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晉·江文學

25   晉·江文學

◎“這正是警察的意義所在，不是嗎？”◎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努力擺正神色，看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諸伏景光的臉，差點又破功。

諸伏景光只好無奈地重新戴上了口罩。

松田陣平咳嗽了兩聲：“咳咳——好了啊, 都不許再笑了。特別是你，萩，不要再笑了。”

萩原研二：“……小陣平你也太雙标了吧，剛才笑的最大聲的明明是你吧。”

眼看着話題又不知道要歪到哪裏去，諸伏景光只好努力把話題扯回來：“你們倆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要找幸子嗎？她出去采購了, 應該一會兒就回來。”

松田陣平看着諸伏景光, 評價道：“真是笨蛋！”

萩原研二點頭：“就是就是。”

松田陣平正色道：“Hiro, 我們是來找你的。

“三年前的某一天, 那個金發混蛋突然聯系了我們和班長, 帶着我們去了一處寺廟後的墓地，祭奠一塊沒有刻名字的墓碑。雖然那家夥沒有明說, 但因為我們認識的人裏失蹤的只有你，而那家夥的表情看起來又那麽難過，所以我們一直以為那塊墓碑裏面埋的是你。

“但你現在出現在這裏，證明你沒有死。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松田陣平提起降谷零，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才慢慢解釋道：“從Zero的視角來看，我确實應該死了。不過幸子用了特殊的辦法, 把我救活了。我也是這幾天才醒過來的。”

松田陣平皺起眉：“特殊的辦法？什麽辦法？”

諸伏景光搖頭：“我也不清楚。”

松田陣平：“你沒問過友枝那家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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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兒：“……能把一個死人救活，幸子她肯定經歷了非常困難和辛苦的事情, 我不想為難她。況且……”

萩原研二接着問道：“況且什麽？”

諸伏景光想起當年在美國出任務時, 和琴酒站在安全距離內談話的那個男人。他記得, 那個人, 好像是幸子的家人……

諸伏景光：“沒什麽。”

萩原研二：“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要回公安報到嗎？”

諸伏景光搖頭：“先不提我在公安上的檔案肯定已經被記錄為死亡，就算他們相信我真的還是“我”，作為潛入搜查官，無緣無故消失了三年，肯定會面臨信任危機。

“倒不如隐藏在暗處，繼續探查和組織有關的情報，反倒容易出奇制勝。”

況且，他至今還沒有想明白，他的身份到底是怎麽暴露的。

萩原研二：“這樣也好，小諸伏，我聽你的聲音，你的身體也還沒有完全恢複，得多休養幾天。就算真的要追查什麽犯罪組織，你都已經脫離了三年，以前的信息應該用不上了，不要太着急。”

諸伏景光：“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以前我答應幸子教她滑雪，一直沒有兌現承諾，趁着休養的時候倒是可以實現了。”

松田陣平見他們兩個人說話繞來繞去，一直沒有問到點子上，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那Zero呢？就算目前你不打算再回公安，那你總要把你還活着的消息告訴他吧？”

諸伏景光剛要回答什麽，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不準告訴他，也不準聯系他。”

諸伏景光三人看向來人，是采購回來的友枝幸子。

諸伏景光忍不住道：“幸子……”

友枝幸子快步走到諸伏景光面前，拽住他的手，眼裏是莫名的執着：“諸伏景光，你是屬于我的。”

松田陣平：“喂，我說你這家夥……”

萩原研二連忙拉住他：“小陣平，情侶吵架不可以插嘴哦。”

松田陣平：“可是……”他擔心地看向眼前那兩個人。

友枝幸子看向諸伏景光：“你想繼續調查那個組織對吧。我知道很多關于那個組織的情報。景光，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我可以都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友枝幸子整個人已經被諸伏景光抱住，諸伏景光附在她耳邊，輕輕地嘆氣：“幸子……”

友枝幸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她忍不住退後兩步：“幹……幹什麽？”

諸伏景光無奈：“幸子，有時候你可以不用說這些違心的話來傷害自己的。”

友枝幸子：“哈？”

諸伏景光：“抱歉，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糟了，沒有注意到你在生氣，真的很抱歉……”

諸伏景光鄭重地把友枝幸子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幸子，你看，我有呼吸，有心跳，能正常地表達，我不是那個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諸伏景光。”

友枝幸子感受着手下心髒強有力的跳動，面無表情地扭開頭。

諸伏景光重新把她拉進懷裏：“抱歉，之前一直忽略了你的不安。”

友枝幸子犟着嘴：“就算你現在讨好我，我也不會随便把情報告訴你的。”

諸伏景光微微一笑：“嗯，沒有關系。但是，幸子，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不要總是因為擔心我而不開心。”

友枝幸子：“我才不相信一個會自殺的人說出的話。”

一旁的松田陣平聽到這裏，連忙插話道：“喂，什麽自殺——唔唔唔，Hagi你幹嘛！”他連忙把萩原研二捂着他嘴邊的手扯下來。

萩原研二：“真是的，小陣平，關鍵時刻不要插話啦。”

諸伏景光聽到友枝幸子提起他自殺的事愣了一下：“幸子怎麽會知道我……”

友枝幸子冷笑一聲：“我全都知道，因為我親眼看到了。諸伏景光，你知道我看到自己愛人的屍體躺在那裏到底是什麽感受嗎！我親手檢查了你的呼吸，你的脈搏，你的心跳，為你确認了死亡。你知道我那時候的崩潰嗎！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就那樣輕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明明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的，你為什麽要自殺！”

“你這個超級無敵世界大笨蛋！！！”友枝幸子狠狠抹去眼角的淚水，紅着眼睛瞪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無措地抱住她，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幸子。幸子，對不起……”

友枝幸子：“諸伏景光，我讨厭你！”

“對不起……”

諸伏景光認真地看着友枝幸子，眼神堅定：“幸子，我答應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不會再随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友枝幸子這次終于看向他：“你不用承諾我，你需要承諾的人是你自己。”

諸伏景光：“嗯，我向自己承諾，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諸伏景光露出笑容，向她伸出小手指：“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友枝幸子勉勉強強把小手指伸過去，拉勾，哼了一聲：“呑針就不必了，說謊變成小狗吧。”

諸伏景光笑了：“如果是幸子的話，應該會更希望我變成小貓吧。”

松田陣平在一旁看着這一系列絲滑的操作，目瞪口呆：“事情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啊？他們剛才還在起争執吧。”

萩原研二：“單身人士不理解情侶是很正常的事哦，小陣平。”

松田陣平反手把他撲倒在沙發上：“你這家夥也沒談過戀愛吧，到底在得意什麽啊？”

萩原研二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救命啊， Lucky，我要被小陣平謀殺了。”

友枝幸子：“……”

她用手肘戳戳旁邊的諸伏景光：“他們倆是小學生嗎？怎麽每天都這麽幼稚？”

諸伏景光微微笑道：“嘛，畢竟是幼馴染嘛。”

……

打鬧結束，正式談話終于開始。

松田陣平盯着友枝幸子：“所以說，為什麽不能把Hiro旦那還活着的消息告訴Zero那家夥啊？”

友枝幸子雙手抱臂交叉于胸前，整個人往身後的沙發上一倒：“啊啦，就只是因為單純地讨厭那家夥不行嗎？”

面對坐在沙發前的三個男人眼中明晃晃的不信，友枝幸子無語道：“所以說，你們對我的人品到底有什麽誤解啊！本大小姐向來都是睚眦必報的哦！那家夥把我踢出公安，我報複他很正常吧。”

諸伏景光：“是因為Zero身邊有組織監視的人嗎？”

松田陣平：“也有可能是公安內部有問題吧。”

萩原研二：“或者是諸伏身體還沒有完全穩定吧，到時候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小降谷應該會很傷心吧。”

友枝幸子：“……不要自顧自地說話，到底有沒有人聽我說啊？”

三人對視了一眼，松田陣平咳嗽一聲，率先開口道：“那個，友枝，其實現在日本已經不流行傲嬌人設了。”

友枝幸子：“……”

諸伏景光捂着嘴輕咳了一聲：“不過幸子真的特別可愛呢，明明很喜歡Zero吧，卻總是喜歡說反話。”

友枝幸子立刻反駁道：“我怎麽可能喜歡那家夥……”

諸伏景光：“而且Zero也很喜歡幸子哦。他以前和我說，雖然幸子有時候性子會有點急躁，但是正義感十足呢。”

友枝幸子立刻暴怒：“我性格哪裏急躁了？”

松田陣平無奈捂住頭，問旁邊的萩原研二：“這就是小情侶日常嗎？”

萩原研二：“ Lucky真可愛啊！”

松田陣平：“……該死的妹控！”

松田陣平：“喂，友枝，來說一下和那個組織有關的事吧，你都知道些什麽？”

友枝幸子看向他和萩原研二：“在我說之前，你和研二哥得先離開。畢竟你們只是普通警察，又不是公安。”

松田陣平怒道：“喂，你這家夥是在小瞧我們嗎？”

諸伏景光解釋道：“幸子說得對，那個組織确實非常危險，所以……”

“我和萩是一定會參與進來的，”松田陣平看向旁邊的萩原研二，“對吧，萩。”

萩原研二點頭：“作為朋友，我們真的很擔心你和Zero；作為兄長，我也會擔心妹妹的安全。所以讓我們加入進來幫忙吧。況且， Lucky你特意把諸伏還活着的消息告訴我們，應該也是想讓我們幫忙吧。”

松田陣平：“她什麽時候告訴我們的？”

萩原研二：“雖然我一開始還沒有想明白，但現在回想起來整件事都是Lucky你刻意為之吧。

“特意跟我說，到時候有一份驚喜。

“特意詢問陣平刮胡刀的品牌。

“其實都是給我們的暗示吧。

“還有今天那個回答我問題的店員，這種品牌店應該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消息吧？除非那個客人有特殊交代。”

友枝幸子：“哼！誰讓你們在商場看到我了，以松田陣平那個直覺系的變态程度肯定能猜出來的，倒不如主動給你們一些提示。”

萩原研二：“所以，和我們說說那個組織的情況吧。一直聽你們說組織組織，到底是什麽組織？”

友枝幸子清了清嗓子：“有人知道HGP嗎？”

諸伏景光：“是指人類基因組計劃嗎？”

友枝幸子：“沒錯，HGP，Human Genome Project，人類基因組計劃。1985年由美國科學家提出，1990年正式啓動計劃。随後多個大國加入了這個計劃，共同研究人類基因的奧秘。”

諸伏景光：“難道說，人類基因組計劃和組織有關嗎？”

友枝幸子：“可以說有一定的關聯性。自從1953年沃森和克裏克發現DNA雙螺旋結構以來，人類就開啓了探究基因大門的鑰匙。有些人是為了探尋科學真理，而有些人只是為了尋求長生，特別是那些有權有勢卻擔心自己活不長的大富豪們。

“有這樣一個大富豪，他召集了很多科學家，為他研究長生不老的藥物。藥物的研發和投入需要大量的資金，富豪的資産并不足以撐起這一個龐大項目的研究。為此，他成立了一個犯罪組織，為他非法獲得資金。

“前期這些資金是夠用的，但後來随着科研投入的越來越大，資金逐漸變得捉襟見肘。

“這時候，其他一些富豪知道了這個富豪的研究，他們也對長生不老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于是為他提供了大量的研究經費。

“後來，一些政客也加入了進來。

“世界各地的富豪、政客和野心家們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利益網，在這張利益網內，他們互幫互助，共同維持着組織的運轉。”

松田陣平：“那這和HGP有什麽關系？”

友枝幸子：“HGP是屬于光明面的研究項目，而組織則屬于黑暗面的研究項目。官方在明面上的研究肯定要遵循科學倫理，但那些背地裏的研究，自然不會講什麽人權。”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世界各地都有那個犯罪組織的保護傘嗎？”

友枝幸子：“可以這麽說吧，畢竟有錢有權有勢的人除了虛度光陰之外，也沒什麽事要做，只好渴求長生啦。”

她看向諸伏景光：“所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公安那群人要讓你們卧底那個組織？組織是那些權貴欲-望下的産物。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階級，就必然會有站在世界頂點的權貴，他們心中存在的欲望不消失，組織就會永遠存在。”

諸伏景光：“但是如果能在明面上抓住他們的犯罪證據，不管組織最後會怎麽樣，總會有一些人得到拯救。”

“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讓國民生活在安全幸福的環境中。”

“這正是警察的意義所在，不是嗎？”

友枝幸子只覺得，眼前的人說話的時候好像在閃閃發光。

“景光。”

“什麽？”

下一秒，諸伏景光感受到了唇上微涼的觸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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