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家貓可能是妖(章) 沈斐然不是科學……

第51章 我家貓可能是妖(章) 沈斐然不是科學……

小橘很适應現在的模式, 以前沈斐然在網上發布貓片之前也會這麽抱着他看過一遍視頻，雖然沒有慢放但形式總歸都是差不多的，小橘認出了監控錄像裏的那只貓是自己但那又怎麽了嗎？

小橘在沈斐然懷裏拱了拱, 有點委屈，不僅僅是因為變成人後他沒辦法再整只貓都縮進沈斐然懷裏了，更是因為他餓了, 超級餓, 但他記得沈斐然每次給他食物的最小間隔是一個半小時, 現在他就算是餓了也不會有食物的。

監控中顯示了很多沈斐然頭暈目眩間沒注意到細節, 比如說，小橘并不是瞬間切換形态變成人的，中間有一個變化的過程, 只是變化的太快他當時沒有注意到。

在小橘變人期間, 房間內所有攝像頭都有一個短暫的失靈，畫面不自然地顫抖, 其中以陽光房安裝的那兩個攝像頭為甚, 明明是現階段質量最好的一批攝像頭卻像是八/九十年代的老式電視機那樣, 畫面被詭異的雪花布滿。

若不是沈斐然将畫面慢放到了極致，看到這畫面他可能只會以為監控閃了一下，但放慢十六倍數再截取再放慢十六倍, 整整二百五十六倍速慢放中沈斐然終于在滿屏的雪花中隐約看到了小橘變人的過程。

極致慢放下的畫面模糊至極，但沈斐然還是确定了一件事, 小橘現在的人身是有貓身變化而來的，而不是他有一具隐藏在異度空間的人類軀體。

一閃而過的畫面中他看到小橘的貓形像是被按了倒放, 身形猛然變小又突兀增大，人形的小橘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懷中。

沈斐然突然就想起高中還是初中時候生物老師講過的一節課了：細胞的分化與去分化。

細胞分化的本質是基因組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選擇性表達，一般情況下是不可逆的。而細胞去分化又稱脫分化, 是指分化細胞失去特有的結構和功能變為具有未分化細胞特性的過程。

縱使沈斐然的專業不是生命科學他也能大致猜到小橘的能力有多逆天，無催化誘導條件下的全體細胞定向去分化與再次分化。這樣的存在如果被科學家發現絕對是人類醫學科學界的一個重大的革命性發現。

但沈斐然不是科學家。

他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充斥着這麽多年醫學界科學界又發現了什麽什麽，又借助什麽什麽成功研發制造了什麽改變了甚至挽救了多少多少人的生活和生命，但手卻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小橘。

他想起了曾經一家人一起看一部科幻電影時的場景了。

那時他還小，應該還是在小學，被電影裏的切片場景吓得睡不着覺，那時候才剛上大學的大哥就過來安撫他，說電影裏講得都是騙人的。

“怕什麽啊，電影裏的都是假的。”大二就已經在實驗室中常駐的哥哥安撫自己才四年級的弟弟。“雖然我不是學生物，但想也知道啊，如果有一個人他體質真的那麽特殊有那個腦殘舍得把他切片啊，天下獨一份的實驗材料那必須要好好養着才行，自己的命不要也要保證實驗體活着，那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啥不啥後果不明的實驗都往人身上砸，太奢侈了吧。”

那時才十歲的沈斐然想，那個人就算不被切片，做那麽過分的研究，終身監禁在實驗室裏看不到外面的太陽也是很可憐的。

而現在，二十歲的沈斐然仍舊是這麽想，他舍不得他的貓被關在冷冰冰的實驗室裏做研究，哪怕沒有生命危險也不行，他無法想象自己的貓會被關在玻璃房中，二十四小時被監視，像是個犯人一樣。

甚至可能連犯人都不如，畢竟小橘連人都不是。

沈斐然很想将這種彷徨又無措的心情分享出去，又怕自己多說多錯将危機引來，只能茫然着佯裝淡定，将變成了了卻絲毫不覺異常仍舊全身心信任着他的蠢貓牢牢抱在懷中。

而現在這蠢貓的狀态也不太好，歪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腳發涼，嘴唇發白，虛弱得像是剛從生死線上回來的重症病人。

“小橘？”沈斐然驚惶不安，啞着聲音喊，根本想不到自己看了段視頻的時間這貓就虛弱成了這樣。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一段只有零點零二秒有效內容的視頻就算慢放了256倍也不過五秒時間，加之處理視頻嗎并反複播放的時間也決計不超過兩分鐘，而就在這兩分鐘的時間裏剛才還一切正常的家夥竟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沈斐然手也跟着小橘一起變涼了，但仍舊是努力穩定着自己情緒，看了眼現在的時間，并比對監控時間在心中做了個減法。

小橘變人後的16分42秒，出現明顯的虛弱表現，具體原因不明。

沈斐然強裝冷靜，但小橘只看到了沈斐然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更委屈了，用腦袋蹭沈斐然的脖頸，努力想要張開嘴巴說話卻又沒力氣張嘴，張開嘴也不懂要如何控制人類的聲帶，只能小聲哼哼着，發出“哈”“啊”之類簡單的音節。

他真的又餓了，好餓好餓，不是裝模作樣騙吃的。

小橘又餓又委屈，自己哼哼那麽久了沈斐然也不給他吃的，就像從沈斐然身上下去，自己去貓房那邊找吃的。

他現在也是兩腳獸了！那個他以前打不開的櫃子現在可以打開了！他餓！要吃東西！！！

變成人卻仍舊交流困難的小橘在沈斐然懷中虛弱掙紮，沈斐然卻只是以為小橘身體不舒服難受想要打滾，更用力地抱住小橘，試圖将小橘安撫下來，手不住地抖，不知道自己改不改帶小橘去醫院。

亦或是直接抱小橘上樓？把小橘的專屬醫生喊來簡單救治一下？這樣小橘就會被兩個保镖一個醫生發現了，他要拿多少錢出來才能讓這三個人閉嘴？一人五千（單位萬rmb）夠嗎？他手頭沒有這麽多錢啊！問老媽或者老姐要這麽多也得給個理由吧？自己一下從家裏要這麽多錢一定會被懷疑的吧？

沈斐然亂起八糟地想着，已經抱起了小橘從椅子上起來，卻是原地轉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麽。

只是小橘沒有給沈斐然這個猶疑機會，在沈斐然的臂彎中越來越虛弱，漸漸的連眼睛都睜不起來了。

小橘這麽一副随時要挂的模樣，沈斐然也顧不上遲疑了，抱着貓就往外跑，腦子裏還空茫着更令他不知所措的事情就又發生了。

懷中人不見了，自己抱着的，那麽大的一坨人就這麽不見了，只剩下一套衣服，有什麽小小的的東西被兜在了衣服裏正往下掉。

沈斐然大腦一片空白，手先于意識往下一撈，卻只撈住了一件衣服，一團毛茸茸的橘色球狀物就這麽從領口處滑落掉出，砸在了地上，在地上滾了半圈後四腳朝天地躺着。

“喵！！！！！”摔在地上的小橘悲憤大叫。

“小，小橘？”沈斐然冷靜的像個面癱，其實慌得一批。臉都木了心底卻有閑工夫胡思亂想，從小橘的掉落位置大概判斷小橘可能是以心髒為中心開始的變身運動，以大腦為中心也不無可能。

“喵！！！”

小橘抖抖毛，從地上爬了起來，卻還是頭暈，暈乎乎地仰着腦袋沖沈斐然叫喚，不滿沈斐然竟然把他摔到了地上。

“喵？！”

後知後覺的，小橘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變了回來，突然興奮，追着自己的尾巴轉了一圈後就把沈斐然當成了貓爬架。動作熟練地抓着沈斐然的衣服跳上沈斐然的肩頭，在沈斐然的肩膀上左右橫跳來回亂跑，扯着嗓子喵嗷嗷的亂叫，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的貓發了春。

哦，仔細想想，小橘也的确是發了春的。

沈斐然木着一張臉，站在走廊上傻呆呆地彎着腰垂着頭，虛擡着手防止在自己肩上亂蹦的小橘掉下了，突然很想問一個很經典的哲學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麽？

沈斐然茫然三連擊，這邊小橘卻是想起了自己要幹什麽，蹭着沈斐然的臉黏膩膩的叫喚，想要吃東西。

雖然他現在好像又不餓了，但剛才那種快要餓死的感受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沒有十個奶凍凍根本安撫不過來。

“你……餓了？”

沈斐然終于将小橘從肩膀上摘了下來抱在懷裏，用一種不确定的語氣配合着幹澀的語氣，問。

“喵！！！”

小橘眼睛亮晶晶的，躺在沈斐然的懷裏，期待着兩腳獸帶他吃東西。

“……”

沈斐然看着自己懷中的貓，久久沉默，最後還是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抱着小橘去了貓房，然後将小橘放在了貓房中的寵物體重秤上。

5.13Kg

沈斐然又将貓抱回懷裏，走了兩步覺得不方便又把貓放下，魂不守舍地按開櫃門，一下子拿出了兩罐罐頭，一次性打開倒進小橘的碗裏，兩罐罐頭厚厚的肉，在小橘的食盆裏堆出一座尖尖的肉塔。

沈斐然記得，小橘剛回來的時候體重是6開頭的，只是變了個人體重就消失了一公斤，看樣子能量消耗不少。

再想想，小橘變成人的時候身形甚至還挺瘦的，歪着身子趴在鏡子前時他能整個看到自己的臉，那麽小橘人形大概是一米七的身高，抱起來粗略估計的體重大概是45kg。這樣的體重對于一個成年男性而言有些輕的過分，但單純從數據上看這40kg的重量也突兀的過分。

這不科學。

一只貓能轉換形态本來就不科學。

小橘的碗已經堆滿，但沈斐然卻依舊悶頭往那堆肉上堆東西，試圖将罐頭盒裏的每一絲肉都刮幹淨。

難道這世界除了科學側真的還有神秘側力量？有鬼怪嗎？有神明嗎？有類似于□□設定的收容物和收容物組織嗎？自己家算算資産好像也能擠進世界五百強？看很多書中都會設定社會上頂層人士知道的更多？自己老媽會不會就是接觸過神秘側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個？自己如果問會有結果嗎？

小橘……究竟是萬千異常中的其中之一還是獨屬于他的萬中無一？

沈斐然胡思亂想着，突然按住正在吃東西的小橘，從小橘的背上拽下一撮毛。

“喵！”

小橘猛地扭頭，不明白兩腳獸幹什麽發瘋。

“沒事。”

沈斐然搖頭，覺得自己可能也需要補點水鹽補點糖，剛才動作太快他竟然感覺到了頭暈，手上也沒有拽掉一根連帶着毛囊的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