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晉·江文學

32   晉·江文學

◎“不對，她怎麽會成為的目标？”◎

諸伏景光捂着心髒, 痛苦地倒在地上。

友枝幸子連忙把凳子踢開，把景光平放在地上。

“這個體溫，已經超過四十攝氏度了。高明先生, 麻煩取些冰塊來。”

諸伏高明：“好，我馬上去。”

有了冰塊的降溫，諸伏景光的體溫勉強維持在三十八攝氏度左右。他滿頭大汗，緊閉雙眼，滿臉痛苦地捂着心髒。

諸伏高明一邊給諸伏景光喂水，一邊猶豫着問道：“需要把景光送到醫院嗎？”

但是萬一送到醫院景光還活着的消息洩露出去的話, 也會很麻煩。

友枝幸子搖頭：“先不要送醫院, 看看情況再說。我打個電話問問。”

友枝幸子立刻撥通了灰原哀的電話：“志保, 服用蘇醒藥後的第八天, 他的身體出現了極速高溫, 劇烈脫水，溫度最高達到四十五攝氏度。你知道可能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嗎？”

電話那頭, 灰原哀分析道：“這個表現和APTX4869的幼化效果很像。但是蘇醒藥明明和APTX4869的成分完全不同，怎麽會這樣？他還有其他表現嗎？”

友枝幸子：“有兩個例子。第一個例子是，七天前，他剛醒來，我給他刮胡子的時候刮傷了他的臉，但是等到第二天，他臉上所有的傷痕都消失了, 皮膚光潔如新。

“第二個例子是，昨天我清楚地抓傷了他的背, 但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他背上的傷痕已經徹底消失了。”

灰原哀皺眉分析道：“這個傷口愈合速度不正常。”

友枝幸子：“嗯, 他現在的傷口愈合速度大約是普通人的十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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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 友枝幸子補充道：“因為我沒有經常去看明美，所以明美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話，這昏迷的三年，他的新陳代謝速度幾乎進入了停滞狀态，無論是頭發、指甲、還是胡子，都沒有任何生長的跡象。”

灰原哀低下頭沉思，這一點也和APTX4869的情況很像。變成小孩子的這半年裏，無論是她還是工藤，都沒有任何長高的跡象。

可是無論是CPH4，還是APTX4869，或者是蘇醒藥，這三種藥物的成分都不相同，怎麽會表現出類似的性質呢？

灰原哀：“抱歉，幸子姐姐，我可能幫不到你。總而言之先給他降溫吧，如果是APTX4869的幼化過程，大約會持續一個小時左右。等之後你們回東京的時候，我們再取樣給他分析一下吧。”

友枝幸子：“好，那到時候再聯系。”

見友枝幸子挂了電話，諸伏高明連忙問道：“怎麽樣，友枝小姐？有沒有問到什麽辦法？”

友枝幸子搖頭：“總之先給景光物理降溫吧，等一個小時之後再說。如果一個小時之後情況還沒有好轉的話，那就送到友枝家的私人醫院去輸液降溫。”

諸伏高明不是專業的醫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那就只能這樣了。”

他半跪在地上，仔細地擦去諸伏景光額頭上的冷汗，給他重新換上新的冰袋降溫。

友枝幸子在旁邊認真地用酒精不停地擦拭諸伏景光的額頭、腋窩和腹部。

諸伏高明：“謝謝你，友枝小姐。”

友枝幸子迷茫地擡起頭看他：“高明先生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諸伏高明：“按照友枝小姐剛才電話裏說的，您照顧了昏迷的景光三年，實在是辛苦了。作為兄長，我真的非常感謝。”

友枝幸子微笑道：“但是我不覺得辛苦哦，能陪在喜歡的人身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只是以前我經常會擔心景光再也醒不過來，倒是讓我有點苦惱。”

她溫柔地看着諸伏景光：“景光他，值得世間最美好的一切來珍愛他。”

諸伏高明：“……”

雖然他也覺得弟弟很可愛，但友枝小姐對景光的濾鏡會不會有點太厚了，這個形容好像稍微有點誇張吧。

“啊——”諸伏景光從嗓子眼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

下一秒，發生在友枝幸子和諸伏高明面前的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景象：諸伏景光身體蜷縮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

諸伏高明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怎麽可能？”

友枝幸子上前抱起昏迷中的諸伏景光，摸了摸他的額頭：“太好了，已經退燒了。高明先生，家裏有客房嗎？得給景光換一身幹爽的衣服。”

諸伏高明忙道：“讓景光睡我的房間吧，請跟我來。”

諸伏高明領着友枝幸子走進自己的房間，把諸伏景光放在床上。

諸伏高明：“浴室在那邊，麻煩友枝小姐再照顧一下景光，我去給他找幾身合适的衣服。”

友枝幸子：“好。”

等到諸伏高明拿着自己小時候的衣服回到房間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醒了，被友枝幸子剝得光溜溜地塞在被子裏。

友枝幸子：“景光，幹嘛要遮起來啊？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體？”

諸伏景光無奈：“……幸子，別胡鬧。”

諸伏高明笑着把衣服交給諸伏景光：“你現在身體怎麽樣？需要哥哥幫忙嗎？”

諸伏景光搖頭：“除了身體變小，我沒有感覺其他地方有什麽不舒服。”

諸伏高明走到友枝幸子面前：“我們先出去吧，友枝小姐。”

友枝幸子大驚：“哎——可是我想看……”景光換衣服。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諸伏高明半強硬地推了出去，并鎖上了門。

友枝幸子鼓着臉生悶氣：“……”

諸伏高明：“今晚友枝小姐和景光留在這裏休息吧，我去給你們收拾房間。”

諸伏高明離開後不久，咔嚓一聲，門打開了，諸伏景光出現在友枝幸子面前。

和成年的諸伏景光有八分相似的小孩子，幼化的臉型使得藍色的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惹人憐愛。抿着嘴唇的時候，臉會不由自主的鼓起來，簡直就是友枝幸子理想中的完美小孩。

友枝幸子小聲尖叫：“啊——好可愛啊，景光。”

諸伏景光：“……”被女朋友說可愛什麽的，好羞恥。

友枝幸子：“衣服稍微有點大呢！”

諸伏景光點頭：“這應該是哥哥國中時候的衣服，對現在的我來說是有點大。”

看着小景光一副裝大人的樣子，友枝幸子終于忍不住，撲上去親了他一口：“啊——果然是很可愛呢，景光。”

諸伏景光無奈：“幸子，我的身體變小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嗎？”

友枝幸子正色道：“有可能，但具體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我還沒搞清楚，得回東京的時候再說。事實上，這次來長野，我本來是想帶景光你去見我的老師的。”

諸伏景光：“老師？”

友枝幸子：“嗯，我媽媽的養母，也就是我的外婆，她是媽媽去世之後，我在生物醫學領域的領路人。”

諸伏景光皺眉：“我記得幸子你曾經說過，你母親的養父母是組織的人。”

友枝幸子：“是的，不過與其說他們是組織的人，倒不如說他們是組織的投資對象吧。生物學的研究需要大量的資金，當年組織知道他們的窘迫處境之後，就主動為外公外婆提供了資金援助。外公外婆有時候會接受組織的一些藥物研發任務，但因為他們在國際生物學界都很有名，所以組織其實也不敢強迫他們。”

友枝幸子：“所以，我的家人裏，和組織牽扯最深的人，就只有我媽媽。說回正題，我本來是想帶你去見老師，讓老師幫忙檢查一下你的身體還存在什麽問題，但現在景光你的身體變小，反而不太方便了。老師雖然不算什麽科學怪人，但面對這種返老還童的生物界難題，她肯定會激發出興趣的。”

“噠，噠，噠……”

諸伏高明的腳步聲靠近，友枝幸子和諸伏景光停下了讨論。

諸伏高明：“兩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如果友枝小姐還需要什麽東西的話，麻煩及時告訴我。”

友枝幸子奇怪道：“為什麽是兩間房間？我和景光睡一間就好了。”

諸伏高明尬尴地咳嗽了一聲：“友枝小姐你畢竟還沒有和景光結婚，睡同一間房間不太合适。”

友枝幸子像看什麽奇異的東西一樣盯着諸伏高明：“高明先生好古板啊，難怪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女朋友……”

諸伏景光連忙喊道：“幸子——”

友枝幸子回頭：“怎麽了？”

諸伏景光趕緊道：“我們先和哥哥問一下新幹線爆炸案的情況吧。”

友枝幸子：“好。”

諸伏景光看向諸伏高明：“哥哥，長野站新幹線的那起爆炸案，很有可能和我之前追查的那個犯罪組織有關，你能和我們透露一下情況嗎？那節爆炸的車廂裏面有什麽比較特殊的東西嗎？”

諸伏高明點頭：“有，車廂裏有一具爆炸之後留下的女屍殘骸。”

“經過DNA檢測，那具殘骸的主人是已經退休在家的前東都大學生物系教授——鶴來元香。”

姓鶴來？

諸伏景光瞬間回頭看向友枝幸子：“幸子，她是……”

友枝幸子點頭，臉上還殘留着親人突然去世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是我外婆。”

友枝幸子不解道：“她怎麽會突然……”

“不對，她怎麽會成為琴酒的目标？”

“這不符合常理。”

“組織現在已經沒有了雪莉酒，怎麽可能再去殺死一個幾乎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老太太呢？”

聽着友枝幸子近乎語無倫次的話，諸伏景光擔心地看着她：“幸子……”

諸伏高明提出了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出于其他目的，比如那位鶴來女士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