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是于小花，是雲昭

第33章 第33章 不是于小花，是雲昭

兩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八點，齊刷刷被電話響聲給鬧醒了。

準确來說, 是只有江沉意一個人被鬧醒，霍雲溪在六點左右就醒過來了，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整個城市看了兩個小時。

“來活兒了，周局在滴滴我們。”

看着悠閑自在的霍雲溪，江沉意倏地想起一件事來——他好像忘了給霍雲溪買手機了，要是對方有手機的話，那之後的電話豈不是可以交給他去聽。

萬一電話中有什麽緊急事情, 他不就可以自己一個人去辦咯！

哇！白嫖的勞動力呢！就是不知道對方幹活得來的功德能不能算在自己頭上。

江沉意想得美滋滋, 奈何被超市迅速潑了冷水：【當然不算，你倆又沒有關系。】

好冷酷的語氣，一下子就擊碎了江沉意的期待。

霍雲溪聽着他們的對話，看到青年那亮晶晶的眼睛瞬間蔫兒後, 心裏有些不忍。

“我都無所謂的，都給他吧, 之前他為了蘇醒我不也耗費了很多功德嗎？”

超市冰冷地拒絕：【這是規定，不然以後店主個個都好吃懶做怎麽辦？】

這下，兩人無話可說了, 這的确是一個隐患。

兩人收起自己的心思，迅速趕往公安局那邊。

而在他們來到局裏後, 就遭遇到和昨天完全不一樣的經歷——裏面的警察見到兩人, 态度都異常熱情。

“哎喲小江同志來啊, 吃早飯了嗎？要不要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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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也來啊, 我們這邊有豆漿油條，你要不要也來點？”

“喝咖啡嗎兩位？我家裏帶過來的咖啡粉，可香了！”

“要點餅幹嗎？我私人珍藏的……”

“滾啊老張, 你這餅幹都過期了吧！怎麽好意思給小江吃的！”

“嘿嘿嘿，我這不是除了餅幹什麽都沒有了嘛！”

江沉意差點就被人群給淹沒了，幸好關鍵時刻霍雲溪出手，眼睛一眯，殺意瞬間湧出體外，将一群警察給震懾住。

“別吓人別吓人，他們都是好心而已。”

江沉意拍拍霍雲溪的胸口，讓他別那麽緊張，随後就看向面前的警察：“周局呢？我有事來找他。”

其他人趕緊給他指了一條路，縮着腦袋紛紛往後退。

媽呀，這位霍先生到底是什麽來頭，這殺氣就連警察也未必頂得住。

這會周局硬熬了一個通宵，正喝着濃茶等待江沉意呢。

一見到青年，他也不墨跡了，直接跟他說起天師協會那些人：“那邊來了四個人，吵着要見你，不過我看他們的重點好像并不是為了自己人而來的。”

江沉意一聽，就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麽了。

八成是為了自己身上過于濃郁的功德吧。

只是，他現在并不是很想去見那些人：“讓他們先等着吧，我們先把其他事解決了再說。”

接着，他不等周局反應過來，就把昨天思考的幾件要緊事給說了——妹妹的事情、逃跑的三把手以及被拐賣的孩子。

在聽到江沉意主動詢問要不要交易後，周局興奮極了！

“這些事你要是不說，我也要提的，于小花那件事我交給了老姚，你到時候直接去找他就行了。至于原蕭，我待會給你找幾個人，他們都是立下大功的，按你們的說法他們身上的功德應該很多，讓他們去跟你做交易吧。”

至于最後那一件事，他打算先把這個組織被拐賣孩子的資料上傳到上面，等首都那邊統一安排吧。

關于找到拐賣孩子這件事，周局還特意跟江沉意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幫忙找，只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到江沉意擺擺手：“我懂你的意思。”

這個人販子組織存在這麽多年，他們拐賣的孩子肯定也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單憑一個茶山市公安局，根本不可能完全解決。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上報到國家，由國家根據上面的名單要求各省的公安去尋找。

自己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找人，怎麽都比外來人更加方便的。

而且這會上面給了一份詳細的地址信息，要是這都找不回來……足以說明其中有人參與了。

這也是上面的一次試探，至于會不會有人這麽愚蠢暴露自己……呵呵，反正刀已經磨好了:)

周局見江沉意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對于周局來說，江沉意是一個他不想交惡的存在。

青年能力堪比天師、甚至比天師還強，脾氣也不錯，只要是正向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

而且，請他幫忙根本不需要花費那麽多的錢財，雖說是功德點交易，但功德于他們來說也沒啥用啊！

所以在他們這群普通警察看來，江沉意就跟白嫖來的幫手一樣！

還是頂好用的幫手！

他抹了一把臉，從抽屜中翻出一個信封，裏面是給江沉意的出差費和見義勇為的獎金。

“這個……出差費局長說按照他的級別來，他現在人在首都回不來，所以特意交代讓我親手交給你。”

局長也是高興壞了，叮囑他要好好接待這位貴賓。

江沉意看都沒看，直接把信封交給了身後的霍雲溪：“喏，你的工資。”

霍雲溪和周局頓時一愣，随後眼裏的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對了，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一下，就是霍雲溪的身份證……能搞一個出來嗎？要是能的話，我這邊交易完成後給局裏送點東西。”

之前因為澄清黃珏的謠言，他就已經答應過鄭警官送小東西了。

這會兩個人情加起來，這小東西估計要升級一下。

周局大手一揮：“這點小事，簡單得很，你待會找老姚的時候讓他直接給你辦了就是。”

雖然但是，他倒是有些好奇江沉意會拿出什麽東西來。

他不是好奇這小東西是不是貴重，他好奇的是其中的作用。

可江沉意的嘴向來是最嚴的，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嘿嘿，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啦！放心，絕對是好東西。”

得到了周局的同意後，江沉意就趕緊來到姚總隊這邊。

恰好，姚總隊也在尋找着江沉意：“正好，那小姑娘來了！”

他口中的小姑娘，指的是于小花。

事實上，來的不僅是于小花，還有齊允，

“呀！小江先生，你也在呢！”齊允看到江沉意在頓時就安心了，她連忙把于小花推到面前。

僅僅是幾天沒見，于小花現在的狀态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她不再縮成一團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眼神也變得明亮，整個人似乎都開朗了許多。

“江先生你好！”妹妹是個實誠人，一見面就給江沉意90度的鞠躬。

江沉意打量了一下她，果然這會她身上的功德增長了不少。

看來，當初他讓妹妹回家把那個名單偷出來的決定做得無比正确。

“你怎麽也在這裏了？”他扭頭看向齊允，不明白綜藝結束了她們兩人怎麽湊在一起。

齊允挺起自己的胸膛，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要保護昭昭呀！你不知道，那個村裏的女人竟然還敢找昭昭的麻煩，要不是我，她就要被那些人抓回去了！”

她這話，讓江沉意和霍雲溪同時皺起了眉、

“什麽意思？誰要抓她？犯罪證據不是交給警局了嗎，那應該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被逮捕了才對。”

然而齊允卻更加憤怒：“是啊，所以抓昭昭的，都是曾經被拐賣的受害者！”

曾經的受害者，如今卻已經變成了伥鬼！

江沉意眼神迅速冷了下來，是他疏忽了，忘了有些人寧可同歸于盡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好過的。

“我的錯，我把她們想的太好了。抱歉！”

說着他對齊允表示感謝：“要不是有你在，她恐怕出不來了。”

齊允一把摟着于小花：“因為昭昭值得，昭昭是個好女孩，她不應該繼續呆在那種惡心人的地方！”

那個村子，男人惡心，被買回來的女人有一部分也變成伥鬼，剩下一部分則都瘋了。

于小花不能回去村子，可她身上沒錢也不能住在外面，也就是說，要不是齊允收留，她還真的無處可去。

江沉意也想到了這一點，心裏生出了一絲愧疚。

可于小花卻瘋狂搖頭：“這跟您沒關系！”

江沉意摸了摸她的頭，神情漸漸變得堅定起來：“是我疏忽了，放心吧，我會好好安置好你的。”

于小花還想說什麽，可江沉意拉着她就往姚總隊那邊走，根本不給小姑娘說話的時間。

一群人來到姚總隊面前，對方直接把于敏那個案子的文件遞給江沉意。

齊允見狀，默默的離開了辦公室，而霍雲溪仗着自己長得高，便站在江沉意的身後探頭看去。

越看，他就越憤怒。

“祥和村？呵，他們村子裏的人可真的是侮辱了祥和二字！”

帶着怒火的聲音比起平常要更加低沉一些，這讓以為自己聽習慣了的江沉意瞬間耳朵一陣酥麻。

最要命的是，這股酥麻的勁頭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脖子以下蔓延。

“別貼着我耳朵說話！”江沉意瞬間就炸毛了，用手肘用力推了霍雲溪一把。

霍雲溪正憤怒着呢，被他冷不丁地被推開，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滞。

可他茫然地看着江沉意的時候，卻又被狠狠瞪了一眼，這下更加茫然了。

江沉意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全部注意力放在文件上，避開了霍雲溪投來的委屈眼神。

于小花和姚總隊也同樣感到茫然，不知道江沉意怎麽突然就不開心了。

好在江沉意的異常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他把文件放回到桌子上，神情很是冷淡：“先把精神不好的女人集中在一起吧，等她們找到家人後……再看看那些家人願不願帶她們回去好了。”

他原本是想說讓她們的家屬跟自己做交易的，可他突然想到：這些受害者的家屬或許并不是人人都想帶她們回家的。

有些或許會覺得她們丢臉，有些或許會嫌麻煩……只是簡單的帶回家都不一定能夠做到，更何況是交易呢？

霍雲溪一眼就看出了江沉意的想法，可他覺得應該還是會有人會一直惦記着自己的孩子的。

“要交易的話，就從那些願意帶回家的人之中挑吧。”

江沉意抿着嘴點點頭，只是他心裏還是有些發堵。

“那……如果家裏人不願意帶她們回家的話……那要怎麽辦？”于小花眼眶微微泛着紅。

推己及人，她很同情那些被拐賣來到這裏的女人。

因為，在村子那些男人的眼中，自己和她們并沒有什麽區別。

她們不是人，只是一個商品罷了，對待商品是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的。

于小花提出的這一點，也是令江沉意感到為難的。

不過他很快就不糾結了，大不了……他到時候替她們做交易好了——忘掉在村子裏的一切，忘掉冷漠無情的家人，她們自己一個人也不是不能夠活着，要是人數比較多，她們也可以報團取暖。

想着想着，江沉意就漸漸放松了下來。

大不了去求一下張淼淼他們，看看有沒有劇組需要跑龍套的，反正先活着再說吧。

現在于敏村子的問題大致解決了，只要等待送他們上庭審判就可以了。

江沉意把霍雲溪的情況跟姚總隊反應了一下，對方表示小事一樁，當場就給霍雲溪拍了個照。

“年齡這個怎麽算？戶籍呢？”

江沉意看了他一眼，把當初化為人形那天定為生日，至于年份……就比自己大上三歲就行，地址索性填超市的，那的确也算是霍雲溪“出生”的地點。

“行，你後天就過來拿好了。”他們這邊可以加急給霍雲溪做好身份證。

順帶着，姚總隊也把于小花的名字改成了雲昭。

雲，是她媽媽的姓氏。

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周局安排的那幾人也已經等在外面了。

要交易，就要回到超市中。

不過在回去超市之前，江沉意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件事要處理來着。

他剛走出姚總隊的辦公室，就被昨天趕來的天師給攔住了。

“等等！你對他們幹了什麽！”質問江沉意的天師很是憤怒，他們昨天在看過被拘禁的那兩人後，發現對方的靈魂似乎遭受了極為痛苦的折磨。

就算過了兩天，這兩人的精神依舊沒有恢複過來。

江沉意冷眼盯着面前的幾人，這幾個人應該是協會的精英，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手上使用的法器，都是極為精美的。

而且，無論是衣服還是法器，效果也是相當不錯，堪比超市第二層貨架上的商品。

面對他們的質問，江沉意很坦率地承認了：“如你們想的那樣，是我在折磨他們的靈魂，然後呢？那又怎麽樣？”

他不等這幾人開口，就反問他們：“作為天師協會，你們就是這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事害人？這确定是天師協會而不是助纣為虐協會嗎？”

金算盤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上，上面裹着一層厚實的功德。

江沉意咧開嘴，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你們既然是天師，那應該能夠看到算盤上的功德吧？我倒是想知道，什麽時候功德落在人身上算是一種懲罰？”

不說本身就功德濃郁的大好人，就算是相對均衡的普通人，江沉意的金算盤其實都傷不了人的。

所以很明顯，能夠被金算盤傷到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幾個天師被江沉意的話給哽住，頓時無法反駁。

此時，霍雲溪借助自己作為靈的力量，悄無聲息地來到天師們的身後。

他現在，就等着江沉意的一個眼神了。

而原本跟在江沉意身後的那些人，也乖乖地往後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保證不妨礙青年待會的行動。

場面逐漸僵硬的氣氛，也終于讓這幾個人察覺不對勁了。

看着面前不懷好意但功德滿滿的青年，又看向身後殺氣濃郁随時準備動手的高大男人，這群天師總算感到害怕了。

“你……你不能對我們動手！不然……不然就是向天師協會宣戰！”

他們這會就只剩下這一個能夠叫嚷的東西了。

不是他們不想動手，而是在這兩人極具壓迫感的眼神下，他們清晰地認知到自己壓根毫無還手之力！

尤其是，面前的青年能夠利用功德直接對靈魂出手！

這簡直就是作弊一樣的能力！

就在江沉意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散發着恐怖威力的球形閃電竄進了警局中，眨眼之間就落在了這幾個人的身上。

下一秒，江沉意就看到了極為露骨的畫面。

這幾人的骨頭架子都被電出來了，是真的名副其實的露骨！

他趕緊後退了一步，也讓霍雲溪遠離了這道閃電的波及範圍。

但這閃電似乎就是沖着幾人來的，不僅沒有傷害到其他人，連邊上掉下來的一支筆都沒有損壞。

“真是精準的控制力……”江沉意忍不住誇贊了一聲。

話音剛落，一個留着長長胡子的老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袍，胸口上別着一枚紅色的胸針。

原本被電得神志不清的幾人，在看到那紅色的胸針後，瞬間被吓暈了過去。

老人一進門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天師協會的監管者，他們的協行為已經違背了協會的規定，按照規定，被拘禁的兩人會一輩子都戴上縛靈環，以後就當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

他看着走出來的周局，繼續說道：“至于他們這麽多年賺到的財産，則會全部充公。”

說完，他就遞給周局兩個頸環，說只要戴上這個東西就行了。

周局半信半疑地看向對方，直到看到江沉意點頭後，才讓下屬把監管者帶過去。

等對方出來時，下屬很是驚喜地對着周局說道：“那個東西，是真的有用！”

周局這會心裏安定很多了，看來這個協會還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此時的監管者來到江沉意面前，把自己的聯系方式交給了對方：“小友，你要是察覺到有天師不對勁，你就盡管動手，然後再聯系我收屍咳……收尾就好。”

江沉意嘴角抽抽，好家夥，他都只是想懲罰，這一位竟是想直接要命！

但不得不說，對方這态度着實讓江沉意對協會的意見小了很多。

監管者似乎還挺忙碌的，給完聯系方式後，就拖着那幾個廢物離開了警局。

而江沉意這邊，則帶着身後的警察和雲昭他們趕回超市中。

一進門後，他就帶着雲昭前往暗門，剩下的人交給霍雲溪去接待。

霍雲溪帶着他們來到院子的路上，這群警察好奇地觀察着這間小小的超市。

直到他們看到貨架上的商品後，這群人幾乎都走不到道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淚水，而他一直盯着的商品，就是之前周局也見過的罐頭——吃下一整瓶罐頭，三年內的毒瘾徹底清除掉。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東西啊……我怎麽知道的……這麽晚呢！”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裏嘩啦的。

霍雲溪不解，有人悄聲解釋道：“他有一個很要好的發小，以前……是緝毒警，警號封鎖了。”

那個發小為了卧底主動染上毒瘾，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搜集了所有證據，将毒販子一網打盡。

但是他自己，卻在毒瘾的折磨下痛苦地自盡了。

途中多麽艱難多麽痛苦都堅持下來了，可唯獨沒能扛得住毒瘾的折磨。

要是這個東西當時就有，那他的下場也不會那麽凄涼了。

在場的幾人聽完，心情都有些沉重。

那人哭了好一會後，便自己擦幹臉上的眼淚，眼裏雖然還有些許悲痛，但更多的卻是歡喜。

“這東西，能賣嗎？有這個罐頭在，他們以後卧底的時候就少了一個顧慮了。”同樣的話，周局也曾經說過。

但可惜的是，他問錯人了。

“我并不是這家超市的負責人，等他出來了你再問吧。”

衆人回過神來，想起已經走進去的青年，哭着的警察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打算到時候傾家蕩産也要買一些回去。

發小沒了，但曾經救過發小的恩人、和發小一起卧底的同事依舊還在緝毒的前線。

他們，一定很需要這個罐頭！

注意到他逐漸堅定的眼神，霍雲溪瞥了一眼那個罐頭，只見罐頭的下方中清楚地标明了價格——兩百功德點加一千塊。

這個價格，對于公安局裏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大白菜！

任何一個緝毒警，只要不是有過違法犯罪的行為，随随便便都有一千功德點了。

霍雲溪沒有把這個關鍵信息告訴他們，因為他自己做不了這個超市的主。

但他心裏覺得，只要這群人開口，江沉意一定會同意賣出去的。

無他，因為這東西能救人，所以青年絕對不會藏私。

他們一行人并沒有乖乖坐在院子中等着，而是分布在超市的貨架前，一點點看着商品下方的詳情介紹。

這東西，還是江沉意後面貼上去的，這會倒是方便這群人來挑東西了。

只不過他們走動範圍，并不包括屏風後的第二層貨架。

雖然有些好奇，但在霍雲溪明确拒絕了一次後，這群警察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耐心等待着江沉意的回來。

很快，一男一女就從最深處走出來了。

雲昭出來的時候臉上滿是淚水，她手上沒有拿着任何東西，那應該是已經用過了。

江沉意再次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你現在徹底自由了，就算于敏從監獄中放出來，也不會找你的，誰也不會去找你。”

前段日子，雲昭在江沉意的提示下，舉報了自己所長大的村子，從村中祠堂的牌位下翻出了一個賬本。

賬本上詳細記錄了這麽多年，村民們跟人販子之間的交易——誰家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買了人，那個人來自哪裏，有什麽特殊的。

甚至其中還有一些是反向賣人的——村裏去讀了大學的男孩子，通過各種手段把身邊的女孩騙到村子中，然後轉手賣給人販子。

妥妥的罪證啊這是！

一開始村民們還不願意承認，要不是有些忍辱負重的受害者站出來，警察或許就要放人了。

可現在好了，組織的頭目和二把手全都被抓住，距離吐露真相也不遠了，無論這群人再怎麽狡辯，都是沒用的！

雲昭的行為，給自己拿到了一萬的功德點——她改變了村子中女人的命運，也阻止了村民繼續作惡。

而這一萬功德點全部被她拿去交易了！

超市跟她交易的內容，是抹掉村民們對她的所有記憶。

以後，無論是于敏還是雲昭的親爸，就算是雙方再次見面，他們也不會記得有雲昭這個人。

所以說，雲昭徹底自由了。

雲昭這會激動非常，多年的痛苦在今天終于終結了，以後她想幹什麽都可以，也不用擔心自己身邊的朋友會被騙到村子上去。

而江沉意還替她解決了一個憂慮——警局有舉報的獎金，這是她未來生活的保障！

她離開超市的時候，擡頭看到的不再是想要賣掉自己的哥哥和爸爸，而是一臉擔憂看着自己的齊允。

“昭昭！怎麽樣？你自由了嗎？”

雲昭瘦巴巴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那是齊允見過的，最自在的笑容。

“恭喜我，我自由啦！”

新的名字，新的生活，她的未來也是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