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生日派對之後，大家又回歸到了往日的繁忙中。

由于此次運動會的特殊性，委員會和學生會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去做準備。然而對于源鈴來說，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太匆忙了。

“哎……”結束了一上午的工作和學習，源鈴趁着午休時間趴在陽臺欄杆上沉重嘆氣。

【宿主，你又在嘆氣什麽？】系統問道。

系統平時的存在感并不高，只有在源鈴情緒起伏過于明顯的時候才會出于好奇詢問一下。

“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閃光啊。”源鈴唉聲嘆氣。

雖說她的閃光可以根據藝術項目和藝術家的心情肆意轉變，但本質而言都需要他人的幫助。這讓源鈴的心空落落的，好似沒有歸屬感般，總是游離在世界之外。

【這個的話……只能看宿主自己的努力了。要麽依靠數值堆積，要麽宿主自己領悟技能。】系統能夠給出的建議很有限。說到底，它還是希望宿主能夠開啓多周目循環，這樣就不用所有事情堆積到同一時間線來完成。

“我只能更加努力了。”源鈴拍一拍自己的面頰，再次給自己加油打氣。

簡單休息之後，源鈴就來到了聲樂教室。

百川詩音琉早就在這裏等候了。放在她手邊的是一疊陳舊的紙張，那是曲譜。

“這些已經被使用地很脆弱了，不如重新抄錄一份？”源鈴提議說道，“這一份就留着收藏吧。”

詩音琉聞言贊同點頭，“也對。”

百川凰音創作時正巧病重，為了在紙張上留下字跡難免把紙張弄皺。之後詩音琉又在情緒激動下無法控制地破壞了一些部分，現在看來紙張已經脆弱不堪了。

找出了新的五線譜，源鈴拿出鉛筆将上面的歌詞和音符一個個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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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音琉則是在電腦上模拟，尋找出最合适的樂器來演奏音樂。

百川凰音在重病前，會負責一首歌從頭到尾的創作。包括歌詞，聲調，樂器甚至是舞臺呈現的效果。但此時的她只能勉強完成歌詞和聲調，至于要用到的樂器之類的她根本沒有力氣。

詩音琉也只能根據母親曾經的創作習慣去推演，挨個尋找最合适的樂器。

源鈴抄錄好了曲譜，找到一個文件袋，把舊的曲譜放進去。

“小鈴，你認為這一段高潮需要用到大鼓還是大提琴？”詩音琉問道，同時調出兩種樂器演奏的效果。

源鈴認真聆聽一會，露出了糾結的表情，“我覺得這兩種都很好。大鼓更加激情澎湃，而大提琴悠然綿長。”

五星曲譜的困難就困難在這裏。似乎每一種樂器都适配，可終究無法達成最完美的效果。只有藝術家本人才能夠在自己的藝術世界裏尋找到完美的節奏。

“哎……”詩音琉放棄了選擇，愁眉苦臉起來。

已經練習差不多一個星期了，可使用到的樂器都沒有決定好。一時間，詩音琉有些挫敗和焦慮。

“好啦好啦，我們不如先來練習唱歌如何？”源鈴安慰說道，将文件袋塞入詩音琉的懷裏，“愁眉苦臉可不是小琉該有的表情哦。”

“你可是星之森委員會的成員啊！”

詩音琉看着眼前源鈴誇張的表情，被逗笑了，“笨蛋小鈴，不要用這張可愛的臉做出奇怪的表情！”

源鈴：“只要小琉喜歡就好啦。”

“哼，我才不喜歡呢。”詩音琉沒好氣地推了一把源鈴的臉，傲嬌反駁說：“我可是很注重形象的。”

兩人打鬧了一會，就開始練習歌唱。

“不對，這個地方走調了。”詩音琉糾正源鈴。

在歌唱方面，詩音琉絕對是個嚴厲苛刻的老師。哪怕只是源鈴只負責和聲，也不允許有半點的差錯。

源鈴自然是秉承着認真求學的态度，努力達成詩音琉的标準。

就這樣練習到了下午，兩人總算可以前往委員會活動室休息一下了。

“源學姐！百川學姐！”神宮從雲同兩人打招呼，“周末的時候要過來看可以看哥哥的祈福嗎？”

“祈福？”源鈴歪頭好奇。

“原來又到日子了嗎？”詩音琉倒沒有那麽疑惑。

間源鈴迷茫的表情，詩音琉解釋說：“神宮家是神道世家，這一點小鈴很清楚。而祈福日，就是一年中春日快要結束時神宮家為感謝神明獻上神樂舞的日子。”

“春天是生機勃發的季節，更因為在萬籁寂靜的冬日之後才來臨，所以古時候的人們認為春天是人類通過神明考察後賜予的恩惠。人類在春天播種耕田，在春日結束前，神道成員們就要進行祈福儀式來感謝神明。”

源鈴頓感驚奇，“嗚哇，好厲害的說法！”

“當然！”神宮從雲昂首挺胸，然後像是分享寶藏一樣把身後的哥哥展示出來，“至于要祈福的日子，全都需要依靠哥哥來感知哦！”

神功彌生：睡覺.JPG

發現哥哥竟然還在睡覺，神宮從雲的笑容一下子就癟下來。

拽住哥哥的手臂，從雲拉扯着說：“哥哥，你已經熟睡十八個小時了啊，再不起床吃東西肚子會受不了的啊！”

詩音琉扶額，“就算是樹懶，也不至于熟睡成這個樣子吧？”

“唔，彌生喜歡睡覺，是因為要和神明溝通嗎？”源鈴開始了奇思妙想，“不是有很多關于熟睡後夢見神明賜福的傳說嗎？或許彌生是因為太受神明喜愛才熟睡的呢？”

“話是這麽說，但這兩天也太嚴重了吧。”從雲嘟嘟囔囔，“從前祈福日到來的時間裏哥哥也會比往日更嗜睡些，但今年睡眠時長比往年多了足足三分之一诶！”

“不會是生病了吧？”源鈴和詩音琉開始擔憂起來。

圍繞在神宮彌生兩邊，兩人也開始嘗試喚醒彌生。

“彌生？彌生起床啦！”詩音琉拽住他的另一條手臂。

源鈴則是捧起彌生的臉，朝他緊閉的眼眸吹氣，“呼呼~彌生？再不起床，兔子小姐就要逃離了哦。”

“唔……”彌生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源鈴驚喜，“醒啦！”

神宮彌生迷茫地環顧四周，最後将視線定格在源鈴的臉上，然後靠上前蹭蹭源鈴的面頰，“兔子小姐……”

詩音琉：……

“混蛋！你在做什麽啊！”詩音琉伸手掐住彌生的脖子強硬地将他和源鈴拉開距離，“給我有點距離感啊！”

彌生面露苦色，兩只手巴拉住源鈴的脖子想要貼近，“不要……不要……”

臉都快被詩音琉擠成包子了，卻還是死死抓住源鈴不放松。

從雲左右為難，“哥哥，再不松手你就會窒息而亡的啊！”

一陣手忙腳亂後，最終以從雲用棉花糖誘惑彌生松手作為結束。

“就算是生活常識方面的白癡，也适可而止啊。”詩音琉跺腳，食指戳了戳某個正在吃棉花糖的少年。

彌生的腮幫子已經被棉花糖塞滿了，對詩音琉的指責哈哈笑兩聲，“哈哈……因為……很有意思……”

“果然是天然黑吧。”詩音琉吐槽。

源鈴則是心有餘悸地摸一摸脖子，然後沒心沒肺笑起來，“剛才我好像看見了端着湯的老奶奶呢，說要請我喝湯。”

“不，不要靠近。”詩音琉滿頭黑線，“喝下湯就徹底完蛋了吧。”

從雲湊近了彌生的身邊，小聲問：“哥哥，你也太奇怪了吧……就算源學姐長相很可愛沒錯，但不至于總是被看做兔子吧？”

彌生吞下棉花糖，餍足地眯起眼眸。

對于弟弟的詢問，他睜開眼，露出雙精致澄澈的琥珀色眼眸。

此時的眼眸內哪裏還有困意，只有清醒的狡黠，“這是秘密哦。”

從雲愣住，“哥哥你醒了？”

“是哦。”彌生站起來，舒展身體伸了一個懶腰，全然沒有困倦時的軟乎，反而多了與衆不同的氣質，“這段時間差點要困在桃源鄉出不來了。”

詩音琉再次吐槽，“你清醒和困倦完全是兩個人吧，差別真大。”

源鈴失笑，“這大概是因為受到神的眷顧？”

“不管怎麽說……”詩音琉正打算繼續說兩句，手機傳來刺耳的鈴聲。

是竹下繪繪裏打來的電話。

“詩音琉！百川凰音重病住院的消息被人洩露出去，現在很多記者都圍堵在醫院的一樓！”竹下繪繪裏語氣快速說道。

詩音琉的面色瞬間蒼白。

源鈴也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在怔愣一瞬間後，立刻拽住詩音琉的手往外跑，同時對神宮兄弟留下一句話，“拜托幫我們向老師請假！”

神宮從雲：“诶？我們？可我們只是一年級诶！”

彌生則是雙手作喇叭狀，“沒問題哦~”

“非常感謝！”源鈴的聲音已經遠到聽不清了。

詩音琉的手在發抖，卻還是在顫抖間給司機打了電話，“司機叔叔，很快，就來了……”

“直接向其他人借！”源鈴一邊奔跑一遍說，“司機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可我們都不會開車！”詩音琉說道。

源鈴已經拽着詩音琉來到了學生會的門口，“砰”一下打開門，“淺野會長！”

淺野寺擡起頭，“怎麽？”

“拜托請送我們去醫院！”

淺野寺年滿十八歲，再加上特殊家庭背景，有一輛屬于自己的車停放在校園很正常。曾經源鈴就看見過。

“好。”淺野寺點頭，将文件夾交給了副會長清水泉，又交代了和春芽衣幾句話，就快步跟上源鈴和詩音琉。

他沒有詢問理由，也沒有拖延時間，就這樣幹脆利落地來到了地下車庫，讓兩位少女坐上座位。

報了醫院地址，淺野寺啓動車子，透過後視鏡看見了詩音琉蒼白的臉。

良久，他才說出一句類似安慰的話，“百川，沒有關系的。”

可惜他本就不善言辭，也做不出柔軟的表情，這樣的安慰不起作用。

詩音琉連客套的笑容都撐不起來，只能緊緊拽住源鈴的手汲取溫度。

源鈴接過詩音琉的手機，詢問還沒有挂電話的竹下繪繪裏，“繪繪裏，你知道是誰洩露的信息嗎？”

繪繪裏的語氣咬牙切齒，“是醫院裏的護工把消息賣出去了！我現在正忙着抵擋樓下的記者，那個護工我來不及尋找。”

百川凰音在一年前毫無征兆地宣布隐退，本就掀起波濤巨浪。直到現在，大家也對她關注異常。

此時突然爆出身受重病的消息，那群蒼蠅一樣的媒體怎麽可能放過新聞頭條的機會？

“百川小姐在哪裏？”

“不知道。”繪繪裏那邊的背景音越來越吵雜，隐約之間還聽到了推搡和謾罵聲，“我之前去病房看了，卻找不到百川小姐。”

源鈴感覺到相握的手在收緊，甚至有些發疼。

“那就拜托繪繪裏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放心交給我吧！”繪繪裏說道。

漫長的等待後，源鈴和詩音琉總算到達醫院。

一樓大廳果然人滿為患。

淺野寺身形高大，一眼就看見了擠在最前面的繪繪裏，他對兩人說：“你們去消防通道吧，那裏的人會少一些。”

“十分感謝！”源鈴朝他鞠躬道謝，之後趕忙和詩音琉往消防通道走。

消防通道外也擠滿了人，被警衛攔在外面。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兩人總算擠了進去。

有敏銳的記者看見詩音琉，立刻将話筒和攝像頭對準她，“您就是百川凰音的女兒吧？請問您對您母親病重有什麽看法呢？”

“為什麽要選擇隐瞞重病？”

“請問重病和舞臺表演有關系嗎？或者背後有什麽陰謀？”

尖銳的問題接踵而至，詩音琉的臉色越發蒼白。

源鈴咬牙，将詩音琉保護在身後，面露憤怒地瞪視記者，“給我讓開！”

記者的目光轉移到源鈴的身上。

其中一人語氣幽幽，“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入學星之森閃光部的特招生吧。”

擋在前面的人很多，源鈴完全不想理會那些充滿惡意惱人的視線和提問。見沒有人願意讓開位置，兩只手都用上也找不到空隙。

源鈴幹脆心一橫，張開嘴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咬住緊拽詩音琉肩膀的某個記者的手，“給我松開她！”

“啊啊啊！”

詩音琉震驚到表情空白，“小鈴？！！！”

有了先例在，其他記者吓了一大跳，竟然真的推開距離，生怕成為下一個源鈴攻擊的對象。

源鈴也趁此機會，拉住詩音琉一次性擠入消防通道爬上樓梯！

“小鈴！你剛才在……”

源鈴頭也不回，語氣冷靜說：“只要方法有用就好！”

實際上，在詩音琉看不見的角度，源鈴已經羞赧到滿臉通紅，一副恨不得找個角落蜷縮起來學着和春芽衣自閉！

“好丢人！但時間緊迫，小琉就給我忘記吧！”她想道。

百川凰音的病房在二十層，光用腿是跑不上去的。于是兩人爬到了三樓乘坐電梯上去。

到達樓層，詩音琉第一時間沖出了電梯尋找百川凰音的身影。

可病房內空空如也，除了那即将枯萎的郁金香，沒有任何生息。

“媽媽？”詩音琉在房間內四處轉，焦急得來回踱步，“不在病房內，到底在哪裏？”

源鈴也跟着一起尋找，可她連花瓶周圍都找遍了，也找不出半點百川凰音的影子。就算是調查監控，此時也來不及。

詩音琉咬着唇，眼淚抑制不住流出來，被她狠狠擦去。

放了曲譜的文件袋被她從懷裏拿出來，用力攥緊，“媽媽……你到底想要什麽……歌曲我還沒有練習會……”

源鈴感覺眼角有些疼，原來是汗水滴落在了眼睛裏。

擦拭眼角的間隙，餘光似乎瞥見什麽東西閃爍了一下——那是鏡片折射陽光的閃光！

“小琉！”

詩音琉擡起頭，一道黑影撲過來！

手腕傳來一陣劇痛，詩音琉痛呼出聲，就被重重地撞到了病床邊緣，“好痛！”

“果然，百川凰音最後的手稿，我果然拿到了！”護工打扮的男人脖子上還挂着攝像機，搶奪了文件夾後把裏面的紙張拿出來快速浏覽一遍，确認無誤後再也不管詩音琉和源鈴，徑直跑向電梯！

源鈴驚愣，“他一直躲在窗戶外！”

詩音琉快步要跟上去，可腳踝在剛在的碰撞中扭傷，“可惡！你這混蛋！”

世界級“藝術之星”最後的手寫稿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一旦丢失就極有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那是媽媽最後的東西！”詩音琉咬牙要站起來追上去。

然而源鈴按住了她，“小琉！這個時候百川小姐更重要！”

“可是媽媽……”

“郁金香！”源鈴說道，指着那邊枯萎的郁金香，“百川小姐不可能離開醫院，那就只能在醫院內可以看見郁金香的地方！”

詩音琉的胸膛劇烈起伏，“可是手稿……”

“交給我！”源鈴自信一笑，“小琉也離開去找百川小姐吧！”

話音落下，她就乘坐另一部電梯追趕上了護工。

詩音琉在原地怔愣了幾秒，而後立刻站起來擦掉眼淚，回憶起醫院內可以看見郁金香的地方。

醫院內提供給病人們放松的花園？還是天臺？

就在天臺！

詩音琉一瘸一拐來到電梯間，等待下一次電梯的到來。

“叮咚！”

電梯一點點向上爬，詩音琉終于來到了天臺。

入目的，是缤紛的花卉和彩色的蝴蝶。

詩音琉走出電梯，心髒随着她的腳步一點點地提起，跳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一只蝴蝶從眼前飛過，震動的翅膀如同随風搖曳的郁金香花瓣，落在了女人蒼白的指尖上。

詩音琉往下看，只看見了擁擠的人群。他們縮成一個個黑色的小點，而她的朋友們則成為了最鮮明的彩色痕跡。

“小琉的朋友們，很可愛哦。”女人說道。

比起從前總是獨來獨往的少女，此刻的百川詩音琉如此鮮活可愛，好像一只努力舒展翅膀想要飛翔的鳥雀。

“媽媽……”

“為我歌唱吧，小琉。”女人帶着微笑的翠綠色眼眸注視她，如同記憶中站在舞臺上時投下來溫柔的目光。

詩音琉的聲音沙啞，“哦，好……”

“嘩啦啦……咳咳！”她唱出的歌聲根本無法形成流暢的曲調。

可越是着急，喉嚨就越是被堅硬的石頭堵住。

百川凰音沒有催促，始終用溫柔耐心的視線注視自己的女兒，好似能夠永遠用最包容的羽翼等待女兒的成長。

樓下混亂成一團。

源鈴追着護工的腳步來到一樓，見他繞過了消防通道轉向其他角落，連忙往那個方向的繪繪裏說：“繪繪裏！攔住那個護工！就是他洩露的信息！”

繪繪裏聽見後，立刻雙眼放光，踩住了某個記者的肩膀跳出包圍圈，“就是你這個可惡的家夥是吧！看招！”

她抓起記者的攝像機就扔了過去！

“啊！”

精準投籃，護工尖叫護住腦袋，竟然還有接應的車子！

有記者注意到護工手中的文件袋，“那是不是百川凰音的手稿！”

繪繪裏才不管這群記者，敏捷快速地追上轎車！

護工手腳麻利地鑽上車子，“砰”一聲關上車門上鎖，“呼！快開車！”

他本以為上車之後就安全了，可沒想到那雙馬尾少女已經到達了轎車旁邊，高高舉起的攝像機毫不猶豫地砸向車窗，“少瞧不起人了！我可是最厲害的新聞社社長啊！”

“咔嚓！嘩啦啦！！！”

破碎的剝離紮入護工的面頰，卻沒有比少女更加令他害怕的存在！

繪繪裏一把拉住護工的衣領，連同他手中的文件袋也拽出了車窗，“吃我一拳！”

“砰！”

“啊啊啊！”

記者們已經追了上來，繪繪裏搶過文件袋，“小鈴！接住！”

文件袋在空中劃開優美的弧度，源鈴雙腿發力跳起來，終于抓住了文件袋！

她雙眼放光，有所感應地擡起頭望向醫院的天臺，果然看見了詩音琉的影子。

盡管知道這個距離詩音琉聽不見，但源鈴還是朝她招手，“小琉！文件袋我們已經保護好啦！”

其餘的記者們正要換一個方向搶奪，可不知不覺間醫院內出現了很多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将醫院外包裹得密不透風。

淺野寺放下手機，同樣朝天臺的詩音琉揮揮手。

畢竟兩家算是世交，這點忙他還是很願意幫的。

百川詩音琉：……

“小琉擁有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百川凰音笑道。

“……”詩音琉淚流滿面，嘴角卻揚起笑容，“都是一群……笨蛋。”

金色的浪花翻湧而起，悠然的雲朵卷起風的形狀。

她站在母親的面前，終于送上最後的歌曲。

“嘩啦啦——嘩啦啦——”

“演奏一曲交響芭蕾——”

海面卷起狂風暴雨，轟鳴的雷聲陣陣響起。

“嘩啦啦——嘩啦啦——”

“在狂風暴雨中依偎——”

無所謂樂器，也無所謂舞臺，在此時此刻，詩音琉在母親的注視下，歌唱出自己的心情。

瘋狂的飓風肆意卷起波濤海浪，高聳入雲的礁石拍打出驚人的浪花。

歌謠由遠到近，如同來自深海的詩歌，将熾熱的岩漿送上海岸，為天空卷起滾滾濃煙。

“海鷗盤旋，烏雲随舞——”

“浪潮狂響，稻妻轟鳴——”

“這一刻我們的心——緊緊依偎——”

“啊嘩啦啦——啊嘩啦啦——”

“金色的陽光——與海浪相随——”

海浪穿破厚重的雲層，為海面送上金色的陽光。彩色的飛鳥煽動翅膀，缤紛的羽毛落入海面。

她看見天國降下一束光芒，如詩如畫般描繪出最绮麗恢弘的色彩。

“飛鳥停歇——彩雲畫空——”

“金色的浪花——與天國緊緊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