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戀人 這樣的關系,除了戀人就是炮友哦……

第55章 戀人 這樣的關系,除了戀人就是炮友哦……

野牛即将追上兩人之際, 他們恰好鑽回了迷宮入口。随即而來的野牛只在堅硬的石壁上撞了個巨大的裂痕。

它的犄角頂撞着裂痕仍在發力,兩個人迅速往回跑,身後的碎石和灰塵撲簌簌掉落。

憑借着時恩賜驚人的空間記憶力和醒目的燈球, 他們終于逃出了迷宮。季不寄大口喘着粗氣, 肺部漲得發疼, 臉也因為劇烈運動而泛起紅暈。

森林冰涼的氣息湧入呼吸道,他稍稍鎮定了些,第一句話是:“東西呢?”

“都在呢,背包在這兒。”時恩賜給他展示了下肩上的背包, 季不寄這才放下心來。

經此一遭, 他的進度條又倒退了10%, 季不寄看着70%的進程,感覺通關有望。

他們沿原路回到小木屋,待坐進沙發時, 季不寄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今夜似乎格外漫長,他甚至提不起精神去關注一下衛生間的老鼠屍體。

時恩賜還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樣, 來到他面前, 單膝抵在沙發上,低頭按住他的臉頰。

“季不寄,兩個。”他提醒道。

季不寄剛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加上長途跋涉, 肌肉酸軟得使不上半點力氣。他掀了掀眼皮:“你自己來。”

時恩賜跪在沙發上, 擡起他的下巴, 俯身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冰冰涼涼的口感,像是在含一塊果凍。他撬開對方牙關,舌尖探了進去, 無所顧忌地長驅直入。

季不寄說話算話,任由他吻着。時恩賜的侵略性不強,動作軟軟綿綿的,接吻的觸感像是兩只小動物在唇齒相依,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但也談不上迷戀。

可很快,他察覺到事情的走向沒有那麽簡單。他們接吻的時間越來越長,舔舐、吮吸,溫熱的唇息撲在皮膚上,唇縫被一次又一次撬開,季不寄的氣息紊亂起來。

親個沒完沒了了!

忍了許久後,季不寄擡手隔開兩人的距離,偏過頭去,欲要說些什麽。可他的雙唇難以合攏,透明的津液沿着嘴角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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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為情地用手背一把抹掉,冷靜道:“夠了。”這親了都有十次了。

時恩賜輕輕笑着:“你可沒定時間。”

“我被親腫了。”季不寄蹙起眉頭。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中夾帶着濃濃的責怪,好似撒嬌般抱怨着。

時恩賜喉嚨發緊,再度湊近對方。後者連忙躲閃,後腦勺抵住沙發靠背,無路可逃。

“季不寄,你說你怎麽偏偏在這方面不是天才呢?”時恩賜喃喃道,指尖觸碰到他冷感十足的眼尾,那裏浸染着一層薄薄的紅暈。

“我在哪方面算是天才了?”季不寄反駁道。

“很多方面呢,你的腦子很聰明,理科一直學得很好。以前我就好奇到底怎麽樣才能像你一樣,十分鐘課間的功夫能寫完半套數學卷子。”

時恩賜認真地誇道:“而且你的腦回路十分特別,天才總是這樣,在許多奇怪的地方閃閃發光。”

閃閃發光……他麽?季不寄微微一愣。

這個詞彙完美适配于時恩賜,但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不對,怎麽突然開誇了?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懂就是腦回路太特別了。”時恩賜驀然一笑,揚起眉頭道:“可讓我白占了這麽多便宜。”

“你在說什麽?”季不寄奇怪道。

時恩賜眨眨眼睛,不像是玩笑話:“我們現在是戀人,對吧?”

季不寄大腦宕機,愣了半晌,才出聲問道:“什麽?”

“首先,我們是你情我願接吻的關系對吧?”時恩賜問。

盡管迷惑,季不寄還是點了點頭,這确實沒錯,他們剛剛接過吻。

“季不寄,這樣的關系,除了戀人就是炮友。”時恩賜滿臉正經地忽悠道:“我們是炮友嗎?”

那自然不可能,他們又沒進行過完整的性行為。季不寄搖了搖頭。

時恩賜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那就只剩戀人了!”

季不寄沉默片刻,嘴角抽搐:“你把我當傻子?”

“哪有。”時恩賜誘騙失敗,遺憾地更改計劃:“那我們做戀人吧。”

他把話說得順理成章,季不寄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這家夥在說些什麽?做戀人?

他們的關系怎麽能成為戀人呢?

季不寄雙手按上他的肩膀,篤定道:“你可能是受吊橋效應影響了,今晚你應該先冷靜一下。”

他們剛剛手牽手狂奔了一路,腎上腺素狂飙,時恩賜受到影響語出驚人倒也情有可原,季不寄能理解。

“我沒有受到影響。”時恩賜斬釘截鐵地又一次重複道:“季不寄,我想和你成為戀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他的眸光灼亮,發縷間絢麗的藍紫色壓過了頭頂的燈光,季不寄對上這張容貌瑰麗的臉,眉睫顫了顫,徒然升起一股不忍拒絕的念頭。

不行不行,這家夥太犯規了。

他深吸一口氣:“時恩賜,戀人和朋友是不一樣的。如果想要建立更深的關系,你可以和我成為家人。”

時恩賜頭腦靈活:“上床的那種家人可以嗎?”

“你自己聽聽你到底在說什麽。”季不寄捂住臉,聲音絕望。

時恩賜無比執着,眸底燃燒着狂熱的火焰:“季不寄,我們需要大量的親密接觸來補回失去的四年!”

季不寄的腦袋被刺激得隐隐作痛。

冷靜。

他早就是個22歲的成熟青年,時恩賜也已經不是什麽青春期的小鬼了,他們之間應該有一場成年人的對話。

“時恩賜,等你回到現實,一切都會回歸正常,你應該擁有一場正确的、健康的愛情,然後建立家庭,和你的那個另一半共度餘生。”他平靜地闡述道。

平白無故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時恩賜堅持道:“那個另一半只能是你。”

季不寄否認道:“愛和占有欲是不一樣的,你對我只是一些幼稚的占有欲而已。”

“不對。”時恩賜迅速反駁,他咬着嘴唇,有些委屈:“我喜歡你,季不寄,難道你還讨厭我嗎?”

怎麽可能?

他再怎麽嘴硬也說不出讨厭的話了。

季不寄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到底喜歡我哪裏?”

他不敢去直視時恩賜的淺瞳,視線投向窗外,天邊隐隐泛起魚肚白,要天明了。

耳畔時恩賜的聲音輕輕響起:“因為你是第一個讓我照顧的人。”

“什麽?”他感到無比奇異,這也能成為喜歡的理由嗎?

他預先構想過許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想過從這家夥口中聽到這個答案。

時恩賜不緊不慢地說着:"就是這麽簡單。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備受關注的那一個,家裏的人會對我寵溺有加,身邊的朋友也會對我無比縱容。但是季不寄,你不一樣——"

“我還不夠縱容你?”季不寄皺眉。

“不是,你的關注點怎麽這麽奇怪?”時恩賜豎起眉毛。

“我的關注點很奇怪嗎?”季不寄問:“還有呢?”

“我不說了,你是不是打算問完之後一條條反駁我?”時恩賜氣憤道。

這還真被他說中了。

季不寄在心底嘆了口氣:“天快亮了。”

“是,你要下班了。”時恩賜幽幽地碎碎念道:“你根本不在乎我,恨不得躲我躲得遠遠的,多看我一眼就會讓你産生生理和心理雙層面的不适,所有承諾的甜言蜜語都是為了敷衍我。”

?季不寄腦子裏只剩一個巨大的問號。這家夥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哪裏有不在乎你,而且我什麽時候承諾甜言蜜語了?”他抓着頭發問。

他們真的需要一場促膝長談,但首先得連在同一條線上。

他的身形即将消散,時間緊急,時恩賜以行動代替語言,重重搖了下自己的三色頭,表示自己的不認同。

學生宿舍內,季不寄瞪大眼睛,緊盯着天花板,一瞬間想把自己敲暈,繼續回去和那人對峙。

窗外的天昏昏沉沉的,舍友提前拉開了窗戶,雨前特有的氣味鑽了進來。日光市雖起了個聽起來太陽很多的名字,但夏季的雨水格外密集。

“今天有雨,你們上課記得帶傘。”近門的那個舍友提醒道。

季不寄看了眼天氣預報,上午陰天,下午中雨轉暴雨。

他該去上課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季不寄帶了把傘,出門上課。上午的課結束後,下午有家教要做,他離開食堂時雨已經下了起來。

授課結束,雨勢比預想的大上許多,暴雨狂風,季不寄撐傘在雨中舉步艱難。

臨走之前,小孩的媽媽主動說要開車送他回去,他沒好意思麻煩人家。但出門走了幾步之後,季不寄意識到單憑兩條腿走到地鐵站再轉公交回宿舍是不現實的。

他會在到達宿舍前先需要去一趟醫院。

季不寄在路邊單手撐傘,另一只手濕漉漉地在身上蹭了蹭,摸出手機開始打車。所幸這附近打車的人不多,很快就有司機師傅接單。

屏幕上沾了許多水珠,他伸手去擦,手一抖,手機砸進了水坑裏。

不祥的預感終于證實,季不寄彎腰拾起手機,屏幕破碎且全黑,這部陪伴了他幾年的老東西成功退役。

往好處想,至少他帶現金了。

網約車恰逢此時停在路邊,他先上了車,收起沾滿雨水的折疊傘,擱在腳下。

“去湖西大學是吧?”師傅确認道。

季不寄“嗯”了一聲。

師傅笑道:“你是學生吧?這麽大雨還出來呀?”

“我做家教。”季不寄道。

車窗外雨水珠連成線,他的心裏悶悶的,似是被一只大手緊攥着心髒,喘不上起來。

想了想,又報了一個學校附近的手機店地址。

“我手機壞了,想先去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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