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圍獵
圍獵
剛追到藏書閣,隗絮就在窗口看見一個隐約的背影正往裏翻去。
“秦常念!”隗絮大喊一聲,那背影果然頓了一下,随後便加速向裏面跑去。
果然是秦常念!
“秦常念,不許跑!”隗絮顧不得許多,一個輕功躍上二層,就開始追。
秦常念顯然已經計劃多時,早已摸清藏書閣裏的地形,利用拐角、回廊,迅速甩開隗絮的追擊。
隗絮一看不妙,繞到藏書閣的管控室,轉動閘門,立刻開啓藏書閣裏的機關。
秦常念的四周瞬間掉下來無數個鐵籠,秦常念吓了一跳,閃身一一躲過。二層的門已經被堵死。秦常念沒辦法,只得往樓下的小門跑去。
剛一跑到,面前的書櫃後就走出來一個人影——正是隗絮。
秦常念綁着面紗,還戴了鬥笠。一見到他,轉身就跑。
隗絮當然不讓,長劍一橫,擋住秦常念的去路。秦常念雙手執劍,在空中用力一挑,将隗絮的劍頂開。
隗絮立馬側身去抓秦常念的手,秦常念反手用劍柄對着隗絮的關節一敲,逼得隗絮松手。隗絮一脫手,秦常念就立刻轉身跑去。
整個過程她都是背對着隗絮的。
這一招用得十分奇怪,不是秦常念慣用的招式,隗絮覺得有幾分奇怪,但還沒機會再去查明,秦常念已經從側面跑了出去。
隗絮立刻去追,借着對王宮地形的熟悉,在秦常念跑到南門前,追到了她。
“不許跑了。”隗絮在秦常念身前站定。
秦常念的第一反應是立刻背過身去。
隗絮皺了眉頭,從身後抓住秦常念的肩膀,秦常念立刻伸手上來掙脫。隗絮借着她的力,繞了幾圈,讓秦常念以抓着自己肩膀的樣子轉了過來。
“你不是秦常念。”隗絮道。和她的眸子對視的第一秒,隗絮就知道不是她。
秦常念不說話。
‘你是誰?”隗絮問道。
對方仍是沒有回答。
隗絮摘掉她戴着的鬥笠,伸手解開她綁着的面紗,來人的全貌展示在他的面前:“梧年?怎麽是你?秦常念呢?”
梧年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隗絮一個箭步上去,抵住梧年的脖頸:“說!你們又在玩什麽把戲!”
梧年的臉被掐得漲紅,她從衣服裏掏出一封信:“姐……姐,說,給你,的。”
隗絮松開手,接過那封信,狐疑地看了梧年一眼,還是決定打開來看。
“隗公子,見字如面,好久都沒有這麽稱呼你了,不知你還習不習慣聽到這個稱呼。首先還是要說你最不想聽的話,在北涼的這段時間,感謝隗公子的照顧……”隗絮讀到這裏,突然覺得一陣眩暈,讓他幾乎站不住。
他一個踉跄,靠在牆邊,才能勉力支撐不倒下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沾上了白色的粉末,苦笑了一下:“阿念,你真要做到如此地步。”秦常念下在信紙上的藥很強,藥量也加倍了,很快隗絮就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直到他躺在地上,都緊緊握着那張信紙沒有松開。
恍惚之間,他睜開眼睛,看見秦常念常穿的長靴從眼前走過,他用盡了力氣伸出手,嘴裏喃喃道:“阿,念。”
梧年轉過身看了一眼,隗絮已經閉上了眼睛。
“預備,開始!”伴随着一聲鑼鼓敲響的聲音,參加圍獵的人都快馬加鞭地出發。
秦常念男扮女裝,混在中間,向中心跑去。隗子舟騎馬經過秦常念身邊的時候,對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她方向,秦常念點了點頭。
圍獵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場內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東邊李公子和張公子打起來,争那只鹿是誰打到的;西邊誰家的馬驚了,不受控制地在場內狂奔。秦常念見狀,調轉馬頭往東南方向跑去。
她的觀察力一向很好,跑了沒多久,她就發現側面的樹叢裏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她嘗試調轉了方向,發現那人并沒有跟來。但只要她一往東南方向跑,那人便會跟着。
圍獵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秦常念也沒有過多的心力和他周旋,仍然向東南方向奔去。到了約定好的地點,秦常念并沒有看見隗子舟的身影,便勒馬在原地等待。
等了一陣,忽然感覺身側有異響,她警惕地轉過身去,是隗子舟。
“姐姐!”隗子舟沖他揮了揮手。
還沒等秦常念也打招呼回去,一支箭從身後刺來,從秦常念的左胸穿過。鮮血瞬間噴湧而出,秦常念瞪大了眼睛,從馬上向後倒去,摔了下去。
“姐姐!”隗子舟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他大驚失色,跑了過來,推着秦常念的身體,可這樣做,只會讓血流得更多,“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找大夫!快找大夫!”公公迅速命令下去。
“什麽事這麽慌亂?”安蓉王後問道。
“回王後娘娘的話,有人在圍獵中被行刺,幸得為逸侯殿下所見,趕緊将人送回來醫治。”公公回答道。
安蓉王後的腦袋裏立刻就浮現出秦常念的身影,她也緊張了起來,立刻起身:“帶本宮過去!”
她趕到的時候,秦常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胸前的布料被染紅,一直紅到腹部。安蓉王後也慌亂了起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有離開的辦法嗎!喊道:“大夫呢!”
大夫提着藥箱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衆人都退到房間外去等待。
安蓉王後站在隗子舟旁邊,上下打量了隗子舟一番,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娘娘是在懷疑我?”隗子舟轉過來和安蓉王後對視,冷笑了一下,“我怎麽可能會做害姐姐的事情。最應該被懷疑的難道不是娘娘嗎,娘娘見到這樣的場景,不覺得熟悉嗎?”
安蓉王後急了:“本宮害她做什麽!”
“娘娘連姐姐的替代品都準備好了,難道不是因為早就預見了這一刻的發生嗎?”隗子舟反問道。
安蓉王後啞口無言,是啊,梧年是她安插到秦常念身邊去的,怎麽看,都像是要斬草除根的樣子,可是……
“你當本宮傻的嗎?光明正大地安排一個人到她身邊,再把她殺掉,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本宮幹的嗎!”安蓉王後說道。
“知不知道是娘娘幹的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賢王殿下也會護着您。”隗子舟說道,“難道有人不知道我母妃是死于誰手的嗎?可娘娘今日還是堂堂正正地做着北涼的王後。”
安蓉王後頭上的金步搖晃動了幾下,長嘆一口氣,不願做任何的辯解。
大夫進入了房間,秦常念忽地從床上坐起來,吓了大夫一跳。
“小姐,還未檢查,您不可貿然起身。恐對傷勢不利啊。”大夫說道。
秦常念神色冷冽,從腰間取出那塊玉:“少主有令,你就說我在圍獵時中了一箭,傷及心脈,需要靜養,但沒有性命之憂。”
“是。”大夫見到了少主令牌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那還需要為小姐檢查一下嗎?”
“不必了,你出去罷。”秦常念說道。
“是。”大夫退出去,按照秦常念的要求和安蓉王後、隗子舟解釋了傷情。
隗子舟嗤笑一聲:“看來娘娘這次找的人能力有限啊。”
“休要胡說!”安蓉王後道。
“我哪一句是胡說的?”隗子舟的話音剛落,響亮的一巴掌就落在隗子舟的臉側。
“說!是不是你害的!”梧年趕了過來,打巴掌的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隗子舟氣極反笑道:“我害姐姐什麽?姐姐重傷,是我将她送回來的。若我是想害她的那個人,我絕對将她仍在那裏,要不了多久,姐姐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我何必要多此一舉。”
梧年仍然不想放過他:“圍獵的時候幫姐姐逃跑是你出的主意,現在姐姐重傷,怎麽可能與你脫的了幹系。”
隗子舟不慌不忙道:“沒錯,是我說的圍獵的時候幫姐姐逃跑,你也聽到過,我約的與她在東南方向的圍牆處見。可是等我趕到的時候,姐姐已經中箭了。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等姐姐休息好了醒來,自去問便是。若真是我幹的,我還能抵賴不成。”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隗子舟的臉上。
隗子舟伸手捂住那半邊臉,無奈道:“我已經都交代了,你怎麽還要打我!”
梧年眼眶裏積蓄了眼淚:“這一巴掌是替姐姐打你的!你沒有護住姐姐,便是失職!”
秦常念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閉着閉着就真的睡着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隗絮坐在床邊。秦常念立刻就要起身,被隗絮按住。
“受傷了就好好休息。”隗絮聲音沙啞道,像是哭過一場。
“我,沒有……”秦常念剛想要解釋,就被隗絮打斷。
“我知道。那是雞血,你也穿了軟甲。”在秦常念睡着的這段時間,隗絮已經檢查過她的傷勢,把來龍去脈基本上都梳理了一遍。
“你!”秦常念立刻就雙手拉緊自己的衣服,“你不會是直接用看的吧?”
“不然呢。”隗絮斜着眼睛道。
“啊!!!!”秦常念大叫一句,“誰允許的!”
“你讓梧年假扮成是你,引我追擊,再給我下毒,拖延時間,好讓你參加圍獵的時候,經過誰的允許了嗎?”隗絮眯起眼睛。
“那不是因為你不讓嗎?”秦常念據理力争,“如果你早同意放我回去,不就沒這檔子事了嗎?哪裏還需要我精心算計、苦心謀劃。”
“你的精心算計、苦心謀劃就是搭上自己嗎!”隗絮道。
“怎麽就搭上自己了!我這不是都做好準備了嗎!”秦常念說着說着,越來越氣,覺得自己躺着太沒有氣勢了,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從床上起來,和隗絮大幹一架。
她剛一起身,隗絮就又把她按下去:“大夫讓你好好休息。”
我現在是要跟你玩什麽打地鼠的游戲嗎?秦常念在心裏大罵一句,躺了回去。
“你不是都知道是假的嗎?我故意讓他這麽說的。”秦常念翻了個白眼。
“你從馬上摔下來總是真的吧。”隗絮無奈道,“前些天你腳受的傷還沒好全,現下腰又受傷了。”
“我腰哪裏受傷……啊!!!!痛!!!!”秦常念推開隗絮放在她腰間按壓穴位的手,怒氣沖沖道。
“還嘴硬說沒受傷。”隗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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