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會守禮
第31章 我會守禮
酉時, 就見一架牛車自鎮中而出朝着錦誠村所在方向而去。
牛車之上林寄書看着坐在一旁扭頭看向側邊的江如歸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這麽冷的天江公子脖子之上怎麽全部都是蚊蟲叮咬的傷痕?
這萬萬不該啊!
眼見林寄書就要開口詢問,坐在他一旁的折雀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林寄書的嘴, 以眼神示意林寄書閉嘴。
這林寄書是他們四人當中年齡最大的,怎的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
若是今日真讓他問出口了,明日見如歸之時還不知是怎樣的情況。
林寄書被捂嘴的有些茫然,但見其他兩人一個只顧着看外面, 一個只駕車便也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現在這種情況似乎并不适合開口。
四人一路無話,在回到錦誠村後直奔着沈宅方向而去,在快到沈宅前時折雀先開口道:“這牛車是我‘借’的, 現在也應當我去還, 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此話一出,沈随看了折雀一眼随即先行下車對着江如歸伸出了手。
江如歸下意識地朝着折雀和林寄書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見兩人根本就沒有看他便任由沈随将他抱下了車。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之後,林寄書才扭過被折雀強行扭過去的頭道:“這是為何?”
“你看不出他們兩人互生愛慕之心嗎?”
此話一出,林寄書瞳孔瞬間放大道:“他們兩人還沒有成婚嗎?”
聞言, 折雀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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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寄書此話說得不錯, 這兩人都互生愛慕之心了, 為何還不成婚?
與此同時, 先行離開的兩人已經回到了沈宅當中。
沈随在離開之前燒了一鍋的熱水又用微弱的柴火溫着, 此刻正好可用來洗漱。
兩人在潔過面擦過身子後便一同上了床。
伴随着有些昏暗的燈光沈随整張臉都倒映在江如歸的眼中, 先前在橋上發生之時也不斷在江如歸腦海中重現。
當他吻上去之時沈随眸中的情.欲他看得很明白,他只是沒有談過戀愛又不是傻子, 他也知曉兩人這般沈随一直處于煎熬當中。
自從兩人表明心意之後, 他心裏也經常會有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他怎的會不清楚沈随在想什麽。
沈随雙眸微沉俯下身子在江如歸臉上親了一口道:“如歸, 你當真……”
聽到此話, 江如歸咬牙盯着沈随。
在床上在此時說這話,沈随的腦子當真沒有問題嗎?
沈随此時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所說之話不對,低頭在江如歸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随即伸手将江如歸摟在了懷中。
江如歸雙眸一暗摟着沈随的脖子在其喉嚨上咬了一口。
翌日,折雀來時就見江如歸正蹲在大貓前面看着大貓。
那平日最喜歡黏着江如歸的大貓正一步一步往後撤,那撤的速度十分之慢若不是因為他一直盯着看的話怕是都看不出來。
見狀折雀咳嗽兩聲道:“如歸。”
聞言江如歸轉頭看了折雀一眼,随即站起身比劃:“什麽事?”
而在江如歸轉頭的瞬間折雀的目光瞬間被江如歸脖子上面的痕跡吸引住,昨日他雖然也看到如歸的脖子上面有痕跡,但絕沒有今日這般明顯。
今日那痕跡沿着脖子一路往下直到被衣衫遮擋住,而露在外面的這些痕跡有些甚至見了血。
眼見江如歸神情中帶了一絲狐疑,折雀才說道:“我今日來看看你身子怎得樣了。”
此話一出,江如歸眉頭微微皺起。
這每日下午都會來紮針,那時為他把脈就可,為何要上午來?
他雖是不解,但還是同折雀進入房間當中,随後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折雀咳嗽兩聲随即為其把脈。
有些不對啊!
這看着脖子上面的咬痕昨夜明明應當很……
但是,如歸的腳步并不虛浮啊!
而在把脈之後折雀似乎意識到什麽,神情有些莫名道:“你的身子沒什麽事情,我今日早上看到沈随進後山了,等他回來之時讓他來尋我。”
他本以為可能是如歸出事了,但卻沒想到出事的竟是那沈随。
“如歸,我今日來還要同你說一件事情。”折雀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塞到江如歸的手中道,“這是林寄書讓我給你的。”
聞言,江如歸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其中放着一兩銀子。
見狀,江如歸瞳孔瞬間放大。
這先前的銅錢他肯收下是因為他的确“出賣色相”了,但是昨日的簪子完全是因為那小公子一時興起。
他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出,林寄書直接給他一兩銀子,這讓他如何接受?
“如歸你先不要着急拒絕。”折雀看向江如歸道,“林寄書讓我同你說句話,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多的是,這銀子你若是不收下的話他也不會安心。”
聽到這話,江如歸點了點頭。
的确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多得是,林寄書既然送人情給他,他自然是要接受的。
見江如歸點頭折雀伸手摸了摸鼻子。
其實那林寄書的原話是‘說好了分五成,這給一兩少不少?’,他也就是添了幾句話而已。
“如歸,馬上就要新日了,你對桃符可有想法?”折雀道。
江如歸輕笑一聲蘸着水在桌上寫道:“正有此意。”
現在離新日不過十三天,他若是再不畫桃符就來不及了,他也自是沒有時間去鎮上的。
沈随這段時日正要忙着将獵物的肉賣出去也沒有時間去賣桃符。
他本想着的就是要求折雀幫忙,但他卻沒想到率先開口的會是折雀。
“好,既然這般那我先回去與那林寄書商讨一下。”折雀輕勾了一下嘴角道。
這有了這花夕節的教訓,他回去要同林寄書好好商讨一下這攤位的問題。
在看到江如歸點頭之後,折雀起身離開房間。
江如歸則是單指輕彎扣了幾下桌子。
不管是賣簪子也好,想要開頭面鋪也好,都是長期要做的事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竭盡一切之能賺快錢。
這快錢在手他想要做任何事情才有啓動資金。
思緒至此,江如歸雙眸微垂,先前他還沒有發現自己這麽喜歡沈随之時他并不在意此事。
他以前每日都在上課找兼職一直都很累,如今得了能閑下來的功夫他自然不想努力。
但是,這件事是架在他還沒有那麽對沈随動心之時。
沈随救他幫他,他每日抄錄賺的錢也可以償還,他心頭并沒有太大的不願。
但是兩人既然都動心了,那他就不能讓沈随養着他,尤其是昨日沈随同他說在鎮中買了一個房子之時。
想着,江如歸擡眸看向房門所在之地。
他剛來到這個王朝之時,雖然有着原身模糊的記憶也知道江家不喜他,但他沒有想到這江家的人真的敢堂而皇之地動手。
他們先前将原身扔到山中喂狼之時還是趁着原身昏迷之時,而那江如成和江柔兒的動手徹底打醒了他。
這裏可不是什麽法治社會。
江如成對他動手之時只需要避着村中之人不被其發現,就沒有人能證明是江如成動的手,畢竟,說破天那江如成就只是将他帶到了後山。
他被野狼吃了只能證明是他自己跑得慢。
更何況江家還有江如林。
村中之人也不會為了一個沒怎麽露過面的哥兒去得罪一個正六品的官員。
就算他真的慘死,村中之人怕是也只會私底下惋惜幾句。
他出去被帶走只能自認倒黴,但若是闖進他的家裏将他帶走,根據律規當以擅闖民宅下牢。
江家雖是愚蠢,但絕不會鬧出此事,畢竟他們心心念念的大兒子好不容易才在京城站穩腳跟,若是家中出事的話,他們那靠着名聲站穩身子的大兒子怕是不保。
也是因此,他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幾乎沒怎麽出過大門,就算是出去也絕不會一個人。
沈随在鎮上買房子就是為了能讓他能自由一些,不必時時刻刻都挂念着江家之事。
思緒至此,江如歸雙眸一點點眯了起來。
不過,他總覺得江家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很多年前皇帝賞賜官員,江家虐待原身攢好名聲,将原身賣給安家,安家将其退回去,江家将他扔到山中喂狼,他與安景之見過之後江如成就來找事。
其中好像差一條完美的線将其連起來。
此處乃是一個王朝并不是他們所在的時代,僅憑借江如林那個胸無大志的家夥和江家的這群蠢東西當真能将這名聲傳得人盡皆知嗎?
很明顯在其後是有推手的,但是這藏在背後的推手到底要做什麽?
想着,江如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管這場棋局背後推手到底要做什麽,但他很清楚他在這場棋局當中很是重要,就算是他不主動出手,那些家夥也不會放過他的。
他想要與沈随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的話就一定要将這棋局破掉才是,畢竟他們人微言輕,那能推動棋局之人也能随意将他們弄死。
江如歸想到這裏忽然一頓,也許也是因為這樣,沈随才一定要帶着他離開這錦誠村。
但想要離開棋局最好的辦法就是弄清楚這背後的推手究竟是什麽人,也是這樣才好破局,他們想要跳出去的話怕是沒怎麽容易。
不過一提起沈随,江如歸的臉不禁黑了黑。
昨夜他們該做的事情都全部都做完了,結果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沈随卻忽然停下同他說“我會守禮”,當時他直接愣住。
都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卻忽然洩氣,若不是因為他看到了沈随脹起來的某處的話,他怕是都要以為沈随不行了!
守禮?守他大爺的禮!
這還是江如歸第一次恨自己不能開口,要是他能開口的話,定是要将那沈随罵醒的!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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