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別動了 親親你就不疼啦
第52章 別動了 親親你就不疼啦
薛绾妤的意思是讓他出!去!找個床榻好好睡一覺, 他倒好,直接找上她的床榻了。
“你、你怎的上來了?”薛绾妤想推他,奈何能動的那只胳膊被身體壓住, 沒被壓住的那只胳膊因受肩上傷口的牽扯根本不敢用力,不好動手,只能動口了。“你下去,去別的地方找個床榻……”
“我若去別的地方睡,你半夜又翻身壓到傷口怎麽辦?”他一臉關心,滿眼真誠, 一邊說着,一邊調整着姿勢, 一只手自她的頸下穿過, 溫熱的胸膛便順勢貼了過來。另一只從她凹陷的腰窩上劃過, 落在她的腿上,随即一用力, 将她的一條腿搬到了他的腿上, 讓她整個人都半伏在他的身上。
如此這般,她身體的重量便皆有他所承接着,确實比自己側着睡要舒服許多。
但是舒服歸舒服, 他們如今已經徹底不是夫妻了,哪能共睡一張床榻,還這般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不行,不能這樣……”她羞赧地掙紮了, 兩只手動不了,便用腿去踢他。
可才踢了兩下,便被一直大手按住。
那大手掌心極熱,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熨帖着她腿上的皮膚。
她愈發赧怍, 用力動了動腿。
孰料他倏忽發出一聲帶着顫意的喟嘆,旋即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愈發按住了她。
“別動了,”聲音忽而有幾分喑啞,“蹭到了……”
什麽蹭到了?蹭到什麽了?
薛绾妤正要開口問,擡眸卻瞧見他瞬間酡紅的臉,以及炙熱的氣息與紅潮湧動的眸子,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方才不小心蹭到了什麽。
欲問出口的話凝在唇上,她張着口,一時間面頰生熱,很快也紅到了耳朵邊。
“那、那我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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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動不動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勢,伏在他的身上,直到過了很長的一會兒,才聽見他說:“好了,已經偃旗息鼓了。”
薛绾妤:“……”這……大可以不必說給她聽。
對方滾動的喉結中湧出幾分笑意來,他撫着她的發:“就這樣睡吧。”
他既沒有要下去的架勢,薛绾妤也不敢強行推他,安神的藥效很快又湮了過來,她別扭着伏在他的身上,紅着臉,不知何時睡着了。
謝晏川方才被她“磋磨”了一番,倒是精神許多,一時沒了困意,扭頭去看懷中睡着的女人。
白日裏因着失血太多,她的整張臉都沒什麽紅潤之色,倒是因為方才那個烏龍,給她的臉頰上染了幾分霞色。
他扶着她的後腦勺,将人愈發往懷裏擁了擁,她的臉便往他的頸窩裏又貼近了幾分,身體随着氣息的輕吐微微起伏,沉睡之後便如一汪柔軟的水覆在他的身上。
想到接下來幾天都可以用這個理由與她如此親近,他的唇角便不由勾了起來。
翌日,小月兒醒來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娘親。
晴雨喂她吃過了早膳,與小世子身邊的李嬷嬷說了一聲,便帶着小月兒出門去了。
好在薛绾妤所在的醫館與長公主府距離并不遠,并不需要動用車輿,晴雨牽着小月兒的手,走了兩刻鐘便到了醫館。
彼時醫館的人正要準備給薛绾妤換藥。
謝晏川知曉換藥會很疼,特意讓醫館的人安排了一個手法最溫柔的人來給薛绾妤換藥。
故而今日來換藥的是一位溫婉柔和的女郎中,輕聲細語地安撫着薛绾妤緊張的情緒,告訴她自己動作會很輕柔,讓她盡量放松些。
謝晏川也坐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看起來比她還要緊張。
郎中先幫她換肩上那處傷口的藥,一層一層的紗布拆下來之後,只剩最後一層,粘連在傷口上。
這是最疼的一步,因為要拆掉這層紗布,難免要扯動傷口。
好在郎中也是個有經驗的,十分懂得如何轉移注意力。
“娘子你看,是誰來了?”她故意引薛绾妤去看門口。
在薛绾妤的注意力轉到房門處時,郎中動作極快地扯掉了最後一層紗布。
“啊!”薛绾妤不妨,疼得驚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掐住了謝晏川的手。
下一刻,房門竟真的被人推開,身穿桃夭粉色襦裙,頭上攥着兩個鴉髻的小月兒便跑了進來。
“娘親!”
甜甜的一聲,喚的薛绾妤身上疼痛頓消,也松開了掐着謝晏川的手:“小月兒……”
小月兒跑到她面前,看到旁邊剛剛拆下來的沾血的紗布,吓得小臉一垮:“娘親,你流了好多血啊,你疼不疼啊?”
薛绾妤擡起左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身後的郎中已經開始敷藥,果真動作輕柔極了,遠不及方才撕扯時的痛。
“不疼了,娘親一瞧見你,便不覺得疼了。”
小月兒仰着臉:“那我給娘親多看會兒,娘親便一直都不會疼了。”
“好啊。”
郎中動作輕柔且快速地幫她重新包紮好肩上的傷口,而後又去拆她腰背上的那處紗布。
薛绾妤想到方才那陣劇痛,縱然在小月兒面前不好表現出害怕,但身上還是緊繃了起來。
母女連心,小月兒也感覺到了娘親的害怕,踮起小腳道:“娘親不怕,我親親你就不疼啦……”
薛绾妤便湊過去給她親,小丫頭的吻才落在臉頰上,身後的郎中便趁這個機會将最後一層紗布揭了下來。
好痛……
薛绾妤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但是在女兒面前,她硬是咬着牙沒有喊痛,還擠出一絲笑容來,對小月兒說道:“小月兒真厲害,娘親被你親了一下,果真不疼了……”
小丫頭以為自己真有那麽大的本領,驕傲極了。
薛绾妤此時還不能久坐,換過藥後便躺下了。
小月兒在醫館待了一整日,中午還窩在薛绾妤床上睡了個午覺。
不過她明日便不能這麽早過來了,晴雨說長公主請的那位孫大儒明日便要來府中授課了,要等到下午上完課再過來。
明天下午薛绾妤也要離開醫館了,謝晏川已經安排好了新的住處,待明日小月兒放學過來,正好一起接走。
晚上的時候,謝晏川又厚着臉皮擠了上來。
“權當我是個人形枕頭,你只管抱着我睡……”他一臉正氣,仿佛自己真的沒有私心一般。
雖然昨晚已經與他這樣睡過一次了,但是薛绾妤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謝晏川,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那和離書你前幾日才簽過的……”
謝晏川嘆了口氣:“我正後悔呢,簽早了!”
薛绾妤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好似根本沒有把和離書當回事,不管是簽下之前,還是簽下之後,他待她始終是一個态度,不曾因為兩人和離了就與她刻意保持分寸。
“謝晏川……”
“嗯?”
“我們是真的和離了,對嗎?”連府衙都去過了,戶籍也改了,應該不會有什麽貓膩才對。
“是啊。”
“那你為什麽還要與我如此親近?”
“和離了為什麽不能與你親近?”
“我們又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也可以親近。”
“你該不會……”一個不好的想法冒了出來。
謝晏川以為她要問他該不會還喜歡她,于是先一步承認了:“對,就是你想的……”
“該不會也想讓我給你做外室?”與此同時,薛绾妤也将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謝晏川驚得險些跳起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薛绾妤卻早已經聽到他肯定的回答,立即厭惡地皺起眉頭:“你果然想讓我給你當外室!”
“不是,怪我想岔了,我怎麽可能想讓你給我做外室,我又不是陸回那厮……”都怪那死狐貍,先前讓她演什麽外室,才讓她将自己也想成了那樣的人。
謝晏川解釋道:“自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才想與你親近。”
薛绾妤更想不通了:“你既喜歡我,為何還願意簽下和離書,送我回清州?”
話趕話的說到這裏,謝晏川也只好老實交代了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我先前用和離書困住你,不過是想讓你離七皇子遠些罷了,并非是想用那一張紙将你束縛住……”
“那你緣何還要與我立下賭約,要我去找什麽有情人?”
話題越扯越遠,又扯到了謝晏川的心虛之處,他幹脆兩眼一閉:“累了,睡覺吧。”
薛绾妤一想起那個賭約,心裏便又蹭蹭冒火,伏在他身上兀自平息了一會兒,可還是平息不下去,氣得她張口便咬了一口……
“嘶……”他閉着眼眸,吸了一口氣,神情變得微妙起來,“再來!”
薛绾妤:“……呸。”還給他咬爽了?
翌日又到了換藥的時候,這一次小月兒沒有再出現,這個時辰,她應該已經和小世子一起上課了。
對于已知的,即将發生的疼痛,薛绾妤這一次心裏自然愈發的緊張,任是郎中怎麽幫她轉移注意力也無濟于事。
肩膀上的傷口她尚還能忍過去,待換到腰背上那處的傷口時,她緊張到全身都在發抖,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裏。
腰上的紗布越來越薄,眼看就要拆到最後一層,薛绾妤心裏的恐懼也達到了最頂峰。
要來了!
疼痛馬上就要來了!
她閉上眼睛,等待着那撕扯般劇痛的到來。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旋即唇上便迎來了熟悉的壓迫感。
薛绾妤猛地睜開眼睛:他瘋了,竟然當着旁人的面行這般孟浪之事?
“啊!”後背随即傳來一陣劇痛,那郎中也在這一瞬揭下了最後一層紗布。
随着她張口痛吟,對方也随即離開了她的唇。
“你……”薛绾妤又羞又赧,恨不能再給他一個耳光。
然而對面的男人卻振振有詞:“昨日不是你說的,親一下就不疼了麽?”
薛绾妤的手松了又攥,攥了又松,最後還是沒忍住,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死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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