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寶寶

寶寶

小藏擡眼去看按住自己的人。

随度面上仍是一片平靜，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過于專注了，目光似有實感，讓小藏忽然全身微微發起熱來。

随度的目光從小藏的臉頰，往下，到了小藏的胸膛。

這讓小藏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那不是随度的目光，而是他寬大的手，撫過自己的眼睛、耳朵、嘴唇、鎖骨和胸。

“我、我要把衣服穿好了。”說着，小藏又試圖動作，扯扯自己的衣襟。

可是随度的力氣很大，把他的雙手按得動彈不得。

“把衣服穿好做什麽？”随度湊近小藏問。

他的聲音和面色都是淡淡，看不出什麽變化，可他整個人虛壓在小藏的身上，小藏早已發現了他身下明顯的存在。

小藏臉紅又慌張，話說得很快，“反正你說現在不能換心頭血啊......”

“小藏，”随度叫他，聲音似乎終于比平時低啞了些，“我不想要你的心頭血。”

小藏眼睫都在顫動，眸子低垂，不敢看随度，含糊地“嗯”了一聲表示應答。

随度伸手撫上小藏後頸那片皮肉，然後輕輕捏了捏，狀似随意地問：

“你怎麽不問我想要什麽。”

小藏渾身輕微地一抖，強壓住身上的顫栗感，聲音卻越來越小，“你、你想要什麽......”

随度湊近小藏的耳朵說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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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度說出的話仿佛帶着熱氣，從耳朵進去，直鑽到小藏的心窩、腦袋、脊椎和腳趾。

讓小藏全身也燙起來了。

小藏擡眸慌亂又無措地看着随度。

他的眼神又讓随度想起了年幼時看過的小鹿。

這眼神讓随度心軟片刻，忍不住讓聲音放得更柔和跟低沉，極盡引誘之能事：

“好嗎？”

小藏又垂下了眸子。

随度等了好一會兒，只見小藏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好還是不好。

随度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這樣沒有耐心的人。

他湊近小藏，輕輕地、慢慢地親吻小藏的額頭、眼睫和嘴唇，親一處，便低聲問一句：“好嗎。”

明明随度的親吻很輕柔，幾乎算得上是含情脈脈，但小藏還是微微地顫抖了。

終于，小藏像是想到了什麽，下定了決心般，擡頭回吻了一下随度的下巴，小聲說：

“好。”

話音剛落，小藏的身體霎時懸空。

随度将小藏打橫抱起來了。

小藏驚得立刻摟緊了随度的脖子。

随度腳步不停，聲音裏有些微笑意：

“放心，不讓你摔。”

“去哪啊？”小藏身體懸着，又十分緊張，便下意識地接話問了一句，問完才發現自己這問題有多麽多此一舉。

随度沉默了一秒，随後聲音裏笑意更濃，低聲道：

“自然是去床上，不然——”

他腳步停下，終于是低笑出聲：

“不然你想在這裏啊？”

這裏？軟塌？

小藏瞬間腦子裏進入了一些很不好的、混亂的畫面，給本就紅撲撲的臉蛋添了一絲緋色。

那頭随度竟真的停下不走了，還厚顏無恥地繼續道：

“我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擔心你不願——”

小藏連忙打斷随度：“去床上，我要去床上！”

“哦，”随度低頭看一眼懷裏的人，語氣中甚至帶着一絲遺憾，“好吧。”

然後大步走向房中的那架大床。

本來小藏看随度此前行事，無論是親吻，還是問詢自己，都是一派淡定怡然，慢悠悠的，便覺得随度雖然想做，但對于此事應該不算很急。

不過待到了床上，當随度以小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脫掉自己的衣服時，小藏才恍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先前是想錯了。

随度應該還是有一點急的。

......

......

......

......

......

......

小藏又氣又羞地瞪了随度一眼，然後使勁推開覆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抗拒着随度的靠近，自己抖着腿跑了，跳進浴池裏。

随度看到小藏如玉石般白皙的身體浸泡在水波中。

這個時候細看，才發現原來小藏的膝蓋和手肘都被磨紅了。

小藏洗淨身體後，便出水一些，忍着羞恥，學着随度的樣子，伸出手指輕輕戳進自己的身體，替自己清理。

裏面實在是太多，小藏花了很多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後面傳來一聲——

“你自己弄得幹淨嗎。”

小藏太過專心，根本沒有注意到随度過來的動靜，此刻頗為突兀的聲音讓小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小藏穩住心神，道：“弄得幹淨。”

“是麽？”不知何時，随度已悄悄湊近了小藏的耳朵，“若是弄不幹淨的話——”

頓了頓，随度低聲道：“便含着生寶寶吧。”

不知怎的，可能是因為随度無恥的話，也可能是因為随度吹進小藏耳朵的熱氣，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

小藏又是一抖。

看着小藏耳根泛紅，身體因為自己的只言片語而可愛地抖動，随度湧起了一股奇怪的、充實的滋味。

內心緩緩地、緩緩地、緩緩地盈滿了。

有什麽情緒要破開胸腔而出，而語言只是區區一種不堪重負的載體。

随度幾乎是脫口而出：“寶寶。”

随度聲音雖低，但是是抵着小藏的耳朵說的，小藏聽得很清楚。

小藏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不太敢相信随度這樣叫自己。

小藏抿了抿嘴，自己是被叫過寶寶的。

娘娘會叫自己寶寶。

可那都是好多好多年前在蛇洞裏的事了，自自己六十歲離開家，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被叫過這個稱呼了。

小藏一時之間什麽也沒說。

随度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也呆楞了一瞬，而後釋然地笑了。

叫出來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想這麽叫，早就該這麽叫。

于是他又輕輕喊了一聲，“寶寶。”

這下小藏不能再裝作沒聽到了，他紅着臉，“你怎麽這樣叫我啊......”

“你不是我的寶寶嗎？”

小藏不敢看身後的随度，小聲嘟囔着，“只有小孩子才能被叫作寶寶......”

随度走到小藏面前，跟小藏面對面，似笑非笑。

他沒對小藏對「寶寶」一詞的定義作出任何評價，只湊近小藏的臉，又叫了“寶寶”。

這一回小藏沒有再抗拒随度的抗拒，很乖地一動不動。

叫着叫着，不知怎麽，兩人親了起來。

黏黏糊糊親了一會兒，小藏驚恐地發現，随度竟又x了。

小藏簡直是吓了一跳，又使勁推他，一邊被親着，一邊連連道：“不要......不要......不可以再來了......”

随度将小藏緊緊抱住，使之無法推拒自己，他摸摸小藏的頭，又親親小藏的發絲，很溫柔地安撫道：

“寶寶不用擔心，不會再來了。”

感受着随度身下的硬//度//，小藏很懷疑随度的話，他擡頭去看随度，“真的？”

随度摸摸小藏的臉，“我何時騙過你？”

聞言，小藏眉頭一皺，委屈道：“你經常騙我啊，上次......”

一聽小藏提起這話頭，随度也有些心虛，立刻低頭堵住小藏的嘴，一邊黏黏糊糊地親，一邊聲音低聲道：“今日真的沒有騙你。”

他擡起小藏的下巴，讓小藏整個臉龐展露在自己面前，又嘬吻了一口小藏嫣紅的嘴唇，然後淡淡道：

“再來，怕是寶寶以後都不願意跟我做這事了。”

頓了頓，他又壓低了聲音，“明日還要做的。”

對此，小藏紅着臉，沒有吭聲。

過了好一陣。

随度這次竟還說話算話，果然只是跟小藏抱着，彼此溫熱的皮肉相貼，再沒有做越界的事情。

抱了一會兒，随度忽然問道：

“清理幹淨了嗎？”

小藏有點不敢回答他了。

随度看着小藏，又道：“寶寶用手幫我，我幫寶寶清理，好不好？”

想了好久，小藏最終還是紅着臉點了頭。

不過說是用手，可最後不知怎麽，小藏的身上又被弄髒了。

只好又洗了一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