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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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則走到顧淮面前,蹲下身,牽起他的手。
顧淮哭的好傷心,都打起了哭嗝。
說顧則不心疼是假的,但是他的心要狠那麽一點,可以裝出不在乎的模樣。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或物,掩蓋情緒,藏好馬腳,這是最基礎的。
顧則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哥哥,別哭了。”
裝作好弟弟的模樣,這一招對顧淮最有用了。
顧淮果然停止了抽噎,“顧則,我們不可以...”
顧則臉貼着他的掌心,語氣強硬,“可以的。”
顧淮和他對視了十幾秒,發現自己說不動他。
顧淮垂頭喪氣,但也沒放棄蒙混過關的可能性。
敵不動我不動,只要顧則不要喊他去洗澡...
“哥哥,我們一起洗還是你先去?”
顧則簡直像他肚子裏的蛔蟲,他想什麽他說什麽。
“我可不可以...”
顧淮還是懷抱着那麽一絲弟弟只是在捉弄他的想法,并不會真的打算和他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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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則盯着他的眼睛,笑的很燦爛,“不可以。”
顧淮還欲再說什麽,顧則飛快的斂了笑容,“我們一起吧。”
顧淮急忙跳起來,按住顧則的肩膀,“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顧則淡定地看着顧淮鑽進衛生間,還将兩道門都關了。
顧則走到書桌前坐下,将電腦關了,還慢條斯理的将書包裏的作業拿出來。
不着急,慢慢來。
哥哥也可以慢慢洗,反正衛生間也沒有反鎖的不是,時間到了就去把人抓出來。
顧則笑的很邪惡。
他真正籌備這個事情其實也不過兩年,最開始他也料不到會喜歡上哥哥。
他确實挺想親近哥哥來着,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而且就差那麽幾分鐘,這十七年的人生裏和顧淮相處的時間也最多。
親情變質成懷有欲望的愛情,顧則也懷疑苦惱了好久,為此也曾經有意識的回避疏遠了哥哥,但還是抵不住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感情也由不得他控制。
高一第二學期的某一天,突然想起了和哥哥的這個約定,本來他也快忘了,可是那天看見了哥哥被一個高年級的男生堵着調戲,突然的想了起來。
也是那天,他揍了那個高年級的男生,還被哥哥罵了,哥哥覺得那個學長只是想認識他一下,可顧則明明看見那人手不老實的在他肩膀上上下摩挲着。
這也叫認識一下?顧淮真的是個神經大條的人。
顧則現在想起這個事情,也能恨得牙癢癢。
就是那天,他開始籌備起今天的事情。
首先,當然是完成約定的事情,然後換取條件。
五十次第一名,時間跨度是将近兩年,不簡單也不算難。
顧則做的最難的事情就是等待。
安安靜靜的等待在顧淮身邊,安安靜靜的看着他身邊出現些不懷好意的莺莺燕燕,安安靜靜的克制住自己,不要被哥哥發現自己的感情。
這等待可能在別人看來不算什麽,但顧則實在太清楚顧淮了,一個他遵守了兩年完成的約定,無論這個要求是什麽,顧淮都會答應。
這個可能和他們父母給他們的名字備選是諾言有關,說過的話,答應下來的事情,無論是什麽,顧淮都會做到。
顧淮顯而易見地被框在裏面,至于他顧則,沒有被連筆改了名字,但與‘諾言’和‘準則’都搭不上邊。
何況顧淮居然差點忘記了,這個顧則佯裝生氣的事,其實他心裏是高興的。
忘記了挺好,勝算又多了一分。
顧則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從頭到尾,顧淮會拒絕,會哭,會鬧,會答應,他都算的絲毫未差。
顧則将椅子轉向衛生間的方向。
他能如願和哥哥做親密的事,能親吻能擁抱能躺在一個床上進行負距離的交流。
那他也能如願得到哥哥的心嗎?
他想哥哥也能喜歡他,像他喜歡他那樣喜歡。
等待和籌劃能實現約定,但喜歡哪是能計劃出來的,也不能夠被等待出來。
喜歡是兩顆心的觸碰,是感情到位的心意相通。
哥哥對他,真的會有喜歡嗎?
他這麽惡劣,是哥哥哭着都要逃離的才對。
這次哥哥是不得已,怕是不會有下次了。
顧則想着想着臉上都有頹敗之色了。
顧則敲了敲腦袋,想這麽多也沒用,先睡了再說。
哥哥洗澡的時間有點久啊。
顧則起身,打開衛生間的第一道門。
第二道是推拉門,用來隔開洗漱和洗澡的地方。
顧淮自然聽到他開門的聲音,驚慌道:“我還沒洗好...”
“我知道。”顧則應道。
顧淮都不出來,可不是沒‘洗好’嗎?
顧則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還打上了洗手液,搓出了泡泡。
裏頭的顧淮緊張得不成樣子,“你先出去,我馬上好了。”
“我洗個手就出去。”顧則沖幹淨泡沫,接着道:“哥哥,後面也要洗。”
裏面顧淮僵住了動作,手舉在半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放下來。
“哥哥,聽到沒?”
顧則見裏面沒動靜,以為他沒聽見,聲音更大了些。
顧則走近那扇推拉門,只需要輕輕一推,就能看見沒穿衣服的哥哥。
但顧則沒有這麽做,他只是伸手在玻璃門上敲了兩下,“哥哥,你知道的吧,我們做愛是要插後面的。”
這話說得多麽直白有力,顧淮的臉沒被水蒸氣蒸紅,倒是被這話給激的紅得像桃子,連耳朵尖也紅了個徹底。
顧淮一直沒說話,顧則也不着急,他靜靜地站立着,靜靜的好心道:“哥哥,你要是不會的話,我幫你洗。”
顧淮的聲音都在發抖,“顧則,你不要說了!”
顧則笑着道:“我還以為哥哥沒聽見。”
顧淮聽見他的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氣得不行。
顧則還不放過他,“哥哥,你會嗎?”
顧淮怕他繼續說,敷衍道:“會會會,你快點出去。”
顧則聽了他的回答,捶了下玻璃門,吓得顧淮都退後了兩步。
“你會什麽?哪裏學的?”
顧淮哪裏會,他只不過是不想顧則繼續在那‘洗後面洗後面’的說,才随後說了個會打發顧則。
沒想到顧則是個瘋子,喜怒無常的,他說不會就要進來給他洗,他說會就捶玻璃。
“顧淮,說話!”顧則的聲音裏有壓抑不住的怒氣。
其實顧則動動腦子想想就知道顧淮不可能會,那話肯定是忽悠他出去的借口罷了。
但顧則作為見過顧淮身邊常年圍繞着的男性莺莺燕燕的人,自然很是生氣的要問到底。
顧則又捶了下玻璃,顧淮怕他把門給捶出個窟窿出來,小聲道:“我不會。”
隔着扇門,顧則聽的不太真切,“你說什麽!”
顧淮也不想繼續被折磨了,大聲囔道:“我說我不會!”
顧則唰了一下推開被他錘了兩下的玻璃門,沖着赤身裸體的顧淮道:“哥哥早說啊,我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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