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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人曾幻想末日到底是什麽景象，喪屍？小行星撞擊地球？大洪水？地震？還是陷入黑暗？

一周後，真正的末日來臨，卻不是人們想象中的城市下陷，天崩地裂，而是靜悄悄的，就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待到黎明第一縷陽光照進各家的窗戶，人們紛紛睜開惺忪的睡眼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如果用宏觀角度觀察地球，就會驚異的發現，七十億人口有一大半變為了喪屍，行動遲緩，腐爛生蛆，拖拉着僵硬的步伐在街區內游蕩，剩下的一小半中有兩成發生了變異，擁有各種各樣或雞肋或強大的力量，剩下的八成依舊是普通人，掙紮在異能人和喪屍之中求得一息尚存。

植物瘋狂的生長，僅僅一個晚上就包圍了城市，拆毀了公路，大雨傾盆，加速了喪屍病毒的傳播，水源污染，動植物變異，人類數量的下降幅度比滬深股市砸的還要快。

早已做好準備的瘋子鋼琴家Sherlock Holmes悠哉悠哉的躺在鋼筋混凝土的防空洞裏，之前随手灑下的大筆資金将簡陋的洞穴翻修了一遍，雖然稱不上華麗，但足夠舒服，家具食物一應俱全，成箱的礦泉水貼着牆壁壘的很高，Sherlock在洞裏待了一個星期，他在牆壁裏打了一個洞并裝了幾個小玩意能讓他看見外面的情況。

植物的瘋長，瓢潑的大雨，和變異的人類，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手心中旋轉變幻的神力也日漸濃郁，雖然系統只給了他15%的神力，但他發現在末日來臨之後神力居然在緩慢的增長，即使只有百分之零點幾，也足夠讓他驚喜。

做了萬全的準備，Sherlock清楚自己不可能就這樣窩在這裏十五年，食物不夠，水源也跟不上，他這些準備只是為了在見到John之前活的舒服些，這些是他找到隊友的資本，人在末世，再孤傲，也要低頭。

“咚咚。”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Sherlock透過裝置向外看，敲門的是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大約有二十五六歲，有一雙格外陰森的黑黝黝的眼睛，很像……Moriarty的眼睛。

Sherlock眯眯眼，似乎很訝異能碰見熟人，他将門打開一個細縫：“有事？”

當然有事，末日到來後人們才恍然發覺瘋子鋼琴家沒有瘋，而且很有可能是個先知，活下來的人有些抱着微末的希望想要得到鋼琴家的幫助，他們站在離防空洞稍遠的地方，盼着鋼琴家開門的時候跑進去搶到一點物資，鋼琴家有充足的物資，也有足夠的槍支彈藥，在第一個妄圖搶奪的人沖上去之時，俊美的鋼琴家用他那雙精致的手握着槍管将子彈送入搶劫者的眉心。

之後就再無敢上前的人，除了現在這個。

來人友善的微笑：“你好，Holmes先生，記得我嗎？我是個畫家，Dominic Moriarty。”

Sherlock擰眉，在原身的記憶中翻騰着，最後在角落裏發現了這個名字，連帶着這個人的記憶也湧現出來，Dominic Moriarty，Jim Moriarty的侄子，這個位面裏Jim Moriarty早年因為車禍去世，Moriarty家的唯一後代就是面前這位Dominic Moriarty，犯罪天賦一般藝術天分卻極高，他專注于暗黑畫系，創作以人類扭曲的欲望為主，在藝術界混的風生水起。

“Dominic。”Sherlock重複了一遍青年的名字，“你想怎麽進來？”

“我幫你清除這些旁觀者怎麽樣？”青年說的那樣輕描淡寫，黝黑的眼珠中竟沒有一絲對生命的尊敬，“就當是我的通行證。”

Sherlock挑眉，拉開門，倉庫的門第一次大敞開來，滿地的物資似乎正在朝饑 餓的人群招手。

遠處的人群開始躁動，喧嘩聲漸起，慢慢的，人群開始移動，到最後急速的跑動。

只身面對巨大的人潮，青年毫無退色，他食指在空中滑動，運用精湛的繪圖技巧在空中描繪出了一輛坦克，青年的異能不是普通的元素操控，而是真實的3D打印機，他可以讓他筆下的所有變成現實，當然這些都有時效，時間一過，這些真實的物品就又變成圖畫了。

“我是個畫家。”青年眉眼彎彎笑容清澈，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看着Sherlock有些發亮，“我也只能是個畫家了。”

坦克隆隆開過，留下碾成肉泥的屍體，鮮紅的血液和灰黃的泥漿混雜在一起，大雨沖刷到道路兩旁的泥地裏，綠油油的植物又冒出來兩棵。

Sherlock沉默的讓開，Dominic走進倉庫，環視四周：“怎麽，你在等人？”

“嗯。”Sherlock不欲與Moriarty的親戚多做交流，即使青年看起來像只溫順的小貓，但也不能排除他內心是只兇殘陰鸷的毒蛇的可能。

——————炎狼幫內部——————

“感謝我有了這樣的能力。”Mycroft的語氣含着感嘆，他輕輕撫摸黑碧玉傘柄，“Ge Lestrade or Greg Lestrade？你的身份還真是讓我驚訝。”

炎狼的當家老大Mycroft Holmes掌握西歐和北歐的軍火交易，二把手就是忠誠的Ge Lestrade，替Mycroft擋過子彈，進過局子，躲過追殺，以命換命的兄弟交情，誰都沒想到Ge Lestrade是蘇格蘭場的一名警官。

“如果不是國際刑警的幫忙，我還真不敢相信。”Mycroft斂眉微笑，面前臉色蒼白的警官張口卻不知如何解釋。

Mycroft深深的看了警官一眼，心中有無盡的嘆息，他希望面前的人解釋，最好有個正當的理由，而不要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全部默認，凝實沉重的氣氛就如鈍刀，把Mycroft僅存的信任研磨殆盡。

炎狼內部有兩名卧底，一是國際刑警，一是蘇格蘭場，國際刑警想要搶功勞于是鬧內讧讓Mycroft查了個結實，當場槍斃了國際刑警組織的卧底，留下他曾經忠誠的二把手只想聽個解釋。

解釋什麽呢？有什麽好解釋的呢？Mycroft深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直到他有了異能，讀心術。

每個人的心思在他面前都如翻開的書頁，一清二楚，就如此刻他看他忠誠的二把手一樣，清晰透徹。

“你應該辯解的，Greg。”Mycroft叫了警官的真名，接着輕笑，“你這個名字，多久沒被人叫過了？”

“抱歉Myc……”警官溫和英俊的眉眼顯露出歉意和內疚，“我不……”

“你走吧。”Mycroft自認是最大度的軍火商了，他的肩膀垮塌下來，之後脊背挺的僵直，就好象他不曾疲累過一樣，“外面出事了，你把槍帶上。”

Greg深深的看了Mycroft一眼，拖着腳步離開總堂，身形有些瘦削，脊梁卻挺直着。

兩人距離越來越遠，Mycroft冷藍色的眸子裏藏着一片海，卻在那人逐漸遠離的背影裏緩慢冰封。

Greg淺灰色的瞳仁糾纏着痛楚和苦澀，羁絆到此為止吧，在末日來臨的第一天。

————————防空洞——————

“你在等誰？”

自從Moriarty的小侄子入住防空洞以來，這個問題似乎就成了每日必問的日常活動，Dominic手執調色板，在防空洞空餘的牆壁上随意塗抹着，扭曲的花瓣吞吐着紅色的花蕊，看起來格外邪惡。

Sherlock翻了個身，背對着Dominic透過裝置看外面，一個灰發的人朝防空洞走來。

Sherlock猛地坐起來打開門，他當然認得那是誰，炎狼幫二把手，Ge Lestrade，或者是原時空的蘇格蘭場探長Lestrade。

“Hey，Sherlock。”Greg快速跑進防空洞掩上門，“你覺醒異能了嗎？”

“嗯。”Sherlock手心冒出一團暗金色的神力，“你怎麽不在Mycroft身邊？”

“我……”Lestrade卡了殼，片刻才接着說，“你哥哥的異能……有些特別。”

“什麽？”

“讀心術。”Greg攤手，眼中藏着無盡的苦澀，“我是蘇格拉場的卧底，以前是。”

Sherlock了然點頭：“你的異能？”

“控制植物。”Greg手心釋放出綠色的光華，生命的力量引起瘋長的植物的共鳴，在末世這樣的環境下，木系異能可以稱為非常強大了。

26   末日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