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反正她小孩子的臉面不值錢!

第30章  反正她小孩子的臉面不值錢!

對于衛少兒封侯的時候, 太皇太後沒有太多意見,她現在感覺自己時日無多,看到劉徹, 除了擔憂朝堂局勢,就是阿嫖與阿嬌母子。

“聽說皇帝這段時間政務繁忙, 已經七八日都沒見過皇後了?”太皇太後摸索着握住劉徹的手,“你與阿嬌是夫妻, 未來的日子要學會互相扶持。”

“……讓祖母擔憂了,朕這些時間确實比較忙, 忽略了阿嬌, 請祖母恕罪。”劉徹神色淡定。

太皇太後嘆氣,“你們這對夫妻啊, 性子真是越發相似,阿嬌脾氣倔,你性子更倔。我只求走了後,你們能學會相處,帝後和樂, 才是國家之福。”

劉徹:“祖母教訓的是。”

太皇太後不想聽他這些套話, 幹瘦的大手使勁攥住對方,“皇帝,祖母馬上要走到盡頭,臨行前最放不下的除了你,就是阿嬌了, 你向我保證, 以後阿嬌若是做了錯事, 你別傷她,她性子雖傲, 對你也是真心。”

阿嬌若不是待劉徹真心,與劉徹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這些年,她算是看清,阿嬌她不适合進宮。

劉徹垂眸看着太皇太後蒼老憔悴的面龐,他十分敬重老人家,但是他不敢答應,若是阿嬌有了這道“護身符”,将來行事越發偏激,自己又如何處置她。

“皇帝……徹兒!”太皇太後沒聽到回應,下意識用力道:“你快答應我!”

劉徹眉心一皺,感覺手上一痛,低頭就看到太皇太後的指甲已經劃破他的手掌。

容姜見太皇太後将陛下傷了,連忙低聲道:“太皇太後,你将陛下抓傷了,力氣小些。”

“我傷了皇帝?”太皇太後慌忙松手,手撤到一半後,又下意識用手去摸,摸到手掌上的皮肉被摳的部位,面露心疼,“疼嗎?容姜,快去給皇帝拿傷藥。”

“無礙,只是一點小傷,祖母不用擔憂。”劉徹溫聲安撫,“這點傷還不如往日騎射時受的苦,祖母不信可以問其他人。”

太皇太後聞言,也不敢再抓他的手,抿了抿幹裂的唇,“皇帝,我走後,阿嬌就托付給你了,你要護好她,阿嬌她很好哄的。”

劉徹見狀,心中嘆氣,不想讓老人家臨走前還如此擔憂,只得應下,“祖母,朕向你保證,只要皇後不犯大錯,她不會有事。”

太皇太後心中苦笑,不過面上一松,展露笑顏,神情欣慰道:“這樣祖母就放心了。”

等劉徹離去,太皇太後嘴角的笑瞬間消失,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女子都說男子皆薄幸,皇帝尤甚啊!”

當年她中年眼盲,被陛下冷落,宮中受寵的妃嫔甚至敢對她無禮刁難,若不是有幾個兒女撐着她,自己恐怕沒法堅持下去。

而阿嬌不是能忍耐的性子,現在也無子嗣,尤其劉陵的丹藥傷了她的身子,将來有孩子的可能性也低,未來在宮中如何熬過這漫漫長夜。

容姜心疼道:“主人你的身子更重要,陛下已經下了保證,皇後不犯大錯,就不會受責罰。”

“可阿嬌她的性子,你覺得她沒有犯大錯的本事嗎?”太皇太後苦笑一聲。

算了,算了,現在看來,比起皇帝,衛子夫那邊似乎要更靠得住。

“這……”容姜不再言語。

剛才她還想說有館陶大長公主,覺得還是不要說了,正是她,皇後的性子才無法無天,提起她,也是徒然讓主人更加擔憂。

太皇太後示意容姜将劉徹留下的紙張拿過來,大手摸了一遍,感慨道:“看來衛氏将來的富貴勢不可擋。有了這新紙,大漢的儒生會更多,怪不得陛下高興。”

容姜:“奴婢也從未見到如此美麗的紙,好比女子的肌膚,在這樣的紙上寫寫畫畫,總覺得奢侈。”

“可惜我看不見。”太皇太後惋惜不已,“這些紙你分成兩份,一半送給阿嫖,一半送給阿嬌。”

容姜:“諾!”

心中唏噓不已,館陶大長公主與皇後福氣真是好,就連臨終前,也費勁心力為其籌謀。

……

劉徹從長樂宮出來後,原先想去椒房殿看一下皇後,不過靠近時,見其宮門關閉,當即沒了心思,直接轉向,回到了未央宮。

回到未央宮,內侍送上一份熟悉的紙封。

紙封上寫着熟悉的“阿父親啓”四個大字。

紙封四寸長,兩寸寬,正面中間畫着兩道線,兩線中間則是寫着“阿父親啓”四個字。

劉徹接過來,看着紙封上歪歪斜斜、稚嫩的字跡,不由得翹起嘴角,一掃之前的郁氣。

昭陽殿的子燕說,這是阿瑤做的信封。

小家夥那天被自己氣到,發出不和他們說話的豪言後,他就好奇,小家夥能堅持幾天,誰知道阿瑤真想出新法子,用她缺胳膊斷腿的字開始給他寫起信來,而且還折騰出信封。

而且一天三封,比他用膳都準時,每天他忙碌政務時,看到送來的信封,就知道要用膳了,比內侍的報時好用多了。

劉徹看了看信封口子,十分嚴謹地給封口了,還蓋了她的小印章,防止被別人偷看。

這招不可為不妙,這似乎比蠟封更加安全,畢竟用漿糊粘在一起的信封不好偷拆。

劉徹打算學了過去,下一次傳達密旨時就方便了。

劉徹輕啧一聲,“莫雨,你猜阿瑤這信還能送幾日?”

莫雨衣袍遮掩下的手指微動,心中算了一下,長公主已經送了九天,開始的時候,能寫二十多個字,雖然裏面錯字也不少,這幾天就偷懶了,越來越少,這兩天就跟讨債一般,信上甜甜的“阿父安好”也沒了,只有“姨母何時封侯”,陛下好一陣失望。

看長公主的字跡,這些天實打實有了進步。

莫雨輕咳一聲,忍笑道:“陛下,奴婢覺得,再過幾天,長公主後面會越發偷懶,最後可能就只剩下一個‘侯’字了。”

劉徹聞言,挑了挑眉,“既然這樣,朕就再等等下旨,看看她有多少耐心。”

莫雨嘴角微抽,滿臉笑意點頭,“陛下說得對。”

……

昭陽殿中,劉瑤坐在窗前的書桌前,桌案上鋪着一張裁撤好的信紙,小手握着毛筆,看着從窗外探進來的李樹枝葉,小眉頭擰起一個讓人心疼的疙瘩。

“唉!”

劉瑤發出無聊且沉重的哀嘆聲。

她寫了這麽多天,未央宮那邊還沒有反應,難道自己走錯了路子,要不要繼續回去抱大腿?

站在一旁的子燕掩唇忍笑。

衛子夫進來,就看到小家夥郁悶的背影,走到身邊,溫柔笑道:“阿瑤怎麽了?”

“唉!阿母,阿父好像不吃我這一招,我在考慮要不要換一招。”劉瑤單手撐着下巴,連手中毛筆上的墨跡染到自己的臉頰都不知道。

看着對方這幅小髒猴的模樣,衛子夫眸中笑意加深,也不提醒,“我覺得阿瑤這法子不錯,說不定再哄哄陛下,事情就成了。”

阿瑤現在每日給陛下送過去的信中字數越來越少,陛下那邊估計也能推斷小家夥的耐心到了何種地步。

劉瑤噘着嘴,“要不我先停一下,這樣阿父才看出我的好。”

衛子夫:……

對于女兒這話,她着實無語,女兒給陛下寫的信,她大多看過,主題含義都是為二姐要侯位,一開始還能敷衍寫幾句甜言蜜語,後來就越發擺爛,再過幾日,她擔心女兒直接送過去一張白紙。

她拿起帕子沾了沾水,輕輕給劉瑤擦了擦臉頰的墨跡,“阿瑤自己做主就行,二姐知道阿瑤的辛苦,可心疼阿瑤了。”

劉瑤看到帕子上黑色的墨跡,摸了摸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沒給二姨母要來侯位,對不起。”

說完,再次噘着嘴,“阿父好小氣,我看錯他了!”

衛子夫認真道:“陛下是你阿父,不能這樣說陛下。否則阿母要罰你了。”

劉瑤偏頭輕哼,她就再堅持兩天,如果阿父再不配合,她就要去拆未央宮了。

……

還好劉瑤的耐心比劉徹、衛子夫他們估算的要多,又再次堅持了五天,第六天的中午,劉徹如常拿到新鮮出爐的信,拆開信後,被上面的字給“擠”到了,一張信紙上寫滿了大大小小的“侯”字,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形色各異。

莫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

嘶……他這算猜對沒猜對啊?

說長公主沒有耐心吧,她寫了一整紙面的“侯”字,說她有耐心吧,只寫了“侯”字。

“陛下,要不你下旨吧,長公主這耐心已經到頂了。”他主要猜不出來劉瑤再折騰下去,會幹什麽。

——哦,劉瑤在昭陽殿提前演練了一番,發現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決定換一種法子,先不拆未央宮了,若是劉徹還打算繼續折騰下去,她就寫一個大字報,跪在未央宮門前,讓來往的官員看看,主持公道。

反正她小孩子的臉面不值錢!

劉徹想了想,轉身從書架的盒子中拿出一張裁好的紙,吩咐莫雨,“你學着阿瑤的做法,給朕做個信封。”

“奴婢遵命!”莫雨看出來了,陛下這是要學着長公主的樣子給她回信。

須臾,劉徹收筆,桌面的紙張上寫着三個大字“丹陽侯”。

丹陽盛産竹子,衛少兒說過,竹子也有可能弄成紙,他對此十分期待。

一刻鐘後,莫雨将做好的信封送上,“陛下!”

劉徹将信塞進信封中,莫雨送上熬好的漿糊,劉徹用竹片沾了一點,将信封密封中,看着信封上面的“吾兒親啓”,不由得笑道:“看在她這次折騰出信封的面子上,不為難她了。”

莫雨幹笑一聲。

陛下分明是樂在其中。

他其實心中還是有一點惡趣味,想要知道陛下若是繼續拖下去,長公主會幹什麽。

劉徹:“對了,你再去取三千金子送過去,先給金,再給信。”

“陛下……”莫雨愕然,聽陛下這意思,還是要捉弄一番長公主。

劉徹負手而立,沉聲道:“快去!”

莫雨斂眸正色:“諾!”

……

劉瑤看到莫雨來了,快樂的如同小鳥一般,繞着莫雨叽叽喳喳,“中常侍,阿父肯定願意給姨母封侯了吧,不枉我天天給他寫信提醒,中常侍,我告訴你哦,你今天如果沒有好事,我不讓你進門的……”

莫雨含笑看着她,玩笑道:“可是奴婢已經進來了,難道長公主還要将我趕出去不成?”

“趕!”劉瑤斬釘截鐵道,絲毫不留情面。

“……”莫雨面色一囧,有點為自己接下來的下場擔憂。

衛子夫:“中常侍見諒,阿瑤是在與你開玩笑。”

就算阿瑤要做,她也會攔住。

莫雨還是比較相信劉瑤的話,他輕咳一聲,“衛夫人、長公主,衛少兒研制出新式造紙術,利國利民,陛下特地賞賜她三千金。”

話音落下,跟在身後的內侍将放滿金子的箱子送上來。

劉瑤仰頭,眼含期待,“還有呢?”

莫雨含笑不語。

而劉瑤的笑臉瞬間沒了,渾身氣勢一變,剛才是快樂小鳥,現在就好似将要去複仇的雛鷹,氣勢洶洶。

莫雨以為劉瑤先向自己發難,誰知她壓根不理自己,一個箭步就往門外沖,看架勢,就是去找陛下算賬的。

“……長公主且慢!陛下還有東西。”他連忙喊道。

若是長公主跑了,他之後的戲再唱下去也就沒意思。

劉瑤一個剎車,身子前傾,差點翻過去。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長公主!”

“呀!小心!”

……

子燕快步上前,素手一撈,劉瑤被她抱在懷裏。

“長公主小心點,摔倒了容易受傷,到時候喝藥還不能亂跑。”她将人抱到莫雨面前。

“嗯嗯呢……中常侍,阿父還有什麽?我警告你,一定要是好事哦!”劉瑤敷衍地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着莫雨,小臉兇萌,兩手互相按壓着指關節,眼神催促。

莫雨被她這樣子逗笑,心中一軟,從懷裏掏出劉徹寫的那封信。

“信!阿父給我的!”劉瑤當即眼睛一亮,蹦跳着将信夠到手,看到上面的“吾兒親啓”四個字,更加确認。

衛子夫也詫異,沒想到陛下為阿瑤做到這個地步。

此時劉瑤已經将信拆開,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丹陽侯”三個大字。

字雖少,意義卻大。

“喔——阿父最好!”劉瑤喜不自禁,放聲大叫。

內殿的劉珏聽到動靜,哼哼唧唧張嘴就要嚎,守在一旁的乳母連忙低聲去哄。

衛子夫呼吸一滞,有些不自信,“中常侍,陛下……陛下他居然應了?”

若是沒理解錯,“丹陽侯”應該就是二姐的封號。

莫雨:“明日谕旨就會送往衛府,還請夫人隐瞞一天。”

“妾身知曉了,多謝中常侍告知。”衛子夫柔聲應道。

劉瑤拿着紙張看了三四遍,小腦袋點了點,“不愧是阿父,寫的字真好看,我要收起來,當成傳家寶。”

莫雨:……

他覺得長公主現在能誇出,還是因為陛下遂了她的願,如果陛下寫的是其他,呃……先不提長公主會不會認識,說話肯定不會這般好聽。

他彎身笑問,“長公主認識陛下寫的字?”

這些天經過他的統計,長公主至少會識一百多個字,對于一個三歲的稚童,已經是不得了,不怪陛下平日在東方朔那些人面前炫耀。

劉瑤指着信紙上的字,“丹、陽、侯!”

三個字都是常見字,其中有兩字與簡體字一樣, “陽”也好辨認,有什麽難度。

子燕指着貼在牆上的一些紙張,上面寫了不少字,有辭賦、有論語、有易經,各種都有,“這些是夫人給長公主寫的。”

夫人為此,每日閑暇時間都在用心練字。

莫雨贊嘆道:“長公主果然聰慧,奴婢也比不上你。”

劉瑤謙虛搖了搖手,“咱們倆彼此彼此。”

“長公主說得對。”莫雨也配合。

若不是時間不允許,劉瑤真想給劉徹做個錦旗讓莫雨帶回去,以表達她感激的心。

不過錦旗暫時弄不出來,感謝信可以有一個。

莫雨就看到劉瑤掏出一張紙,一邊寫,一邊抄,一封信二十多字的信,足足寫了兩刻鐘。

他頓時明白,長公主估計認的字比較多,現下讓她默寫,有些難為她了。

這一看,那些天給陛下送去的一封封信,足見長公主的毅力和誠心了

“寫完了!”劉瑤收起毛筆,看着上面仍然有些醜的字,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她上輩子沒學過毛筆字,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子燕見狀,上前收起信紙,塞進信封,然後封口。

莫雨接過信封,滿臉堆笑,“有了這,奴婢也能給陛下交差了!”

“嗯嗯……大家都高興。”劉瑤決定這兩天就在宮中折騰錦旗,然後送到未央宮,讓阿父美哉美哉。

……

“她歡喜成那樣了,居然還給朕寫了信?”劉徹接過信,看到熟悉的“阿父親啓”,唇角翹起,“還不算沒良心!”

“長公主寫這些可辛苦了,一邊找字,一邊抄,忙了好長時間。”莫雨語氣心疼。

“朕知道了,你是吃了她的糖,嘴巴怎麽這麽甜。”劉徹拆開信,小家夥這次寫了不少內容,誇他長得“英武俊朗”、“氣宇軒昂”、“愛民如子”、“一言九鼎”……排版也好看,可以收藏起來,等上朝時,給衆卿看看。

雖說阿瑤是他的公主,但是小孩子可不會說謊。

莫雨一臉正色,“奴婢說的是實話!”

……

劉瑤在莫雨離開後,就将自己打算做錦旗的想法告訴衛子夫。

衛子夫看着她畫的東西,笑道:“這東西倒也好做,你有這心思,陛下肯定很開心。”

劉瑤想了想古色古香、奢華大氣的未央宮中多了一面錦旗的畫風,捂嘴偷樂,“我也這麽認為。”

次日,莫雨出宮到衛家宣旨

建元六年,五月初三,衛子夫的姐姐衛少兒以研發造紙術得封丹陽侯,食邑三千戶,為漢武帝時期第一名女侯爵,而後衛少兒之後多次立功,到衛少兒晚年,食邑已達萬戶,成為名副其實的萬戶侯。

禦旨一出,衛府門庭若市,長安城許多勳貴與官宦人家紛紛上門祝賀。

有人感慨衛氏有些陰盛陽衰,衛子夫在宮中的盛寵天下皆知,生育的兩個公主也是陛下唯二的孩子,陛下對長女劉瑤的寵愛更是讓人咋舌,才出生就得封長公主,又有鹽邑。

聽朝堂的大臣勳貴們說,陛下即使主持朝政時,也時常将長公主帶在身邊,也不管長公主能不能聽懂。

現在衛子夫的姐姐衛少兒又因為造紙術得封丹陽侯,而衛家的幾名男兒與衛子夫、衛少兒一比,就不夠看了。

不管是不是陰盛陽衰,有眼力見的人都看得出來,衛氏要扶搖直上,現在這個時候不想着結交,難道要等到人徹底富貴時,再想着貼上去,到時候成本不一樣,而且他們也要面子。

衛少兒被封侯,有人豔羨,也有人眼紅,劉嫖則是十分生氣。

她承認衛少兒研究出來的新紙很好的,但是陛下給其封侯,一定是有提攜衛氏的意思,現在衛少兒都能出頭,她聽說衛家的衛青也十分厲害,得陛下看重。

而這些人所立的功最後都會成為衛子夫的助力,長久以往下去,阿嬌可怎麽辦?

太皇太後倚靠在床邊,聽完她的擔憂,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喟嘆一聲,“阿嫖,你這要強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一下,陛下給衛少兒封侯,這事一提前與我說過,我也贊同,你要怨,就怨我吧。”

“兒臣不敢!”劉嫖悻悻道,“我只是擔憂衛子夫日後越發狂妄,傷了阿嬌怎麽辦。陛下現在心在她身上,将來我與母後都走了,阿嬌還有誰護着。”

說到最後,尾音輕顫,已經是帶着哭聲了。

“阿嫖,你又何必逼自己,衛子夫将來若是性子變了,陛下自是會如冷落阿嬌這般,冷落她,阿嬌現在還是皇後,眼睛應該放在皇帝身上……咳…咳咳……放在別人身上,只會将皇帝越推越遠啊!”太皇太後忍不住嗓子的癢意 ,咳得渾身顫抖。

劉嫖連忙上前給她輕輕拍背,正欲說軟話,就見她的心腹婢女急匆匆進來,面色驚惶,拼命給她眨眼。

“母後,我一直明白,只是心裏過不去而已,對了……我給您炖了雞湯,看時辰快到了,我去看看。”劉嫖心中一顫,給容姜使了眼色,示意她好好照顧太皇太後。

容姜微微點頭。

太皇太後低聲“嗯”了一下。

劉嫖出了內殿,與心腹婢女走到隐秘角落處。

“發生了什麽事?”劉嫖急切道。

看她這幅焦急的模樣,不是堂邑侯府出了* 事,就是椒房殿那邊,除了這些,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緣由。

心腹婢女環顧四周,然後低聲道:“主人,剛剛椒房殿那邊傳來消息,說皇太後帶着人上門,還有陛下,奴婢去打聽了……”

說到這裏,她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有人密報,說皇後在椒房殿藏了男人,日日與其飲酒作樂……”

其他的話羞于說出口。

相信劉嫖也能猜得出來。

劉嫖驟然變色,她想的要更多,別不是阿嬌想要孩子魔怔了,就想找別的男人要,若是這樣,怕是母後也保不住她啊!

“主人,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心腹婢女見她愣住,連忙喊道。

“我要去救阿嬌。”劉嫖回過神,剛擡起腿,身子一晃,差點摔倒,還好婢女将她扶住了。

劉嫖這才發現,此時自己的兩腿軟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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