘇純。
今天蘇純不同以往,是哪裏産生變化了呢。
得到機緣後,蘇純的眼尾多了絲嫣紅,唇色依然很美,比往常更加潤澤,中間唇珠尤為吸引她想一品芳澤。
想什麽呢!段绫煙甩甩腦袋,她總不會欲求不滿吧,她斂起雙眸,除開亂七八糟的念頭。
忽然,熟悉的蘭花芳香悄然而至,是蘇純,她睜眼。
充滿渴望的水漾眸子映入眼底,她亦是癡癡對望,身體出現的異樣段绫煙也沒在意,只覺空氣在此刻凝固,外界的狂風,搖曳的樹影,惱人的魔怪,全都與她無關。
段绫煙極力想掩飾被誘惑的欲//望,蘇純的纖手輕擡,在段绫煙的錦緞般順滑的發絲間穿過,起落間,段绫煙心跳不受控地失去頻率,她羞怯地垂首。
“看着我...”蘇純缱绻溫柔地與她低語訴說,呼吸愈發炙熱,“都許多回了,你早該适應。”
适應?段绫煙鼻尖的香氣愈加濃郁,令她一陣頭暈目眩,她用力喘息道:“等等,有外人在。”
她不敢看她,擔心再一眼,自己就真的在外人面前演繹少兒不宜。
掐指念訣,一道半透明陣法将她們圍住,外界自此無法看到也聽不見裏面任何動靜。
“哦,原來你還在意這個。”
蘇純雖有些不滿,當下也沒追究。
段绫煙比她想的還要心急,自己只不過稍稍撩撥了一下,釋放出少量的合歡毒,段绫煙便迷醉成這副模樣,當時她被白悠雪攻擊也不至于像她這般耐不住。
令人懷疑段绫煙是不是一直都在裝模作樣。
她來不及揣測,段绫煙便擡起她的下颌。
溫熱指腹輕緩地摩挲她妖冶臉龐,像是有魔力般,蘇純身體不由一顫。
“你現在清醒嗎?姐姐。”
段绫煙沒有回答,眸色更加深沉,手指又覆在她小小的唇珠上。
按壓蹂撚,觸感柔軟,段绫煙心裏悸動不已,本能地摟住蘇純細軟腰肢。
“姐姐?”
蘇純不甘心,不知怎麽,她想對方在清醒的狀态下跟她進行交流。
“嗯?”段绫煙呼吸急促,渾身燥熱,她滿心都是想和她做親密的事,想她的氣息和她纏繞。
“回答我。”蘇純也在努力壓抑內心深處止不住的欲念,她偏要一個交待。
段绫煙再度按着她軟到極致的唇角,碾開唇瓣,在蘇純貝齒上打着轉。
她眼神迷離道:“很清醒,我很想你,蘇純,蘇純,我可以叫你純兒嗎?”
“不行。”
段绫煙眼裏流露出迷惑,還有一絲不安,“為何?你不喜歡嗎,那我們換個稱呼。”
根本不是稱呼的問題,盡管身體已經忍無可忍,蘇純憑借靈氣很好地壓制住。
“你自己想。”見段绫煙急不可待,她硬是将段绫煙推開,“想不出來就不準碰我。”
被這一推搡,段绫煙真清醒了,她再次嗅了嗅,已經感受不到蘭花的香氣,但是蘇純明顯還在氣頭上。
她前所未有的認真回想,她還以為蘇純得了機緣會開心,所以想和她貼貼。既然不是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她是在不滿之前自己對江鶴的關照。
這樣一來,蘇純種種行為就得到解釋,怪不得她總覺得蘇純今日分外針對她。
念及此,她不禁低聲輕笑。
“你笑什麽?不準笑。”
段绫煙眼裏閃着難以捉摸的光芒,她靠近蘇純,在她耳邊吐息,語氣戲谑,“我們家純兒吃醋了呢。”
“沒有!”蘇純發覺下身很沒出息地出現異樣,語氣卻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只是,你把我買的衣裳給她,還把我喜歡的糕點給她,你...你還對她無微不至的,你有征求我的同意嗎?”
段绫煙心髒陡然加速,蘇純這是把她當作她的所有物了嗎?
想到自己的裏裏外外全身心都是屬于蘇純的,她心中莫名産生了直上雲霄般澎湃的驚喜。
段绫煙挪動身體,緩緩靠近她,試探地環住她,讓她的柔軟身軀與她的貼在一塊,蘇純沒有排斥她的肢體接觸。
她的唇瓣在蘇純耳鬓厮磨,動容道:“你感覺到了嗎?我現下心跳好快,它在和你說對不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教育的很對,日後任何事情我都求你的同意好不好?”
她溫柔地親吻蘇純香軟脖,,頸,手指輕,撫後背,不安分地四處游走。
蘇純在她懷裏顫抖着,賽雪肌膚熱。,意漸染。
不受控地溢出喘//息。
“我可以親你嗎?純兒。”
段绫煙貼心又慎重地詢問,蘇純嘴上沒有回應,只是沉默着回抱她。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彼此傳遞着微妙的香氣,撩動段绫煙心弦。
她凝視着蘇純,雙唇輕柔地觸碰她的,一點點地探入着勾/纏彼此舌/尖,呼吸亂了節奏。
随着深入,嘴邊溢出陣陣嬌//喘。
蘇純回應她的軟舌,段绫煙覺得心髒又不受控制了。
索取從未間斷,段绫煙想起以前吃過的漿果,牙齒輕微刺入,漿水源源不斷,甜味爆開。
而她現如今可以嘗到各種意義上的甜,心尖也被這股歡意感染,唇瓣勾繞間占據心房。
段绫煙迷戀她此時紅果實般熟透的肌膚,又不舍她低聲壓抑。
指/尖到手/腕處,被水漫到不像樣。
仿佛經過溫泉沐浴,引人入勝。
段绫煙捏了捏她的腰間軟肉,哄着她變個坐姿。
在蘇純耳廓間吐息,漫上熱氣。
“乖,照這樣來...”
蘇純和她在一起多天,也沒發現段绫煙令人發指到簡陋的屋內藏有話本子,難道真的有人在一些事情上更得心應手?
無恥之極...
蘇純咬住嬌豔,欲//滴的下唇,嗔她一眼。
意識浮沉。
相互交織紊亂的氣息氤氲着空氣,她終究還是成為手//下俘虜,說什麽就做什麽,失去主控權。
*
踏入秘境瞬間,白悠雪周遭的景象仿佛一張水墨丹青畫,徐徐延展。
腳下的青石小道蜿蜒逶迤,兩旁立滿蒼松翠柏,詭異地安靜。
白悠雪不以為意,這又不是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她拿出血魂鏡,鏡面如平靜水面,鏡框刻有複雜的符文,沒有觸動這輪法器時就是面普通鏡。
驅動後,鏡子裏面顯現出的一樹一花一草,以及被關在裏面的洛影,就連她暈倒的方位也一清二楚,她就像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控制着這方小世界。
洛影遲遲不肯交出那件法寶,她什麽辦法都用過,沒想到素來愛在花叢中流連的洛影會有這樣堅定的意志,軟硬不吃。
本來她可以不用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奈何她在一年前,被一個魂體從身體穿過,導致金丹受損,魔氣流失,流速雖說緩慢,但就像被風吹破的紙糊窗戶,再撕開一點,就徹底失掉保護作用。
預計不超過十年,她的修為會一直下跌,跌至凡人,估摸着最多就只能活到百歲。
她跑遍整個大陸,總算在一處蠻荒境中找到可以堵住漏洞的解決方法。
此法需要青衍宗鎖在藏經閣頂層的上仙神識,該神識煉成丹藥,抑制魔氣繼續流水般損失。
此事對于宗門而言這僅僅是謠言傳說,可她不是宗門人士,有更多了解途徑。
以及九重塔,塔內上古遺落法器,具體名稱她不清楚,只知道卷軸上面記載此物在其一處機關內。
通常一般的法器根本無法煉化上仙的神識,然而這件法器可煉就天地萬物,還不需要耗費大量魔氣。
傀儡洛影無法做出過多生動表情,但她能根據主人的喜怒哀樂做出相應動作。
此刻白悠雪眉頭緊蹙,嘴角下壓,神情無不透着濃濃的愠色,傀儡默不作聲地展開雙臂抱住了她。
“她怎麽就沒你這般懂事呢?”
傀儡終究是傀儡,沒有正常人的溫度,動作僵硬,眼珠子空洞。
她的視線又轉到秘境裏面暈了大半天的洛影,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麽法子,莫非自己真的只能等死?
不,她就算死,也會拉着洛影一起下地獄。
心亂如麻的白悠雪沒注意到身旁松柏的泥土逐漸松動,松柏向後歪倒,一條粗壯的苔色藤蔓如蟒蛇般自赤色土地破開,藤蔓上長滿尖銳密密麻麻的刺。
等白悠雪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藤蔓倏地卷住她和傀儡的腰身,疼痛很快席卷而來,與之而來的還有厚重的麻感。
一息的功夫,地面裂出一人寬的縫隙,藤蔓迅速将她扯下,縫隙自動閉合。
以她目前實力,不該被這藤蔓困住。
可她卻無緣無故地陷入黑暗,還是被一些吮吸聲吵醒,地下空間低矮狹小,有許多規則不一的泥洞。
白悠雪爬起身觀望,她走近洞口,傀儡亦步亦趨,白悠雪身形忽地一頓,眼前出現的是幹癟的人,眼眶深深地凹進,她屏住呼吸,凝神靜聽,發現此人居然還活着。
就在白悠雪要用劍挑開來看時,洞裏面的人仿佛被什麽吸入般。
咕嚕,咕嚕……
眨眼間此人徹底成了一具幹屍。
吮吸的聲響還在繼續,最後藤蔓的尖刺穿過屍體腹部,居然像一根舌頭一樣做出飽食姿态,還有吞咽聲,吸食過人血部分的藤蔓發出異乎尋常的暗綠幽光。
繞是白悠雪見光識廣,也不免反胃,只是這藤蔓卻像沒長眼睛那般,都沒發現她已經清醒。
她祭出自己隐藏多年的本命法器,蝕骨鞭,鞭子長期以往放在納戒當中,從未在宗門人前展現。
蝕骨鞭看似柔軟,每一次揮鞭,可随主人意願變幻形狀。
擊打在身上就會留下一道黑色燒焦的印記。
拿出來時她便察覺大事不妙,她無法在這裏發揮平常該有的實力,她很快想到這裏設有禁制。
她握緊鞭子,輕手輕腳後退,一仰頭就看到一堆纏成毛線團似的藤蔓,正慢慢地湧動向下,只一眼就足夠讓白悠雪頭皮發麻。
她忍住不适感轉頭,又發現那些被鑿開的小洞口裏面,都有屍體,有些剛被吸食殆盡,有些則剩下森森白骨。
山洞延出許多通道,她随便鑽入一條,用夜明珠照明,這條路愈發不容一人通行,越來越黑,她只能退回原地。
“哈,又見面了,白道友。”
這熟悉的聲音,她驚覺這就是江鶴,但她望了望周圍,不見江鶴身影。
“江城主,為何不與我相見。”
江鶴說話間帶着明顯笑意,她不慌不忙道:“馬上,馬上。”
白悠雪已料到江鶴來者不善,她邊往其他通道查看正确道路,邊和江鶴沒話找話拖延時間。
“江城主,沒想到你也來秘境了,你找到我師姐了嗎?”
江鶴頓了頓,“找到了,她也在尋你,托我将你帶到和她彙合。”
“太好啦,江城主,我正要和師姐分享個好東西呢,我剛在一處洞中發現的仙草,好像是霞光草,百年才長成,服用者可以大大精進修為。”
“當真?!”江鶴的語氣中透露出難掩的興奮感。
“是啊,但是江城主,我好像迷路了,出不去了。而且這裏還有個巨大藤蔓變成的恐怖魔怪。”
白悠雪已經發現有一處洞口往裏走最為寬闊,她這麽說就是想逼江鶴現身,敵在明我在暗始終讓她忐忑不安。
“那你原地別動,我快到了。”
果然江鶴上當了,她更加快速朝前奔跑,身後的傀儡也跟着奔走,突然身旁的泥土震動不已。
有一道風吹過她的耳邊,頭發輕微擺動,前面應該就是出口,她在心裏默念着那個江鶴別太快發現自己,只要能出去,以她的本事,區區江鶴不在話下。
“白道友,你怎麽跑這兒了。”
陰魂不散的聲音突然響起,而且那聲音仿佛近在咫尺,她轉過腦袋就看見巨形藤蔓像是被賦予了視力那般,精準無誤朝她襲來。
她腰部的疼痛感突然加劇,大概是受傷的地方受到魔怪藤蔓的感應。
“白道友?”
本來近在眼前的光亮突然被一道身影遮蔽,見狀,白悠雪馬上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江城主,我等你好久了,你看後面那個玩意對我緊追不放,我和洛影躲都躲不開。”
江鶴佯裝向她背後看了眼,“哦?你不用擔心,這是我飼養的靈植,只是這兒魔氣浸染了它,它對人卻是無害的。”
“那我便放心了,江城主你可要好好教育靈植呀,我也養了靈植,洛影幫我打理的很好。”
白悠雪臉上挂着笑容,江鶴也微微彎起嘴角,和善的面容看似無害 ,身後藤蔓接近的速度變慢,白悠雪餘光瞥了眼洛影。
她拉過洛影,“江城主,我騙了你。”
“哦?”
“其實那株霞光草是洛影發現的,她可小氣了還舍不得拿出來。”
白悠雪晃蕩着傀儡洛影的手臂,“你就拿出來給江城主看一看,好不好呀?在你乾坤袋裏面,我剛看見你藏在衣裳裏了。”
傀儡洛影只會做出刻板的應答。
江鶴卻沒發現這是傀儡。
只見洛影将手伸到不存在的儲存袋裏,白悠雪眼神登時淩厲如刀,她握緊洛影手臂,直接将傀儡推向面前的江鶴。
江鶴愣了下,接住傀儡,同時手化魔爪從傀儡胸口穿過,只見傀儡直接化成了灰,她氣急大罵白悠雪,指揮藤蔓抓住即将逃走的白悠雪。
越來越近了,白悠雪背後滲出細密汗液,許久沒有如此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了。
忽然,她感覺到有股鑽心劇痛感從腿部擴散,糟糕,還是被藤蔓追上了。
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喉頭也泛起吐血沖動。
她掏出止血丹吞下,在藤蔓和江鶴距她一村處,她發現了那道先前掉下去的裂縫,她奮力爬上,但受傷的腿卻已經被藤蔓牢牢捆住不放。
江鶴提高音量,嘲弄她,“白道友,你出去了又如何,你的腿還在這裏,看來你只能放棄你的腿了,不如早點束手就擒,你覺得你能逃多遠。”
情急之下,白悠雪咬牙拔劍,狠心臉皮帶肉像剁菜那般砍向自己的腿根。
随着她快速的砍剁,她的腿已然血肉模糊,空氣中瞬間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啊!痛死我了!”
藤蔓總算放開了她,她提起這條幾乎廢了的腿,帶血的白骨生生地暴露在她眼前。
看來這條腿要養很久了啊,這裏不是她被抓下去的地方,魔氣恢複,但也外洩嚴重,此時此刻她還沒法找段绫煙,她拖着瘸腿慢慢地挪到樹下倚靠着,許久她的呼吸才平複。
“白道友,我還會再來的。”
江鶴很知趣地不再追上前,知道白悠雪一個瘸腿的也跑不到哪。
秘境外,江鶴收回自己的生魂,将千魂幡立在一旁,千魂幡乃活人祭成,陰狠毒辣,怨氣沖天。
是時候去會會她們了,江鶴手持魂幡踏入秘境。
白悠雪恍然轉醒,才發現自己又再度暈倒,身上很冷,大腿已經不流血了,但傷口依然觸目驚心,她給自己布下個簡單的陣法,避免魔怪騷擾。
她要保存魔氣和體力。
其實,她需要有個人來幫她快速恢複。
思來想去,也只有洛影,她心裏七上八下的,這時候把洛影放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但她明白自己這副虛弱的樣子,遇到毫發無損的江鶴,那她的勝算必然大打折扣。
她目光沉沉,決定不在秘境找洛影商量,她看向鏡子裏面,洛影還沒醒,只有胸脯的規則起伏表明此人還活着。
她不再猶豫,啪地一下摔碎鏡子,随鏡子四分五裂,洛影猶如從天而降般落在她跟前。
許是這動靜過大,洛影艱難地睜眼,她先是茫然不解,以為自己還在幻境中,直到受傷的白悠雪落入她眼底。
白悠雪冷漠地盯住她,洛影被這眼神唬主,沒敢動彈,沒一會,她驚喜地感覺到身輕如燕,濃郁的靈力在她四肢百骸中流淌。
她已經不受白悠雪控制了!
洛影狂喜,不過一秒,多日咽下的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本命武器玉扇在空中劃過,紫電噼啪,玉扇抵在白悠雪無防備的脆弱脖頸上。
“妖女!你還敢放我出來,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白悠雪好笑地觀察她臉上豐富多變的表情,來之不易的喜悅,氣憤,還有一閃而過的羞恥。
呵,比起傀儡,确實活人有趣的多。
白悠雪即使身受重傷,也只是用譏諷的眼神觑她,哪怕脖子上的肌膚已經被她玉扇的紫電劃破表皮,溢出一道鮮血。
“怎麽,我不過放出一條我養的狗出來溜溜,還得看時候嗎?”
“你!”
洛影又氣又惱,順着白悠雪戲谑的目光和上揚的嘴角,她才發現自己還維持着幻境中一絲不//挂的外在。
上面青紫痕跡像刀劍般刺瞎了她的雙眼。
洛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重重地哼了聲,旋即穿上靛藍衣袍。
她平複心情,不禁放聲大笑。
她走近她,得意洋洋,看笑話似的打量着白悠雪,“妖女,惡有惡報,不需我動手,自有人替我報仇。”
洛影發現白悠雪的腿幾乎是斷裂了,她愈發開心,玉扇掠過腿上殘留的皮肉,“是不是疼得很爽啊?”
白悠雪眉心輕蹙,又馬上回到常态,配合着洛影,眉眼帶笑,水潤的杏眼彎彎,語氣中帶着合歡宗特有的魅音。
“是嗎,洛師妹,那…你要不要在我身上多加些傷口,讓我更舒爽暢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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