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洗小衣 這家夥……真洗啊!

第59章 洗小衣 這家夥……真洗啊!

薛绾妤瞪着他, 不肯穿那件被他弄得有些皺的小衣,他也領悟了她的意思,扯起唇角笑了笑:“夫人是嫌被我弄髒了, 沒事,我親自給你洗……”

搓衣板都是現成的。

“誰要你洗了?”薛绾妤好氣又好笑,“去衣櫃裏再給我拿件幹淨的來。”

“好,夫人等我片刻。”謝晏川将那小衣揣進衣服裏,這才将書房的門打開一半,閃身出去後重新關好, 正了正神色,對晴雨道, “你先帶小月兒去洗漱, 我給夫人拿件幹淨的衣服來。”

晴雨怔怔地應下:“……是。”

郎君方才那句話好似包含了好幾層意思似的, 譬如他去給娘子拿衣服?幹淨的衣服?

衣服緣何會不幹淨呢?

為何會在書房裏變得不幹淨呢?

娘子又為何在書房?何時進去的?還要換身幹淨的衣服再出來?

難道……娘子昨晚與謝郎君一起在書房歇下的?而且還牽扯到衣服幹不幹淨,這……

這後面的事情便不是晴雨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能想到的了。

*

謝晏川拿了幹淨的衣服回來, 除了小衣, 還有幹淨的裏衣和成套的衣裙。

薛绾妤穿衣服的時候,沒注意到他偷偷撿了搓衣板出去了。

她穿戴整齊後,又回卧房梳了發髻, 才去淨房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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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兒已經在晴雨的幫助下洗漱好了,謝晏川也在這裏,蹲在地上背對着她,正搓洗着什麽。

小月兒蹲在他身邊, 幫他遞皂角。

晴雨見她過來,笑的似乎有些奇怪,讓出身來示意她過來看。

薛绾妤疑惑地走過去,發現謝晏川支起了昨晚那張搓衣板, 手中認真搓洗的,是方才那件被她嫌棄的小衣……

這家夥……真洗啊!

“你、你別洗了……”薛绾妤走過去,欲從他手中接過來,“我自己來。”

他不給,甚至還十分自信道:“夫人放心,我很會洗這小東西,以前你那件我也經常洗……”

薛绾妤:“……”當着孩子和晴雨的面兒,他這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

晴雨見二人這般,偷笑着拉起小月兒往外走:“小小姐肚子餓不餓?昨日娘子給你留的糕點,要不要先吃一塊呀?”

小月兒果真被吃的饞走了:“要吃要吃!我要都吃光!”

“夫人,我肚子也餓了。”他趁她不備,轉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故作無事發生,“待會兒咱們吃什麽呢?”

薛绾妤擡手給這厚臉皮的男人一記愛撫:“先吃個巴掌墊墊吧……”

*

打從這日之後,謝晏川便對她放心了不少,也不再因為她時常去公主府而擔心了。

不過他也忙碌了起來,一個是要在離京之前将手中的事務交接出去,另一個是因為他答應了與七皇子聯手去打擊三皇子的勢力,免不了要從中斡旋一些事情,是以經常早出晚歸,宴席也沒少赴,但是身上再沒沾過一絲胭脂氣。

薛绾妤的腰傷也醫治到了第三個療程,每隔三日去一次公主府就行,每次去都要待上大半日,陪小月兒,也陪小世子。

不知為何,薛绾妤總覺得小世子看自己的目光,和小月兒看自己時的目光越來越像。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兩個孩子在一起待久了,難免會相互模仿,譬如小月兒也時常會不經意間模仿小世子的小動作……

小世子在她和小月兒的陪伴下,性子變得愈發開朗,全然不複第一次見面時那般自閉冷漠,明亮的眼眸中透着機靈與睿智,對于周圍的一切也有了探索的好奇心,長公主帶他進了幾次宮,他還結交了幾個宗親中的孩子做朋友。

這一日,長公主将薛绾妤叫到身前說話,與她聊起一件她不知道的趣事來。

“薛娘子可有察覺,安兒特別喜歡你?”

“是,想來是因為小世子與小月兒相處得極好,所以愛屋及烏,對我這個小月兒的娘親也高看了幾分……”

“小月兒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安兒看上了你這個人……”

薛绾妤心聽到這話,不由想起之前小月兒陪着小世子在大街上“挑選娘親”的事情,心中暗暗一驚:長公主怎麽忽然提起這茬來了?

縱然神情有過一瞬的怔忪,還是被長公主捕捉到了。

長公主知她心中所想,笑道:“你想必也知道,安兒在街上挑選娘親挑到你頭上的事情兒,他回來後也與我說了,想讓你給他做娘親,又不好意思搶小月兒的,愁得跟個小苦瓜似的,你猜我給他出了個什麽主意?”

“想來是個出人意料的主意……”

長公主怡悅道:“我當時就哄他,說長大後叫他娶了小月兒,你不就是他的岳母了?岳母也算半個娘親呢……”

薛绾妤萬萬沒想到長公主竟是這般哄小世子的,難怪,自那次大街上見過之後,小世子待她格外的熱情,原來是把她當成未來的岳母了。

這長公主年長她一輩,果真比她還會哄孩子呢。

“殿下慧心巧思,竟想出了這麽有趣的法子,倒是我受之有愧了。”

“哪裏,小月兒與安兒有這樣的緣分,日後保不齊咱們真能做親家……”

薛绾妤哪敢真的應下:“長公主這是擡舉我和小月兒了。”

“小月兒是安兒重新開竅的福緣,順帶着将你牽扯進來。那日小公爺一時想不開,得虧你教了安兒那些話語,讓小公爺重拾了活下去的勇氣,算下來你也是我們的福緣,我心裏也是記着你的好的……”

薛绾妤恭敬道:“殿下客氣了,當時我們母女突遭劫難,我自作主張讓人将小月兒送到您府上,您不計前嫌留下小月兒,還遣人來尋我,我心中也一直記挂着您的恩情……”

“想來确如佛法中講的,因緣際會,福報相通,我幫了我,你亦能幫我。”話說到真心處,長公主又想到了不久之後的分離,一時有些百感交集,“聽說謝晏川已經請調去西南戍邊,想必不會再京城待太久,屆時你也要帶着小月兒一起走……”

“是,到時候小世子那邊……”薛绾妤也一直在思慮這件事情,擔心到時候小世子不肯放小月兒離開,但是他們又不能将小月兒一個人留在京城讀書。

“安兒那邊你不用擔心,他如今性情轉好,與他父親的感情也熱切了許多,我引着他結交了幾個宗室的孩子做朋友,屆時便叫他與宗室子弟一起讀書,苗子既然扶正了,日後總歸是不會長歪的。”

“殿下說的極是……”

長公主遞了塊令牌給她:“這是我府上的牌子,憑這個可直接進來,等你們去了西南,謝晏川每年回京述職的時候,你若得空,便帶着小月兒來府中看看我們祖孫倆兒。若是日後咱們成不了親家,我認小月兒當幹孫女兒,待她出嫁時,給她出一份厚厚的嫁妝……”

薛绾妤眼中一熱,雙手接了過來。

這京城是她以前再不想涉足的地方,可如今這方城池蓄滿了善意,将她心中的厭惡與恐懼都驅逐了出去。

“殿下,來年春濃時,我定帶着小月兒進京向您問安……”

*

聖上批允了謝晏川的請調後,他們也定下了離京的日子,就在一個月後。

長公主也将小月兒即将離開京城的事情告訴了小世子,兩個孩子知曉日後要分離,雖然抗拒過但是沒有用,于是愈發珍惜在一起的時間,小月兒幹脆住在公主府裏,隔幾日才回來一次,還想拉着薛绾妤一起去公主府裏住。

薛绾妤住哪裏都行,但是謝晏川不依,更何況晚上沒有小月兒在,那架子床寬敞的很,他自然不再去睡那羅漢床,腆着臉蹭上了架子床,每天晚上軟香溫玉地抱着,實在樂哉。

雖然薛绾妤的腰傷在公主府的那位醫師治療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謝晏川還是不敢碰她,生怕她被自己一碰就懷孕,只能暫時忍耐着……

每天晚上看得見,摸得着,唯獨吃不到,血氣方剛的男人憋得每晚都要去沖幾個涼水澡。

這一日他見到陸回,便将其拉到一邊,問他:“殿下,我托你辦的事兒你辦好沒有?”

先前他幫着陸回狠狠滅了三皇子的威風,眼下三皇子暫時被打壓下去了,陸回成了陛下眼前最得寵的皇子,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都暗戳戳地投去了七皇子的陣營,陸回可謂春風得意得很。

謝晏川便托他辦了個事兒,都過去七天了,這死狐貍還沒給他辦成呢。

“不是我故意拖延,那藥方雖然配成了,總要找人驗證一番,哪兒能那麽快?”

陸回也很無奈:不是不想給他辦,是因為那事兒委實急不來。

“宮裏那些避子的湯藥都是給妃嫔們配的,是女人喝的藥,你非要配那種給男人喝的,趙太醫昨日才給你配成,現下已經找人去試驗了,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知曉結果……”

“太慢了,我可是還有半個月就要離京了。”

“你放心離京便是了,屆時等結果出來了,若是成功了,我便把方子寄給你。不過,”陸回疑惑地問他,“你若不想讓她有孕,太醫手裏有現成的避孕方子,你拿去給她吃便是了,作甚還要廢這麽大的周折叫太醫給你配特殊的藥方?”

謝晏川“啧”了一聲:“這就是绾娘選我不選你的原因,你理所應當地認為避子是女人的事情,可是藥三分毒,绾娘的身體又不比我強壯,我哪能叫她喝那個……”

陸回白了他一眼,目露鄙夷:“你講道理就講道理,落井下石作甚?心裏得意就行了,非說出來戳別人心窩子……”

“我好心指出殿下的缺點,殿下合該感謝我……”

“避子藥我不給你了,你吃毒/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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