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感覺 看着姜盈畫氣哼哼的模樣,應……

第49章 感覺 看着姜盈畫氣哼哼的模樣,應……

看着姜盈畫氣哼哼的模樣, 應咨努力思考了半天,這才遲鈍的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

姜盈畫可能是吃醋了。

想到這裏, 應咨微微愣了愣, 片刻後無奈一笑:

“沒有什麽美嬌娘。”

他也不賣關子, 直說:

“那日在金桂酒樓, 我身邊站着的人, 是禮部侍郎徐昀賢徐大人。”

姜盈畫聞言, 這才擡起頭來, 看向應咨。

他飛速瞄了應咨一眼, 又很快移開, 手裏撥算盤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語氣也不再那樣針鋒相對了:

“那是在.........談公事?”

應咨遲疑片刻:“.........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姜盈畫一個算盤掃過來, 抵在應咨的喉結處, 動作快的應咨都差點沒擋住, 擡手移開算盤時只見姜盈畫一雙漂亮杏眸眯成了死魚眼, 陰恻恻地看着他道:

“還是說, 你們是在假借談公事的名義, 關起門來談情說愛?”

應咨:“...........”

他将算盤按在桌面上, 發出砰的一聲,認真道:

“徐大人一心撲在公事上, 任官多年兢兢業業,至今尚未婚配嫁娶, 是同僚們皆交口贊譽的好官。杳杳, 你不可以這樣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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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盈畫不高興:“你還這般維護她。”

應咨說:“不是維護.......只是你這話若傳出去,若讓那徐大人名聲受損,可如何是好。”

“.........”姜盈畫也不說話了, 低下頭來,摳手指。

許久,他才擡起頭來,看着應咨,眼睛紅紅的:“那你保證,你不會對她起心思。”

應咨:“..........我對她只有同僚之情。”

姜盈畫追問:“那以後呢?她這麽漂亮,又這麽優秀,你真的不會對她起心思?”

應咨:“..........确實,你這樣說,我确實得好好再思考一下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了。”

姜盈畫:“”

他一愣,沒能得到滿意的想要的回答,眼睛迅速泛紅,随即哇的一聲哭了:

“..........應咨!”

他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擡起指尖去擦,卻怎麽也擦不幹淨,弄得臉頰上全是淚痕,和花貓似的,一邊哭一邊哽咽道:

“你,你太過分了!”

應咨倚在櫃臺上看他哭,無動無衷,又不哄,只老神在在道:

“你又要問,問了又不滿意,你還要我怎麽樣?”

姜盈畫被他氣炸了,從櫃臺後面繞出來,伸出手使勁兒推他,試圖把應咨推出門去: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應咨配合的後退幾步,低頭看他:

“真生氣了啊?”

姜盈畫哭的淚眼朦胧的,不語,只顧得上用力推他,情緒過于激動以至于沒看清腳下的門檻,被絆的往前撲去,将應咨撲倒在店門前。

應咨能躲但是沒躲,順勢向後倒去,還伸出手,摟住姜盈畫的腰,姜盈畫倒在他身上,臉砰的一下撞到應咨堅硬的肩膀。

他鼻尖一酸,生理性的眼淚登時又湧了出來。

他想要起來,撲騰着膝蓋卻壓在了某處,應咨登時渾身緊繃起來,雙手掐着姜盈畫的腰,把亂動的貓崽提溜了起來:

“別亂動。”

應咨咬牙道:“再亂動我就..........”

姜盈畫手臂壓在應咨的肩膀上,眼睛一瞪,氣呼呼地看他,“就怎麽樣?”

應咨:“..........”

他看着姜盈畫,姜盈畫也看着他,半晌,還是應咨率先敗下陣來:

“不怎麽樣。”

他說:“你先起來,街上好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姜盈畫話雖這麽說,還是撲騰着站起來。

應咨順手扶了他一把,彎腰習慣性地替姜盈畫整理好裙擺,整理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擡起頭,見姜盈畫也正低頭,一臉疑惑地看他。

應咨:“..........”

他緩緩收回手,半晌瞅了姜盈畫一眼,道:“掌櫃的,生意可不是這麽做的。”

他跳過了剛才那茬,裝作不尴尬:“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姜盈畫說:“在我這裏,我的規定就是道理。”

應咨說:“好霸道。”

姜盈畫回嘴:“和某人學的。”

應咨說:“我哪霸道了。”

姜盈畫說:“我又沒說是你。”

應咨:“”

他沒再說話。

姜盈畫看着應咨難得吃癟的模樣,只覺身心暢快,伸出手,把應咨推下了臺階:

“別擋着我做生意。”

應咨負手站在臺階前,無奈地看着姜盈畫轉身離去時得意的背影,并未多言。

晚間姜盈畫關起門來,盤了一下賬,發現營業當日就賺了不少錢,扣掉成本,也還有不少入賬,很是滿意。

以為和離了之後,自己的人生就完蛋了,但原來不當應夫人,其實也沒有這麽糟糕嘛。

有錢入賬的感覺很好,姜盈畫決定繼續将點心鋪子做下去。

他将手中的銅板從右手抛到左手,看着櫃子裏白花花的銀子,不管落到怎樣孤立無援的難堪境地,只要有錢,天地間就還有他生存的一方天地,一切就都還好辦。

人還是得有錢,才行。

思及此,他将櫃門鎖好,回到了院中。

姜盈畫琢磨了一晚上,在天亮之前就将所有人的分工重新分配好了,包括廚房在內,除了如墨,如青和如紗也要參與面點的制作過程,這樣才不會讓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如墨身上,導致忙中出錯。

将工作清清楚楚地分配下去之後,他就去別的鋪子查賬了。

因為他沒有用心去經營,所以導致其他鋪子半數都在虧損狀态。

之前是有應家替他填窟窿,現在不能靠應家了,姜盈畫就只能賣了自己的一部分嫁妝,将虧損的部分補上,随即就在琢磨着如何扭轉虧損。

他開始準備創新釀酒的方子,還有改進制作胭脂的過程,甚至自己裁縫成衣,或者親自在街頭給女娘或者雙兒制妝。

他雖然讀書不太行,但搞一些姜言口中的“歪門邪道”還是很在行,尤其是在制妝方面,凡是經他手改制的妝容,都能将人變個模樣,不少要想看郎君的女娘或者雙兒都會找他改制妝容。

姜盈畫一開始還在街上支小攤制妝,後來發現雖然賺錢,但還是太累了,于是就讓伺候自己的如煙幫忙。

他在制完妝之後,還會趁機推銷自家鋪子的胭脂水粉,還有成衣店的新款。

後來他覺得這樣賣貨實在太慢了,通過沈初晴和梁清頤,甚至還有太子妃,重新結交了不少高門主母,并免費贈予他們成衣,讓他們穿着他家成衣鋪子的衣裳去逛街。

很快,姜盈畫的成衣鋪裏的衣裳就被銷售一空,甚至連那些擠壓的存貨,都被賣光了。

姜盈畫一鼓作氣,開始自己設計成衣款式,經他手的衣裝新潮又漂亮,每次出了新款衣裝,他都會給梁清頤和太子妃、沈初晴送過去,讓他們三個人先穿上露臉,才在衣店上新。

他的鋪子很快就扭虧為盈,他也從應咨送給他的小院子裏搬了出來,在應府的府邸前,買個了更大的府邸。

搬進屋之前,姜盈畫穿着紅彤彤的冬衣,叉着腰站在府邸面前啃蘋果,仰頭看着小厮爬上梯子,手上舉着的紅絲綢下方的牌匾上寫的大大的“姜府”兩個字,心不由得熱血沸騰。

他想,和離了又怎麽樣?

靠自己,他一樣能住上大房子。

日後,不管是姜言,還是別的什麽其他人,誰也不能看不起他,誰也不能給他臉色看。

如墨現在也已經是他的合夥人了,與他住在一起。

他已經脫了奴籍,不再穿統一的相似的小侍衣裝,加上他手中也有了餘錢,穿着一身鵝黃色的大圓襟白兔毛冬服出來了。

他手上戴着姜盈畫送他的寬金古言镯子,镯子挂在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晃晃蕩蕩的,很是好看,濃密的發絲用紅色絲綢發帶挽起,右邊簪着寶石釵,臉頰凍的有些紅,但覆了淡淡的脂粉,襯的眼睛和嘴巴都亮亮的,背也挺得很直,不再如之前一樣奴顏婢膝:

“夫人,裏頭都已經收拾好了,可以進去了。”

“來了來了,”姜盈畫将蘋果丢了,用帕子擦擦手,跨進門檻去。

近兩個月過去,他感覺自己的腰比之前更粗了,走路都費勁,擡腳時如墨看他身形搖搖欲墜,還伸出手扶了他一下。

“夫人,小心點。”

如墨扶着姜盈畫,提醒他注意腳下的雪,随即道:“對了夫人,三日後應府要迎娶帝姬,我們可要送些什麽禮物過去。”

“自然是要的。”姜盈畫不是不懂感恩的人,雖然已經和應咨和離了,但應家人都對他很好,他也知道。

“我晚些時候列個禮物單子,你讓如絲去采買,買好只好用禮箱裝了,放在院子裏,我要親自清點。”

姜盈畫沒走幾步路就累了,坐在椅子邊。

如墨看他臉色,問:“要傳膳嗎,夫人?”

他說:“今天是小年,我讓小廚房做了湯圓。”

“傳吧傳吧,你也坐下陪我吃點。”

姜盈畫想了想,道:“有什麽口味的?”

“知道夫人最近胃口好,所以什麽口味的都有。”

如墨笑道:“我還讓人多做了些,在冠香園賣,賣的很好呢。”

姜盈畫點頭:“等再過半年,我就将冠香園送給你。”

如墨聞言一愣,不知所措道:

“這,這怎麽行呢...........”

湯圓被端了上來,滿滿一大碗,姜盈畫用勺子舀了一個飽滿圓胖的湯圓,低頭輕輕吹了一口,忽然又話題一轉,道:

“你和謝清玄的事情,怎麽樣了。”

“..........”如墨眼神閃爍,将頭低下,似乎并不願意多說。

“他沒相中你?”

姜盈畫說。

如墨一僵,随即輕輕嘆了一口氣,絞着衣擺,慚愧道:

“我出身卑賤,難得謝大人青眼,也不奇怪..........”

“.........”

姜盈畫放下勺子,看着如墨,半晌招手讓如墨到他身邊來坐着,随即看着他,正色道:

“若是我以前還在應府,也總覺得門當戶對這句話沒有錯。”

他道:“但,人總得自己瞧得起自己。一輩子在別人的眼底過,還有什麽活頭?得自己看得起自己才行。”

姜盈畫看着如墨,神情很認真:

“就像你改變不了出身,而我生不出孩子,這些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難道這樣了,我們就不活了?難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就活該一條繩子吊死?”

和離三個月了,很多事情,過了剛開始的戒斷期,也就逐漸變的能接受了。

“那謝清玄,要是不中意你,那我就再給你另覓良緣,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姜盈畫将屬于如墨的那份湯圓推到他面前,眉眼在袅袅的熱氣中逐漸變的溫柔起來,道:

“一起吃吧。”

如墨哽咽了一聲,随即慌忙低下頭去,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多謝夫人指點。”

他說:“如墨知道了。”

姜盈畫伸出手去,擦去如墨的眼淚,對如墨笑了笑,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快吃湯圓吧。”

如墨點了點頭,破涕為笑。

姜盈畫最近挺能吃的,一個人吃完了一大碗湯圓,吃飽喝足之後,就倚在小塌上盤賬。

冬天天氣冷,腳下踩着湯婆子,房裏也生着銀絲炭火,姜盈畫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困了,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睛,小雞啄米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直點頭。

如墨坐在他身邊陪他盤賬,擡頭一看,見姜盈畫的頭已經低下去了,于是手疾眼快地伸出手,托住了姜盈畫的額頭。

溫涼的指腹碰到姜盈畫的額心,姜盈畫一個激靈清醒了,擡起頭,看着如墨:“........”

“夫人,困了就去睡吧。”如墨拿着毛筆,道:

“我來算。”

“.........”姜盈畫想了想,自己最近确實是倦倦的,累得不行,于是便打了個哈切,伸了個懶腰,起來道:

“那你來吧,我先去睡了。”

如墨點頭。

沒一會兒,小侍進來給姜盈畫寬衣整被子。

屋裏很暖和,姜盈畫在銅鏡前褪去厚厚的冬衣,換上輕薄的睡裙,正準備入睡的時候,目光視線忽然挪到銅鏡前。

他覺得不對勁,低下頭,摸了一把自己的腹部,疑惑道:

“如墨,如墨。”

如墨的聲音從屏風外面傳來:“我在。怎麽了,夫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姜盈畫擡頭時,和轉過屏風來的如墨對上視線:

“怎麽啦?”

“如墨,你看我這肚子,怎麽越來越胖啦。”

姜盈畫捏了捏自己微鼓的小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憂心忡忡:

“好在是冬天,衣服寬松,倒看不出來我胖了。但再這樣胖下去,到了夏天,我可就系不上腰帶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眉眼又垮了下來,欲哭無淚:“怎麽辦......臉上也長肉了。”

如墨伺候姜盈畫很久了,知道姜盈畫常年練舞,腰肢細,所以稍微吃多一些,就很明顯。

“許是最近夫人吃太多了,又忙于鋪子裏的事情,沒有練舞,所以胖了些。”

如墨寬慰道:“明日夫人抽些時間跳跳舞,說不定就能清減些了。”

“唔........你說的有道理。”姜盈畫一邊摸肚子,一邊嘆氣:

“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夫人要是實在擔心,不如少吃些。”如墨說:

“夫人這兩個月........确實吃的有些多了。”

“唉,可是我就是很餓,怎麽辦。”姜盈畫摸肚子,苦惱道:

“那我明日忍着些吧.......”

他話音剛落,忽然瞪圓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着不動了。

如墨見狀,吓了一跳,趕忙走上前,問道:

“夫人,你怎麽了。”

“我感覺”姜盈畫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肚子,伸出手指了指,随即僵硬道:

“我感覺我肚子裏有東西。”

如墨說:“.........有肉。”

“........不是!”姜盈畫擡頭,瞪他一眼:

“不是說這個。”

他頓了頓,又道:“感覺不太舒服。”

“.........”

如墨被駁了也不生氣,光疑惑地看着姜盈畫,不解道:

“夫人,你是不是又鬧肚子啦?”

“不是,這和鬧肚子的感覺不一樣。”

姜盈畫形容不出來,下意識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腹部,一邊努力感受一邊道:

“就是感覺......感覺肚子裏有一條小魚,在咕嚕嚕吐泡泡........”

他沒文化,因此絞盡腦汁地往外蹦詞,但依舊感覺很貧瘠,讓如墨想象不出來:

“又像是有一只小蝴蝶,在裏面輕輕扇動翅膀。”

如墨:“”

姜盈畫:“.........我認真的!我肚子裏好像真的有小魚...........也可能是蝴蝶!”

如墨聞言,一臉嚴肅地盯着姜盈畫,姜盈畫也同樣一臉嚴肅地盯着他,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兩個人面面相觑,僵持片刻後,如墨才率先低下頭來,很是憂慮地搖頭道:

“夫人,你還是早點睡吧。”

他小小聲嘆氣說:“你看,你這都困出幻覺來了呀。”

姜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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