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們回家

第15章 我們回家

江如歸看着眼前的折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怎麽說,總歸挨針的還是他。

那銀針渡穴是救命的,如今挨針就只是疼一些,折雀現在練好的話,那救命的那套針法定是會更熟手一些。

在見到江如歸點頭後,折雀從懷中掏出兩個布包。

見狀,江如歸內心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折雀口中的有些疼可能與他認為的有些疼是不一樣的。

但江如歸又怎是折雀的對手,他剛往裏移了一些便直接被折雀拽了回來。

而折雀一針下去,江如歸瞬間眼淚汪汪。

這郎中嘴中的有一點疼果然是一點都不可信!

沈随回來時就見江如歸正雙眸含淚地盯着折雀,而折雀則是目光躲閃地坐在一邊。

見狀,沈随快步走到江如歸的面前輕聲道:“怎麽了?”

聞言,江如歸伸手将眼角的淚擦掉,果斷地搖了搖頭。

疼哭了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同沈随說的。

與此同時,折雀正一臉心虛地朝外一點點移去。

他今日下手的确重了一些,沈随不能因為此事揍他吧?

還不等折雀退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折雀,我有事同你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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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雀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

不過還不等他開口就見江如歸直接伸手摟住沈随的腰。

見狀,折雀轉身就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沈随轉身看向正一臉無辜盯着他的江如歸,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見狀,江如歸摟着沈随眨了眨眼睛。

沈随無奈地笑了笑,算了,他一時也是急糊塗了,那折雀怎會傷如歸呢!

見狀,江如歸這才松了口氣。

雖說那折雀“下死手”的确疼得厲害,但是,他知曉折雀也是為他好,只是手有點生。

所以他不能眼睜睜看着沈随“揍”折雀,畢竟依照兩人的身形,折雀可能會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

轉眼便是兩月過去,江如歸如今也能下地了,不過并不能走太長時間。

“如歸,這兩日感覺如何?”折雀将銀針收回擡眸看向江如歸。

江如歸比劃:“很好。”

早在一個多月前他腿上的木板就已經拆下來了,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下地的原因導致想要正常行走有些麻煩。

這一個月內他一直都在複健試着一點點地走,而折雀則是找了一套針灸之法幫助他複健。

在折雀的針灸之下,他如今行走看上去與正常人已經無異,只不過他走上一段時間就需要休息一下。

見此,折雀握住江如歸的手為他把脈,随即說道:“如今天寒地凍的,你就算是心急想要走遠一些,也還是要小心為上。”

聞言,江如歸微微颔首。

他自是明白冬日傷口愈合得要慢上一些,他雖是心急想要趕緊恢複正常,但欲速而不達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如今他恢複的速度也算是快,也沒有必要在此事之上憂愁。

“也不知那沈随什麽時候回來。”折雀聳了聳肩膀道,“他是昨日出去的吧!”

聽到這話,江如歸點了點頭。

前兩日沈随同他說村中獵戶發現山中有一只受傷的野狼,于是幾個獵戶商量了一番便決定上山圍剿那只野狼。

若是能将那野狼抓住的話,就算是幾個獵戶平分都足以支撐小半年的開支。

也是如此,所以沈随便同意了與村中的獵戶一同上山。

而此時江如歸忽然想到什麽比劃:“你在何處采摘野菜?”

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這後山當中都是野獸,所以村民不會去後山。

先前沈随采摘草藥之時他也并未覺察有什麽不對之處,畢竟,沈随的身手極好,他并不畏懼後山中的野獸。

但是,折雀是從哪裏采摘的草藥?

折雀有些不解地看了江如歸一眼,随後說道:“自是去山中采摘的,這後山的野狼出沒是有一定的範圍的。在靠近野狼出沒的地方村中的獵戶會系上布條,我們采摘草藥和野菜之時看見布條離開就是。”

聽到這番話,江如歸眉頭皺了起來。

也就是說這後山當中野狼出沒的地方是有一定範圍的,而當時的江家卻的的确确将他扔到了野狼所在之地。

他當真不明白原身和江家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按照折雀的說法,這江家應當從小就在虐待原身了。

思緒至此,江如歸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之上幾乎沒有繭子,若是江家恨他入骨的話又怎會善待于他?

可是根據他所知所見,那江家的确又恨他入骨。

如此矛盾,他當真是想不出。

正在這時,江如歸就聽窗外傳來一陣撓窗戶的聲音。

他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棂打開一條縫,随後就見大貓從縫隙之中擠了過來。

江如歸見到大貓眉眼彎彎,随後直接将大貓抱了起來。

如今大貓整個身子都透着一絲寒氣。

江如歸按着貓頭揉了揉,這大貓真是的,放着房間不待非要去外面待着,這凍得難受了就開始撓窗戶。

“如歸,下雪了!”

正在江如歸盯着大貓之時,耳畔忽然傳來折雀有些激動的聲音。

聞言,江如歸連忙擡眸看向窗外。

就見外面已經下了一層的雪,而此刻天空之中還飄着很大的雪花。

折雀看着窗外的雪花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先前他以為沈随說的三百文就只是說笑,但卻沒想到沈随後來真給了他十兩銀子。

他當時不肯收下,但沈随卻同他說若是沒有這銀子的話,他可能根本熬不過這個冬日。

其實沈随此話說得不錯,若是沒有這十兩銀子,他根本就不能修繕他漏風的房子,根本連買炭火的錢都沒有。

若是以前的他遇到這大雪的話,怕就不是欣賞這難得的雪景,而是想他何時會凍死在這雪天。

他當時問那沈随如此大恩,所求何事?

沈随只說他要江如歸一直平安。

思緒至此,折雀轉眸看向不知在想什麽的江如歸。

這江如歸與沈随對他有大恩在身,他定是會治好江如歸的啞疾。

江如歸盯着窗外看了一會,彎腰将大貓放下,随後直接轉身走向沈随的房間。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折雀一愣,他連忙跟上江如歸的腳步道:“有什麽事情嗎?”

江如歸并未轉身,而是在翻出一個木箱之後将那木箱搬到了折雀面前,當着折雀的面将其打開。

只見那木箱當中放着的正是一身蓑衣。

沈随平日打獵之時并不會将蓑衣穿在身上,因為他認為蓑衣會影響到他打獵。

而昨日離去之時,沈随同樣并未帶上蓑衣。

這昨日天氣雖寒但并未下雪,如今下了雪,那雪落在身上化去便是冷水,這大雪天穿着一身濕衣怕是要凍壞了。

折雀自是看出江如歸的意思,于是說道:“你若是想給他送蓑衣的話,我給你引路。”

聞言,江如歸猶豫一番還是點了點頭。

這外面很冷他本不想讓折雀陪他一起,可外面長得都一樣,他出去要是把自己丢了的話,折雀還得費心找他。

折雀眼見江如歸抱着蓑衣鬥笠就要出去,直接一胳膊将江如歸拽了回來道:“你心裏一直念着沈随,你自己就這麽出去嗎?”

此話一出,江如歸咳嗽一聲随後将蓑衣放在一邊又将另外兩個箱子拽了出來,将其中一個箱子放到折雀面前自己則是将另外一個打開。

他這也是心急出錯。

兩人在穿上蓑衣後便朝着後山所在之處走去。

兩人約是走了半個時辰終于走到了一棵挂着布條的樹前,眼見江如歸還要往前走,折雀伸手将其拽了回來。

随後說道:“這村中的獵戶上山打獵之時其家人也會為其送東西,大家一般都将東西放在這棵樹下面,你把那蓑衣放到這裏咱們就該回去了。”

說罷,折雀按住自己的鬥笠頂着寒風擡起頭道:“這雪越來越大了,再往裏走,咱們兩個怕是就見不到沈随了。”

聽到這話,江如歸點了點頭将懷中的蓑衣放到樹下的石頭上,又搬了一塊石頭壓在其上面。

這後山這麽大,他們想要将蓑衣交到沈随的手中幾乎沒有可能,現在就只能希望沈随會到這大樹這邊看看。

在将其放下後,兩人轉身就要離開。

可剛一轉身江如歸就覺一陣寒風撲面而來,而寒風中夾雜的雪花直接吹到江如歸的眼中。

一時間,他只覺雙眼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身形也不由得朝一旁偏去。

他餘光中見到眼前有一道身影,便搖搖晃晃朝着那身影所在之地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他忽然覺得腳下一空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他連忙睜大雙眼就見他眼前是一個大坑,那大坑有三四個他那個高,而他現在正一腳懸空另外一只腳則是踩在大坑的邊上。

他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江如歸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雖說那大坑當中有一層厚厚的雪,但是要是這麽摔下去的話,他怕是又要坐回四輪車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江如歸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抓住了他的胳膊,随後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那将他甩出去的力度十分之大,他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江如歸扶住已經遮住臉的鬥笠擡頭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見救他之人只着一身薄薄的冬衣,身手背着一個箭筒,手中拿着一張弓背對着他站着。

在看到那人的身影之後,江如歸眨了眨眼睛。

是沈随?

而此時,沈随則是冷着一張臉轉過身。

但在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後,臉上冷漠的神情瞬間變成不可置信随後又轉為擔憂。

随即連忙上前幾步将江如歸抱了起來道:“這麽冷,你來做什麽?剛才摔痛了嗎?”

江如歸被沈随摟得太緊根本伸不出手,就只能用一雙眼睛控訴般盯着沈随。

而沈随并未注意到江如歸眼神,而是上下查看江如歸的身體。

與此同時,站着樹後目睹全程的折雀咳嗽一聲道:“他來是想給你送蓑衣,我們放到那棵樹下面了。”

聞言,沈随看着江如歸的眸色沉了沉,随後松開江如歸将其帶回到那棵樹下。

在看到那樹下的蓑衣後,沈随當着江如歸的面将蓑衣穿在身上,随即握住他的手道:“我們回家。”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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