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最開始的時候,腿上抽筋得最疼,等到過了那一陣子,之後腿就回複了正常,但腿上仍舊還是疼的。
許子越就抱着腿,躺在地上縮成一團,“哼哼……”了起來。
真是太糟糕的見面了!
許子越眼珠亂轉,聽到了輪椅往自己這個方向滑動過來的聲音,僵住了身體躺在那裏,猶如一條死魚,一動不動的。
“你還好嗎?”
入耳的聲音猶如具有磁性的吸鐵石,讓許子越忍不住的在地上微微挪動,想要靠近一點兒,聽得更清楚一點兒。
“還能站起來嗎?”
那溫和的聲音猶如冬日的陽光,從頭頂灑下卻能溫暖整個身體。
許子越撲騰了兩下,坐了起來,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能起來能起來。”然後許子越眼巴巴的看着那男人慢慢的站了起來,問道:“你也是船上的游客嗎?”
男人微微一愣,點了點頭,溫和的一笑,“是的。”
“我叫許子越,你呢?”
“我叫奧斯頓。”
“是外國的名字……可是你的發音好标準啊。”許子越扶着牆,腿上的肌肉還是有些隐隐的疼,但其實完全能讓他走回去。可他私心還是想要多和奧斯頓說說話。
奧斯頓面上的表情不變,說道:“因為太無聊了,所以學了很多沒用的東西。”
許子越眨了眨眼,感覺這句話有些奇怪。
分明表面上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溫和有禮,可說出的話卻有些狂妄的感覺。其他國家的語言也在沒用的東西之內?又或者是他想多的,奧斯頓可能指的并不是當下他們說的語言問題。
許子越沒法不把眼睛放在奧斯頓的臉上,他又不會遮掩自己的想法,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想要糖吃的小孩,卻因為大人在旁邊而不敢開口向他人讨要。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你在看什麽?”
許子越的目光實在是太明顯了,奧斯頓也不能完全的忽視它,甚至産生了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很奇怪,才惹得許子越這樣看的錯覺。
他眼神有些冷意,特意擡起手摸了摸臉,但并沒有奇異的地方。
許子越動了動嘴,不太好意思的小聲說道:“你的臉……”
奧斯頓:“?”
許子越羞愧的低下了頭,但眼睛卻仍舊黏在奧斯頓身上,“太、太好看了……”
奧斯頓:“……”
許子越看了看船艙裏的走道,在剛剛已經全都暗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輪船是不是還有什麽熄燈時間,只當是太晚了要節約用電。
“今天不早了,我明天能不能再來找你啊?”許子越想着他還有一個月,今天晚上要是打擾了奧斯頓休息,可能不會留下什麽好印象……雖然他最開始的那個樣子,印象應該也不怎麽好。但起碼印象深刻,能夠輕易的把他記下。
“可以。”奧斯頓輕輕一笑,“如果能來的話。”
許子越點點頭,“當然能來的!”
奧斯頓笑意漸深,看着許子越跑走了。
*****
許子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先是拿了衣櫃裏放着的他的尺寸的衣服去洗了個澡,然後一身輕松的走到了小陽臺上。
海風很鹹,但吹在身上卻很舒适。
許子越沒有深海恐懼症,所以就算看着看不到頭的海面,也仍舊能夠自如的享受這種午夜的悠閑感。
許子越趴在陽臺上,想着之前遇上的奧斯頓。
奧斯頓長得很好看,但是是坐着輪椅的,他下半身用厚重的毛毯鋪着,裹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還有個膝蓋的弧度,他都會以為奧斯頓下半身都是沒有的。
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才會這樣的,還是天生就是這樣。又或者只是動了什麽手術,暫時不能行走,都有可能。
許子越有些好奇,但那些卻也不是特別重要的,所以他也不看重自己知不知道。
發着呆,想着事,許子越的目光不自覺的就只放在一個位置,而沒有四處亂看。
他看到一條有半身高的魚從海裏破水而出,跳到了甲板上。正當許子越準備看看是不是哪裏有人在釣魚的時候,就見那魚竟然自己用魚尾站了起來!他的魚尾小步子挪動着,步伐很穩,然後鑽進了船上的一處陰影裏……
許子越呼吸都凝固了,緊張的看着那魚消失的地方。他看不清陰影處,只能等了一會兒。
結果沒多久,從那個陰影處走出來了一個人。
等到人走進了船艙,許子越才進了房間裏,撲到了床上。
那是什麽情況?美人魚嗎?可是美人魚起碼有一半的人身啊,這個可全身都是魚!
許子越抓了抓頭發,整個人在被子裏翻滾了起來。
走在船上的是有兩條腿的人,但是他剛剛看到的人其實是魚變的?
要不是他親眼看到了……許子越鹹魚狀躺在床上。
問:整個船上有多少人,多少魚?
*****
許子越晚上睡得晚,但第二天卻起得早。這全是因為他晚上的夢裏都是亂七八糟的內容。身邊的人突然全變成了魚,又或者吃飯吃到了一半,飯桌上的紅燒魚變成了紅燒人……總之就是讓他遇見奧斯頓的好心情都去了一大半。
許子越醒了之後就洗臉刷牙,換了衣服,挂上自己的卡片,跑到了昨晚碰到奧斯頓的房間門口。
這一次奧斯頓的房門關得緊緊的,許子越敲了幾聲後沒聽到裏面有聲音,正思考是繼續敲門還是離開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了。
許子越眼睛一亮,“早上好,奧斯頓。”
“早。”奧斯頓看到許子越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
許子越沒想到要說什麽話,只能拿出經典的問題:“你早餐吃了嗎?”
奧斯頓搖了搖頭,“還沒有。”
“那我們一起去吃?”
奧斯頓露出有些反感的表情來,像是想到了什麽皺着了眉頭。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露出溫和的表情說道:“不用了,你自己去吧。”
許子越有些奇怪,但他對別人的身份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只要能讓他看到人……就好了。
“那要不要我給你帶?”許子越掰着手指說,“我聽導游說有三種餐廳,主餐廳,自助餐廳,和特色餐廳,我昨天只去了六樓的主餐廳,其他的都還沒去過,要去找地方可能要費一些時間,不過我會盡快的。就是不知道自助餐廳能不能帶吃的出來。”
“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奧斯頓看着許子越的目光有些新奇。
正常的人,哪裏會這樣對一個前一天才第一次見面,話也沒說上幾句的人?
許子越抿着嘴羞澀的笑了笑,“那不是因為……你好看嗎……”
奧斯頓:“……”
最後許子越是跑去了六層的主餐廳,自己匆匆忙忙的扒完了一份意大利面,然後又帶上了一份,外加一杯咖啡拿回十層。
許子越拿着吃的和喝的回奧斯頓房間的時候,正巧看見了他房間裏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手裏同樣拿着早餐,只是從奧斯頓房間裏出來還拿着……
許子越和那個面無表情,拿着早餐離開的男人擦肩而過,走進了奧斯頓的房間。許子越擺好早餐,然後在奧斯頓房間的小沙發上坐下,看着奧斯頓準備吃早餐的樣子。
許子越問道:“剛剛走的那個是你的朋友嗎?”
奧斯頓的手頓了頓,“是手下。”
手下……?
難不成奧斯特是什麽大佬?
不過這麽好看的人,要是沒有手下服侍,那也确實有些奇怪。許子越腦回路清奇,總是能把所有的事都繞到好看的頭上。
“那剛剛他也是來送早餐的吧?怎麽又拿走了?”
“你不是你說要替我帶嗎?”奧斯頓張開嘴,将叉子絞起來的面放在嘴邊慢慢的吞吃下肚。
“也沒錯啦……”許子越往門外看了看,也不見那手下回來,房間裏只有他和奧斯特兩個人。
“你胸前的……”
許子越困惑的看了看自己胸口,“這個啊,是導游發給我們的。”他将那根戴在脖子上的繩子取下來,然後把卡片遞過去了,“這上面的登記證是我所有拍過的裏面最好看的一張了。”
确切來說,這卡片上的登記證他根本就沒拍,但是游戲總有辦法。最讓他欣慰的是這個照片是真的好看。
奧斯頓将卡片看了看,輕輕一笑,“這個你不怕弄丢了嗎?”
許子越被問得一愣,“應該沒事吧,不見了的話……再找導游要一個?”
“收好吧。”奧斯頓将卡片遞還給了許子越,“你要去體驗那些項目吧?”
“體不體驗都行,不過游輪上這麽些好玩的,不去試試也太可惜了。所以我想還是要去玩一玩。”
奧斯頓點了點頭,“是啊,經歷難得,還是要體驗一下的。”
許子越沉醉在奧斯頓的美色之中,認為奧斯頓說什麽都對。
然後下午在奧斯頓說是有事的時候,就只能暫時告別美色,單獨的跑去試試二十個體驗項目中的一個了。
——海上水滑梯。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寫血腥不能寫血腥不能寫血腥……重要的事提醒自己三次。
怪不得找個好看一些的恐怖片都難了。
——2018.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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