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唯一 娶公主做平妻,确實是穩賺不……

第19章 唯一 娶公主做平妻,确實是穩賺不……

娶公主做平妻, 确實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換做別人,說不定是當場就選擇答應了,但——

應咨不會。

他不需要這場買賣。

他更不允許姜盈畫被當做買賣的一方或者是籌碼。

姜盈畫是個人, 他的夫人, 他日後要相扶相伴共度一生的人, 就算應咨無法做到與他恩愛白頭相濡以沫, 也要尊重他, 不能在剛剛把姜盈畫娶進門的時候, 就納平妻, 讓姜盈畫傷心。

雖然姜盈畫看起來沒心沒肺的, 但應咨知道, 如若他娶了帝姬, 姜盈畫是真的會難過的。

他不願意看到那雙漂亮幹淨的眸子裏染上悲傷或者隐忍的神情——

即使是一點點, 也不願意。

思及此, 應咨幹脆地再度拒絕:

“臣不願。”

他說:“臣要辜負陛下和帝姬好意了。”

梁清宴瞅他一眼, 半晌道:

“還說你對那個小雙兒只是兄弟之情。”

他說:“你瞧瞧, 有些男人傻到連再多一個漂亮溫柔的妻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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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咨眯了眯眼, 道:“太子哥哥敢不敢把這句話當着太子妃的面再說一遍?”

梁清宴:“........”

他的眼神瞬間慌亂片刻, 扭過頭, 看了一眼尚還在湖心亭品茶的太子妃,心下稍安, 又轉過頭來看着應咨,道:

“有何不敢。”

應咨擡手, 作勢要拉他過去, 梁清宴趕緊站住,像是個木墩子似的死死釘在原地,不肯動彈:

“太子哥哥和你開玩笑的, 別這樣,別這樣。”

他說:“你意初嫂子要是聽到了這句話,是會傷心的。”

應咨默了默,随即一臉正色地看向梁清宴,道:

“太子哥哥,杳杳聽見了,也會傷心的。”

他說:“你怕你的妻子傷心,就如同我怕我的妻子會傷心一樣。”

梁清宴瞅他一眼:“你不是說他是你的兄弟嗎?”

他說:“兄弟之間,叫小名可以叫的這麽溫柔的?”

應咨:“.......我剛剛哪裏溫柔了?”

梁清宴見他死鴨子嘴硬,想了想,湊過去,看着忽然開始變的不自然的應咨,學着應咨剛才的語氣,故意壓低聲音,嗓音裏透着滴水一般的溫柔纏綿:

“就是很溫柔啊........小羊?”

“......”聽見久違的乳名,應咨渾身的汗毛都要炸開了,猛地後仰,再也繃不住強撐的大人的面皮,惱羞成怒道:

“哥!”

“哈哈哈........”見應咨終于破功了,梁清宴終于得逞,整個人笑的往後仰,捂着腹部,最後笑的差點栽倒掉進水池裏去:

“哈哈哈........”

應咨:“..........”

他無語又無奈地看着梁清宴,想發火又礙于對方是太子而不能夠,只能氣悶地站在原地,繃着臉不說話,試圖用眼神讓梁清宴良心發現。

好在梁清宴也沒打算逗他多久,笑夠之後,扶着圍欄,喘了一口氣,整個人笑的臉都痛了,用掌心輕輕揉着,道:

“反正呢,哥哥該提醒你的,都提醒你了。”

他看應咨一眼,随即說:

“永寧那個性子呢,你也知道的。”

“任性、妄為,偏偏又深受父皇寵愛,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一件不是想辦法弄到手的..........何況他還喜歡你這麽久,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善罷甘休的。”

應咨說:“我又不是東西。”

梁清宴嘆一口氣,一臉“你好自為之吧”的神情看着應咨,道:“本宮知道.........但你這話和本宮說沒用,你得和永寧說。”

他說:“你自己看着辦吧。”

應咨看着逐漸正色的梁清宴,心裏也知道梁清宴的話并不是完全的插科打诨,于是低下頭,行了一個叉手禮,道:

“臣知道了。”

他說:“臣會把握好分寸,不會讓帝姬傷心的。”

“你知道就好。”梁清宴拍了拍他的手臂,正想再叮囑些什麽,一聲軟軟的嗓音就從梁清宴的身後傳來:

“夫君!”

梁清宴下意識想應,轉過頭去,卻看見姜盈畫不知道是突然從哪裏蹦出來的,竟然揉着眼睛慢吞吞地走了過來,直接繞過他,張開雙臂撲進應咨懷裏,小聲道:“夫君,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府呀。”

應咨下意識扣住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疑心自己剛才和沈清宴的話已經被姜盈畫聽到了,于是慢半拍道:“.......怎麽了?”

“我困了。”姜盈畫臉上卻沒有什麽異樣,只是打了個哈欠,說:“想睡。”

“.......豬。”應咨見狀,心稍稍放下:“吃了就想睡。”

姜盈畫被罵了也不頂嘴,只是噘嘴不語,賴在應咨的懷裏靠着。

“好了,好了,別撒嬌,和太子殿下行禮。”應咨拍了拍他的後背,道:

“叫人。”

“啊!”姜盈畫剛才太困了,揉着眼睛走過來,沒有通過梁清宴的背影認出這是太子,聽到應咨的話,一個激靈清醒了,趕緊轉過頭來,對梁清宴行禮,規規矩矩的,挑不出一絲錯處:

“臣妻姜盈畫給太子殿下請安。”

“起來吧起來吧,”梁清宴也是沒什麽架子的人,姜盈畫長的又确實可愛漂亮,于是笑道:

“你果真像傳聞裏那樣美貌,連本宮這個心如鐵石的弟弟都.......”

他剛想說連應咨這個心如鐵石的硬漢都為他化作了繞指柔,卻沒想到他剛誇完姜盈畫,應咨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他眼中似乎很緊張,像是一只被踏足了領地的雄獅,看向梁清宴的神情裏劃過一絲警惕,連手都忍不住搭上了姜盈畫的肩膀,輕輕一推,就讓姜盈畫重新落入了自己懷裏。

姜盈畫踉跄幾步,後背就靠在了應咨的胸膛上。

他微微仰起頭,看着應咨,随即彎起眉對應咨傻笑。

連他也不知道在笑什麽,反正看見應咨,他就忍不住想笑。

應咨覺得他傻,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兩個人之間對視,有些旁若無人,眼神幾乎能拉出絲來。

莫名覺得自己被排除在這甜蜜氣氛之外的梁清宴:

“......”

他輕咳一聲,把兩個人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看着應咨和姜盈畫連體嬰兒似的模樣,不免有些嫉妒。

他轉過頭,見太子妃正站在不遠處和某位世家貴雙說話,想了想,便走過去,道:“太子妃。”

太子妃沈意初聞言轉過頭,鬓邊的金鳳步搖輕輕晃動,看向梁清宴的眼神裏帶上了些許詫異:

“怎麽了,夫君。”

“咳........”梁清宴也覺得自己這一叫喚确實挺莫名其妙的,人家雙兒講話自己湊過來做什麽,于是只能用強行插入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你們在聊什麽呢?”

“我們剛剛在聊,墨蓮山莊的蓮花開的正盛,想要一同前往,賞蓮花,品梅子酒。”

太子妃沈意初道:

“夏日炎炎,墨蓮山莊,倒是個消暑的好去處,我和永寧都很心動呢。”

“你性子沉靜,難得想出去逛逛。”梁青宴見妻子難得臉上有笑顏,忍不住也笑,旋即道:

“是誰出的好點子,惹得太子妃如此開懷,本宮要好好賞他。”

一旁的雙兒聞言,微微下蹲行禮:

“臣妻乃光祿大夫池雲谏之妻,何青纾。”

眼前的雙兒眼若水杏,臉若銀盤,頭發端正盤起,穿着淺藍色的衣裙,一副高門主母的端莊儀态,雙手放在微凸的小腹上,即便是寬松的衣裙也遮不住孕态。

“哦,原來是你啊。”梁清宴道:“甚好,甚好。”

何青纾:“..........”

他暗自裏琢磨了一下,輕輕擡眼看了梁清宴一眼,見梁清宴一直在看沈意初,想了想,于是道:

“不如太子殿下也一同前往,如何?”

“我夫君很忙的。”

沈意初聞言忙道:“他忙于朝事,怕是沒有空閑,還是別.......”

“誰說本宮沒空了。”梁清宴一把摟過沈意初的肩膀,像是應咨摟着姜盈畫一樣,本想學些霸氣,但沒想到第一次做這個動作沒有掌握好動作,猝不及防地把太子妃板的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梁清宴:“........”

何青纾見狀一驚,不顧自己還有身孕在身,下意識想去扶太子妃,但剛伸出手,旁邊就跑過來一個人,将太子妃扶穩。

“太子妃,你沒事吧。”姜盈畫小跑至沈意初身邊,手扶着沈意初的身體,道:

“小心呀。”

沈意初勉強站穩,聽見姜盈畫的聲音,輕輕轉過頭一看,随即笑道:

“本宮沒事。”

他嘀咕:“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麽了,總是摔倒。”

把他帶着一起摔倒兩次的梁清宴:“........”

應咨看了一眼梁清宴,片刻後走過去,道:“夜色已深,意困體乏,太子殿下,太子妃,臣準備帶臣妻回府了。”

“好。”沈意初說:“路上小心。”

應咨點了點頭,再度行了一禮,随即帶着姜盈畫準備離開。

他們剛轉過頭,沈意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又叫住了他們:“對了。”

在應咨和姜盈畫不明所以地投來視線的時候,沈意初道:

“過幾日,本宮想去墨蓮山莊避暑,盈畫........你有空便一起來吧。”

“好呀好呀。”姜盈畫年紀小,自然是愛玩的,一聽可以出門,自然滿口答應。

答應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趕緊仰頭看向應咨,征求他的意見道:

“夫君.......”

“可以。”應咨說:“你想去就去。”

姜盈畫得了準允,開心地抱住應咨的手臂,輕輕蹭了蹭,随即又轉過頭,看向沈意初,得了便宜還賣乖:

“太子妃,那我可以和夫君一起去嗎?”

應咨想要制止他:“.......姜盈畫。”

“可以。”沈意初笑道:“你們小夫妻倆,真的是分開一刻都不行哦。”

姜盈畫:“........”

他被說的臉紅,但倒也不怎樣忸怩,而是大大方方道:“是我愛黏着夫君啦。”

他抱着應咨的手臂,撒嬌似的晃了晃:

“我離不開夫君的,離開一時一刻都不行的。”

他這樣坦然,反倒是讓沈意初詫異地挑了挑眉,揶揄地看着應咨。

應咨:“........”

他輕咳一聲,并沒有把自己的手從姜盈畫的懷裏抽出來,而是低聲道:

“收斂點。”

姜盈畫聞言噘嘴,不開心道:

“好吧。”

“又撒嬌。”

應咨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和太子妃告辭,我們該回府了。”

“哦,好。”姜盈畫對着沈意初行了一禮,随即開開心心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青纾,我們回去啦。”

“去吧去吧,”沈意初看着他,笑:“路上小心。”

姜盈畫用力點了點頭,耳邊的發帶像是垂耳兔耳朵一樣一動一動的,随即他抱住應咨的手臂,催促:“走吧,走吧。”

應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對梁清宴和沈意初行了一禮,又對何青纾點了點頭,禮貌打過招呼,就帶着姜盈畫走了。

姜盈畫第一次入宮,應該是很興奮,所以玩的有些困了,坐在馬車坐墊上,頭靠着應咨的肩膀,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像是很困,但是又睡的不是很安穩踏實的模樣。

應咨看他實在難受,忍不住伸出手,用掌心托住了姜盈畫的臉蛋,讓姜盈畫靠着他的肩膀。

車轱辘滾過,姜盈畫閉着眼,身體因為慣性往前一撲,應咨下意識微微轉過身,伸出手,抱住了姜盈畫。

姜盈畫臉頰靠在應咨堅硬的胸膛上,覺得有點不舒服,于是蛄蛹蛄蛹,鑽進他的懷裏,随即用手抱住了應咨的腰,喃喃道:

“夫君.......”

應咨懷疑他在裝睡,在推開他和抱着他睡之間猶豫糾結了很久,忽然聽見姜盈畫開了口,聲音有些低,聽起來有些失落:

“我不想........和你當兄弟。”

應咨心裏一驚,腦海中立刻回憶到方才和梁清宴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應該先心虛解釋,還是應該震驚姜盈畫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話,于是本能地保持了沉默。

沒聽到應咨的回答,姜盈畫愈發不安無措,抱着應咨的腰更緊。

片刻後,他微微擡起了頭,眼睛裏已經是一片迷蒙。

應該是剛才低頭的時候,姜盈畫眼睛裏就已經有眼淚在打轉了。

他其實早就聽到了應咨和梁清宴的話,只不過沒有當場捅破。所以從剛才和梁清宴夫妻對話開始,一直到路上,他都不過是在強忍着,沒讓眼淚掉下來,更沒有大衆大鬧一通,給應咨沒臉——

但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還是委屈的紅了眼睛,帶着破碎的氣音輕聲道:

“我不願與夫君當兄弟的。”

他的聲音哽咽了:

“我.......我只想當夫君唯一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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