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act.007-交鋒(一)
第7章 act.007-交鋒(一)
“在對這件事做出解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請教袁老。”
“嚄?不知小友想問什麽?”
李君竹得到回複,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只是黑色的眸子裏徹底褪去了溫潤和光澤。
對方并沒有發現李君竹的眸光裏的變化,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李君竹拿出的一張照片攫取了。
照片上清晰的拍出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這位袁老,另一個除了大致看出人形外,其餘的一樣也看不清——縱使是照片,也只拍下了一團勉強看出人形的墨色濃霧。
袁老不知李君竹是何意,他只略微皺了皺眉,既不忙着解釋,也不對照片的來源表現出丁點在意。
“小友這是何意?”
李君竹将照片推到袁老的面前,微笑道:“袁老可知時間溯行軍?”
“老朽從未聽過。”袁老沉思了一陣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李君竹一副頭痛想不明白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心驚,“袁老既然從未聽過又怎麽會與它一起被人拍下呢?”
袁老聞言笑得十分坦然,“這照片怕是有什麽誤會。現在的PS技術不是很厲害嗎?老朽确實不知道什麽時間溯行軍。只是糊成一團的身影,小友恐怕是看錯了吧。”
李君竹唇邊的笑意因這句話而微微擴大,眼眸中倒映出的黑暗越發昏沉。她沒有再就照片繼續追問,而是忽然說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
“在下年前忽然收到家師來信,信中提到一件事,與九州結界有關。雖然國、安特別部門在發覺結界出現動蕩時已經第一時間派出人手去調查,但還是有宵小偷偷潛入了進去。據調查人員調查的結果顯示,宵小潛入是得到了知情者的協助。而九州結界的存在知曉者國內也不過百數,您說怎麽就那麽巧呢?”
“……”袁老不确定李君竹忽然說起這件事是什麽意思,一時倒也不好搭話。
但他的沉默并未讓李君竹停下,只見她的唇角又上揚了一分,看向袁老的眼眸幽深暗沉。
“作為‘猿’一族的族長,袁老與白澤、饕餮那些老前輩們一樣是知曉九州結界存在的,甚至知道什麽時候結界的作用會變弱。”
“說這麽多難道是想将破壞結界的罪過栽在老朽身上?”袁老冷哼了一聲,表情是被小輩冒犯了的不虞。
“怎麽會。”李君竹笑了笑,“結界又沒有被破壞,怎麽會怪罪到袁老的頭上。”
袁老微微眯起眼,李君竹話裏有話,他又一時拿不準她到底是什麽意思,便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且他今日過來此處的本意也不是為了這件事。
略顯出幾分不耐的表情,袁老強制将話語權拿到手中質問道:“我來不是與小友讨論結界之事,我兒小友今日是放還是不放?”
李君竹勾起一抹涼薄且嘲諷的微笑,“不行呢。不僅是袁小公子,袁老今日也不能離開了。”
“豎子爾敢!”
李君竹的話袁老或許還不放在眼裏,只是她的表情卻徹底激怒了他—— 一個黃口小兒怎敢與他為忤?
上位者當久了,縱使初時還能維持着和藹的假面,一旦被當面忤逆,面具也會應聲而破呢。
耄耋老人拍案而起,當得一句“老當益壯”。
李君竹依舊紋絲不動,就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沒有變:“袁老何須動怒,留着點力氣去和天門解釋如何?”
所謂“天門”是設在國、安之下的某個不為普通人所知的部門,日常主要處理非人類的事務。而“天門”也是李君竹之前提到的國、安特殊部門在知情人中的稱呼。顧名思義,在這個部門裏的大多數都是些從沉睡中蘇醒的仙者,事實變遷,就算是神仙如今也要打工掙錢養活自己,再沒有過去那種高高在上的待遇。
當李君竹提到“天門”兩字,袁老心底一陣亂跳,自修煉成精化作人形的千百年來,他第一次在面對一個人類的小姑娘時感到慌亂。
沒由來的,出自“獸”的直覺,他知道再不離開這裏會有極大的危險,但他唯一的子嗣還在李君竹手裏扣着,若就這麽離開……
袁老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獸類才有的瞳孔,身上危險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濃厚,他盯着李君竹,似乎是在評判弄死她之後自己要去哪裏将兒子找出來。
然而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李君竹已經翩然起身,後退了一步。
在李君竹動了的同時,袁老快速出手,朝李君竹的脖子襲去。
只是不等他的手掐住李君竹纖細的脖子,一道白色的身影卻已經從李君竹身後猛的躍出,将袁老直接撲倒在地。
白色細犬撲在袁老身上,四肢将人牢牢按住,大張的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徘徊在袁老脖子大動脈的附近,亂動一下,白犬就能咬斷他的喉嚨。
袁老起先不以為意,他是猿猴所化又有近千年修為的大妖,又豈會害怕一只狗。
然而,當他試圖将壓在身上的白犬趕開時才發現,他在白犬的壓制下根本無法動彈。
袁老臉色巨變,怒瞪的雙眼盯着白犬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李君竹沒有再去看被白犬壓制住的人,她轉身打開了另一扇拉門,門裏走出一位戴着金絲邊眼鏡,一副精英範的西裝男,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隊荷槍實彈的便衣。
這位西裝男一出現,袁老的注意力從白犬身上移開轉到了他的身上,緊接着目眦欲裂,大笑了三聲。
“好、好、好!好一個鴻門宴!”
李君竹站在一旁看着西裝男指揮人員将袁老抓起拷上特殊的手铐,聽到這話不鹹不淡的反駁:“這裏既沒有擺宴,我也沒有對袁老發赴宴的請帖,算不上鴻門宴。”
“警察抓人總要講究證據,不知老朽犯了何罪?!”
被拷上手铐拉起來的老人盡管形容有些狼狽,卻還是不卑不亢的模樣。
精英男扶了扶眼鏡,朝袁老展示了手中的“拘捕令”,沒有多說一個字。
李君竹想了想,覺得還是讓人死明白點的好,在一旁扳着手指解釋道:“叛國就是一條罪,外加你袁氏在當地無惡不作、知法犯法……不抓你抓誰?就算是成精的妖怪,也是要遵守國法的呢。總不能因為你是妖怪就要對你寬待,這讓在天門裏勤勤懇懇工作遵紀守法的前輩們情何以堪?對了,不用擔心你的家族勢力哦,這個時候國內已經統一行動将其一鍋端了吧。”
袁老眼瞳巨震,差點一口老血嘔出來。但自己家族做的是什麽生意他當然清楚,因涉黑涉惡被端他沒什麽不敢承認的,但叛國又是怎麽被發現的?他一直做得小心,從未路出馬腳,為什麽?
似是看出了袁老心中所想,李君竹不在乎再多解釋一點,“我問了哦,問了袁老,你知不知道時間溯行軍。正常情況下,在表明自己不知道後普通人都會多嘴好奇問一句那是什麽,袁老完全跳過去了呢。”
“!!!”袁老此時忽然明白了之前李君竹的話,但還是不明白自己就算知道時間溯行軍又是怎麽和自己被捕扯上關系的。
李君竹見狀嘆了口氣,目光沉沉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在下與時間溯行軍可以說是宿敵呢,它們一旦有什麽妄圖颠覆改變歷史的行動,我這裏立即就能察覺到呢。”
李君竹在“颠覆”、“改變”、“歷史”幾個詞上加重了讀音,果不其然,對方在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後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她就像是在看什麽未知的東西一樣。
袁老被押走了,精英男留到了最後。
“這次要謝謝小師妹。”他勾了勾唇角,似乎是想要露個笑臉,但因為平時嚴肅慣了,一時有些困難,只能尴尬的擡手扶了扶眼鏡,“雖然袁氏早就已經上了重點關注名單,但沒想到他們的膽子和野心居然那麽大。”
是啊,沒有人想到,袁氏無法無天到居然打起了回溯改變歷史從中攫取權利的主意,為達到自己的目的都敢将外敵引到家裏,倒真應了老祖宗的一句“家賊難防”,簡直是死不足惜。
沒能露出笑臉的精英男頓了頓,又改擡手放到李君竹的頭頂揉了揉:“師父說後續你不用管。等他有空了會過來看你。”
李君竹搖了搖頭,“溜進去的溯行軍還沒全部決絕吧,我會回去一趟,不把它們全部剿滅我也不放心。”
不等精英男開口說點什麽,李君竹又接着道:“別忘了我挂職的地方,清剿時間溯行軍本就是我的工作。”
精英男聽完無言以對,只好點了點頭。
很快,李君竹回了本丸一趟,點齊擅長偵查和夜戰的兩隊極短,順便将關押在本丸地牢裏的那位袁公子提來交給了精英男,随後一同通過特殊渠道回國。
是夜,掃、黑、除、惡行動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猿”族盤桓多年的惡勢力在天門的配合下被連根拔起,重要人物一個都沒能逃掉。
而李君竹帶着兩隊粟田口的極化短刀,暗地裏将潛入的時間溯行軍盡數剿滅,在天亮之前別過師兄回到了有枝町的店裏。
李君竹之所以沒有選擇久留,是因為她明白在沒有了“蟲子”的幹擾,九州結界在第一抹晨光出現時就會完全恢複,她自己出身華國沒什麽問題,刀劍付喪神卻不是華國的産物,結界一旦恢複會立即将“外來者”阻擋、清除,若不乘早離開,她帶來清剿時間溯行軍的兩隊小短刀到時哪怕不碎刀也得重傷。
本來以九州結界的“自愈能力”,那幾個僥幸潛入進去的時間溯行軍早晚也會被結界的力量絞碎,沒有內鬼幫助它們躲都沒處躲。
這也是精英男告訴李君竹師父不讓她繼續管後續的原因。
只不過是李君竹不親自确認那幾只溯行軍化成灰燼終究難安,這才帶着付喪神們親自去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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